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光头勇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
陈世贤捏着他的颈脖,突然顿了顿。
终于结束了这个酷刑吗,光头勇稍稍缓过点劲来,涕泪横流,差点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那个.爆珠,还可以罚他什么来着?”
陈世贤扭头问道。
爆珠被提问,一脸兴奋。
连忙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所学建议道:
“罚他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小肚鸡肠,东拉西扯,东西南北……”
光头勇心中一阵绝望。
丢,原来你特么不是要停手,是忘词了啊!
你们两玩成语接龙玩得开心,可磕头的是我啊!
东拉西扯、东西南北也算吗?
他心中一阵哀嚎。
这再磕下去,头都要磕烂。
不等陈世贤下手,他识相地主动磕起了头。
“咚、咚、咚!”
光头勇痛哭流涕,对着陈世贤重重叩首:“这位大佬,得罪了,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
陈世贤屈腿蹲下,松开手,语气冷淡地道:“下辈子当人大哥,要凭本事,当人小弟,要讲忠义,懂吗?”
“咚、咚、咚!”
光头勇一听下辈子,胆都吓破了,屁滚尿流地爬到冬叔面前,大力磕了几下。
即便是疼得面目都扭曲了,但是为了活命,也不敢偷奸:
“冬叔,念在我跟你一起出生入死,饶我一条狗命,我保证记你一辈子大恩大德,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冬叔刚才一直冷眼旁光,现在踏步上前,昂头冷笑道:“呵,勇哥,我可不敢受你的礼。”
“虽然你跪了,但是礼不可废,按照洪门规矩,出卖大佬,三刀六洞。”
“你要是能活下来,从今以后,与全兴社两清,不要再说是我全兴社的人!”
光头勇听到三刀六洞,脸色大变。
洪门规矩,三刀,刀刀对穿,血流六洞,就是三刀六洞。
可以说是洪门的酷刑来的。
真扎三刀六洞,在赤柱这种鬼地方,医疗不到位,非死不可。
“冬叔,非要做这么绝吗?”
光头勇血流满面,和着泥浆杂草,看起来无比的可怖,他痛斥道:“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洗白社团,做正行,办什么公司,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个份上!”
“我手下这么多兄弟跟我水吃饭,没钱,混个屁!”
“你不要忘了,全兴社的这块招牌这么响,也有我光头勇的心血。”
“要不是我帮你守住旺角,你冬叔能在江湖风光这么多年?”
冬叔失望地看着光头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当年,你在钵兰街当马夫的时候,是我提携你,否则你现在还在拉皮条!”
“你在赌场欠下赌债,还能手脚齐全,是我出面、出钱,帮你摆平。”
“社团洗白,做正行,没给你本金吗?”
“你如果不把本金输光,兄弟们至于要跟着你捞偏门?”
“你自己不忠不义,不要再找借口了。”
“三刀六洞,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光头勇见求饶不成,卖人情也没卖上,心下一横,破口大骂:“干你娘的老东西,特么的少跟我谈忠义。”
“现在江湖上,只讲利益,谁跟你谈忠义?”
“三刀六洞,送你了!”
光头勇囚徒困境,心下一横,从腰间摸出一把磨尖的螺丝刀,拼死冲着冬叔刺去,嘴里还爆喝:
“兄弟们,杀出去,拼了!”
陈世贤不等光头勇动手,一脚如闪电般踹出,又狠又重,让他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原本蠢蠢欲动的小弟,立马怂了,脸色巨变,胆怯地退后了两步。
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小弟。
老大不中用,小弟也上不了台面。
陈世贤踩在光头勇身上,抽出他手中的螺丝刀,在手中一翻,刀柄朝着冬叔递过去。
“冬叔,你的人,你来处置!”
冬叔微微颔首,接过螺丝刀,卷起袖子,高高举起螺丝刀,狠狠一捅,将光头勇的大腿刺穿。
“啊!”
光头佬惨叫一声。
冬叔继续抬手,反手刺穿光头勇的肩胛骨。
‘噗!’
一刀对穿。
最后一刀,对准光头佬的心脏,狠狠插入,毫不留情。
江湖大佬就是大佬,行刑也不会手软,下手果断狠辣。
“呃!”
光头勇吐出一口鲜血,没了气息。
他的小弟全都脸色巨变,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陈世贤看着光头勇的尸体,摇摇头,原本冬叔念及旧情,让光头勇自己动手。
洪门规矩,一刀扎大腿,一刀扎手掌,一刀肩胛骨。
只要自己动手,还有活命的余地。
可惜光头勇贪生怕死,又死不悔改,行刺大佬,最后被一刀扎了心脏。
只能说,活该!
第22章 一次操翻,让别人惧我 怕我,不敢造次!
冬叔拽起光头勇的衣角轻轻擦拭掉手上的血迹以及螺丝刀上的指纹。
“惹皇气,卖大佬,这就是下场!”
他的语气非常霸道,气压降至冰点,无比压抑。
马仔们大气都不敢出。
冬叔眼中泛起冷色,环视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小弟问提点道:“待会狱警来了,知道怎么说吧?”
为首的马仔还算机灵,立即开口道:“光头勇间歇性神经病发作,自杀身亡,拉都拉不住。”
冬叔点点头:“大家记得就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冬叔虽然进了赤柱,仍然还是全兴坐馆。
这些马仔没了当家大佬,哪敢与冬叔为敌,更不敢学光头勇惹皇气。
虽然自杀身亡有些牵强,哪有人自己捅自己三刀自杀的。
不过,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江湖中人做事,总有很多办法,只要能付出相应的代价就行。
可以收买狱警,可以找小弟扛,有钱有势,黑的也成白的了。
陈世贤记得,哪怕是到了后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没记错的话,新闻曾报道,有个人身中十一刀,法医鉴定是自杀。
对比之下,在这年代的港岛,还有暗无天日的赤柱,凭借冬叔的手段,说光头勇鬼上身都行,自杀算什么。
冬叔处理完事情,一招手,将陈世贤叫到一旁。
陈世贤给了个眼神,邱刚敖和爆珠就回到宿舍外围,继续做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全兴社怎么处理后续,他们就没必要参与了。
冬叔则一脸平静,仿佛刚才掐死一只小鸡。
“贤仔,见笑了。”
“刚才你办事,很有手段,既能打,又懂事。”
“这个情,我承了。”
冬叔云淡风轻地一笑,含蓄地道谢。
他比陈世贤年长,又是全兴社坐馆,叫句贤仔也合乎身份。
从内心而言,不讲立场的话,他对陈世贤十分欣赏,这后生仔,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
无论是面对十二堂口巍然不惧,舌战群儒,还是出手相助,处理光头勇,金刚手段。
最主要,还给他留足了面子。
尺度拿捏的很有边界感。
此子前途无量。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陈世贤不在意地摆摆手,儒雅风流。
继续开口道:“冬叔,像光头勇这样摆在明面上的二五仔,简单,三刀六洞送他归西,一了百了。”
“怕就怕有事时候迷了眼,把豺狼当兄弟,把二五仔当心腹,后患无穷啊。”
冬叔眼角微微一颤,想到一个人。
他的心腹头马何世昌。
进赤柱之后,整个集团的生意都交到了他女儿王凤仪手中,由何世昌辅佐。
如果何世昌狼子野心的话,最有可能指使光头勇夺海底名册和金印。
他心头翻起惊涛骇浪:“你是说,我身边,可能有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