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得出去找找那些神佛了。”
他目光深沉。
又想起在执念世界里看到的白蛇。
“在这之前，先去问问小白，她当时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白蛇在最后看到自己时的反应挺奇怪的。
震惊很正常，毕竟那时自己可能还不是法海，还是某一世前尘，而或许那一世的自己与白蛇有一段缘分？
所以，她看向许仙的某一世孟书生时，才会那么复杂。
只是，震惊就震惊，为什么要反复看自己和孟书生？
那种眼神...
综合起所有的林渊，他也算是经历丰富了，对于一些东西，看的还是十分准的。
那种眼神...
似乎是在表达一种...孟书生和自己为什么会同时出现的意思。
总之，见到白蛇就知道了。
林渊离开这里，神念弥漫而出，刹那覆盖整个三界，很快就找到了白蛇所在的地方。
她已经与青蛇碰面，正准备带其前往杭州城。
林渊一闪身，来到她们面前。
“法海？”
白蛇愣了愣。
“白素贞，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一旁的青蛇正要说些什么，但金光浮现，直接将林渊与白蛇笼罩，将青蛇阻隔在外。
白蛇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她似乎天生眉目含情，盯着林渊，眸光柔情似水：
“你要问什么？”
“你...知道孟书生吗？”
白蛇听到这话，顿时浑身一震，随即又一脸复杂的看向林渊：
“你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什么意思？”。
“孟书生...不就是你的前尘之一吗？”
“？”林渊顿时紧皱眉头。
这个回答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孟书生是他的前尘之一，而非许仙的前尘？
他其实就是许仙？
不对。
许仙应该是被那妖魔的攻击波及到，死了才是。
“你能和我讲讲我的前尘吗？”林渊说。
白蛇一怔，随即又有些犹豫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在她看来，现在的林渊，已经遁入空门，更是有了佛陀般的力量，想是彻底摆脱了前尘往事。
自己说出来，会不会乱了他的佛心？
“你在犹豫什么？”
“你已成佛，知道那些前尘往事，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们佛教不都是讲究什么，前世梦幻空花吗？”白蛇说。
“我与那些佛不同，我对前世还是很好奇的。”
许多佛都是，前世堕入红尘，苦修历劫，来世因果圆满，登享极乐，而一旦登临极乐，前尘便一切成空，不被在乎。
林渊不想这样，虽然前尘可能是原身的前尘，但他还是好奇。
继承了他的身体，为他前尘有纠葛的人做些好事，也算是一种报达与弥补？
“那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说与你听。”
白蛇于是开始向林渊讲述起孟书生那段前尘。
“我找到孟书生时，他已经死去有一段时日了，被人溺死在一个湖里，灵魂早已重新堕入轮回。”
“后来我四处打听，大概知晓了他所历经的事。”
她慢慢述说，大概就是林渊所看到的那些了，就是多了一些科举之前的细节。
“这一段前尘我与他并没有什么纠葛，我只是帮他报了仇后，就继续遁入山林中修炼了。”
之后，白蛇又开始讲述其他前尘的事。
“自我与你相识，已过九世，现在，你是第十世，而第十世你已经因果圆满，得证佛陀果位，我却还在苦苦挣扎，最后还是靠着你的力量才到达那似仙非仙的地步...”
白蛇说到这，神色略微有些黯淡，但很快她就扫去这种黯淡，继续述说起来。
她从第一次相遇的那一世说起。
那一世是缘起，白蛇刚刚修得人身，对人间好奇，加上曾经被一牧童所救，对人类也有一定好感，于是就进入了人间，想要体验一番。
而后，她就遇上了一个翩翩公子，那公子是个大善人，商贾出身，家财万贯。
但他不好经商，反而乐善好施，四处救济。
这吸引到了本性也十分善良的白蛇，白素贞的名字，还是他给起的。
两人一同行善，很多事，光花钱救济，并不能有效，这时候，白蛇就会施法去帮助他人，倒也让诸多事情圆满。
而在长久的陪伴之下，两人自然暗生情愫，最后走在一起。
但白蛇是妖，林渊前尘是人，人的寿命怎么能与妖比？
白蛇至今还记得，在林渊前尘濒死之际，他突然说：
“娘子，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可以再变回年轻时候的样子吗？我想看看你年轻时候的模样，看着你最美丽的模样死去，我也无憾了。”
于是白蛇变回年轻时候的样子，林渊前尘见此，微微激动，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但抬起一半，就无力的坠下。
说到这。
白蛇的双眸似乎都有些泛红，她盯着林渊，强撑着情绪到：
“听完这些，你可记起来些什么？”
林渊确实紧皱眉头。
他确实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升起，但莫名的，有种奇怪的力量，在压抑着那东西。
“你再多说说。”他说。
白蛇点了点头，继续述说。
随着更多的前尘往事被林渊知晓，林渊的眉头就越皱越紧。
他浑身和煦柔和，让人亲近的气质，也变得越来越森然冰冷，甚至于，一缕缕漆黑的魔气自他周身缓缓溢散而出，他却还不自知。
白蛇似乎也没看见似的，仍然在自顾自的述说。
...
界外之地。
玉帝与如来感应到什么，纷纷面色大变。
“怎么可能！那法海竟然有恢复的迹象？他怎么可能挣脱枷锁？！”
“那可是以他自身的执念所铸造的枷锁，相当于他自己束缚了自己，即使他明悟了前尘，知晓了过去，也不应该恢复，毕竟...他最大的执念是白蛇！
如果他恢复...白蛇便将化为泡影而消失，他怎么敢？！”
执念因何是执念？
不正是因为遗憾吗？
而遗憾，代表着失去...
当初法海入魔，躲起来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却掌握了化执念为力量的手段，他心中执念有多深，他就能发挥多强的力量，顷刻之间，他便登临三界巅峰，一跃成为一尊让玉帝如来都头疼的大魔。
他屠戮神佛，杀的人头滚滚，尸山血海，最后，是玉帝如来合力，以三界为囚笼，以他自身执念为锁链，再接六道轮回之力，使他神识蒙尘，受困于己。
这一切，就宛如三界中出现的那些欲望之源。
如果说执念体是执念世界的源头。
那么，法海，就是三界最大的执念体。
整个三界，就算是他的执念世界。
他会不断的在这样的世界中重演自己所历经的一切。
欲望之源是他的前尘执念。
三界现实，则是他身为法海的当世执念。
按照玉帝与如来的推想，法海必定会为自身的执念困守漫长岁月，无法挣脱。
即使挣脱，他也不会再入魔，因为枷锁就是他自身的执念，挣脱枷锁，就得了却执念，他的力量来自于那些执念，执念了却了，他还拿什么成魔？
这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束缚法海的局面，但现在，变故接二连三的出现。
现在甚至法海竟然有恢复的迹象。
“我们必须得抓紧了，否则法海如果真的不顾白蛇那道执念幻影，他恐怕第一时间就是来找我们。”
玉帝看着如来。
如来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好，那么，现在就开始吧，以你我为基石，开辟新界。”
第333章 332，我才是最大的执念体？
浑沌深处未知之地。
三清找到女娲与昊天，与他们述说了留在三界外混沌处的道标被损毁之信息。
“三界恐有变故，我等如此之久没有回去，或许是时候该去看看了。”昊天颔首。
“但以我等如今的实力，三界已难以容下。”女娲说。
“那就派遣一道化身前去吧。”太清道德天尊道。
其他几人皆点点头。
随即，他们都凝聚出一具化身，而后来到混沌，向着三界之处而去。
之后，他们又商量起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