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你什么意思?要软禁我们吗?”
“黄大小姐说笑了,怎么敢呢,只是郑家村机密太多,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几位,安心呆着吧,晚饭时会放你们出来的。”
黄烟烟气的大骂,可高斌却闷声偷笑。
“你干嘛?什么时候了还笑?”黄烟烟气不顺的说。
“我笑当然是因为这个郑虎聪明反被聪明误。”
许愿咂摸出滋味儿了:
“斌哥,你发现什么了?”
高斌随便一指:
“这是哪?”
“郑家祠堂啊。”
“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定会用来藏匿重要的宝贝,是这个道理吧?”
黄烟烟愣住,呆呆的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所以你认为他们会把铜镜藏在这儿?”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一种可能性罢了。”
他可不是猜测,他很确定那半只铜镜就在这里!
当时许愿和木户加奈困在了祠堂里,好在两人对风水八卦懂一些皮毛,尝试半天终于找到了机关并打开了祠堂大门。
郑家祠堂灵牌后面的墙上刻着兰亭序,还有清末才女付蒹葭的牌位。
许愿告诉加奈,这位才女的书法造诣一绝,当年八国联军入侵的时候她为了保护真的国宝兰亭序,以假换真让法国人拿走了假的兰亭序。
如今付蒹葭的牌位供奉在郑家,说明郑家是这位才女的后人,而她又和许愿祖上有很深的渊源,许愿的父亲最喜欢的名帖就是她的,许家的书法也来源于付蒹葭。
如此看来,郑家和许家早在清末时期就已经熟识了。
加奈好奇祠堂内与灵位相对应的把手是何用处,猜测可能与祠堂的机关有联系。
许愿告诉加奈《素鼎录》里面记载着五脉的鉴宝绝学,唯独书画方面是残卷,可惜自己还没有学全。
现在他们被郑虎关在祠堂内,表面看是被软禁了,实际上却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打开机关得到铜镜的机会。
很快,他发现了兰亭序,也找到了把手,知道里面有机关,自然不能贸然开启。
于是对二人道:
“都闪开点!”
“这就打开?不会有什么报警装置吧?”
高斌也担心,可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赌一下。
随后用力一扳动把手,‘嘎达’,极其细微的声响,应该是触发机扩的动静。
高斌立即闪身,几根短剑极速飞出,如果站在正面,无论高低都会被射中。
身体一旦被射穿,不得到有效治疗的话,肯定离死不远。
下一秒,铃声大作,门外守卫立即冲进来,看到机关被打开,表情大变,其中一个甚至举起了手上的短刀,想要将高斌等人活剐了。
还好郑虎出现的及时,阴着脸迈入祠堂:
“你们果然不简单!”
高斌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坐下的时候无意间拨动了把手而已,谁想到里面竟然藏着机关?差点害死我你知道吗?”
郑虎冷笑:
“行啊,这理由编的不错。”
“我不是编,这就是事实!”高斌坚持道。
“行了,我不想听你们废话,说出你们的目的,否则我就让郑重把你们扔进铁水里融了。”
面对郑虎的威胁,高斌正准备先下手为强,黄烟烟突然说道:
“我们是为了半只铜镜而来,郑先生想必很清楚吧?”
“铜镜?你们竟然为了我家族重宝而来?”郑虎脸色愈发阴沉。
高斌拍了拍脑门,这个黄烟烟,要弄哪样啊?
“我跟你打一个赌。”黄烟烟说。
“打赌?不好意思,没这个兴趣。”
“是吗?如果我手里有一件你永远无法鉴定出来的赝品,你怎么说?”
“永远鉴定不出来?那东西不存在,小姑娘,我建议你还是回家多学学知识,别跟这个混小子在一块,影响前途。”
黄烟烟微微勾起嘴角:
“所以你赌不赌?既然这么有自信。”
郑虎刚要摇头,郑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虎哥,跟她赌!我就不信还有您鉴定不出来的宝贝!”
郑重这个赌鬼又开始撺掇他哥了。
不过郑虎也犹豫了,他确实对自己的眼力有自信,可黄烟烟是黄家大小姐,万一她真有了不得的宝物呢?
