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 第434节

忠勤伯又喝了一口油茶,还是有点烫,放下说着:“我是戒惧啊。”

“伯爷,我就不懂了,何谓戒惧?”李镜问,眼神更有着疑惑。

见李镜不解,忠勤伯起身踱步,说着:“济北侯已死,应州之乱平了,也可盖棺论定,你看裴子云自受命起,在京城时就布局张网,组成了铁幕——这还是此人说的词,很是贴切。”

忠勤伯样继续踱了几步,看着窗外,大雨中,远远看见树木花草都在簌簌发抖,只有府内巡查的锣声不紧不慢响着,他叹了口气:“此人素有才干,应州总督提出的灭倭策,据说就是此人手笔,现在看来就是不凡。”

“及到应州,令击沉一切抵达应州的商船,又牵制应州水师,到了启北一役,又命我守城牵制住济北侯主力,使济北侯再无应变之力。”

“因此从容而收拾,连落远安郡、平湖郡,雪崩之势就形成了,虽对付济北侯时用了奇计,但没有这个奇计,其实大局也定了。”

“我跟随皇上南征北讨,见人多矣,而观此人收拾贼济一役,完满无缺,使宿将换其位,能如此人完满乎?”

李镜听着面前忠勤伯的话,喉咙就有些发干,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见忠勤伯又说:“击败济贼主力一役,此人与我已心存芥蒂,而你看折子,自身谦让,不提一句,不但给众将表功,连我也不落一分,光明正大,磊落堂皇,我仔细看了,竟找不出一点毛病。”

“轰隆”窗外又有着雷电在天空划下,带着阵阵鸣响,风雨吹着树木,却下的更大了。

李镜小声问:“侯爷,您的意思是裴子云行事太过不漏,所以侯爷心忧朝廷,疑心裴真人若有恶意,则伤着朝廷气数?”

“哎”忠勤伯,听着李镜的话,点首又踱了几步:“此等大才,若向着朝廷,自然利国利民,可心若背离朝廷,就是大患,哪怕是太平盛世,恐怕也能凭空掀起浪来。”

“天下已定,却出此人,祸乎,福乎?”

李镜才明白,原来忠勤伯是太看重裴子云,认为他有威胁着皇权力量,不由心中一格,浮出了寒意。

听着忠勤伯又说:“要是裴子云是常人还罢了,可此人是道人,身怀异术,不怕火水,刀斧难伤,更与太子亲近,再有这等文韬武略,实祸不可测,我不是为了私心,而为了国家计,当不畏人言,上书皇上细言。”

说着,忠勤伯夜下挑灯写折,李镜想说话,咽了口水,没敢再劝,伯爷心中已有杀意,自己劝不得。

忠勤伯没有说话,挥笔疾书,时不时停笔凝思,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似乎有越来越大的样子。

“呼”李镜长长吐了一口气,背心不知不觉间,早已湿透。

第三百三十八章 锁龙关

锁龙关

锁龙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是秦州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得之就可据秦州之险,此时烽烟四起。

“轰”

烽烟四起,狼烟向着天空不断升上,阳光洒落,士兵的额上都是流汗,随着一声令下。

“杀!”黑压压士兵随着云梯蚁附而上!

“快,放!”督战队督促将士,墙上滚石、擂木不断放下,砸起了一片血色,爬上去的士兵才攀爬半路,被抛下檑木一砸,顿时滚落而下。

更有金汁,整锅倒下。

臭味弥漫,惨叫连绵,这架云梯上正攀爬的士兵,立时摔倒在地,有的没有摔死,在地上来回翻滚嚎叫。

这种粪汁浇身,不但是重度烫伤,还有重度感染,除了道人出手,没有存活的可能。

当然进攻者也有准备,有人号令:“放!”

投石车不断将石块投向城墙,轰轰在城上炸开,更有着牌车推前,牌车甚厚,一层牛皮,一层铁皮,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双轮推车,可推遮二十余人。

这时只听一声令下,所有弓手突闪出,对着城上抛射。

“噗噗”连声,箭雨扑上,顿时一批城上士兵大声惨叫,仰天栽倒。

“唉……”璐王看着,手指攥紧,谢成东上前:“王爷,此关虽险,但得之就可将朝廷的干涉堵在关外。”

“因此我们一起事,就疾扑而至,途中望雄郡不战而降,这锁龙关虽不肯降,可守将也来不及反应,不过一千余,再怎么样抵抗,也抵抗不了几日。”

“而且我们还宣传大义,虽是谎言,可这些士兵不能分辨,多少会受到影响,这士气就弱了几分。”

这样的说着,谢成东看了看正在蚁附而上的士兵,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城上的人听着,太子**后宫,奸臣当道,囚禁皇上,璐王惊闻此事,为天下计,起兵入京保护圣上,杀奸臣,清君侧,重整山河,总督,郡守闻得此事,立刻随了殿下入京,你们又何必为囚父**之人效命?”璐王还未攻城,就派人上前喊话。

这话虽没有明显作用,但只见城墙上两方面都在绞杀着,但是很明显,城上越打越少,笑着:“我看今日就可下。”

话还没有说完,突城上有人呐喊:“登关了。”

只见一个校尉率人扑上,才冲上去,就有数个士兵,持长矛捅杀,校尉擦了一把脸上汗水,猛一扑,一个翻滚避开,一刀下去,一个士兵连长矛斩断。

这一耽误,就有着更多人杀上,顿时城墙破开了一个口子,璐王大喜,说着:“查查这是谁,重赏。”

“我们大概损失了多少人?”璐王向身侧问着,校尉说着:“王爷,我们派四千上去,现在看着应折损了两千。”

“两千?”璐王带着恨意,踱了几步:“我这一次硬仗,就折损了这样多士兵,杀,全杀了。”

谢成东在侧看着城破,听着璐王要将剩下的人都杀了,顿时一惊,说:“王爷,不可,本来临阵抵抗激烈,是要杀之,要不人人抵抗,怎么得了?但这是王爷的首战,表率意义更大,王爷受了降,以后就可人人降之。”

“是啊,王爷,切不可再杀了,现在招降,下次攻城,就说不定有人降了。”廖公公在侧也这样说。

璐王听着,心中怒火膨胀,这时情绪和理智交战,长长深呼吸了几次,才是按捺住了心火:说:“你说的是,就按照这个来,招降了就是。”

“是,王爷。”

谢成东又说着:“先喊降,如果降了,再分割降军,找着副将,副将不行就校尉,生死逼之,利诱诱之,总有人愿意降,只要有一人,自就得了表率了。”

又对着璐王说:“还请王爷演得千金买骨之样。”

璐王这时一摆手,说着:“你说的是,孤已经明白了,就按照这个办理。”

校尉领命出去,不一会,城上高喊:“降者不死,降者不死。”

“我等为了朝廷,怎么能被这些贼子屈服,杀贼。”外面有着喧闹之声,似乎是不肯屈服。

“射箭!”顿时就有着射箭和惨叫声,璐王没有说话,只听着不断有人高喊:“太子囚禁皇上,王爷起兵入京是保护圣上,连总督和郡守都随了殿下,你们又何必为囚父**之人效命?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只有杀了。”

“贼子!”又有人喊着,只是才是喊出,立刻被乱箭射死,终于有人再也撑不住,伏跪在高呼:“我等愿降,随王爷进京讨贼。”

一个人跪伏,紧接着连连跪下,数百人降了,杀声渐渐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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