王崇居然一时间找不到夸赞的词儿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这般小儿科的玩意,又值得什么了?
王崇头一次觉得,这破珠子还有点智慧。
紫袍的年轻人,见王崇根本“不屑一顾”,忍不住走了过来,叫道:“于亁兰!你可有参悟出来,什么妙法?”
王崇亦没想过,居然有人来问,随口答道:“不就是六虚法吗?还用的什么参悟。”
他这话出口,满山皆惊。
这块天道之痕的碎裂,的确记载了六虚法,当年昆虚上的前辈,也有参悟出来几分残篇,却参悟不透具体的炼法,更不敢修炼。
谢翩跹弄了这块天道之痕碎裂,就是故意为难干荫宗,因为她也不信,自己昆虚山历代前辈都没有参悟的东西,这种酷爱女装的浪荡货色,就能参悟的通透。
凑聚在昆虚山的各派弟子,多少也知道一些昆虚山的旧事,故而听到六虚法,好多人都望了过来。
就连陪同干荫宗一起参悟天道之痕碎裂的吕公山,都听到了。他本来也不知道,这块石碑上,都是些什么,而边听得众人窃窃私语,就忍不住暗暗传音给干荫宗:“干二弟,他们都说这是什么六虚法,你可有头绪?”
干荫宗微微吃惊,也回了一句秘法传音,叫道:“六虚法?大哥可确定,确是六虚法?”
吕公山微微点头,干荫宗兴奋道:“这还参悟什么?我们逍遥府就算有收着此法,还是千年之前,某位前辈师兄来昆虚山所得。我悄悄问一声师父,他帮我招来此法,岂不是从容过关?”
干荫宗出身的逍遥府,可是大门派,他如今修成金丹,各种法术都学的齐全,这种千里传音,跟师父求救的法术,早就谙习精熟。
当下干荫宗就以秘法,发了一道求助,过不得多时,干二哥就双眼放光,叫道:“我已经尽知道这块石碑上,是什么道法了。”
他取了纸笔,随手写出,一抖手,白纸就如飞剪一般射上了昆虚山的内山门。
紫袍少年本来还想指摘,王崇胡说八道,此时不由得心头一惊,暗暗叫道:“别人都这般容易参悟,我却什么也感悟不来,难道真是修仙的下等资质?”
第三四三章、割头谢罪
谢翩跹接过飞射来的白纸,只看了一眼,就惊讶道:“干荫宗的天资果然绝世,非是只有样貌好看的银样镴枪头。”
她收了起来这张六虚法,虽然上面参悟的也不完全,却也不比昆虚山的前辈参悟的差了,可以留下来,跟门中所藏互为佐证。
谢翩跹笑盈盈的喝道:“请干公子来破第二关!”
干荫宗兴致勃勃的叫道:“干某来也。”
吕公山心道:“这等作弊的手段,我们云台山没有,果然老爹还是差了正魔顶尖大派一个级数。”
干荫宗走上山一步,顿时眼前生出了迷雾,转瞬间人就不见。
吕公山刚要跟上去,谢翩跹就笑吟吟的说道:“吕道友,此乃谢翩跹为难夫婿,你又不来结亲,就不要继续跟上来了。”
吕公山想了一想,便盘膝一座,不再理会此事。
王崇瞧着干荫宗消失在雾气中,也略有担心,但想着昆虚山和逍遥府的交情,暗忖道:“干二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我也不用担心他。”
他忽然发现,自己周围多了好些人,这些人的眼里都有些热忱,刚才凑过来的紫袍年轻人,涎着脸问道:“道友可否讲解一番六虚法?”
王崇这才晓得,因为只有干荫宗和自己,宣称悟出来六虚法,有些人就想来捡个便宜。
王崇笑了一笑,喝道:“此法乃是昆虚山所有,我怎么讲给大家。昆虚山本来就有规矩,凭可自悟,不能传授。”
王崇这话只是托词,旁人也都听得出来,毕竟你是自悟,还是旁人传授,昆虚山怎分辨的出来?
当下就有人恼怒,骂道:“昆虚山的法术,你凭什么私藏?果真不是好东西,卑鄙之徒,心胸狭隘。”
王崇听得有人骂他,也不生气,捏了法诀,把黑魂鸦放出,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头炼气层次的小妖怪。他身子一晃,就借助山行海宿的遁法,离开了众人,不多时就炼了一道六虚符箓,洒脱归来,悄悄的丢给了刚才骂他的人。
这人骂的几句,见王崇“不敢”回应,“灰溜溜”的逃走,骂的更是气劲。
他忽然见得王崇回来,还冲着自己微微一笑,似乎十分开心,心头忽然打了一个翻个,舌头不知怎么就跟牙齿碰到了一起,咬的自己满口鲜血。
王崇暗暗抚掌一笑,赞道:“妙呀!小劫经果然倒霉一次,法力就有进境,这人刚才气息微微涨起,显然倒霉过了。”
王崇才夸赞了一句,这家伙就跟旁边的人争吵起来,双方一言不合,就互相拔剑。两人的佩剑都不是飞剑,而是寻常人间兵刃,也都是胎元境,故而就如武林高手一般,拔剑刺击,斗的甚是精彩。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六虚符箓非是自己的修为,根本不能提升境界,故而他只会倒霉,刚才有些微真气翻涌,此时怕也消了。
王崇惊道:“如此岂不是大大的害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特么还以为自己是好人那?
王崇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小劫六虚符箓,我要多炼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回头多弄死一些小妖怪,不要修为高的。”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呸!
王崇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天空微微一暗,一个浩大的声音传出:“某乃小阳宫米阳公!谁人伤了我家徒儿,速来割头谢罪!”
来者声如滚雷,震慑八荒,远处的群山上,都簌簌坍塌,显示了高绝功力。
不管是众女仙,还是各派弟子,都没想到居然会有真人之辈,忽然冒出来寻仇。
只有极少人知道小阳宫的人,是为甚来问罪,大多数人都还茫然,纷纷问询身边同伴。
燕金铃怯怯的望了一眼,又去看大师姐,不知该怎生应对。
齐冰云也是微微凛然,叫道:“莫要说话,等我来应对。此乃阳真大修,只怕要仰仗谢姐姐的师门了。”
齐冰云定了定心神,喝道:“米阳公,你可把此事,算作我身上。”
小阳宫的那位潘生采,跑过来跟齐冰云求亲,虽然是燕金铃出手,但齐冰云仍旧觉得,自己该当挺身而出。
别的不说,她是峨眉的大师姐,怎能把师妹推出顶缸?
纵然面对阳真大修,齐冰云绝无半分把握,仍旧毫无惧色,按剑在腰,随时准备出手。
米阳公呵呵大笑,叫道:“就是你?现在老夫给你两条路,要么嫁入我小阳宫,要么……”
米阳公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得一个声音朗朗喝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让我峨眉弟子割头谢罪?”
换过其他事儿,王崇也就忍了,此货居然让齐冰云嫁入什么小阳宫,还什么狗屁的割头谢罪,如何让小贼魔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