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听李奇这么说，谢炎立即起身离开房间。
等谢炎离开，李奇才接通电话。
刚接通电话，还没等李奇开始说话，电话那边便传来一个急促的女性声音：
“喂？喂？你…你好？喂？请问有人吗？”
因李奇这边没什么声音，电话那头的女性显得很是焦虑。
眉头皱着思索少许，李奇改变了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成熟一些，才跟对面说道：
“有，您是……？”
“我…我是王贺的妻子，我叫庄悦，我…我家先生说，有事情可以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所以我才……”
“没事，您慢慢说，王老师他出了什么事情？”
眼见电话那头的女性，声音越来越急，言语间还带着些许哭腔，李奇不由得耐心安抚，并询问王贺的事情。
此刻来电话的人，就是李奇的小学老师王贺的妻子。
因王贺曾经帮李奇很多，虽然是被李奇控制下帮助的，但不得不说，没有以他名义赚取的那几百万块钱，李奇也不可能拥有一座在现今末日下还算安全的安全屋，以及各类物资。
所以李奇最后也没有把精神种子从王贺的意识里拿走，只是让他先回去照常生活，等碰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再来给他打电话。
几个月来王贺都没怎么跟李奇有过联系，李奇还以为他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却没想到，再次接到王贺电话时，打电话的人却是王贺的妻子。
这代表着王贺已经出了事情。
可为什么，王贺出了事，打电话的人不是王贺，而是他的妻子？
王贺本人在哪里？
李奇心中怀有着这些疑问，等待电话那头王贺妻子庄悦的解释。
就听电话那头庄悦哭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只知道他失踪了，就一早上，起来他就不见了，可我不管是问别人，还是报警都没用，他们说根本不存在王贺这个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庄悦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对李奇进行求助。
李奇仔细分析着庄悦的这番话，问道：
“不见了？是怎么不见的？”
“我不知道…就是…起来突然不见到人了，我以为他是去上班，可…可学校现在都已经停课了，我……”
庄悦才说到这里，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李奇没再听到她的声音，只有最后有什么东西落在床上的声音响起。
这让李奇感觉不好，他急促问道：
“庄女士？庄女士！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庄女士！！”
只是不管李奇怎么呼唤，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突然间没了声息，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拿着手机凝望上面的通话记录许久，李奇没有挂断电话，他立即起身去找赵成虎。
推开赵成虎办公室的门，无视掉正在跟赵成虎商量今后待遇的谢炎，李奇直接对赵成虎道：
“苏河市第一小学附近的教育小区，现在立即派人去那里，找一个叫王贺的老师！他出事了！”
“……？”
赵成虎对李奇的破门而入有些懵，不过在听到李奇说完后，他还是问都没问立即打电话通知那边警局，帮李奇寻找对方口中提到的王贺。
李奇也在赵成虎下达命令后，带着赵成虎的女助手孟晓琳直奔教育小区而去。
他想要知道王贺跟庄悦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冰天雪地之下，汽车开的并不快，李奇跟孟晓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到目的地。
而一到了目的地，李奇就接到了来自这片区域的警局报告。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小区里根本不存在叫做王贺跟庄悦的人。
他们，仿佛从未在这世界上存在过。
第392章 女孩
王贺的家已经被封锁。
整个家中除了一个年仅六岁的女孩之外，没有任何人存在。
赵成虎在解决完谢炎的事情来到现场与李奇汇合，他跟李奇在现场走着，身边有孟晓琳给的报告：
“…档案上记录，王婉舒是一名孤儿，没有父亲跟母亲的存在……”
孟晓琳说着，表情上有些绷不住，就算是她在看到这份档案，也觉得极为荒谬。
李奇没说话，他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家中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看起来极为乖巧的小女孩王婉舒身上。
“父母失踪，她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李奇对孟晓琳问道。
孟晓琳是负责询问女孩王婉舒的那个人，她知道女孩的大概信息。
听李奇询问，孟晓琳回答道：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也是从小没有了父母，这些年都是街坊邻居帮她，她才活下来的。”
“…这也太离谱了。”赵成虎忍不住道。
六岁的孩子，就算有街坊邻居的帮助，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生活这么久。
