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榻子旁,隔帐瞧进去,美人儿早拥被而眠,还闭上美目装作入睡状,榻旁只放着她的御寒背心,显然美女被子内的动人肉体,仍被连身裙包裹着。
雾里看花似的,还要对被内乾坤加点想象力,龙鹰大感另有情趣。
美女虽明言不会嫁他,可是龙鹰早视她为妻,今晚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颗心不由燃烧起来。
忽感尚欠点什么,原来屋内的两盏油灯仍绽放光芒。
拨息油灯后,美女的香闺陷进暗黑,星光笼罩屋外的天地。以龙鹰的魔目,光朦遍洒,夜,变得更宁静了。
龙鹰没宽衣的揭帐而入,掀被钻了进去,美女火热辣的身体挤过来,投进他怀抱里,撒嗲的道:“人家要听故事。”
龙鹰一双手在她香背贪婪地摸索,笑道:“倩然有两个选择,一是事前听,一是事后。哈!”
独孤倩然不依道:“鹰爷呵!”
龙鹰道:“那就由小弟为倩然选择。”
独孤倩然呻吟着道:“不行呵!”
情况混乱至极,一时连龙鹰亦弄不清楚她的“不行”,指的是他愈来愈犯禁的手,还是不可由龙鹰代她选择。
龙鹰试探道:“哪方面不行?”
独孤倩然在他怀里扭动抖颤,娇声喘喘的道:“人家要先听鹰爷说故事。”
龙鹰心忖长有长说,短有短说,何况可一边说故事,一边放肆,何乐而不为,欣然道:“没问题!就先说大运河令练元授首的故事,保证精彩绝伦。”
独孤倩然呻吟道:“不行呵!”
龙鹰失声道:“这样仍不行?”
独孤倩然道:“鹰爷这样子,人家怎听你的故事呵!”
龙鹰陪笑道:“对!对!”
遂暂且撤退,收回已滑进她衣服里照顾周到的手。
独孤倩然将娇躯移开少许,仰起俏脸。
在温柔的夜色里,她一双眸神,仿如深黑海洋最明亮的宝石,闪烁着动人的异芒。
龙鹰从未想过可以拥有这高门大族最尊贵的美女,竟自自然然的发生了,其中经过多少波折。然而命运无形的线,始终将他们连系在一起,时远时近,却没断绝。
今夜的欢聚,糅集和预示着未来诀别,格外使人感受深刻。
一阵风从窗外刮进来,吹得睡帐现出起伏的波纹,送来夜深的寒意,也带来一股清新芬芳的空气。
望往窗外去,可见到小片繁星点点的夜空,静谧的夜也像沉睡了。
纵然比起广袤无边的天地,他们像两颗小沙粒般渺小,可是在独孤美女的天地,他们是主人翁,一切都绕着他们运转。
“说呵!”
龙鹰先吻她香唇,道:“当我坐船离开西京的一刻,实茫无头绪,练元曾是北方凶名最盛的河盗,最擅潜踪匿迹、神出鬼没的战术,且身具奇功异艺,其水底功夫,在中土数一数二。小弟曾和他在水下交过手,差点吃他大亏。故此击破他或许较容易,杀他却是难比登天。”
独孤倩然娇体投怀,双手抱紧他的腰,满足地叹息道:“很好听!练元究竟躲在哪里呢?”
龙鹰发觉一个天大的问题,便是独孤倩然非是一般女流之辈,若是向她交代清楚诛除练元的过程,很多细节实难以省掉,压根儿没有长话短说这回事。
自己是过分乐观。
头痛时,美女催促道:“说下去呵!”
龙鹰心里苦笑,今趟是作茧自缚,只能动口,不能动手,早知刚才不顾一切的全面进犯,那有多好。
接下去道:“不知道便问知道的人,合情合理吧!由于北帮一向和洛阳官府勾结,洛阳官府理该清楚北帮的部署,俾能互相配合。”
独孤倩然道:“宗晋卿怎会告诉你们呢?”
龙鹰得意的道:“技术就在这里!”
跟着一五一十说下去,当说至晓得练元在处,怀内美女发出均匀的吐息。
龙鹰往她瞧去,美女已沉沉睡去,且睡得香甜,不由心生怜意。
如她所言,过去两晚她一直盼龙鹰来,睡眠的质素该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听着自己在她耳边呢喃细语,多少起着催眠的作用,终抗拒不了睡魔无可抵御的力量,寻梦去了。
想到这里,一阵劳累袭上心头。
※※※
龙鹰万般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独孤倩然的倩影映入惺忪的睡眼,坐在他旁,摇晃他的肩膀。
独孤倩然娇呼道:“起来呵!快天亮哩!”
龙鹰给骇了一大跳,茫然坐起来,少有这么酣睡的,看看美人儿仍一身连身裙,再摸摸衣着完整的自己,失声道:“我的娘!我们昨晚竟什么都没干过!”
独孤倩然立即玉颊霞烧,探手在他臂膀重扭一记,大嗔道:“又没人不许你改天再来,快起床呵!”
龙鹰叹道:“下趟休想小弟在事前说故事。”
独孤倩然大窘下,将他推出帐外去。
第十五章 冤家路窄
确走得好险,尚未过跃马桥,天已放亮。龙鹰索性到街上走路,享受西京城清晨的宁静。
西市传来人声、骡车和手推车的声音,还有被赶入市集的羊群的咩叫,充满生活作息的气氛。
冬天终于降临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城。
今天立冬日,是李显皇朝的大日子,在太极殿举行的大朝,将决定天下谁属。
究竟是落入外姓之手,还是仍由唐室李氏继续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