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越打了一个响指:“没错!答对了,卧底警员,张郎,绰号蟑螂!
从这一秒钟开始,你直接向我负责,你有权说Yes,没权说No。现在回答我,O不Ok?”
第444章 卧底蟑螂
有权说Yes,没权说No!
就这俩选择,你还问我O不Ok?
张郎颓然抓着头发,闷声回道:“越哥,我是洪兴四九仔,上了帮会海底名单的,你现在说要收编我,这太突然了,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啪嗒!
一叠千元大钞被陈志越拍在张郎面前,从厚度来判断,应是10万块。
偷一部奥迪,到手只有1K的张郎,他的双眼,即刻就被钞票吸住。
“越、越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指了指银纸,张郎咽了一口唾沫。
陈志越收起钞票,用大拇指肚划拉一下:“你跟着细B混,一个月才几个钱?
别看他是洪兴九龙区话事人,实际上,他的势力,一直走不出从靓坤手上拿过去,那条位于旺角的九龙街!
如果不是蒋天生关照,你那个废材大佬,连每个月的数都交不上去吧?
呵呵,3000块找一部车,法官是按市价给你的,可你交给上面2000块,这就有点不合理了吧?”
张郎闻言沉默了,因为,陈志越没有说错,每次偷车,案底是记在他头上的,可大头的佣金却被大佬B剥削走了,若非需要洪兴这面招牌作为护身符,他早就单飞不干了。
“我陈志越对手下如何,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看到张郎有点意动,陈志越乘热打铁:“今天你点了头,你以前的案底,我负责帮你洗掉。
以后每个月,你不仅能够凭借卧底警员的身份领取一份薪水,而且我还会派人,给你送上一笔钱,用来作为在洪兴内部活动的经费。
出来混的,不就是为了钞票吗?
难道你真想给细B当牛做马,附带养老送终啊?”
……
一直关着的审讯室门,骤然被陈志越从里面打开。
张铁柱被陈志越喊了一声,他急忙掐灭烟头,小跑过去。
二人进门之后不久,鼻青脸肿的张郎,就被满头大汗的张铁柱抓着衣领推了出来。
“你个扑街油盐不入,在我阿头面前拆我的台?
以后走路上,最好给我小心一点,我盯死你啊!”张铁柱狂飙演技,上去对着张郎一顿痛殴。
陈家驹几人看向站在门口的陈志越,后者挥了挥手,维奇立即带着家驹上去,用力拉开老张。
张郎捂着右肋,抹着鼻血,一瘸一拐走向电梯。
比起刚被抓来,他动不动叫嚷要找人投诉,很难想象,这小子刚刚在审讯室内经历了什么。
目送张郎走出O记,陈志越板着脸骂了张铁柱几句,旋即轰散好奇围观的众人。
与此同时,警队总部外面的马路对面。
大佬B带着两个马仔,开了一部莲花轿车,紧紧盯着警署大门。
“B哥,蒋先生不是要我们去找法官那帮人吗?”马仔甲见到大佬沉默不语,壮起胆子问了一句。
大佬B扭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派了百来人去找,少我们三个也无所谓。
现在我只想知道,蟑螂那个王八蛋,他在里面究竟还对陈志越说了些什么?”
“B哥,这里可是中区大馆……”马仔乙挠着头,想提醒大佬别乱来,又担心被他迁怒。
大佬B彻底无语了,心想我又不是傻逼,怎么可能闯进去对张郎如何?
这次蒋先生被陈志越打电话要挟,不得不动用洪兴的人力刮出法官。
龙头此时正在气头上!
如果被他知道,我不带人去找,我肯定要挨骂;
可是带队下去找人,若是遇到法官,万一被他们开枪打死,我岂不是死得很冤?
现在守在这里,我多少还有一个【蹲守张郎询问法官团伙去向】的理由用用。
亏我带着你俩一起出来避风头,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连装傻都不懂。
缓缓摇头,对于这俩跟了自己十年,至今还没混出来的亲信,大佬B彻底失望了。
玛德,手下这帮臭鱼烂虾,要脑子没脑子,要身手没身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九龙区可以收马的地盘,类似球场、台球室、街机厅之类,
这会儿基本都在龙城帮的手上,看来,得找个时间去石硖尾或者慈云山走一走,看能不能物色到一些好用的马仔……
下定决心换换新血,大佬B目光转向警署大门,继续盯着他默认没可能出来的张郎。
可下一秒,大佬B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落魄身影阿Boy,张郎!
“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可能这样被放出来啊……”
用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抱怨了一句,大佬B点火踩油门,双手猛打方向盘。
买来摆门面的莲花轿车,飞快在前面路口掉头,追上张郎,嘎吱一声停在他的身边。
推门下来,大佬B抓住张郎衣领,一声不吭将他推进旁边的巷子深处。
马仔甲乙这次没掉链子,一人把住巷口,一个在地上拎起一条啤酒瓶,跟在大佬身后跑进巷内。
“你个扑街!说!你跟条子说了些什么?”大佬B先是抽了张郎两记耳光,打得本来有伤在身的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马仔乙上去一记啤酒瓶爆头,打得努力起身的张郎趴在地面:“出卖社团?你个反骨仔啊……”
话还没说完,大佬B一巴掌将他呼到旁边:“你个白痴,我还没问话呢,你爆他的头,万一打晕,怎么办?艹!”
