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道：“是啊，汉水帮的高手果然不是吃素的……咱们几个已经非常小心了，可还是让他给提前察觉，可见对方的绝非泛泛之辈。”
手下道：“护哥，那咱们是否纠集好手于附近一带展开连夜搜索行动？管他多厉害，逮着了弄死了事。”
李护摇头：“搜索没多大作用，只要对方不放弃，那咱们就有下一次机会。”
回到李府之后，李护第一时间向李令武汇报了此事，最后问道：“大哥，这些日子以来，汉水帮在长安城虽然嚣张，但是派人来咱们崇义坊却是头一遭，您觉得这其中会否有什么古怪？”
“呵！”
李令武听完之后，脸上并无严肃之色，只是淡淡笑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多古怪，双方处于敌对立场，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咱们不也派人去河东了吗？”
李护道：“对了，大哥，你说陛下真会派你去帮蜀王吗？”
李令武摇头，沉默半晌之后，解释道：“就算陛下肯派我出去，也不会是帮蜀王，而是去徐州帮齐王和北海王，或者去荆州帮袁季同。”
顿了顿，续道：“扬州和荆州形势看似异常危急，但若是能拿出抑制汤飞虎的计划，那就还能稳住。一旦让汤飞虎全面铺开，扬州四十几郡很快就会落入他的手中，之后就轮到荆州了。”
李护皱眉：“大哥的意思……汤飞虎最后会对司空盛、左骞等人动手？”
李令武点头：“一旦袁季同顶不住，他就会有行动了。我和汤飞虎认识很多年，深知他的脾性，他那个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司空盛、左骞之流看似强大，但和汤飞虎比起来，仍欠手段……当然了，汤飞虎就算是挺进荆州，也不会硬来，拉拢分化的手段是少不了的。”
李护叹道：“汤飞虎盘在扬州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若是再让他钻进了荆州，那还得了？”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大燕半壁江山都没了，甚至还不到半壁。
一旁一直沉默的李忠岳开口道：“大哥，陛下干嘛一直不让你出去？”
李令武笑道：“中岳你这话说的很幼稚，齐王出去了，蜀王也出去了，为了攻打汉水帮，蜀王还将崔平和桑太守麾下的人马带走七七八八，还陆续领走一部分禁卫军。在这种情况下，剩下的禁卫军再出动？”
接着面容一肃，续道：“而且，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还要向我们这些臣子报告不成？”
李忠岳嚷嚷道：“荆州实在危急嘛！”
李青神色颇为轻松，悠悠道：“也不知道无常那小子怎么样了……”
李护道：“他还能怎么样，守着房陵过日子呗，比咱们几个可要松快多了。还有那个王万宏，我看他在冯翊当太守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风光……嘿，王部长，架势大的很哪，明里保护他的好手就不下一百了！”
李令武摆摆手，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李护等人退下。
良久之后，李令武推来门，走进小花园。
已是深夜，柔和的月光洒在地面，将氛围渲染的越发安静。
这是书房，除了李护等寥寥几人，一般人不得轻易入内。若有急事，一般是老叶管家前来通报。
“都走了，出来吧！”
李令武淡淡发声，带有真劲的声音非常清晰，飘向周围数丈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散出去。
呼！
一个黑影自方定飘下，稳稳站立于李令武对面丈半左右。
李无常现出身形，神色非常冷酷。
离别已久的父子俩，终于重逢。
第716章 第七 一 六章 世事无常
对视一阵，李令武抬脚走到石桌旁边，坐下，向李无常招了招手，温和道：“坐下说话！”
李无常略一欠身，走过去坐在侧面。
李令武问道：“还没吃晚饭？”
李无常正想说吃过了，李令武又道：“溜达了满下午，一定饿了。”
这么说着，李令武站起来走进书房，片刻之后端来了一盘点心和一壶茶轻轻放在石桌上。
“书房没别的东西……将就着垫一下肚子吧！”李令武道。
李无常拿起一块点心塞在嘴中，慢慢嚼，心中暗叹，自己在崇义坊外溜达，原来早就被父亲发现了，亏自己还以为很隐秘。
“你护叔还以为你是汉水帮的高手呢，紧张兮兮的向我报告……呵！”李令武随口解释一句。
李无常只是吃着点心，一块接一块，什么味道都没在意。
“喝口水！”李令武将茶壶递给过来，“没拿杯子，就这么喝吧！”
李无常接过，一通猛灌，很饱。
“特地回长安？”李令武问。
沉默。
“来看我？”李令武又问。
还是沉默。
“还是想向谁下刀子？”李令武再问。
他的语气一直都很温和，就算是说到“动刀子”几个字的时候都没有一丝丝变化，仿佛在拉家常扯闲话一般，和李无常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路过。”李无常嘴唇动了动。
“哦！”李令武点点头。
“点心很好吃……”李无常又道。
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不想露面的，就想着远远地看一眼就走，哪知道李令武一直没有露面，一露面就发现自己了。
九品高手的洞察力果然不是盖的，远非李护等人所能媲美。
李令武并不介意李无常的言不由衷，仔细看了李无常几眼，感慨一声：“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