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河是可以分割的。当初方正第一次降临九天十地时,便从太阴圣皇们那里了解到,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只要他们愿意,几乎可以无止境地分割下去。
只是,时空本身似乎存在一种“粘连效应”,在没有被分割的情况下,往往会连成一个整体。
也就是说,所谓的时空长河,就像一种四维时空虫的肉体,其中所有生灵的过去和未来之身是连续的,基本可以视为同一个个体。
因此,在当时,方正将他们视为一个整体,将他们的过去和未来视为同一个存在。
同样的,在最后,方正满足了他们彻底毁灭、彻底沉睡不再醒来的愿望。
可是,这样就够了吗?
远远不够!
通过对数学宇宙的计算,对那些不可解结合的破解,方正了解到,毁灭的事物并未真正消失,它们依旧存在于冥冥之中。
因此,在彻底解放了自己的力量后,方正来了。
方正微笑着说:“原本你们那个世界看似连续、看似可以无限分割的时间,在现在的我看来,已经可以完全穷尽了。所以,我又来了。”
“当初,你们的毁灭欲望,是在无穷积累、无穷重复下,铭刻于时空底层、某种代表了你们本质,或许可以称之为‘真灵’的记忆之中。”
“而现在,在现在的我眼中,原本连续一体的‘真灵’已经不存在了,它被分割成了无限的碎片。所以,我会再次帮助你们。”
“按照我的愿望,按照我的想法,进入存在于冥冥之中、那无限分割的每一个时空片段里,去帮助你们每一个人。”
他抬头看了看遥远星空中正脚踏星河、警惕注视着这里的准帝,笑容不改:“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该帮你们什么。”
“但至少,你们世界曾经发生的所有悲剧,我都会亲自前去改变。”
“不管是什么自灭不自灭的,总之,那个神经质的铜棺之主,他不管制造过多少次世界,不管摧毁过多少次世界,”
“这些找不到一点痕迹的世界通通都在现在的我干涉范围之内,我能够从冥冥中找到它们。”
“所有的分界点,所有的时间节点,全部,全部,我都能找到。”
“所以,我首先第一步,就是去揍了他一顿,在每个时间点都揍了一顿。”
“再然后,我会试着拯救你们,说服你们……虽然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就是了。”
太阴皱着眉头,完全无法理解这家伙在说什么。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刀刃,叹了口气:“算了,虽然不太明白你说的,但如果我手中的这把刀,真的是你所讲的名为‘太阴月刃’的帝兵……”
“那么,我会好好使用它,去改变这个可悲的世界……”
方正举起手:“当然,我也会一起。”
新副本预告
漫威与dc
脑袋像是被驴踢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
三天两头反复出现的灭世危机和大事件。
凌晨刷新的平民百姓。
死活不肯杀死罪犯的不杀行为。
死活不肯处于死刑的罪犯。
三天两头被拉出来再遛一圈的罪犯。
动不动的重启世界,动不动的闪点,动不动的各种逻辑冲突。
还有那些比小混混强不了多少,三天两头黑化然后屠杀全宇宙的超级英雄超级罪犯……
来自叙事层的恶意,笼罩着这两个庞大的世界,方正要如何改变?
