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愣,那一瞬间,他在眼前这自称吕布的人身上,看到的当年霸王的风采,似乎更为浓郁了。
不过相较起来,霸王要更为沉稳一些,至少很少像他这样一般,孤身一人冲入他的军阵!
他可是韩信,谁敢孤身一人冲入他所统领的军阵?!
念及此,韩信淡然一笑,他不疾不徐的一挥手,顿时重重兵马向着林渊围剿而去,并且他们身上都逐渐放起了星星点点的微光,不知何用。
...
司马徽左慈于吉三人赶至,看到林渊已经冲入军队之中,肆意砍杀,而韩信则指挥兵马,不断派人向其围剿。
光看眼前状况,那些兵马根本无法威胁到林渊分毫,其每一戟挥下,都会有数个乃至数十个兵士被斩为两半,他也不断的向着中央的元帅车架靠近着。
“韩信唤来这些军魂,却是不断送到那吕布身边,任其砍杀,也不发动星斗之阵,这是何意?”于吉疑惑道。
司马徽回答:
“大概是在试探。反正那些军魂于他而言,耗些星力,便随时可以凝聚。”
左慈也观摩了一会儿,便道:
“我们还是做正事吧,那吕布显然也是在等待我们将洛阳百姓给移走,不然,他全力施为之下,不会只有如此小的动静。”
“等到他不耐烦了,恐怕就不会顾及洛阳百姓了。”
“好,那便将这些百姓转移吧。”司马徽点点头。
旋即,三人开始合力释放洞天之术,一道道波纹自他们身上蔓延而出,向着城中百姓泛去。
当触及到他们的瞬间,那些人就凭空消失,却是直接被转移到了另一处临时开辟的洞天之内。
文魄能力多样,这种洞天之术,不过其中之一,基本是每个文士,亦或者修道者都会去修习的术法。
当然,文士和修道者对此术的称呼也不一样。
修道者称之为洞天之术,属术法一类,文士则称之为移天换地,属兵法一类。
不久之后,波纹覆盖全城,所有百姓尽皆被转移。
天上的林渊看到下方这一幕,顿时停下杀戮,对着韩信大笑道:
“热身就暂时到这里了!韩信!展现你全部的力量吧!否则,小心被我一戟劈死!”
说罢,他直接高高跃起,于高空之中,猛地一戟劈向立于车架之上的韩信。
韩信见了,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在心中自语分析道:
“这吕布与当年霸王性格的确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较之于霸王,更为狂妄,不过他一直等那三人转移掉城中百姓才全力出手,大概亦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肆意屠戮无辜。
可如此的话,他为何又直接对大汉天子动手?将整个皇宫都给破坏殆尽,逼得天子将我放出。
在乎无辜之民的话,可不会做出如此倒行逆施之事...
至于实力,纯粹的体魄碾压我与霸王,且一招一式,确实不具备丝毫的星力,看不清,看不清...”
思虑着,眼前天上那如同降世魔王一般的猛人已经一戟劈至近前,韩信仍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他轻轻抬手,顿时兵戈之声响起,一柄巨大的长戈突兀横贯而来,直直挡在林渊的面前,与其大戟相击。
轰!
剧烈的冲击猛地碰撞而出,天空之上爆发出一阵轰鸣,无形的风暴直接将韩信周围不少的军魂士兵都给卷的粉碎。
韩信微微皱眉:
“这家伙的力量,不蕴丝毫的星力,根本难以预估。”
下一刻,便见那巨大的长戈猛地被林渊的画戟劈的四分五裂,他携着无匹的威势砸下,还带着一声狂笑:
“这就是你的手段么?看来你对我的力量,还是一无所知!”
林渊双臂肌肉猛然暴涨,手中方天画戟亦是不住膨胀,眨眼间,膨胀的画戟直接就重重撞到了韩信的车架之上,顷刻将其四分五裂。
而韩信,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林渊见此,眉头一皱,猛地一扫,顿时将数千军魂湮灭,然后他直接收回画戟,重新以双拳对敌。
“喜欢跑?”
对于这种敌人,林渊的耐心那是一点都没有,如果说先前他还有心思跟韩信对抗几下,但现在,他已经不想跟韩信慢慢玩了!
他要摧枯拉朽的解决掉他,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孬弱!
“阁下说笑了,不是我喜欢跑,你的攻击于我而言,正面承受的代价太大,我是一军主帅,又非冲锋战将,与你这样的人正面交手,那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在林渊后边响起。
林渊转头看去,看到韩信不知何时出现在距离自己身后数十步的地方,且还立于一架如刚才被他摧毁的车架一样的车架上,为众军士簇拥。
林渊不打算理会他,他知道,韩信这种敌人,是认定了不和他正面交手了。
既然如此,那就早点结束吧!
林渊目光一沉,慢慢转过身,面向韩信,而后咧嘴一笑。
那个笑容,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充斥一种疯狂,嗜血,残忍的危险感。
他缓缓握住右拳,在韩信惊奇的目光中,那只右臂竟然直接空前的膨胀,几乎眨眼间,就膨胀到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但其膨胀的速度还未停止!
“你喜欢跑,那就跑个够!我看你能够往哪里跑!”
林渊冷笑间,手臂已经庞大到比洛阳城还要大,他也退后了一段距离,然后,蓦地以一种不符合其大小的速度,直接一拳向着韩信,以及他周围的大军轰去!
