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已经扬名天下,他也算是不负自己那个兄弟了。
虽然...是一个让天下苍生都为之颤栗的恐怖凶名。
“都让让!都让让!国师车架出行,百姓退避两侧!”
一声高高的吆喝忽地自林渊身后传来,随即一道道缭乱的脚步声便响起。
他转头看去,却见原本挤在大街上的百姓都往两侧而去,留出一条宽阔的空道。
不远处,几匹高头大马牵着一架华丽的车架向着这边踱步而来。
林渊随着百姓也退到了两边。
“国师大人竟然离开了皇宫,还乘坐车马出行,这真是罕见啊。”
一旁的路人讨论起来,话语都飘进了林渊的耳中。
“大概是因为城东诸葛家刚刚出生的那个婴孩。”
“哦?”
“你今天才来洛阳,可能不知前些日子诸葛家那孩子诞生之时,天降异象的场面。
那天先是文曲星闪耀,后有神龙自天际降临,卧于府外,天地顿时风云大作,神龙盘踞片刻,仰天长啸,散去乌云,敞露青天,随即投身于府中,端是神奇。
如此人物,未来必定是有一番伟大作为的大人物,国师在当时,就说要收其为徒,只是一直以来事务繁忙,难以抽身,现在离开皇宫,想是为此事而来。”
那人侃侃而谈,林渊瞧眼望去,见是一个青衫文人。
那文人气度颇为不凡,立在其身侧的,也是一个气质形象绝非常人的文人。
“原来如此,天降异象,的确非凡,纵观古今,也寥寥无几,且皆是大贤,也难怪会引动国师。”
那文人还要说,林渊却向他们走了一步,抢先开口:
“那诸葛家的孩子是否叫诸葛亮?”
那文人见身旁之人突然搭话,愣住了一瞬,随即又见其容貌英伟,身姿挺拔,浑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威严,觉得不是凡人,便回答道:
“这我就不知了。”
林渊点了点头,又问: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文人似乎没见过如此直接的人,又怔了一下,才说道:
“我名戏忠,字志才,阁下呢?”
“戏志才?”林渊眼里闪过一丝讶色,然后开口道:
“我叫林渊。”
戏志才等了一会下文,可却发现林渊说了这么一句后就闭上了嘴巴。
他张了张嘴,很想问问,叫林渊,字呢?
但他肯定不会直接如此做,只得一笑道:
“原来是林兄。”
言说间,司马徽的车架已经到了近前。
路过他们,司马徽低头瞥了一眼,刚好与林渊的目光对上。
林渊当即对其咧嘴一笑。
司马徽皱起眉头,心中思索这是何人,竟然敢直视他,还敢露出这种笑容。
但很快,车马驶过,两人目光分离,司马徽也暂且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虽说掌权许久,他已积蓄了不少的威势,但也不至于因为一道目光,便责罚他人。
以后有机会再去找人调查一下那个人吧。
看他气度不凡,应该不是无名无姓之辈。
林渊身旁的戏志才目睹了林渊对司马徽的无礼举动,他心中顿时觉得这个叫林渊的家伙不懂礼数,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下如此做。
他难道不怕国师怪罪?
就算国师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其他欲讨好国师,在乎国师威仪的人也一定会借此刁难于他。
想到这,戏志才不禁将自己的担忧对林渊说了出来。
虽然萍水相逢,但戏志才此时尚且年轻,加之寒门出生,为人颇具一些侠肝义胆,所以才好心提醒。
他身旁的朋友听了,皱了皱眉,但还是任由他继续下去。
林渊看向戏志才,满不在乎的开口道:
“让他们尽管来找我麻烦就是,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戏志才还欲再说,他身旁的朋友抢先开口道:
“志才兄,不必过多劝说,你忧虑的那些事,在这里大概率不会发生,虽然我初来皇都,但也早就听闻这里秩序井然,只要不是作奸犯科,触及律法之事,便无关痛痒。
而若有人敢找这位林兄麻烦,哪怕是为了国师威仪,也必定不会为国师容忍,毕竟国师为了律法的威严,可是斩了不知多少的皇亲贵族。”
戏志才闻言,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林渊又将目光投向他的朋友:
“你叫什么?”
