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 第349节

  等到打进王宫,魏王率百官请降,项燕准备接受,然而就在这时,楚王特派的监军站了出来:“慢着,请魏王交出苍龙七宿传承秘盒,方可请降。”

  楚国青蝇何太多,连城白璧遭谗毁。

  任何朝代都不缺谗臣,楚王骄狂自大的行为,固然令老一辈臣子失望透顶,也让一众阿谀奉承之辈崛起。

  此人就是肩负密令而来,显然楚王虽然令项燕出战,却根本信不过他,一旦破城,就要抢夺胜利果实。

  项燕不在意灭国的功劳,却也看向魏王,等待回答。

  苍龙七宿的传说,七国高层可谓人尽皆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崛起,都与其相关。

  他虽然对楚王失望,但内心深处,也抱有一丝奢求,倘若此次真的能得到三国的苍龙七宿传承,让楚王神力再进,说不定真有打败强秦的可能。

  到那时,之前一切疯狂的举动,都变成了高瞻远瞩。

  成王败寇!

  可魏王的回答一出,项燕就勃然变色:“苍龙七宿秘盒,早被信陵君带入赵国,正藏在邯郸城内!”

  ……

  ……

  “农家地泽,名不虚传!”

  顾承站在山坡上,看着远方的田地,饱满的麦穗,称赞道。

  “多亏了父亲叔叔他们的努力。”

  身后的田言盈盈一笑。

  顾承想着田猛田虎被她安排到塞外种田,就觉得好笑,虽然不负农家之名,但这画风完全不对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农家秉承神农之道,又身负绝学,在开坑荒田,种植谷物上,确实有着非凡造诣。

  若没有他们,即便赵军有春申君的粮草支援,再漫天撒种,刀耕火种,也早就饿死了。

  这个年代亩产是很低的,一亩地大概只有两石,没有化肥农药,耕作技术也粗糙,收成自然不好。

  可在农家的相助下,如今一片荒凉的塞外,已经发展出了城镇村落。

  当然,这里很快就不是塞外了。

  何为塞外?

  直观点讲,长城外就是塞外。

  但现在长城还没有正式连成一片,都是东一段,西一段,不成规划。

  很多人以为长城是秦始皇修的,其实不全是,从西周开始,长城就有了,尤其是春秋各国互相征伐,更是连年修葺。

  但直到秦始皇,他将战国留下的长城连接和修缮,再以城墙为主体,修建了大量的城、障、亭、标,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始有万里长城之称。

  至那时起,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后来中原历朝历代,均依靠万里长城,防御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但在顾承看来,以燕赵长城为界限,还是保守了,他更满意于后来汉武帝修建的外长城。

  所以赵军如今占据的地盘,依旧属于中原的领土,这几年辛辛苦苦开垦的荒田,就是大秦的土地。

  “李牧呢?”

  “在那!”

  李牧苍老了许多,头上全是白发,正在用镰刀割麦,如同一位田间勤苦劳作的老农,哪还有昔日百战百胜的武安君威仪?

  但当顾承来到身前,李牧缓缓直起腰来,却是神情平和,早有所料:“你终于来了。”

  顾承微微一笑:“是的,天下一统,时机已至。”

  李牧沉默半晌:“大王如何了?”

  “赵偃活得很好。”

  顾承拍了拍手,田言递上战报:“不过楚军气势汹汹,攻占魏韩后,聚于边境,显然准备入侵我大秦北方诸郡,老将军镇守塞外,大败匈奴,劳苦功高,可以率军回中原了。”

  李牧展开战报细看。

  此时,农忙的士兵们已经纷纷汇聚过来。

  他们不再是赵人,按照地域划分,变成了大秦雁门郡人士。

  李牧合起战报,莫名看向韩非。

  两人眼神一动,泪水自眼角流淌,眉宇间却都露出释然之色。

  下一刻,李牧半跪下来,行军礼:“遵命!”

  王翦的野战!李牧的骑兵!

  金戈铁马定中原!

第九十七章 刑神项羽

  “苍龙七宿,寡人来了!”

  楚王立马扬鞭,眺望远方的赵长城,宏声大笑。

  这不是北边的那段长城,赵国在南边也修建了长城,甚至比起北方的更为宏伟坚固,正是为了防备魏国。

  一百多年前,邯郸曾被魏军攻陷,才有了著名的围魏救赵,在险些亡国的压力下,赵自然要将长城修建得又长又宽。

  于是乎,当楚军灭韩、魏、齐三国后,却连一个苍龙七宿的传承都没有到手,楚王勃然大怒,不听群臣劝谏,执意北上,率大军来此。

  这正是决战的开端。

  如今,天下两分。

  秦占据西北。

  楚占据东南。

  这对数百年的联姻对象,百年交锋的生死仇敌,终于开启了最后的对决。

  “呜呜呜!”

