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那种道韵东王公再熟悉不过，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
铛！
于此同时那超越了时光的纯阳一掌也是打中了方寻，只是在紧急时刻，一道灵光爆发，将刚刚斩出一剑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的方寻装了进去。
是乾坤鼎！
乾坤鼎被砸进了泥土之中，却是完好护住了鼎内的方寻。
当然，在斩出太极一剑之后太极图道韵也是回归了方寻身上。
方寻终究是对着东王公斩出了一剑，让他受伤，最重要的是拖延了几个瞬息的时间。
这时间也足够伏羲赶来了！
“玄素？！”伏羲赶至，恰好是看见了方寻被拍飞的这一幕，刹那间杀意沸腾。
他们兄妹可只有这一个传人，阴阳洞天就方寻一个小字辈！
“死！”伏羲伸手取来方寻的纯阳仙剑，向前一步，悍然斩出！
“伏羲！女娲！还有你这小儿，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先天灵光被永恒镇压！”
东王公在看见伏羲的那一刻便知大势已去，如今他区区一具善尸根本无法阻挡持有纯阳仙剑的伏羲。
之前助他逃离，还缠住红绣球的龙头拐杖现在反过来被红绣球缠住，他再也逃不了了！
这一刻他的恨意彻底爆发，以准圣之力发出决死诅咒。
“你现在就不得好死！”先天八卦图将东王公彻底镇压，纯阳仙剑更是直接没入了善尸身体，透体而出。
“给我炼！”太一也是赶至，看见了东王公的善尸，也看见了纯阳仙树等，瞬间明白过来，拿着混沌钟一扣而下，将东王公镇压。
随后他身上汹涌而起洪荒最强火焰的太阳真火，要将里面的东王公善尸生生炼死，彻底将其意志抹去！
差点被东王公逃跑已经是丢大脸了，“娲皇”还差点被打死，这让太一也是十足愤怒。
“还有你，太一，你妖族也必然灭绝，下场凄惨！”
混沌钟内东王公哈哈大笑，死到临头向妖族诅咒道。
“你看不到那一刻的！”太一灵觉触动，却是没有理会，加快了手中动作，在最炽热的太阳真火之下，东王公的善尸很快就是被炼成了渣滓，最后只剩下一道先天不灭灵光。
嗡！
只是在太一就要将其收起镇压至太阳星时，那逐渐被红绣球压制的龙头拐杖猛地爆发，越过了红绣球，直接砸在混沌钟上。
铛！
混沌钟竟是被撞得一歪，先天不灭灵光再次被龙头拐杖带走。
太一暴怒，甚至要将龙头拐杖一起消灭了！
只是这个时候，龙头拐杖上猛然间爆发一道天道之力，直接带着先天不灭灵光隐遁而去，不再被任何人追索！
“什么？！”太一和伏羲都是大惊，他们都很清楚那天道之力来自何处！
龙头拐杖哪里砸得动先天至宝混沌钟啊，后面肯定是……
伏羲眉心紧蹙，掐指推演，但下一刻又是放弃了。
“天数如此。”他轻叹一声，“东王公已死，以后会有男仙之首，会有纯阳之仙，但不会有东王公了。”
东王公的意志已经被太一炼化，以后这一道先天不灭灵光衍化的生灵和东王公再无关联了。
“哼！便宜他了。”太一余怒未消，但想到那位制定天数的存在也不得不服软。
“对了刚刚，东王公的诅咒……”太一收回混沌钟，看向了时光长河下游。
这个时候那时光下游的血色劫气猛然间暴涨，形成了斑状云团，悬在时光之上。
这云团翻滚不休其中竟是传出了东王的诅咒之言！
“能够给大罗及准圣降下劫难的只有彼此。”伏羲看着那血色云团，却并不意外。
“量劫劫气的本质就是大罗杀机和天道之力，在大罗争斗日益严重，对昔日道友起了杀心之后，天道回应，降下天道之力，两者皆备就是量劫来临之时。”
他不再多看那劫气，而是来到了乾坤鼎前，将方寻捞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敢向准圣出剑！”伏羲暗中传音于方寻，语带责怪。
伏羲接过了纯阳仙剑哪里能不知道方寻的胆大包天之举。
还不是大罗，就敢向准圣出剑，洪荒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狂妄的人！
这比大罗对圣人出手差距还要大！
“我总不能看着东王公真的逃走吧，他若逃走我们怕是永无宁日了。”
方寻现在很是虚弱，斩出那太极一剑，对他的负担其实极大，若不是太极图道韵护体，那种“无”甚至会影响到他自己。
“……”伏羲也是无奈，他都算死了东王公，谁知龙头拐杖能够将东王公善尸带走？
“你可知刚刚那件灵宝的来历？”伏羲忽然问道。
“我知道。”方寻暗中点头。
龙头拐杖嘛，紫霄宫第三次讲道后，道祖所赐，男仙之首的象征。
至于更深的东西……不好说，也不能说。
“你知道就好。”伏羲眼含深意，“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你已经在劫中了。”
