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向席遥道:“请天师为我们做主。”
天师席遥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练元的把戏怎瞒得过我。”
荆蒙失声道:“那练元岂非连宗晋卿都骗了。”
龙鹰道:“此方合理。不要说练元不信任宗晋卿,恐怕他对田上渊的信任也多不到哪里去。像练元这种人,目空一切,不信任任何人,这亦是他能纵横一时的因由。”
符太道:“难道汴州只是个幌子?若然如此,宗晋卿理该知道。”
龙鹰请席遥发言。
席遥好整以暇的道:“汴州确是北帮船队聚集处,藏在附近的支流、湖泊,枕戈待旦。可是,这绝非练元的主力。水战和陆战不同,更讲战术,故范爷一艘江龙号,可在大运河的扬楚河段大破北帮数量庞大的斗舰。”
荆蒙头痛的道:“练元究竟在哪里?”
席遥道:“离汴州不会太远,因要收取最新的情报。”
稍顿续道:“河盗最聪明的隐身之法,是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超过三天,故即使一时被敌人掌握行踪,赶到时,河盗早转移到别处去。练元必采此手段无疑。”
众人瞠目一对,若然如此,如何可杀练元?席遥胸有成竹的低声道:“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练元已从河盗升格为北帮关外的统帅,再非像如前般无迹可寻,只要我们下点功夫,找到他的机会很大。”
符太道:“肯定离汴州不远,该不过五十里至一百里。”
席遥道:“百里太远了,通讯困难,且必在汴州西南方。”
荆蒙昨舌道:“汴州南面的水道,大的有颖水,涡水、涣水、汴河、均支流无数你,胡泽相连,如何搜寻?”
席遥道:“水道虽多,可是如竹花帮大举北上,必选汴河,练元如藏在别的河道,将费时失事。”
符太喜道:“如此练元藏身处,已呼之欲出。”
席遥道:“还欠一着!”
龙鹰问道:“欠什么?”
席遥解释道:“即使知是哪一条水道,要在众多的支流湖泽寻得练元的船,无疑大海捞针,智者不为。”
荆蒙一呆道:“练元的船不是船队?”
龙鹰道:“我认同天师的看法,练元于扬楚河段受重挫后,痛定思痛,回复其河盗本色,将座驾改造为与江龙号相埒的战船你,集中他手下里的精锐,以他惯用的手法,配合北帮的庞大船队,俾能发挥其鬼神莫测的战术。为方便起见,我们就称他的战船为练元号。”
接着向席遥请教,问道:“我们还欠哪一着?”
第六章 百里灵鸽
翌日。
龙鹰、符太、小敏儿和席遥,随荆蒙的水师船队离开洛阳,一进一出,不留丝毫痕迹。洛阳乃北帮地盘,不容疏忽。
黄昏前,龙鹰、符太、席遥在武涉附近离船,小敏儿则随船到扬州去,交给桂有为好好安置。一个传讯,立可把小敏儿送饭符太身旁。
对于“丑神医”未来的行止,尚未决定。
眼前当务之急,就是“擒贼先擒王”杀死在水战上与向任天齐名的高手,击垮北帮在关外的主力船队,残局可留竹花帮和黄河帮联军收拾。
法明和鹰旅一众兄弟见他们回来,又知掌握线索,士气登上顶峰,人人磨拳擦掌,只看如何进行“屠练大计”。
众领袖聚在一起商议。
听完从宗晋卿处挖的情报,博真嚷道:“这么近!”
法明道:“练元即以神出鬼没横行一时,自有一套在匿迹的方法,一般的搜索未必有效,何况汴州乃水道聚集之处,胡泽众多,隐蔽点数之不尽,范围又大,想在短时间内找到练元,并不容易。”
君怀檏提议道:“我们可舍难取易,寻得北帮在汴州附近船队隐藏处狂攻之,若能烧掉大部分的船,对北帮的打击效果相同。”
法明摇头道:“那就要看作为统帅的练元是否懂水战,会否让我们有火烧连环船的机会。”
荣杰道:“对!虽说在汴州附近,却可分散在不同的隐藏点,有必要时空巢而出,会合成师。”
虎义头痛的道:“如此岂非所得的重要情报,不起作用?”
桑槐开始卷烟,手势娴熟。
龙鹰用灵鼻一嗅,喜道:“烟料很香。”
桑槐笑道:“中土货格外不同。来!点一根,包保灵思泉涌。”
龙鹰接过叼在嘴角,桑槐打火点燃后,深吸一口,叹道:“果然立即灵思泉涌,找到技术在哪里。”
接着把烟递给身旁的符太,后者接过不吸,转让予权石左田,道:“技术是否在我们的天师身上。”
众人聚在庙堂一角,围油灯团团坐着,虽一时未有答案,可是人人好整以暇,皆因如此情况,曾层层经历,最后仍可从没办法里寻得解决的办法。
何况今趟有僧王。天师助阵,两人均为老儿成精,宗师级不可一世的超卓大家,论谋略、手段,不在龙鹰之下。
他们不知道的,是席遥的上世轮回,乃数百年前天师道的二把手人物,曾转战天下,对水道了如指掌。其水战、陆战的经验,不知该如何计算。
所有人的目光,因符太的话,全落在席遥身上。
席遥欣然道:“我要先弄清楚就是北帮通讯的方法。”
不论官府和江湖大帮大会,不外快马驿传,又或是飞鸽传书。前者有人有马便成,后者则须花时间训练信鸽,非是一朝一夕可建立。两者均为定点传递消息。
鸟妖的飞鹰传书,更为稳妥快捷,不大受天气、距离影响,然此不世之技,该已随鸟妖的逝世失传。
风过庭的神鹰,也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偶一为之,却非神鹰之所长。
龙鹰深吸一口气,说出向任天对这方面的看法。
席遥恍然道:“原来用的是‘百里灵鸽’之术,这个鸟妖,奇人也。”
众人大喜法明笑道:“天师懂此异术吗?”
席遥道:“我才没闲情花这个功夫,因自有手下人去做,花的不只是时间、心血、还要有极大的耐性。”
管轶夫不解道:“天师现有手下精通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