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当生日礼物,30了吧?早点给许叔他们找个儿媳妇,传宗接代。”
“别啊斌哥,我就想着咱们一起吃个饭当庆祝了,可没想要礼物。”许愿慌张道。
“我知道,但这是我这个当哥的心意,你总不能拒绝吧?快,拿着,要不我不高兴了。”
许愿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父母离世以后自己就没什么亲人了,昨天看到高斌莫名亲切,就顺便邀请一起喝顿酒。
没想到这顿酒喝下来,还真找到些发小的情谊。
“打开看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许愿打开锦盒,一只七八厘米长的玉犬静静趴在盒中。
“哟,玉犬啊,好东西。”
在外人面前还能扮猪吃老虎,可在高斌面前没这个必要,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藏拙。
白玉质,质地坚密莹润,包浆醇厚。
圆雕玉犬伏卧于地,圆眼凸起,长鼻咧嘴,叶形耳服帖于头侧。
玉犬头脖立起,前肘抵地,后腿蜷曲盘卧,收于腹下,尾巴卷曲贴于臀侧,侧腹肋骨明显,底部以阴刻细线琢刻犬爪。
整体造型神态可爱灵动,栩栩如生,流露轻松闲适之生活意趣。
再加上老玉质地不凡,这玩意儿至少能卖两万,高斌说送就送了,不可谓不大方。
“这太贵重了。”许愿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拿着,贵重什么啊,我花500捡的漏,那摊主快让我忽悠瘸了。”
“那也不行,您肯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要是卖的话。”
“废话,这不是没卖嘛,好了,收着就是。”高斌不耐烦的摆摆手,实际上就是让他别往心里去。
...
下午,许愿弄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桌上还摆了几瓶酒。
高斌跟他一起先给许家夫妇上了香,生日宴这才算开始。
没想到酒杯刚端起来,店门被推开,三个一脸严肃的家伙闯了进来,领头的自称方震,高斌知道剧情要开始了。
“许愿?”
“我是!你们是?”
“我叫方震,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好意思啊,方同志,我们这儿正吃饭呢,您有事的话要不明儿再来?”许愿客客气气的说。
“不行,现在跟我们走,我们也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别让我难做。”
“上面?上面是谁?”
“恕难奉告!”
“那要我去哪啊?”
“恕难奉告!”
“不是,你这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跟你走啊?”
“到了就知道。”
“那对不起,我恕难从命,你们走吧。”许愿也不跟他们客气了,伸手示意请他们出去。
“既然如此,我就得罪了。”方震见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伸手就要抓许愿的衣领,没想到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方震心惊,好大的力气,好稳的掌控力!
是高斌!许愿松口气的同时,也好奇自己这位兄长何时有这么大能耐了?
“兄弟,就算你是公家人也得讲道理。”高斌冷声道。
“你是高斌吧?”方震没有着急还手。
“你认识我?”高斌更诧异了,难道自家跟五脉真的有关联?
“呵呵,正好你在这儿,我就不用多跑一趟了,一块跟我走吧,放心,不会害你们的。”
许愿拉了拉高斌的胳膊,示意他先放手,随后对方震道:
“我需要知道你们隶属于什么部门?公安?文物局?还是打拐办?”
“恕难奉告!”方震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高斌听着都牙碜,也不跟他废话了,右手闪电般探出直取对方咽喉。
一出手便是杀招,方震心中大为震惊,本能想要向后仰头来躲避这一击,可没想到高斌中途变招,原本取中路的右手握拳,径直砸向胸!
方震被这一变招搞得猝不及防,胸口被一拳砸中,五脏庙瞬间移位,一抹腥甜上涌,幸好及时锁紧牙关,这才没有喷出来。
许愿一看高斌动手了,自然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抄起架子上不值钱的笔洗砸向方震的手下。
高斌得势不饶人,方震现在自顾不暇,另一边的手下被高斌盯上,一记低扫将人放躺在地。
忽然一道阵风从脑后袭来,高斌低头,左肘上提,刚刚缓过神来反击的方震被一肘砸中下巴。
靠,好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高斌这具身体素质一般,这一肘下去把他疼得够呛。
许愿和另外那位手下的战斗也结束了,因为是突然袭击,许愿占得先机,顺势控制了对方。
人家好歹是接受过训练的,如果换一个时间场合,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高斌单膝压在方震身上,从他衣服里摸出证件扔给许愿:
“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斌哥,是公安。”
高斌当然知道方震的身份,之所以突然出手,一是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人;
二来,也是借机震慑方震身后的人;
至于第三个理由很简单,纯粹看不上这个黑脸装杯犯,不打一顿不会好好说话。
反正他算计的很好,不知者不罪,一上来二话不说要带他们走,身份不说,地点不说,目的不说,一问三不知,那揍你也没毛病吧?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方震今天丢了大脸,可还是很有肚量的说:
“把我放开吧,今天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被高斌摁在地上,多少有些狼狈,可他也知道是自己理亏,这顿揍等于白挨了。
“斌哥?”许愿叫了一声。
高斌这才慢慢起身:
“早报出身份不就得了?搞什么神秘?”
