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鬼天生邪恶，实际上确实如此。
基本所有的鬼，都是残忍嗜杀之辈，厌恶憎恨一切生灵。
像他父母那般，以及那位老伯一般，有着自己的感情，理智的鬼，少之又少，而且都有着独特的原因，才会变成那样。
在整个苍寂山脉，也不过只有这三只。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
尸与鬼都是凶煞之物，并不分家，只是一个是以怨力滋养体魄，一个是以怨力增长魂魄。
突然，林渊意识到什么。
“难道是因为父母不在了，所以没有谁再去约束那群恶鬼，才导致他们来到外围么？”
他觉得真相很可能就是如此。
之前的苍寂山脉，虽是鬼地，但井然有序。
最外围一大部分都是小鬼，往内是恶鬼，再往内是鬼王，中心便是他的父母。
外人若误入，在外围的话，只要练过点武功，都不会被小鬼接近，可以轻易逃生。
除非有人想要屠戮小鬼，拿鬼魅死后的精华练功，那么他的父母会毫不留情的惩罚。
亦或者自己作死，非要深入，那都不需惩罚，就会被一群恶鬼一拥而上，分食殆尽。
但现在不一样了，没了林渊父母，进入苍寂山脉的人，可以随意屠戮小鬼不用担心惩罚。
再加上鬼魅四处游荡，不会固守在一处，恶鬼也会前往外围。
如此下去的话，苍寂山脉估计会越来越乱。
人类越发猖獗，屠戮小鬼，恶鬼发现人类，屠杀人类，两者互相厮杀，仇恨越积越深，直至引来强者，平定一切...
“无人能约束鬼魅，势必会引起人族强者的注意，他们会很轻易的发现其中缘由，得知我父母已经不在。”
“到时苍寂山脉，再也不会是一处众鬼和平安宁的共存的地方了。”
想明白这点后，林渊觉得自己想要守住这处地方的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了。
他似乎真得浪迹天涯。
同时，他心中也有了带着自家那位老仆跑路的想法。
第18章 18，斩杀
回到苍寂山脉，林渊准备跟自家的老仆说一下，让他准备跑路。
他已经想明白，哪怕自己能暂时逼退这群人，但等到苍寂山脉彻底乱起来后，一切真相，都得被挖出。
这里注定会是一处是非之地了，不宜多待。
然而，就在他进了山脉不久，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同样与四周死寂气息格格不入的存在。
林渊转过头。
“出来吧。”他叫唤了一声。
随后，他前方的山石后，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其体型壮硕，穿着一身官服，正是那位缉鬼司的马大人！
“是你？”林渊惊异。
“果然，你与苍寂山脉里的鬼魅有染。”马大人沉声开口。
“马大人可不要冤枉我，我只是想自己来探索探索。”林渊一脸无辜。
“呵呵，我们缉鬼司的人，几乎每天都会与鬼魅打交道，鬼魅身上的那种凶煞气息，不可能逃得过我们的探查。
你身上那隐蔽起来的凶煞之气，也不例外！”马大人目光冷冽。
“...”林渊沉默。
“说吧，你与苍寂山脉中的鬼魅，有何交流？苍寂山脉中的那两位...鬼主，情况如何？
如果你能说出有价值的情报，我可以做主，免除你同鬼魅有染的罪责！”马大人向林渊走近。
看来他并没有发现我不是人的本质。林渊心中暗道。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然，他就得出手弄死这位马大人了。
而那样，后患无穷。
缉鬼司的人，可不好杀。
“唉。”林渊忽然重重叹了口气，用一种惆怅的目光看向马大人说道：
“马大人，不知你对鬼魅有何看法？”
“鬼魅邪恶，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马大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如果从小将你抚养到大的人，是一只鬼呢？”林渊继续问。
马大人惊愕了一瞬，随后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对，就如你想的那样。”
“这不可能！鬼魅天生邪恶，厌恶生灵，且它们身上自带一种凶煞之气，寻常生灵接触久了，必会遭灾，何况从小接触到大？”