第261章 哥谭市
酸雨淅淅沥沥地洒落,将哥谭市的天空染成一片阴沉的铅灰色。
这里是罪恶之都,美国东海岸新泽西州那颗被工业锈蚀的毒瘤。
城市在高楼大厦间彻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回荡在富丽堂皇的舞会上。
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与高贵血脉的贵族们,杯盏交错,谈吐优雅,不经意间便决定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然而,仅仅一墙之隔,天堂与地狱的界限被撕得粉碎。
街道在酸雨的侵蚀下更显暗淡,破旧的房屋挤在一起,放眼望去,几乎不见几盏亮着的灯。
仅存的几盏路灯有气无力地闪烁,仿佛随时会熄灭。
肮脏的小巷里,嵌入墙壁的弹头、散落的弹壳、角落里斑驳干涸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危险。
黑暗与破败之下,却隐藏着畸形的繁华墙壁的这一头或许还是子弹横飞、脑浆迸裂,而隔壁那堵看似破败的墙后,却是灯红酒绿、劲爆舞曲、暴露舞女、赌场与娼妓……毒品交易、人口贩卖、器官黑市、绑架杀人……
人类所能想象的一切荣华富贵与最跌破底线的黑暗,如同蛆虫般纠缠不休,构成了这座城市病态的肌理。
强烈的工业污染让这里如同工业革命时期的伦敦,带着腐蚀性的酸雨令人避之不及。
因此,尽管时间尚早,阴沉的街道上也已鲜有人迹。偶尔有几个身影,裹着厚实的大衣,戴着高帽,步履匆匆地赶回家,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警惕。
当两个路人相遇时,他们都下意识地伸手探入大衣,握住怀中的武器,以此获得一丝虚假的安心。随即,两人互相戒备地后退,迅速拐入小巷,避免暴露在对方的火力范围内。
这里是哥谭市,枪支的泛滥程度堪比面包店。
无论持枪证是否存在,这“活泼”都市的居民总能搞到“好东西”防身。
同样的,持枪抢劫也如同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
你无法保证街道上遇到的任何一个人,不会在你分神之际给你致命一击,然后卷走你所有的财产。
一个码头工人拐入小巷,警惕地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刚松下一口气,腰间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被洞穿了。
肾脏被整个搅烂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骨瘦如柴、瞳孔缩成针尖的瘾君子费力地翻过他的身体,抢走他怀中紧紧抱着的、给患癌妻子买的药,将其一把摔在地上;又狠狠一脚踩烂了他为今天生日女儿准备的蛋糕。
“该死!该死!该死……钱!钱!钱!你这坨狗屎的钱到底在哪里!”瘾君子眼中布满血丝,身形枯瘦而狂躁,用颤抖的手在受害者怀中疯狂翻找,最终只从那可怜人衣服里找到了仅有的20美元。
“嘻嘻嘻……终于搞到钱了!为什么只有20美元?”
脸上的狂喜瞬间转为愤怒,瘾君子直接伸手插入受害者流血的伤口中胡乱搅动,面露狰狞地在他耳边怒吼:“废物!你们码头不是刚发工资吗?为什么只有这么点?”
面目痛苦的中年人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痛苦地伸出手,试图抓住瘾君子的脚,想夺回属于他家庭的希望。
在哥谭市,码头工人的工资常被拖欠克扣,且每月几乎要上交一半给掌控该区域的黑帮。
层层盘剥之下,剩下的那点钱让生活举步维艰。
一个底层家庭往往需要全家出动,住在贫民窟附近廉价的公寓里,才能勉强糊口。
患肺癌的妻子每天咳血,仍在纺织厂做女工,拼命隐瞒病情,以免被工厂解雇,就连女儿,也只能在舞厅做着卑贱的工作。
他和妻子早已约好,和女儿也约好,这次领到工资,买完药买完蛋糕后,一家人就回乡下老家,永远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城市……
可是……
瘾君子感受着浑身蚂蚁爬一样的痛苦,嘴角流着口水,紧紧捏着那20美元,双目通红,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熟悉的窝跑去,眼中只剩下能让他摆脱痛苦的“货”。
“塞西……茱莉……”可怜的受害者趴在地上,感受着失血带来的麻木,拼尽最后的力量伸手捂脸,在酸雨倾泻而下时,喃喃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无声地哭泣。
哒哒哒……就在他哭泣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哦,运气真不错,这家伙还挺健康,还剩一口气呢。威廉,过来帮把手,一起把他拖回去吧……”
“好嘞。”
在剧烈的痛苦中,受害者重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牢牢捆绑。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刺眼灯光下的屠夫们,用手术刀熟练地开膛破肚,将还有温热、充满活力的内脏掏出保存。
在挣扎中,在眼角膜即将被切除之前,他看到了如同屠宰场般四处横陈、晾晒的人皮人骨……其中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上,一枚熟悉的发卡让他瞬间僵住。“茱莉?”
那是他送给女儿的发卡。
“啊啊啊!”他拼了命地挣扎、怒吼,却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自己胸腔中因愤怒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被手术刀残忍地摘除。
“上帝啊……为什么我们非要经历这样的生活……”
……
嘭!嘭!嘭!