方寻慢慢点头，刚刚东王公发出的诅咒里，他也占了一份，大罗杀机落在他头上，劫气也有他一份。
第101章 太始
时光深处，只有道祖和女娲的论道场。
女娲讲述太素、太极之道，道祖安静倾听。
只是某一瞬，女娲忽然停下来，她看向脸色平静的道祖，忽然轻叹一声，“道祖为何如此关注我那弟子？”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还是方寻凝聚金仙道果的关键节点。
当时若不是女娲与道祖交换了一个条件，当时的紫霄神雷可就劈下去了。
便如伏羲所料，那龙头拐杖能够逃过他和太一的合围就不合理！
更何况东王公还犯蠢再次踏上了蓬莱仙岛！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龙头拐杖。
它几次诡异表现，根底其实在道祖这里。
虽然身在时光深处，但女娲对于洪荒局势有着强大的掌控力，对于量劫之事都是了熟于心，唯独这龙头拐杖出乎意料。
“我也从未想过，在我合道之后洪荒还会有如此……异数。”道祖缓缓开口，给方寻下了定义。
已经不是变数了，而是异数。
变数可以掌控，将之变为定数，但异数可能就只能抹去了。
“他并未有危害洪荒之举。”女娲辩驳道。
道祖并未回答，而是目光平静地看了女娲一眼。
女娲瞬间领悟到道祖目光的意义，有时候存在就是错了，错了就应该肃正。
女娲双眼微眯，手掌微微握紧成拳。
“道祖若是觉得论道无聊，那我也略懂斗法。”
她轻轻抬起手掌，道合阴阳，一掌之下虚空崩解，万物不存，时间都模糊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阴阳二气。
阴阳转动间形成了太极图，太极图随着女娲手掌前进，将一切都收于掌心，化作“无”。
女娲自然是打不过道祖的，但是现在是她给道祖讲太极和太素之道，主动权在她这里！
而刚刚道祖的态度她就很不喜，所以要以这种激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善。”道祖依旧淡然，甚至露出了些笑容，袖袍一挥，同样举掌拍出，这一掌是三尸成道之中善尸之法，从自身出发，斩去善念，阐述“无”。
论道中的两人都未曾离开自己所立身的时空，但却有道韵于时空间隙中碰撞，恐怖的道韵让一切都是崩解，时光不复，他们所在的时光长河都要断流了！
只是下一瞬，道祖身上又是有着天道之力显化，其重无量，镇住时光长河，承受了那“无”的力量。
女娲无视一切变化，握掌成拳，于时空中轻轻一磕。
这一刻，女娲自身似乎都是褪去颜色，有道道素色云气凭空凝聚，将“无”再次推高一层，太极之后的太素阶段已经是将自身化作“无”的一部分！
相应的，道祖也是同样变掌为拳，于时空中一顿，道韵更生变化，恶尸斩去，自身更契合“无”，也逐渐同化时光，和素色云气相撞，各自泯灭。
“道友请看我这一招。”
太素已尽，但斩去恶念之无更甚，隐有压制太素之感。
只是在太素之极尽，女娲忽然一笑，伸出手指于时空中轻轻一点。
素色云气散去，她的身形刹那间变得通透，进入一种几乎不可见的状态，有形而无质。
这一刻女娲似乎都是消失在时光之中，再无痕迹，不存在于任何时空。
“太始！”道祖目光一亮，终于动容，这一式变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并未以斩执念之无对抗。
而仅仅是斩恶尸之无，却根本无法触及女娲，就是到时光尽头，也永远差之一线。
“道友，我这太始无形如何？”女娲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道友意欲何为？”道祖收手，脸色已然略显郑重。
“我以这太始之道与你对赌，若玄素于巫妖量劫中成就完美大罗，你便让开道路，因果不咎；若他失败，这太始之道便予你，我亦当即立地成圣！”
女娲的声音在时光长河上回荡，令道祖略微动容。
“……原来如此。”道祖闭目思考，最终点头。
“善。”
……
“龙头拐杖的事你需要心里有数。”在伏羲离开蓬莱仙岛前，提醒方寻。
方寻默默点头，随后他招来了红绣球，向伏羲问道，“师伯，老师去了时光深处，为何还未回归？”
“你老师……”伏羲微微蹙眉，“你不需要担心她，倒是你，你的极品先天灵根本源都收集多少了？”
“七种了。”方寻细数，收集任务完成大半，最后的两种可能要应在了巫族身上。
来自三清的黄中李、仙杏、苦竹，来自老师的葫芦藤，还有蓬莱仙岛的建木，妖族月桂、扶桑，还差最后两种。
“……厉害。”伏羲也不由得点头，先天极品灵根连他都难以寻到一株，方寻能够收集到七种已经相当了不得，当然其中有一些只是灵根本源。
“你的太乙道果呢？”伏羲再问。
“三分之一。”方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