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你这人说话真不招人待见。”马锡东气呼呼的说。
“呵呵,跟你这个混蛋说话,就不能让你痛快了!”高斌当然是故意的。
其实两人关系不错,偶尔碰见了还会一起喝顿酒。
“说正经的,这案子我无论如何都得办,张谦这个人不能留,他出手太狠了,不讲规矩!”
高斌点点头:
“需要我帮忙尽管说,等等,你之前说我兄弟不配合你,是不是你态度太差了?”
马锡东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差吗?还好吧?”
高斌送了根中指给他,跟自己说话都一副吊不死的样子,何况跟他的小弟。
等了十来分钟,崔恒友来了,本来还带着笑,一看到马锡东,顿时收敛笑容。
得,不用问,肯定是把他给得罪了。
“恒友啊,马组长也是为了案子的事太着急了,你也别往心里去,等案子破了,让他请你喝酒。”
高斌都这么说了,马锡东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捏着鼻子道: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回头请你吃海鲜面。”
高斌气笑了:
“呀,你特么早晚得扣死,西八,就请一顿海鲜面?”
“阿西~你以为我是你这个资本家吗?我们警察工资是有数的,就那么几个钢,一顿海鲜面都算奢侈的了。”
高斌懒得理马锡东的狡辩,这家伙就是抠门,人挺大个,心眼比针孔还小。
崔恒友也懒得接茬,问高斌:
“哥,你叫我什么事?”
“还是跟马组长的案子有关,你看看这个照片,是不是咱们的兄弟?”
崔恒友接过去扫了一眼:
“不算是,一个给我们送酒的,怎么了?”
高斌一拍脑门,崔恒友这么一提醒他想起来了,就是个卖假酒的。
“马组长,你听到了,不是我们的人。”
“这个人之前被张谦打了,他放话说是你们的人,要找张谦报仇,现在张谦正满世界打听你们呢。”
高斌大骂:
“西八,这王八蛋就应该被打死,竟然敢打我们的名号。”
崔恒友皱眉:
“张谦是谁?”
高斌大概一解释,随后道:
“让兄弟们都警醒点,最近别落单,这个张谦是神经病。”
神经病战神的称号不是乱给的,这王八蛋六亲不认。
马锡东一看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干脆起身:
“我先走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尽量别起冲突!”
无视马锡东的警告,没等他出门呢,高斌直接道:
“要是看到张谦给我往死里揍,先下手为王。”
崔恒友更是不在乎马锡东什么想法,果断应道:
“好的哥!”
马锡东气坏了,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高斌肯定是故意这么说气他的,等人走后,阴着脸道:
“派人去衿川打听一下,看看那个张谦什么来头,听说是华夏东北过来的,身上肯定背着案子,都小心点。”
崔恒友也不敢怠慢,他一向很稳重:
“我知道了,不过咱们有必要帮姓马的做事?”
“马锡东有机会调回地厅,还缺个趁手的案子,正好用张谦给他送行。”
见崔恒友还是没明白,高斌无奈道:
“你啊...马锡东调回去,肯定会身居要职,有些事李大成不方便出面,让马锡东出面正合适。”
崔恒友恍然:
“我明白了,不过听起来这个张谦是个狠人。”
“嗯,多少有点神经病,所以别给他近身的机会,真要是遇见了,直接开枪,别弄死就行。”
崔恒友心里有数了,高斌能这么说,就代表他有能力把开枪的影响消除。
“放心吧,这件事我亲自办。”
高斌虚空点了点他:
“也别太着急,让那个张谦再搞几天破坏,不让他把事儿闹大,怎么显得出我们的重要性?”
“这个张谦栽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崔恒友感慨了一句。
可高斌听着怎么不像好话呢?
...
夜,黑的深沉,乌云遮住月光,透着阴冷。
高斌开车来到一家小吃店,一进屋,就被热气腾腾的蒸汽笼罩,瞬间暖和了。
“欢迎光临,客人几位?”老板娘招呼道。
“哦,我找人...”
一扭头,看见河明久坐在角落里冲自己招手。
高斌走过去,桌上只有酒没有吃的,顿时道:
“你这是要喝死我啊?”
说完,转身从老板娘喊道:
“这桌上一份炒年糕,两份鱼糕,再来一份米肠。”
老板娘应声:
“好的客人,很快就来。”
高斌脱掉外套坐下来,看着垂头丧气的河明久道:
“怎么了这是?遇到倒霉事了?”
“也不算,就是...”
他给高斌倒了一杯烧酒,自己一仰头干了一杯:
“昨天的事情,还算数吗?”
“当然!高某一向说话算话!”
“我能得到什么?”河明久脸色微红,显然高斌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
“取决于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帮你争取。”高斌言辞肯定。
“呵呵,这么自信?”河明久这话带着一丝不信任。
高斌也不恼,轻笑道:
“这样吧,我先帮你把职级提上去,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河明久愣了下:
“你能做到?我现在可是万人嫌啊!”
“试试看吧,问题不大。”
河明久咬了咬后槽牙:
“如果你能做到,我愿意无条件跟你合作!”
“呵呵,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河检,喝一杯吧,为我们的合作!”
河明久端起杯跟高斌碰了下,看样子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这顿酒喝的很痛快,一直喝到饭店要打烊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酒杯。
高斌也是舍命陪君子了,那该死的烧酒一点不好喝,纯粹是酒精兑水!
饭店门口,高斌让河明久稍等,他从自己车后座上拿出一个文件箱:
“这是一点资料,你先拿着。”
河明久没明白,这方面,他还是个雏儿:
“资料?”
“呵呵,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河检!”
对河明久摆了摆手,晃晃悠悠的上了车。
河明久看着嘴角抽搐,有心提醒他不要酒驾,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既然已经当了女表子,就不要立牌坊了,酒驾而已,就算撞死人,自己也有办法帮他销案!
检察官就是有这个权力,不然费那么大劲考上是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这点特权吗!
自嘲的笑了笑,打了辆出租车回家,洗了个澡准备躺下睡觉。
这时,妻子问他:
“那个箱子是什么?案子资料吗?怎么就放在客厅?”
被妻子一提醒,河明久猛然想起来高斌给自己的箱子,他还纳闷呢,什么资料,难道是什么案子要自己办?
他下床来到客厅,让妻子先去休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文件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整一箱子现金,他没数这是多少钱,但目测不会少于5000万!
嘶~这都快赶上他一年的年薪了。
河明久能够很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心跳都让他有种人生就该如此的错觉。
啪!
没忍住,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如果从一开始就选择同流合污,家人也不至于活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