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爸太听劝了 第95节

  许晨愣了愣。

  “是……冰哥的奶奶。”

  “……”

  李锐猛吸了口烟,呼出了白色一大团:

  “电话是方涛打来的。

  他和冰哥是同村的,说奶奶是昨天意外过世的,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冰哥刚刚赶回村子里了,应该在料理丧事,方涛已经跑去帮忙了。”

  许晨怔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手还是湿漉漉的,却来不及擦就掏出了手机。

  刚想拨个电话给谢冰冉,却又停在了那里。

  李锐把烟屁股丢在地上,开口道:

  “晨哥,我得去看一下。

  方涛说,冰哥家里没人的,就她自己一个人。

  奶奶发丧,还是得有人帮忙。”

  方涛,就是那个寸头的男生,说话瓮声瓮气。

  之前在百货大楼救谢冰冉,也多亏了方涛才寻到了冰哥的踪迹。

  而谢冰冉和李锐被开除时,方涛也是被处分记了大过的。

  许晨已经缓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说道:

  “我一起过去吧!”

  许知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手里拿着张报纸走了出来。

  “怎么了?”

  许晨和李锐转过脸来,神色都很难看。

  许知泉皱了皱眉心生疑惑,他很少看到儿子神色如此过:

  “碰上什么事了吗?”

  许晨:“爸,我和李锐得出去一趟,车子借我们一下。”

  许知泉:“车子随便用,到底什么事?”

  许晨:“有个同学家里奶奶过世了,她家就剩她一个人了,我们去帮下忙。”

  许知泉:“这种事儿必须得帮,我给你们拿点钱……”

  说着他回了屋里。

  没过一会儿,许知泉拎着个皮包出来了,却开口说道:

  “我和你们一起吧,要操办丧事,你们俩孩子可搞不定!”

第95章 冷漠人情

  李锐打着了车子,许晨和父亲坐上了后排,这便一路朝南驶去。

  许晨握了握手机,想给谢冰冉发条信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关心则乱,一向沉稳的许晨,还是露出了些许慌乱。

  谢冰冉的生父根本不回家,谢冰冉自出生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后来他犯了事关进去几年,直到今年听说被放了出来,之后也是杳无音信,不知道人在哪里。

  谢冰冉的母亲,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便改嫁出去了,之后便再也没关心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来,谢冰冉一直是跟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可想而知,奶奶的过世对谢冰冉来说,将会是怎样的伤痛……

  许知泉转头看了眼儿子,发现他对这个“同学”明显在意。

  “是高中的同学吗?”许知泉开口问道。

  许晨顿了顿:

  “爸,你还记得我初中时候的同桌吗?

  那个叫谢冰冉的女孩子。”

  许知泉想了想:

  “我记起来了,你回家跟我提起过好几次,说她家里条件很不好,饭都吃不上……

  我还让你给她带饭来着。”

  许晨:

  “她高中跟我也同校,跟李锐也很熟。”

  许知泉:“原来如此。

  一个女孩子这么小就孤苦无依,也确实可怜……”

  许知泉心中想了想“谢冰冉”的名字,却忽然记起许晨之前让自己注册的那几个商标……

  “燃冰”、“冰动力”……

  许知泉隐约已经猜到,这个叫谢冰冉的女生,似乎对许晨很重要,对自己家里的生意也很重要。

  ……

  ……

  天城东南,有一条弯曲的小河。

  河畔的村子,被称作“南河村”,便是谢冰冉出生的地方。

  车子沿着乡道,穿过一片片农田,终于来到了那条弯曲河流附近。

  车窗四开着,河道中的清新水气,随着微风拂上面门……

  村口有一站公交,再往里便都是土路了。

  黑色雅阁一路颠簸,缓慢朝里开去。

  一颗大榕树底下,坐着十几个闲聊家常的老人。

  李锐停稳了车子,快步走下车去。

  “麻烦问一下,谢家怎么走?”

  “哪个谢家?可有两三户姓谢的。”

  李锐:“他们家老人刚过世,应该在办丧事的。”

  “哦……就是劳改犯那家呀!沿这条路往里走,第三个胡同左拐一下,最破的那间屋就是了……”

  “他家也没人了,哪还正经办丧事?就剩个小姑娘家家……”

  “小伙子去那家干嘛?他家出了劳改犯,这又刚死了人,少去沾些晦气。”

  ……

  李锐面色很不好,但还是压抑住内心的恼怒,转身回到了车里。

  许晨父子也听到了外面的言语,神色都有些难看。

  看来在这个冷漠的村子里,谢冰冉和奶奶,平常也没少受冷眼和闲言碎语。

  郊县乡村中人,本就不全是所谓淳朴善良,亦有现实冷漠、自私狡黠……

  车子沿着村中主路朝里开去,却无法转进略显逼仄的胡同。

  李锐找了块空地将车停好,三人便都下了车。

  步行沿着胡同朝里走了三四百米,便见到了那处破落的青砖旧屋。

  确实如村口的老人所讲,这间屋并不难寻,它与周围贴了崭新瓷砖的邻居新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远处,几家邻居门口围拢了十几个村民。

  他们隔着远远的,却朝这里指指点点闲聊着,也并不避讳碎语闲言被人听见。

  “这是谁啊?这家人还有亲戚?”

  “哪还有亲戚,有亲戚也早就躲着了……

  家里出了劳改犯,谁还愿意沾边?”

  “这还是开着小汽车来的,我看可能是追债或寻仇的呢!

  他家的劳改犯儿子,听说可有不少仇家!”

  “你可小声点,这仨也不像良人!”……

  碎语飘进许晨三人的耳中,面色都有些难看……

  狭小木门敞开着,里面摆了张桌子,坐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她看到三人走了进来,露出一抹疑惑站起身来:

  “是本家的亲戚还是?……”

  一个高大的少年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寸头的方涛。

  “晨哥、锐哥!”

  

  李锐:“冰哥呢?”

  方涛:“冰哥在灵堂守着呢。”

  方涛看向那胖胖的妇女,给介绍道:

  “这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冯大娘,过来帮忙的。”

  那位冯大娘已经又坐了回去,开口道:

  “这家就剩个小丫头了,没人处理丧事。

  村委安排我过来,给盯着点而已。”

  许晨等人见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也便没有多言语什么。

  许知泉四处望了望,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冯主任,还没有安排操办白事的对吧?”

  “哦……他们家也没人了,儿子几年不着家,儿媳妇也早就改嫁了。

  就剩个丫头孙女,还是个没下学的高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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