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想了想,反问道:“就算根基浅薄,至阳真为止,总也比天罡法修炼的金丹强罢?此法也没甚不好。”
演天珠送了一道凉意:若非如此,丹鼎门怎会成为中土陆洲第一大门派。你若是抢先弄死了奚魔山,收了他儿子为徒……算了,你命里没这个徒弟。
王崇却没在意,这破珠子的牢骚,只是暗暗忖道:“若真是如此,我收了奚魔山之子,岂不是丹鼎门的太上掌门?就算丹鼎法出的阳真修士,孱弱不堪,总也比天罡法修出金丹强,这中土陆洲第一大门派,执掌在手,也极威风。”
王崇想了一会儿,也不理演天珠一道接一道凉意,让他不要鲁莽,找人问了几句,果然打听得出来,奚魔山并未有道侣,却收过几个女子为姬妾。
这几个女子,给奚魔山生了两子一女,如今都在幼年。
王崇心道:“正该我去做一大教派的太上掌门。”欣欣然就去寻找奚魔山的家人。
奚魔山占了一处大宅,把自己的姬妾都存放进去,听得有少门主来访,这些女子顿时就慌了。
王崇让人去通秉,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三四个女子,结伴而出,见到王崇就扭捏下拜,眼神也颇有些闪躲。
王崇只想赶紧收了徒儿,开门见山的说道:“右护法为九连道人所伤,已经……”
他话还未说完,这些女子就哭泣起来,丹鼎门也算不上什么门派,只是凤五传了道法,就在一处修炼,她们虽然是奚魔山收入房中,但若是奚魔山死了,没人照拂,哪里还有什么好下场。
王崇见她们误会,也不解释,只是循循善诱的说道:“我师父说,右护法劳苦功高,家人不能没了照拂,让我来收两位公子为徒。”
演天珠都说了,奚魔山之子百年后能推演出丹鼎法阳真境的修行法门,他就把奚魔山的两个儿子都收入门下,至于那个女儿,也就不要了。
王崇深信,这些女子没什么见识,必然会让自己得逞,只要拜师了,奚魔山就算醒过来,也不能说什么。
这几个女子又惊又喜,急忙去叫人把三个孩子一起唤了过来,一个面目姣好的少妇,怯生生的问道:“我女也有些资质,少门主可否一并收了。”
她拉着三个孩子中的女孩儿,显然便是这奚魔山唯一“爱女”的娘亲,脸上都是不舍,并不希望女儿被人带走。
但奚魔山的这位姬妾也知道,若是这位“少门主”,今天走了,她们娘俩以后,可就要生活艰难。
王崇生怕夜长梦多,当下与一挥手,叫道:“都跟我走吧!”
几个女子忙把三个孩子,推在王崇面前,先让他们一起磕头,拜了师父,又大小包裹,给三个孩子挂满全身,看起来逃荒也似,送在了王崇身边。
王崇想了想,从身上摸了三个法宝囊,他杀人放火太多,也不知道“祸害”了谁人,收来的战利品,递给了三个孩子,柔声说道:“便算是师父送你们的见面礼,快把你们娘亲给的东西,都放在里面,莫要这般狼狈,我们又非是要逃难。”
法宝囊虽然是修行之人,十个里三四个都有的寻常法宝,但也算极其珍贵。
毕竟峨眉,吞海玄宗,这等大派,可能寻常弟子都人手一个,天心观这种地方,就只有长老才能有,十个里有三四个,也不是随便十个,就准有三四个。
丹鼎门这种地方,就算是结鼎的修士,也往往七八人里头,才有一人佩戴这般法宝。
奚魔山的几个姬妾,见到王崇出手如此豪爽,心底都略放轻了些,暗忖道:“少门主素有天才之名,在门中又以宽厚著称。他收了我们三个孩儿,见面礼就如此厚重,孩儿们必然不会吃苦。”
奚魔山的两子一女,两个儿子分别叫做,奚南,奚元,女儿叫做奚洛。奚南为长兄,今年十四,奚元今年才十二岁,奚洛最小,刚刚九岁。
他们被王崇和娘亲们吓住,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都小鹌鹑一样,缩着头,不敢吭声,让他们拜师,就赶紧跪拜,让他们背着大小包裹,也不敢喊累。
王崇温和的安抚,还送了他们法宝囊,这三个孩子顿时就生出了亲近之心。
王崇随手一挥,使了一个幻术,漫天花雨缤纷,等花雨落尽,他带了三个孩子已经不见。
此时奚魔山正悠悠醒来,摸了一下腰间,脸色大变。
他还不知道,腰间的东西没了,不甚要紧,家里的三个孩子,也都没了。
第一七二章、徒儿生猛
王崇把三个孩子,带会了自己的静室,正想着要传授些什么东西。
演天珠就送了一道凉意,在眉心显化为一道法诀。
“丹……丹鼎法!”
