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他没有像我们一样诞生人格意志的原因。”
“卡俄斯的规则不允许这样极具破坏性，又极具力量的神明出现，卡俄斯想要的是发展，繁荣，演化。”
“或许在我们的这位哥哥诞生之初，是拥有意志的，但很快就被卡俄斯的规则给抹除了。
我曾问过姐姐盖亚，但她什么都没对我说。”
倪克斯在一旁说着。
“卡俄斯到底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意志？”林渊问。
“也许，父神的规则无处不在，大概有着某种冥冥的意志，至公至正，就像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天道的概念。”
“那假如我有一天真的有超越了卡俄斯的力量，他会不会强行驱赶我？甚至为了驱赶我，不惜自我毁灭？”
倪克斯看向林渊，觉得他是在说什么笑话。
超越卡俄斯？
哪有那么简单？
但联想到林渊那不讲道理般的变强速度，如果这种变强是没有止境，没有上限的，或许还真有可能。
倪克斯于是仔细想了想道：
“以父神那无法考虑太多的规则与意志，他或许真会那么做，不过，那应该是对体量与他等同的存在而言，如果你超越了他，你完全可以强行压制住这种规则与意志，强迫留下。”
林渊没有说话。
这时，一道黑暗的影子忽地在他们身旁凝聚而出。
那道影子仿佛是黑暗的本源，是一切的至暗。
那是黑暗的本体，厄瑞玻斯！
厄瑞玻斯是黑暗之神，算是倪克斯的哥哥，也算是他的丈夫。
但倪克斯并没有承认这一点。
她告诉林渊，她与黑暗之神孕育出的那些神明，实际上都是在卡俄斯的规则引导下，由黑夜的规则本体，同黑暗的规则本体相互孕育而出的。
而非他们之间的人格化身孕育。
黑夜与黑暗的人格化身，也就是倪克斯与厄瑞玻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交集。
厄瑞玻斯出现之后，就一脸冷漠的看着林渊，让他有些不知所以。
“厄瑞玻斯，我正准备去找你。”倪克斯开口道。
厄瑞玻斯看向倪克斯：“找我什么事？”
倪克斯随即将诸神竞技场的事说与他听。
但厄瑞玻斯却摇了摇头：“没兴趣。”
“那你来这里是干嘛的？”
厄瑞玻斯又冷漠的看向林渊：
“我在漫长的沉睡中，得到了一个来自卡俄斯的预言，让我来找这位来自世界之外的人类。”
“哦？”倪克斯惊异：
“来自卡俄斯的预言？父神给你预言而不给我这位掌管命定的女神预言？”
“你与他接触太深了。”厄瑞玻斯深深的看了眼倪克斯。
“...”倪克斯若有所思。
“所以是什么预言？”林渊看向厄瑞玻斯。
这位黑暗之神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比之倪克斯还要神秘。
厄瑞玻斯看向林渊：
“预言告诉我，你会颠覆卡俄斯的秩序，让卡俄斯的未来变得一片混沌，残缺。”
“...”
这不正是他要做的事吗？
“所以你要阻止我？”林渊问。
“我更好奇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仅仅是将诸神拉入一处竞技场，释放泰坦神，乌拉诺斯，我不觉得这会颠覆卡俄斯的秩序，除非....”
厄瑞玻斯语气低沉。
“除非什么？”
“除非你真的有杀死诸神的能力。”
林渊微微一怔：“杀死诸神的能力...这不显而易见吗？我比那些神强大很多，自然能轻易杀死他们，这与颠覆卡俄斯的秩序有什么关系？”
厄瑞玻斯没有开口，一旁的倪克斯抢先解答了林渊的疑问。
“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卡俄斯的世界，是没有真正意义上能够对神明带去死亡的东西吗？换句话来说，卡俄斯的神明，是永恒不死的！”
林渊一怔。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卡俄斯之内的规则在某些地方很奇异。
例如，这个世界的掌管死亡的神明，很弱小。
弱小到连一些强大的人类，都能轻易的战胜死亡。
这代表什么？
代表死亡的规则，在卡俄斯的世界就十分的弱小。
神明的力量来自于相对应的规则与权能，死亡如此弱小...那么但凡强大一点，就不可能死亡。
甚至于死亡这个规则，还是在人类这种凡物出现之后，才诞生的概念与规则，在之前，都不存在死亡。
“看来你真的掌握彻底让神明终结的能力。
卡俄斯的神明都与卡俄斯的本体规则息息相关，神明的意志会被磨灭，但所对应的规则永不可能消亡，否则...
那将是对卡俄斯的永久伤害，这绝对是卡俄斯不允许出现的事情。”
厄瑞玻斯缓缓开口，他深深的看着林渊：
“你来自世界之外，又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还妄图彻底终结神明....”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但已经显而易见了。
一旁的倪克斯此时脸色也沉下来。
玩一场愚弄诸神的游戏只是小事，但如果将诸神真的弄死。
那可就是大事了。
林渊挠了挠头。
归根结底，这还是认知差异的原因。
他先前完全没仔细去想彻底杀死神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而已，毕竟，在他的下意识中就是，杀了就杀了，能有什么后果？
“我会注意不去弄死他们的。”他说。
厄瑞玻斯摇了摇头：
“这不是注意不注意的问题，你的力量对于诸神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灾难。”
“那你是想让我放弃力量？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对自己的力量控制还是十分自信的，哪怕是诸神赶着送死，我不想让他们死，他们都不可能死。”
林渊自信的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力量会直接撼动诸神所联系的规则，你对他们造成伤害，就是对卡俄斯的规则造成伤害，你能懂吗？”
“....”
林渊懂了，但也无语了。
卡俄斯的世界就这么脆弱？
跟个易碎物品一样。
那确实没什么劲。
林渊也不是什么喜欢毁灭世界的大反派，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已。
“所以...这么说来，我现在就已经几乎无敌了？等等...”
林渊意识到一个事：
“如果我的力量能直接撼动诸神所联系的规则，那我和倪克斯的战斗，为什么没见她有丝毫的影响？”
他看向倪克斯。
倪克斯回答：
“和你战斗的是我，而非黑夜的本体，我是黑夜本体的人格化身，就如同诸神在卡俄斯大地上凝聚的神力化身一样，两者不能一概而论。
或许你对黑夜的本体动手，就会出现那种对卡俄斯规则的伤害。”
“...”
那林渊有些麻瓜了。
打了就碎，有什么意思？
这深渊也没必要去了。
但先前对雅典娜放下的狠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让他悬崖勒马，似乎有些有失脸面。
“有什么办法可以规避对卡俄斯规则的伤害？”
他问厄瑞玻斯。
“方法有一个，但我不觉得你会那么做。”厄瑞玻斯说：
“那就是...将自己的本源与力量放开，融入卡俄斯的本源，成为卡俄斯的一部分，成为如我们一般的原始神。”
“...”
显然林渊不可能这么做。
让卡俄斯成为他的一部分还差不多。
“总之，言尽于此，不要试图去做破坏卡俄斯规则的事，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厄瑞玻斯对林渊道，然后消失在原地，留下林渊与倪克斯面面相觑。
片刻后，林渊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我的力量就会撼动卡俄斯的规则，你们就不会？”
倪克斯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你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卡俄斯的规则，你是规则之外的存在，弱小还好说，但你的本质却十分强大。”
“看来这场游戏我不好亲自下场了。”林渊无奈叹息一声。
倪克斯却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