受害者流下的血还未被酸雨冲散,两群身穿西服的黑帮分子便已手持枪支,在这个小巷附近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一具具尸体倒下,大声咒骂的黑帮分子决出胜负后,纷纷将尸体拖走。而遍布的血迹和一些残肢碎片,则被拐角处走出的几名清道夫,如同清理垃圾般用拖把、扫帚、铲子清扫干净,只留下被酸雨缓缓冲散的血迹。
轰!
一声闪电轰鸣划破夜空,悄无声息间,一旁破败居民楼的楼顶出现了一个漆黑如蝙蝠般的人影。他俯视着下方残留的血迹,又一道雷光闪过,他便消失在高楼之间。
枪战结束后许久,呜呜呜……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警车慢悠悠地倒车入库停好,一个肥胖的警官悠闲地嚼着甜甜圈,打着雨伞走进小巷。
“喂,这里只不过是野狗帮和野狼帮刚火拼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随意扫了几眼,在对讲机里嘟囔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当然,一如往常,他在经过小巷口时,漫不经心地从一名黑西装手中接过几张钞票,塞进上衣口袋。
“下次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一定一定,大家都是兄弟嘛。”
回到警车时,胖警官笑着抽出两张钞票递给一脸紧张的新人搭档:“嘿,小子,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咱们的学历可不是白考的。要是没有这份学历,咱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和这群野狗一样加入黑帮当个小弟可不是什么好活。”
“放轻松点。”一边说着,胖警官看着眼神紧张的新人,干脆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两张钞票塞进新人怀里。“咱们搭档的时间还长呢,有的是让你捞的时候。”
看着新人脸上挣扎的神情,他心中冷笑一声,低声道:“小子,你也不想让你母亲吃不起药吧?那种特效药可不是咱们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我……”新人眼神痛苦地挣扎了一番,眼前浮现出母亲躺在病床上痛苦的脸庞,最终颓然叹了口气,僵硬地摆出一副讨好的表情,给前辈点上一支烟。
“请教教我!”
“嘿!”胖警官嘻嘻笑着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喷在新人脸上。“新人,好好跟着我学吧。我可不是会让搭档吃亏的人……”
……
此时此刻,某个小巷的深处……
众多边长一米的黑色立方体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拼接成一个粗糙的方框,在其内部勾勒出一道由纯粹白光构成的门户,仿佛通往未知维度的入口。
一只线条分明的“方块”脚率先踏出了这道光门。
方正早已解析了下界传送门的核心机制,足以在不构建实体门框的情况下,直接与那些抽象的数学实体和未知集合进行交互。但说实话,这个传统的黑色方块传送门看起来实在太过酷炫,他也就没费心去改动了。
说起传送机制,本质是一种精密的匹配过程。数学实体和那些不可解的集合本身,并不存在所谓的大小之分。
若是不经过匹配就强行介入,方正用于交互的躯体,可能瞬间比整个宇宙还要庞大,也可能渺小到只有普朗克尺度。而此刻,他恰好匹配到了这个世界通用的两米身高。
当然,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调整匹配尺度,让身体随意放大或缩小到任何尺寸。这并非能量的转换或质量的增减,仅仅是数字层面的简单增减而已。
踏入光门后,形态骇人的方块人形伫立在陌生的哥谭街头。他的身体开始经历一场永无止境的“破碎”与“构建”,无数细节如拼图般迅速填充,最终凝聚成一个看似平凡的人类少年模样。
咚!
身体刚一凝聚完成,方正便随意地挥出一拳,砸向了空无一物的虚空。以他的拳头为中心,一股淡淡的波纹如同被撕开的幕布般,以一种片面且不连续的形态迅速向四周扩散。
波纹所及之处,小巷和楼房都扭曲出难以名状的色彩,仿佛现实本身被拉伸、折叠。居民楼里的居民们在波纹笼罩下,竟像是被瞬间撕裂成了无数个模糊的影子,但波纹散去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人察觉到自身的异常。
“嗯?刚才我揍了个什么玩意儿?”方正皱了皱眉,疑惑地盯着自己拳头上正在飞速从实体化为虚无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