这又不是漫画，王婉舒也不是李奇！
对赵成虎的感叹，李奇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是啊，太离谱了。”
这次王贺一家经历的污染，很显然是那种会抹除他人记忆的那种污染，但这种抹除记忆并不彻底，除了本人之外，他们留下来的痕迹还会存在。
所以如果深入调查，就会像是现在这样，给人一种极为严重的违和感。
感觉是合理的，可理智告诉你这很不合理，两种思想在脑袋里拔河，很容易让人混乱。
李奇视线还在王贺家里停留，最后他对赵成虎问道：
“朝局里确认了吗？这是污染吗？”
“已经确认过了，苏河市的确又诞生了新的污染，但还没确定等级，因为污染范围好像不是很大。”
赵成虎疲惫说道。
世界陷入永夜之后，污染出现的频率也在逐步升高，很多小型污染都已经没工夫去处理了。
类似这种在小范围传播，影响不是很大的污染，如果不是李奇要专门处理，赵成虎恐怕要等很久之后才会知道这件事。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这次的污染隐蔽性很高。
毕竟没人会去专门调查不存在的人。
在王贺家中调查了有一会，众人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在其他人的记忆里，王贺跟庄悦已经是不存在的人，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过世，没人会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行动轨迹。
没有办法，赵成虎等人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来寻找线索。
也就是查监控，查档案，查清王贺曾经有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并找出其中不和谐的点。
这一查不知道，查完之后赵成虎瞬间就在办公室坐了起来，并立即上报总部，将此次污染的危险等级上升为B级。
这倒不是赵成虎查到了王贺的踪迹，他查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短短一周的时间内，整个苏河市莫名失踪的人数高达近万人，可偏偏这些人的消失却并未对周遭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其他人都在一如既往的生活着，没多少人在意他们的消失。
就算有人在意，那也只是少数，几个为数不多的报案电话，也被淹没在了最近极为频繁的报警电话之中。
赵成虎在意识到这点后，冷汗瞬间流下。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再晚发现一点，或许这座城市都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这不是一件小事，为此他甚至想向上头求援，让人将十二金仙图送到这里，关键时刻让仙人出面解决污染。
但赵成虎也只是想想。
因为他的权限还不足以申请十二金仙图，而且他们现在还不清楚污染传播的条件，至少也要调查到这是怎样的污染，是接触污染还是认知污染，才能更好的向上头求援。
毕竟现在057局的人手…真的很紧张。
“我们现在连是接触污染还是认知污染都不知道！”
王贺与庄悦失踪的档案，已经记录了有一天的时间，可是这一天的时间里，除了知晓这次污染很严重之外，赵成虎他们所得到的消息极为稀少。
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更不清楚此次污染的传播条件。
李奇坐在会议室内，听着赵成虎的苦恼与抱怨，也是眉头皱紧。
他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忘掉了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实在想不起来的李奇，朝赵成虎问道：
“这些失踪者就没什么共同点吗？”
“没有！如果有共同点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
赵成虎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在那里唉声叹气。
这些失踪者消失不见不说，他们的痕迹也因大多数人失去了和他们相关的记忆，而变得极难寻找。
虽然监控录像里有过对他们画面的记载，可那些画面之中，他们的反应和行动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调查也因此变得极为困难，赵成虎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赵队，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先进行一次大范围的记忆清除了。”
孟晓琳在一旁提出建议。
不确定是接触污染还是认知污染的情况下，先把这件事当做认知污染来看待，进行一次全范围的记忆清除，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记忆清除之后，不再有人失踪，那就证明这次的污染是认知污染。
但如果记忆清除后，依旧有人失踪，就说明这是接触污染，而如果真的是后者，那只需要找到污染源就可以。
范围一下变小，线索也容易浮出水面，大家调查起来也能更轻松一点。
孟晓琳的建议看起来是下策，不过也是目前最容易实现的办法。
只需要说动上层，执行一次大规模的记忆清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