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告辞了,掌柜一个人在客栈忙不来。”石兰对着田言轻轻的一拜,便直接离开。
有趣的是田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
嬴政扶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只泥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将领说道:“你继续吧。”
将领得到了秦皇的允许,出言说道:“因为石像倒塌,损坏了运输修筑的道路,导致很多材料无法输送。而且,接下来是多雨季节,路途湿滑难行,而人员也多疾病。所以,原定工期将延后八十五日。”
嬴政看不出悲喜:“延后八十五日?”
将领的声音有些发颤:“是……是的,皇帝陛下。”
嬴政不假思索,直接说道:“给你再增加两千人马,调拨一万民夫,此段工程必须在三十天内完成。”
将领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三十天……”
嬴政也不动怒,轻飘飘的说道:“逾期者,斩首示众,家人降为奴隶籍。听清楚了吗?”
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将领赶紧一个叩头:“是,末将领旨。”
将领退去之后,一位内监走上前来说道:“陛下,桑海有书信到。”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念!”
内监将书信展开,大致的浏览了一边,说道:“扶苏公子从桑海城传信禀报皇帝陛下,由阴阳家与公输家共同设计督造的蜃楼已就绪,云中君、护国法师月神大人、星魂大人、相国李大人、蒙大将军都已抵达,即日将起航。”
第五百七十二章 以刑止刑
第五百七十二章以刑止刑
岁月沉淀,苍生不过是一瞬间。
在洪荒的潮流里。
剑,劈开了一个时代。
“在这片黑暗中,我孤独的等待着。我不知道究竟这样等待了多少时间。只知道,真的很久很久。我的名字,叫做姬如千泷。有人告诉我,这是一个传承了千年,尊贵的名字。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很久以前发生了什么。一千年的时间,已经可以让太多的事情被遗忘。在我的右手手指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当我听到这些乐曲时,手指上的伤口,就会无缘无故的刺痛。”
一个小姑娘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迷离之色,对眼前的这个世界尽是迷茫。
一个浑身上下都被斗袍遮住的黑衣人,他的声音是如此缥缈,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声音却好似来自四面八方。
“你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名字,从现在起要开始做自己了。”
“在这个伤口中,流走消失的,似乎是我最不愿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却不记得那到底是什么。”小女孩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手上的那一道伤口,眼中迷离之色却是越来越眼中,最终渐渐的闭上了双目。
......
本应该在禁闭之中的张良,在街道的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出言说道:“硝烟飘到了遥远的尽头,战场已被风沙掩埋,呐喊在空寂里沉默,古剑在残风中腐朽,为战斗而生的灵魂,开始为生存而战斗。没有号角的年代里,生存,是唯一的长路。”
这男子是卫庄,跟着嬴泉一起屠杀了墨家的流沙之主。
卫庄依旧冷着一张脸:“旧的岁月已经结束,新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新时代生存,是不是,子房?”
若是有外人在此,定然会惊讶张良竟然跟卫庄如此相熟,这是一对儿老相识。
张良轻轻叹息一口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卫庄眉头轻轻的挑挑,颇为意外的说道:“当年意气风发的子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张良丝毫不觉得意外,看着卫庄问道:“你呢,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
“你觉得呢?”卫庄按了按自己手中的鲨齿。
张良并没有在意卫庄的目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成为嬴政的兵器,这好像并非是流沙创立的原意吧?”
卫庄嘴角微微扯了扯,目光看向了远方:“流沙创立的原意?”
张良无奈的摇摇头,只是眼神依然不变,并不能让人看清他在想什么:“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新时代生存,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优雅的借口。”
张良顿了顿,却是看向了一边的赤练,出言问道:“红莲殿下,你觉得呢?”
赤练抖了抖自己的腰肢,张开红唇:“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流沙的赤练。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
卫庄也看向了张良:“子房,你在逃避什么?”
张良有些无奈,像是唉审视自己的内心一般:“或许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卫庄突然出言说道。
张良了然的点点头:“流沙创立之初的誓言。”
卫庄神色一变:“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即便没有国家的依存。”
张良轻轻的点点头:“法的贯彻,正是为了安国定邦。”
卫庄不屑的笑笑:“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哼!正是国家最大的乱源。你知道为什么他提出五蠹的同时,却还一起创立流沙么?”
张良试探的说道:“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卫庄眼角微微的一缩,再次看向了远方:“不错,以刑止刑,这就是流沙。”
张良听后并没有接过话茬,而是话锋一转:“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
卫庄并没有否认:“不错。”
张良好像对此事颇为关心,尤其是他们二人口中的那个他,听到卫庄这样说道,张良立马问道:“有进展吗?”
哪知道卫庄却是反问了一句:“你有线索么?”
张良一时语顿:“我……”
是啊,卫庄在调查,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怎么多年来,除了知道他身中六魂恐咒之外,竟然再没有丝毫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