“他和其他的鬼不同，他能够抑制自己的怨念，抑制那种凶煞气息，不让其伤害到生灵。”林渊缓缓说道。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鬼！鬼魅因怨念，仇恨而生，生来便渴望报复伤害过自己的生灵，当仇恨满足，它们又会变本加厉，仇恨一切活着的生灵！
维持它们存在的根基便是怨念，怨念若被抑制，它们如何存在？？”马大人还是不相信林渊的鬼话。
“那马大人可跟我来，同我一起去见见那种能抑制自身怨念的鬼。”林渊语气平淡。
“呵呵，如此愚蠢的套子，也想让我往里钻？”马大人冷笑。
可谁知，林渊突兀浑身燃烧起冲天的绿色气焰，而后猛地暴起，眨眼消失在原地，蹬出一个裂缝。
下一刻，他的身影蓦地出现在马大人身前，裹夹着一道劲风，只将马大人的衣袍吹的呼呼作响。
“马大人，以我的实力，没必要给你下套子。”林渊面色平静。
而马大人直愣愣的立在原地，似还没反应过来。
听到林渊的声音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林渊的实力十分震惊。
马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阁下竟然有如此实力。”
林渊没回话。
“可我还是难以相信世上有那种抑制了自身怨念，还能存在的鬼。”马大人说道。
林渊正欲开口，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自不远处传来：
“少爷，看来你需要老仆。”
却是那位老伯及时出现。
马大人转头看去，发现其身形虚淡，周身的凶煞气息极其内敛，普通人难以察觉。
他瞪大眼睛。
“福伯，你来得正好！”林渊惊喜的叫道。
没错，老伯有着一位官家十分常见的名字，福伯！
“这下你信了吧。”林渊又对马大人道。
马大人点了点头，右手有意无意的移动到了腰间的刀上。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你虽与鬼魅有染，但可以说情有可原，可是，人鬼殊途，我可以理解，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理解。”
他目光真挚的看着林渊。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眼，而后露出一个笑容。
随即他转过身，面向福伯。
“福伯...你...”
话未说完，林渊身后的马大人突兀抽刀，一股凛冽如寒风的刀意刹那爆发，直直袭向林渊。
“与鬼魅有染，你该死！”
刀意漫天四溢，又顷刻凝聚成一抹璀璨的寒光。
寒光之下，四周的温度一下都降下了不少，仿佛进入了凛冬。
一点点霜迹在林渊背后泛起，刀光袭至，却见林渊蓦地后退了一步距离，并且转过了身，面对着他。
“什么？！！”
马大人惊骇欲绝。
他没想到林渊竟然这都能反应过来，而且速度竟然如此快？
“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你的。”
林渊神色漠然。
冲天的气焰刹那爆发，林渊只是抬起手，便握住了马大人的长刀。
刀光斩在其覆盖着漆黑霸气的手掌上，一下将霸气绞碎，撕裂出一道深邃的伤口。
汩汩的血液流下，又瞬间冻成冰锥，但林渊的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怎么可能！！人类的肉体怎么可能硬生生抗下我的刀意！”
相比于林渊的反应速度，让马大人更为惊恐的是他这种应付自己攻击的方式。
他本以为以林渊的速度会直接躲过他的刀意，但是，林渊却直接硬生生抗了下来！
抗住了就算了，竟然连他的手臂都没有撕裂？
只是在手掌上斩出了一道伤口？？？
这是人吗？？？
只要那些修炼体魄的妖，才有可能拥有这样的体魄吧？？？
可妖怎么可能在这个阶段就能化形？
马大人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所见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
“嗤！”
林渊没有向一个死人解释自己能力的习惯。
他直接发力，反手夺过刀，冷酷斩下，瞬间将马大人腰斩。
“砰！”
马大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福伯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