王崇只瞧了半眼,就惊骇莫名,他也算是修炼过丹鼎法,如何不知道,演天珠显化的这道法诀,正是丹鼎法,而且比他之所学,完善百倍!
王崇冒出了一个念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是我那徒儿,百年后所创的法门?”
演天珠送出了一道凉意:这是正魔两家五大道君联手推演之……法!
王崇顿时冒出来六七个问题,再问时,演天珠却又开始撞死,一句话也不肯答了。
王崇无奈,只能先把奚南,奚元和奚洛叫过来,做出师父尊严,问道:“你们可都有修行?”
奚南是长兄,急忙答道:“我们兄妹都有修习……家传心法。”
王崇微微一笑,伸手一按,真气游走了一遍,发现这兄妹三人居然修炼的是一门天罡法,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心法,甚是粗陋。
奚魔山虽然修炼丹鼎法,又是丹鼎门的右护法,却仍觉得天罡法才有出息,故而没让三个孩子跟随自己修行,而是另外寻了一门心法。
这点小心思,王崇也不说破,只是悠悠说道:“以后此法不可练了,只能学练本门之法。我这就先把你们兄妹三人的根基改换过来。”
奚南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年纪最长,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王崇毕竟是他师父,也不敢拒绝,被王崇按住了顶门,催动了末那识,将他好容易修成的真气,悉数化去。
奚南天资居然还算不俗,已经修炼到了炼气巅峰,随时都能突破胎元,感觉到自身真气消失,想哭又不敢哭,心里都是沮丧之意。
王崇也不管他,把演天珠所示法门,耐心传授,奚南也只能按照“师父”所传,暗暗搬运内息,他这边心法一动,忽然感觉到,自己被化去的真气,又都回了来。
奚南年纪毕竟太幼,修为也粗浅,完全不知道天地元气和真气的区别,小心眼里略略高兴了几分。
随着王崇把他的真气,转化为天地元气,尽数奉还,奚南真气微微一跃,竟尔突破了炼气,晋升了胎元之境。
王崇收回了按在奚南顶门的手掌,又复依样葫芦,把奚元和奚洛的真气一一化去,把演天珠所示的心法,耐心传授。
待得他把奚洛,也指点明白,却见奚南宝象内莹,竟尔有些突破之兆,心头不由得奇之。
“奚南才突破胎元,难道就能有所进境?”
王崇施展了一个梦蝶术,潜入了奚南的梦境,他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旁观而已。
却见这位“开山大徒儿”,体内的真气变化分明,连破胎元四境:抱元,守真,观相、破妄!
紧接着就是一枚小小的丹炉,在丹田中凝成,轰然一声,丹田中的丹炉浮空,足有三四间房子大小,丹炉开了一处孔窍,吐出极其精纯的青色真气,隐有雷电之威。
王崇也见过一些天资横溢之辈,不拘是峨眉的四大弟子,还是莫银铃,燕金铃,尚红云,又或者自家的师侄儿安羽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