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齐扫了三名弟子一眼道:“你们别打岔,正经事呢,怎么又扯抽烟了?”然后也站起身道,“诸位元帅大人,我们来到此地之后,谭师兄采来了驻颜果,按陶昕圣人的医记载配置汤浴药方,只为洗除外乡之疫气,免得此地民众难以承受我等所携天外气息。
此乃不得不为之,但我想问冯元帅一句,谭天兄是否命当地民众为我等采来驻颜果,且只为自身享用?或以驻颜果为饵,让众人俯首听命?仅此一事,我想诸位应该明白我们的来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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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天兄的秘密
驻颜果的事情,是丁齐最近在担忧的,也是一直在琢磨的,此刻也干脆挑开了。 谭涵川在山遇见了驻颜果,后来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但他有没有利用天兄的身份,命令当地民众为自己采得那天地珍呢?
谭涵川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独自涉险返了山,亲手采了驻颜果,这又是为什么?因为这种事太冒险,算派一批人侥幸采得,结果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所以谭涵川宁愿自己去,而且一个人都没带,这对他而言也绝不是轻松愉快的经历。
另一方面,谭涵川采取驻颜果的目的是什么?这东西有没有效果、效果究竟怎样,其实谁都不准。传能够养颜甚至驻颜的东西多了,如千年何首乌啥的,其实功效也是那么事,甚至是有毒的!
谭涵川采取驻颜果是为了让众位天兄“洗除外乡之疫气”,并不是他一个人用的,而是分成了九份,自己只留下了一份,其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当地民众,这是不得不为之。事实摆在眼前,也可以看出众天兄对天国的态度了。
南大营元帅袁婷道:“一提驻颜果这事,我来气。西大营军师鲁花帮找死,实怪不得天兄。天国有人不安分,想趁着天兄降临图谋私搞事,冯元帅,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呀?”
北大营元帅范少卿道:“你可得把话清楚,到底在琢磨什么呢?”
冯国新头全是汗,不知该如何解释,冲他私下里煽动和挑拨众天兄的那些话,现在众位天兄到齐了,各大营元帅也都在,用这个理由弄死他都行。庄梦周适时解围道:“冯元帅倒未对我等不敬,他可能只是有些担忧,今天把话开了,让大家也能安心。”
肖博知:“惹天兄不悦,我等怎能安心?”
丁齐:“天国无事,你等能安心。”
冯国新扯住范少卿的袖子道:“其实是我有人之心,先出去,不要打扰众位天兄吃饭了,我会对你们细细解释的。”
五位元帅都出去之后,众人这才重新坐好。丁齐苦笑道:“庄先生,你话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
庄梦周:“我从来都是这么直爽啊。”
朱山闲:“这样也好,无论他是自己也野心还是怕我们有野心,都别再搞动作了。”
丁齐扭头问道:“冼皓,你怎么在这里杀人了?”
原本想等到晚私下里再谈的,可丁齐实在是有些没忍住,当众问了出来。庄梦周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刚才已经问过了,那鲁花帮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跑到冼皓那里献策,鼓动冼皓重振天兄神威,联络其他天兄趁势行一统天下之功业,还他愿尽全力相助。”
丁齐叹了口气道:“野心家哪里都有,不受他的蛊惑也罢了,人毕竟不因野心而获罪。算他暗搞了这些动作,以你天兄的身份,也可戳穿其面目,让当地民众看清事实。另找一个借口将其当众斩杀,并不是好主意。”
尚妮:“怎么能另找借口呢?他可是私自截藏了驻颜果药散,还拿去勾引”
丁齐:“此事确当严惩,但也罪不致死吧?我听天国已有三百多年没有出现过杀人之事了,更何况当众突然杀人、令其尸骨化灰,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
冼皓终于幽幽道:“那鲁花帮不仅野心满满,风流好色,而且的确冒犯了天兄。”
丁齐:“哦,他怎么冒犯你了?”
冼皓:“他趁机摸我手了!”
丁齐:“这以你的身手,也能让他摸着?”