  说时迟那时快,全面进攻的号角吹响,楚军以一种震天悍地,暴雨雷卷之势,向着赵长城涌去。

  “放箭!”

  守将正是李牧昔日的副将司马尚,他高举佩剑,放声狂吼,天空中顿时布满阴霾。

  那是箭雨在遮挡光线,但依旧阻止不了健步如飞的雷豹军团,闪电般逼近。

  终于,一架重逾千斤的锤门车,在百名战士的合力下,向着城门急速撞来。

  轰!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巨响下,沉重的城门呻吟作响,挡不住这如山般的撞击,但就在这时,从城墙之上突然落下一支巨大的摆臂,嘭的一下砸在锤门车上。

  与此同时,弦动声不分先后地响起,一支支强弩飚射而出,狠狠地扎进了楚军中,穿过数十人的身躯,才斜斜地插入地面。

  墨家机关术!

  楚国行不义之师,墨家已经光明正大地加入到防守的大秦一方。

  不过楚军也有准备,在锤门车报废的霎那,一架架云梯就以凶狠的态势砸向城头,士兵们口衔战刀,双手奋力攀爬,城头上的守军狂呼着,挥动起屠戮的战刀。

  战事初起未久,就已惨烈至极。

  楚军展开悍不畏死的强攻,长达数里的长城,处处可见鲜血飙扬,杀戮哀号声弥漫四方,连远在后方的将士们,都能感受到来自前方的搏杀。

  楚王端坐高头大马,披风猎猎,面容无动于衷,但他身后的那些士兵,脸色则是越来越惨白。

  项氏一族确实会练精兵,但再怎么练,士兵也是人,不是冰冷的数据。

  人会趋吉避凶,会畏惧死亡。

  而现在的楚王,却将士兵当成蝼蚁,肆意挥霍。

  当然,王便是王,在楚王亲自督战下,无人敢后退。

  即便守军顽强抵抗,在绝对的兵力压制下,优势还是开始向楚军倾斜。

  直到一支铁骑,奔腾而出。

  赵国骑兵,天下无敌!

  楚王一愣,反应不及,雷豹军团已经陷入了前后夹击,墙上的反攻之势再起,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

  “可恶!”

  楚王勃然大怒,就要上阵,施展芳烈神力,令这些粗野不堪的秦人,品尝一下醉酒的滋味。

  “大王,这只是初战!”

  但副将赶忙劝说,而体内并不充盈的神力,也让他克制住了冲动,不甘下令,鸣金收兵。

  “寡人每日攻城,看你们能坚守到几时!”

  ……

  ……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与此同时,项燕立于大梁城头,眺望北方,眼中一片灰色。

  兵家之道,一向讲究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而楚王每战必攻城,损失动辄数千,严重的更是数万。

  项氏一族训练的精兵再是强横,也经不住这样的耗损,偏偏项燕和他在军中的心腹,都被楚王安排在后方,镇压三国的叛乱。

  这既是防备,也是无可奈何。

  短短半年间,三国内已经爆发了多达十余起叛乱。

  楚王最不能令人容忍的,就是他强行命令百姓祭祀芳烈。

  要知道韩魏齐可不是大楚,习惯于饮酒作乐,底层百姓接触酒水的机会不多,而祭祀芳烈的过程中,又必须以美酒作为祭品,一旦无法完成,就会被抄家灭族。

  这简直是不给人活路,三国上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且不说楚本就是亡了他们的敌国,即便是原本的君王下达如此荒谬的命令,也要官逼民反,所以怎么可能没有叛乱?

  “大楚,要亡了!”

  就在项燕内心深处发出绝望的叹息时,一道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不,楚人不会亡!”

  “谁?”

  项燕抽出腰间佩剑,旋风般转身,眉头很快扬起:“是你?”

  “是我!事已至此,项将军还要继续效忠那个昏君么?”

  出现的人竟是刘季,此时的他一身戎装,神不知鬼不觉地伪装成了项燕的亲卫。

  而这已经是刘季第二次见项燕,第一次则是他揭竿而起,举兵叛乱之前。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本就是农家信条,刘季举赤旗,尊火神,伐无道,诛暴楚,揭竿而起,麾下陈胜吴旷两位大将,各地纷纷响应。

  这就不比五个诸侯小国了,是真正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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