方震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下巴,嘴角残留着血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兄弟好身手。”他看着高斌,眼底的震惊根本掩饰不住。
“别怪我下手狠就好,你这模样实在不像好人。”
方震后面两个爬起来的手下,原本疼的龇牙咧嘴,一听这话,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行了,走吧。”
去肯定是要去的,高斌必须得弄清楚事情原委,自己跟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二人最终还是被蒙上眼睛带上了方震他们的车,出了潘家园一路向北,然后向西开了能有40多分钟,这才被告知目的地已到。
摘下黑色眼罩后,高斌快速打量这片幽雅僻静的地方。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二人来到湖边静候,他们都没说话,今天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明白。
等了好一会儿,一位外表肃穆,看起来官气十足的领导走了过来,自称罗局。
罗局表示情况特殊多有冒犯,直言这次请他们来,是想让他们帮个忙。
见二人都不说话,他再次开口问道:“你们听说过五脉吗?”
许愿摇头,高斌点头。
罗局诧异:
“你知道五脉?”
“在古董行,有人做旧,就有人掌眼,能够做到独树一帜流传至今并不多见,长久以来就形成了五条鉴宝的源流。
鉴的是天下的宝,掌的是整个古董行的眼,五股源流汇集在一起被称作明眼梅花,也就叫五脉!”
罗局不禁道:
“你真的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高斌不客气的问。
许愿也不明就理。
罗局叹口气,告诉他许家就是五脉之一,而他就是五脉白门唯一的血脉传人。
许愿被罗局一番话震惊了,但还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罗局让二人跟自己去见几个人,也许他就会明白一些。
包间里,一屋子人早已坐满,一番冷淡的寒暄后,罗局给二人介绍了五脉的几位前辈。
有红门家长刘一鸣,黄门家长沈云琛,玄门家长药来,黄门家长黄克武。
而与许愿平辈的几个人中,许愿见到了早上到他店里的药不然,他马上意识到对方是去试探自己的。
高斌则看到了黄烟烟,她正跟自己微笑摆手。
许愿刚刚坐下,却被黄克武一番抢白和指责,特别提起许愿的爷爷许一城,说他是卖国通敌的大汉奸,把玉佛头卖给了霓虹人。
许愿一听,二话不说,借故想要离开,罗局拦住了他,问他想不想给爷爷平反。
许愿站定,听前辈们谈起当年爷爷所经历的事,他有些犹豫。
罗局表示今天请大家来的一个目的,就是商量让许家重回五脉的事。
黄克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罗局当即意有所指地说,自许家衰败以后黄家就掌管了白门的生意,看来黄老先生是铁心不想让许家回归了。
黄克武却表示他做人做事光明磊落,想让他松口不难,除非做到两件事情,一是证明许一城没做过这件事,二是许愿能把玉佛头拿回来。
许愿表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转身要走,罗局再次拦住了他,让方震拿来一封来自东京的信,告诉大家信中提到木户家族决定归还玉佛头。
但有一个要求,要由许家的后人参与交接仪式,他表示这也是自己把许愿找过来的主要原因。
许愿表示今天大家说的事自己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想参加什么交接仪式,用不着自己去丢人现眼了,随后他转身出门。
高斌见状只能跟上,上车前,罗局交给他一份报纸,让他劝劝许愿,另外表示有些事情明天再告诉他,佛头案也并非他们想像中那样简单。
回去路上,许愿一言不发,一直望着窗外,看不出喜怒,可高斌知道,此时的他一定是五味杂陈。
到了家门口,许愿说想去吃烧烤,高斌却指着店内:
“你那一桌子菜还没动呢,回去热热,咱们边喝边聊。”
许愿一听也是,总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