“你这是什么话?”冼皓瞪了丁齐一眼道,“那鲁花帮其实已经病了,我不清楚是什么病,但恐怕治不了,而且很可能会传染。他对我有不轨之心,不仅煽动我以天兄的身份称霸天国,还什么我为天兄他为天王,里应外合结为一体。
他没有遵守庄先生颁布的天兄谕,话时总是凑得很近,还趁机摸了我的手以试探的反应,被我当场呵斥。当天下午他发烧了,又被我下令扣留在神祠不得与外人接触,然后在市当众将其斩杀,为免除后患,动用了枯骨刀
我还在他的身搜出了迷药和别的药,你们想想,他暗准备这些东西,欲放在我的饮食,又是什么目的?”
众人都不话了,只看着丁齐,丁齐一拍桌子道:“败类,杀得好!”
冼皓撇嘴道:“你现在知道杀得好了?”
朱山闲:“吃饭呢,别杀人的事了!丁老师,你终于来了,是否已经找到怎么离开此地的办法?”
丁齐:“已有思路,但好还需要时日印证。”
众人齐声道:“什么思路?”
丁齐:“我们进来的时候,是随机出现在各个地方。那么此地出去的门户,也有可能出现在任意一处,它不是被找到的,而可以在任何一处打开。”
尚妮纳闷道:“任何一处都能打开,那么这里也行喽?可是我们动用方外秘法,根本看不到门户啊!”
庄梦周却点头道:“丁老师的有道理,且不管外面的那个洞府,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进来,理论便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出去。”
朱山闲:“可是怎么才能出去呢?”
丁齐:“这里曾有人出去过,至少有一个人,是三千年前的圣人天兄陶昕。”
谭涵川附和道:“不错,陶昕应该出去过,他在医提到了‘外乡之疫气’,还特意留下了那样一张汤浴药方。假如没有出去过,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可能呢?”
朱山闲:“那么问题又转来了,那位陶昕天兄是怎么出去的?”
庄梦周一摊双手:“问丁老师啊我们边吃边聊,今天这菜真不错,别放冷了。”
丁齐拿着筷子沉吟道:“与其问他是怎么出去的,倒不如想想当初那么多人是怎么进来的?”
冼皓:“你不是也把孟他们三个带进来了吗?”
丁齐:“我把他们三个人带进来当然没问题。可是你想想,当初是几万军民加随行辎重,后面有清军掩杀,短短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我的办法,绝无可能做到。”
话时冼皓突然看见了丁齐手腕戴的两界环,脑海灵光一闪道:“只有一个办法才行!”
丁齐摘下两界环拿在手道:“对,只有一个办法,是用控界之宝。我怀疑此地关于天兄的传是真的,不仅与当年太平天国的教义有关,而且是专指一种人,能够掌握控界之宝的人。
掌握控界之宝便是掌控了这方天地的意志,从某种意义来讲,不是代表了皇天帝吗?”
毕学成好道:“师父,还有控界之宝这种法?您这镯子,难道是一件控界之宝?”
丁齐:“它是控界之宝,但不是这里的控界之宝,是属于另一个方外世界的。今天倒可以告诉你们了,你们在外面还有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姐,他们住在另一个方外世界,等去之后再细吧”
尚妮突然一敲面前的盘子道:“我明白了!一百五十多年前,有人用控界之宝将几万太平军残部带进了这里。后来的天兄,其实是指能掌握控界之宝的人,历史那些人争来争去,可能是在争那件宝物。后来控界之宝落到了陶昕手里,所以他曾经出去过。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件控界之宝,也能出去了。”
冼皓却摇头道:“陶昕的确可能拥有控界之宝,但他应该没有把此物传下来,甚至有可能丢弃或者毁掉,总之不会再让人找到。他立下了新十款天条,宣布从此天兄不再下分附体,应该是这个意思,让此物在历史记载都消失了。”
尚妮:“那怎么办啊?庄先生,您可是过丁老师会有办法的!”
丁齐:“办法倒是有一个,既然找不到控界之宝,我们自己做一个是了。虽然不能成为真正的控界之宝,也无法掌控这个世界的意志,但只打开一道出去的门户应该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