犹豫再三后,郑虎下定决心:
“赌什么?先说好,家族重宝不可能让给外人。”
“我不要,给我们看一段时间总行吧?如果我赢了。
顺便,你要安全的把我们送回安阳,反之,你把我家的重宝拿走,人也凭你处置。”
虽然是赝品,可要真是看不出来假的地方,那就是真品,价值没的说!
郑虎一听,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损失,便点头答应下来,他现在确实很好奇!
“行,我相信你的人品,说吧,东西在哪?我让人去取!”
“不用,就在我身上。”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辛铜爵!也可以叫父辛爵。
郑虎本来就是造假高手,对于鉴古自有一套手段。
当这只重宝放在桌上,他都看傻了。
“父辛爵?”
父辛爵通高22.3厘米,流至尾长17.5厘米,腹深9.8厘米,重1.05千克。
该器宽流、长尾、长舌,双柱帽,位于流折与之间呈伞状。
处饰兽首纹,圜底,下为三刀状足。
流下为一对平列小鸟纹,尾与口沿下饰蕉叶纹,以云雷纹衬地。
腹部饰上下两周小鸟纹,中间夹一周直棱纹。
从流顶部至足尖有一道范缝痕迹未打磨掉,相对尾部也有隐约痕迹,但已打磨的较为平整,内侧正中有一道范缝痕迹,其下对应的一足与器身之间有接铸的痕迹。
器身饰直棱纹配以长尾凤鸟纹。内柱外侧有铭文一行:“乍父辛”,即为族徽,“父辛”为人名。
父辛爵,父辛为人名,爵为器名,这玩意儿放眼全国也仅有三件。
因爵寓意加官晋爵,所以青铜爵复制品较多,而以父辛爵复制品最多。
爵、多带有立柱,立柱大多短小且呈“伞”形,有少量上部帽端为鸟兽形状,以双柱最为常见,也有部分单柱爵,单柱大多立在流槽处,也有少量出现在尾端。
在郑虎看来,这件父辛爵很真,可黄烟烟一早就说是赝品,这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想要解开心中疑惑,验验便知。
郑虎让人拿出鉴宝工具,眼花缭乱的一阵操作,足以唬住一部分内行人了。
而黄烟烟一眼就看出郑虎的手法为十铜九补。
所谓十铜九补,指的是出土青铜器往往有裂缝或者缺损,甚至是用两三件残片拼凑出来的。
老一辈古玩商使用焊锡将铜器残块焊接到一块,势必留下充满焊锡的焊缝,再通过上漆伪造红斑绿锈来掩盖。
实际鉴别时都是先审视造型锈色有无不协调处,比如爵杯古代采用多块组合模范制作,一定会有范线留下。
而现代仿品以失蜡法整体浇筑为多,没有范线或是可以伪造的极不自然。
再用热尖针扎几下,要是立住了,说明扎到锡上了,要是有崩落,那就放大镜下看蹦碎的程度判断是否拼凑,同时观察绿锈结块的情况。
如果是大锈套小锈,则是真品无疑,不然的话如果有异味则判断是否用孔雀石粉末调漆修补的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郑虎这一番操作下,竟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是赝品?技术也太高了。
郑虎蒙圈了,原来国内还有人的造假技术高过郑家村,到了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
黄烟烟勾起嘴角:
“怎么样?验出什么了吗?”
郑虎张了张嘴,脸上的纠结肉眼可见:
“这真的是赝品?”
“如果是真的,我会让你这么检验?”
郑虎颓然道:
“我验不出来。”
黄烟烟把父辛爵收起来,问道:
“愿赌服输吗?”
如果是郑重,肯定就耍赖了,可郑虎这人还算讲究,点头道:
“我认!”
“那就行,铜镜拿出来给我们观摩一下。”
郑虎感觉自己很失败,忙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连最拿手的青铜器都验不出来,顿时生无可恋。
这个时候,郑重发了狠,竟然拉着郑虎冲出祠堂,命人关闭大门。
高斌清晰的听到他在外面喊:
“放毒烟,熏死他们!”
郑虎吼道:
“你疯了?里面有一位可是黄家大小姐,你想断掉郑家村的后路吗?”
“怕什么?虎哥,你不用管,这件事我负责到底,黄家不能一手遮天,再说,只要我们自己不走漏风声,谁知道黄家大小姐死在郑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