轰!
空间如玻璃一般寸寸的龟裂,无穷的风暴不住向四处汹涌而出,天地间的一切在那一只巨大的拳头面前,都似乎失去了颜色。
远方,司马徽三人盯着这里,他们皆是目瞪口呆。
“如此招式,真的是武魂到达顶峰,能够做到的吗?”左慈此刻毫无修仙之人的风骨,只像是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凡人一般,满脸都是震惊。
“武魂达到顶峰,虽也能只手遮天,但那是以星力幻化出武魂法相,如他这般,使肉体膨胀成如此大,还具备毁天灭地力量的...”
司马徽一脸惊恐的摇了摇头,话没说完就停顿住。
因为他看到,远方那一拳已经彻底落下,而那边的天地在一拳之下,直接如同一张布匹一张,凹陷下去。
此番情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
将一方世界,打的凹陷!这该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做到!?
那空间若非已然破碎,而这方世界也确实十分坚固,否则恐怕直接得彻底湮灭殆尽,透出最本质的混沌!
在世界凹陷之下,洛阳城也是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顷刻间就被夷为平地,甚至连点废墟都没留下。
不过,在这之前,其中爆发出了一股滔天的光辉,刹那汇聚于拳头前,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光网,试图去阻挡那只巨大的拳头。
那是洛阳的大阵,被韩信在最后一刻调动。
这大阵是许多年前他亲手布下,如今他调动起来,就如臂指使,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它变幻成任何模样。
大阵的强度十分可观,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都被轰的破碎,硬生生扛了许久,直到那一拳停下,都没有损坏的迹象。
但是,一拳止,第二拳又迅速挥出,几乎是眨眼间,那如同一座城池般的拳头就一抽一轰,再度砸到洛阳大阵形成的光网之上。
而韩信呢?
他此刻已经融入了那大阵之中,借助的大阵的力量,与林渊抗衡。
他也没想到林渊竟然有如此招式,他最初看其将手臂放大,以为只是一种华而不实的招式。
就如霸王曾经以武魂凝聚通天法相,只手遮天,一掌按死数万杂兵,其威势看似恐怖,但实际上威力远不如正常状态下对付小范围的敌人。
在韩信的认知中,林渊如此行为,只是浪费自己的力量,然而就在他要调动军阵之力去阻拦时,在那只巨大的拳头面前,一切都不能阻挡。
军阵还未立起,那些军魂兵士在被拳头擦到的刹那,就灰飞烟灭。
也是这一刻,韩信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赶忙聚集力量进行第二次试探,发现自己的试探仍旧被摧枯拉朽般的毁灭,便果断的调动洛阳城中的大阵,借大阵之力抵抗。
结果让他既松了口气,又略微惊恐。
松了口气是因为还好自己果断,挡住了这一拳,惊恐便是因为那一拳威力简直超出了常理,哪怕是自己武魂文魄双双登顶,也不可能发挥出如此的力量。
这一瞬间,韩信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那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他想询问,但林渊并不给他丝毫的机会,巨大的拳头就仿佛是不需要休息一般,接连的轰出。
庞然的威势席卷四方,洛阳早就沦为平地,大地不住的颤动,那片空间,也始终处于一种诡异的凹陷状态中。
司马徽探知着震动的程度,言说道:
“如果任由那吕布如此下去,恐怕中原大地都要被其轰的陆沉,这场战斗,不能继续下去了。”
左慈皱着眉头:
“可那样的战斗,岂是说阻止就能阻止?我看韩信现在亦是毫无还手之力,一直在奋力的防御,我们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于吉同意的点点头:
“吕布的实力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他绝不是普通的巅峰,不然,若是每个武魂登顶的存在都是如此,那当初能够镇压霸王的韩信,不应该这样才对。”
司马徽叹了口气:
“但这样下去,大地的震动会波及的越来越远,程度也越来越深,到时恐怕中原百姓十不存一啊,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想办法阻止战斗继续下去。”
“什么办法?”
司马徽微微思虑,说道:
“那吕布此次前来是为杀死大汉天子,天子现在应该被韩信藏在了一处洞天之中,我们找到他,然后将天子送于吕布面前,让其斩杀掉,或许可以制止。”
左慈摇了摇头:
“你难道没看出来么?那吕布自遇上了韩信后,杀天子在其心中已经不重要了,不然,他不知有多少机会可以杀死天子。
他是个好战的人,他现在,似乎只想同韩信好好战上一场。”
司马徽重重叹了口气,深感无奈。
远处的战斗仍在继续。
却见那堪比洛阳城一般的巨大手臂,已经由一只,变为了两只,不停地连翻轰打前方。
他们的战场也已经从原本的洛阳城处,转移到其他地方。那是韩信试图逃离的结果。
但显然,巨拳不仅具备毁天灭地的力量,还具备无与伦比的速度,他根本逃不掉。
而在那擎天巨拳面前,韩信的身影显得十分渺小,几乎如同蚂蚁,不仔细看,都难以发觉。
洛阳大阵早就被轰的破碎,被其转而凝聚为一具保护住他的铠甲。
但纵使如此,那光辉凝聚的铠甲上也布满裂纹,似乎撑不了多久。
韩信知晓,如果任由那自称吕布的人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打死。
可是该怎么反抗?
根据其表现出的战力,他已经发现,自己就算爆发出全力,亦难以撼动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