面对如此没有礼貌的问话,戏志才的朋友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掩饰下来,他轻声回答:
“我名荀。”
却是连字也不说。
算是对林渊的一种隐性的回击,指责他的不礼貌。
林渊点了点头,又对戏志才说:
“我看你顺眼,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吗难事,可去城西三十里处,往地下潜入九千里,然后往东行五十里,那里有解决世间一切难事的方法。”
说着,他还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
戏志才呆在原地,迷茫的看向林渊的背影,下意识计算着林渊所说的地方。
“城西三十里处,下潜九千里,再往东五十里,那不是皇宫地下吗?!”
很快,他得出了一个玩笑般的结果。
一旁的荀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啊,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人虽容貌不凡,但行为举止,还有谈吐,皆颇为粗俗,犹如一兵痞。”
“这种人就离他远点,不然等惹上了麻烦,那就悔之晚矣。”
戏志才苦着脸,也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了人。
但仔细想想,他不仅容貌不凡,一身的气度,也绝非普通人能够拥有。
言行虽无礼,但也可以当作是不拘小节。
不过戏志才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与自己的朋友听,他知道荀出生于世家大族,从小学的就是各种礼仪,为人也较为古板,很看重这些。
他于是岔开话题道:
“国师先前收的一个徒弟据说出生时亦有降临,不过非是有神龙盘卧,而是有雏凤升天,现在,雏凤与卧龙都将归于国师座下,倒正合了龙凤呈祥之意,想必大汉未来,必会昌盛。”
“雏凤卧龙...”荀听了戏志才的话,点了点头道:“合该如此。”
作为世家之人,荀对于大权独揽的司马徽并没有太多的恶感,对于那位曾经织席贩履的新帝也不像其他许多世家之人一样,暗地里天天唾骂。
反而,他觉得国师所做的许多事,皆是利国利民的事。
只可惜,身为世家之人,就算心中有如此想法,他也不能真的就靠向国师。
家族的利益在司马徽掌控大权以后就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必须得为自己的家族谋一条出路。
他这次来洛阳,就是为了观察这里的形式,看看司马徽的状态如何,也顺便在洛阳经营一下属于荀家的势力。
...
林渊一路跟着司马徽的车架,来到了诸葛府。
诸葛家是众多世家中,最先向司马徽俯首的一批世家之一。
也因此,他们得到了极大的重用,大汉各地,都有诸葛家的人位居要职。
车架停在了诸葛府府门口,诸葛家的人早已等在门前,准备迎接。
司马徽从马车上走下,偶然瞥眼,正好对上林渊的目光。
他微微皱眉,这家伙不是刚才那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视自己,对自己笑的人吗?
竟然还跟上来了?
如果司马徽还是以前那个半隐半退的名士,面对这种人,必定能保持寻常的心态,将其无视。
但现在司马徽是大汉国师,大权独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抱着以前的那种心态,也注定了其他的人,不敢对他无礼。
所以,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司马徽眯起眼睛,思虑起那是谁派来的人。
但想来想去,也没能想明白。
若是世家之人,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挑衅?
难不成真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蠢货?
他于是吩咐手下:
“去,将那人带过来。”
几名手下随即向着林渊走去。
他们走到林渊身边,刚要开口,却忽地感受到一阵无形的巨力。
嘭嘭几声,这几个人便倒飞出去,砸到墙壁上,引起一些路人的惊呼。
诸葛家的人见状大怒,想要指派人按住他,但却被司马徽抬手制止。
于是,林渊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司马徽身边。
“你是何人?”
司马徽沉声质问。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眼前之人。
“山野之人,刚刚进城。”
“...”
司马徽沉默了会。
“你可知这是哪,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