马仔乙马屁拍到马腿上,捂着有脸讪讪退到一旁。
这个时候,张郎好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扶着巷墙站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吸着气,双手紧紧捂住肋部:“B、B哥,我,我没出卖洪兴的,他们在里面打断我的肋骨我都没讲;
是、是陈志越查出我的底在洪兴,然后、然后他出门一阵子,回来就将我放走……”
大佬B走前一步,用力撕开张郎外套,拉开他的汗衫,不顾他的惨叫,上手检查了一下。
确定真被打断了两条肋骨,大佬B怒容稍退,可下一秒,他又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艹!喂,我教过你们多少次了!
如果证据不足被条子上刑逼供,随时可以要求打电话,通知我找社团大状告他们的!”
“B哥、我说了,可那个张铁柱、张Sir说了,他一年被人投诉一百来次、他、他无所谓的……”张郎背靠巷墙,努力忍着痛。
大佬B也就这么一说,实际上,他管理的九龙区营收严重不足。
每个月,洪兴开会缴数,他还要靠蒋天生私下补贴呢,哪愿意包封茶水费,请社团律师给张郎这种连亲信都算不上的小弟出头?
抄起地上的外套,大佬B砸到张郎头上:“人家吓唬你而已!白痴!
喂,还能不能走啊?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交待得过去!
这一次,社团被你这个扑街拖累惨了,现在,跟我去见蒋先生。”
……
半个小时后,蒋家别墅。
蒋天生用一把匕首,削着一个苹果。
来前简单包了一下伤的张郎,面色惨白被马仔甲乙一左一右扶着保持站姿。
大佬B将自己在大馆门口守到张郎,以及过来途中,简单审问的经过和结果,详细向蒋天生做了一个汇报。
“蒋先生,按照阿Boy的说法,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检查过了,他身上的伤没做假……”大佬B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放弃帮张郎开脱的念头:“至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几分是真,我一向脑子不好用,只能请您慧眼识别了。”
蒋天生正好削好苹果,挥挥手上的匕首,示意大佬B坐下:“真真假假,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坐吧,你,你叫张郎是吧?你也坐,被人打断两根肋骨,这感觉可不好受。”
“还不快点感谢蒋先生?”大佬B竖起眉毛,对着张郎呵斥道。
“谢谢蒋先生。”张郎吃力坐了下来,额头汗水滚滚流下:“我,我没出卖社团,我也没出卖B哥,那帮死条子故意整我的……”
“行了行了。”蒋天生啃了一口苹果,有些不耐将匕首丢到茶几上:“阿B,法官那帮人呢?还没查到他们的下落吗?”
“嗯……”大佬B迟疑了一下,起身坐到他的身边,低声说出几个地名。
蒋天生边听边啃苹果,张郎满脸苦色捂住肋部,微张的双唇干裂起皮,如果不是地方不对,怕早就忍不住呻吟起来了。
听到大佬B所讲,蒋天生丢掉苹果心,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张郎,你被O记带走,洪兴最少出动一千多人在九龙四处帮你擦屁股。
现在你被人打断两根肋骨,放了出来,我和你大佬倒是愿意信你没‘着红鞋’,可是帮里的其他人不一定信你。
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
既然你和法官的人有接触,那就由你带人去敲门,当做戴罪立功。”
“啊!”张郎惊恐看着蒋天生。
一旁的大佬B,再次送上捧哏:“还不快点谢谢蒋先生?换在十年前,你现在已经被填海,别想还有机会澄清自己的。”
看出张郎体力接近极限,蒋天生叫人带他下去休息,顺便监视起来。
大佬B在张郎走后,忍不住问道:“蒋先生,我总感觉这家伙不对劲。我不是信不过他,我是信不过陈志越。
以我对陈志越的了解,张郎不管被关,还是被完好放出来都是正常的,可就是被打了一顿放出来有点反常,怎么看都像是苦肉计。”
蒋天生闻言笑了笑:“阿B,你这次倒是谨慎。不过,我却是抱有不一样的看法。”
见到大佬B面露不解,蒋天生淡淡说道:“原因是动手打他的那个人张铁柱!
这个人,当年我老豆掌管洪兴的时候,他已经当上探长了。
可为什么他熬过ICAC的清算,到了现在却混成警长,就是他的办案手段太过粗暴。
无视警例,动手骂人,经常被人投诉。
张郎落在他的手上,算是倒大霉了。”
说到这里,蒋天生双眼泛着冷光:“何况,我也说了,到了如今,有没出卖洪兴,已经无所谓了。
刚刚我让他带队去敲法官的门,下场十有八九是被法官他们乱枪打死!
如果这样他还能活下来,那就算他命大了。”
洪兴的人马,在当前港岛地下世界,算是人数最多的一个帮会。
大佬B在九龙势弱,可这次蒋天生亲自下令,临近几个区的堂主,都是借出人马过来九龙帮忙找法官。
这个时候,以前看到洪兴仔就要上来瞪两眼的龙城帮成员,破天荒无视他们踩过界的行为。
保证5天交人,洪兴第3日就翻出法官他们可能躲藏的一个据点。
张郎第N次上去敲门,大佬B带着几十人守住周围的路口,而在他们不远处,O记的人马在陈家驹和张铁柱的带领下,布路障,切电话线,很快就控制住这片区域。
“喏,去吧。”一个洪兴头目,推了推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