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海哥。”
“你这一身武力不能白费了,我金海在江湖上还有点名气,不用白不用。”
高斌拧着眉头:
“海哥,你不会让我去走镖吧?”
走镖是开玩笑,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不会让我去混黑吧?
金海一摆手:
“不能够,但说实话,这世道很乱,你要是想立足,不拿出点狠辣劲儿,还真就别想出头。”
高斌一时无言,听他继续道:
“你开个武馆,收几个徒弟,手里有人了,我也好给你介绍生意。”
“比如?”
“给那些达官贵人当个护卫,兄弟你不觉得屈才吧?”
高斌脑筋一转,这不就是后世的安保公司吗?
合着现在就有了?
按理说现在的大户人家养打手,那都是自己培养,这样用的才可靠,谁会花钱雇外人呢?
“屈才倒不至于,只要能挣钱,这都不算什么。”
金海比了个大拇指:
“能这么想就对了,兄弟,现在是乱世,光有才没用,你得狠,得能打,人家才怕你!”
他自己灌了口酒,呵呵笑道:
“到时候人家一提你高斌,怎么着也得叫声爷。”
高斌好像听明白了,与其说是给人当护卫,倒不如说是去卖脸给人家平事儿。
可人家凭什么卖你面子?
“我知道了,正好我家有个院子,收几个徒弟养在家里正好。”
“就是给你出个主意,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反正钱不够来找我,想接任务也来找我。”
金海大包大揽,绝对仗义。
换个心眼小的,早就把恩公的事儿抛在脑后了,就算没忘,也不会下这么大力气帮助恩公的家人。
“不管能不能成,兄弟敬你!”
“不说这个,喝酒!”
“喝酒!”
当晚,高斌喝多了,就在金海家睡下。
大缨子帮忙给他安顿好,看着高斌俊朗的面容,不禁两颊绯红,眼睛都快滴出水了。
金海没少喝,但根本没醉,其实高斌也一样,只不过他是顺势而为,正好也累了。
“行了,别看了,跟我回屋。”
拉着眼睛都快掉到高斌身上的妹子回屋,金海板着脸道:
“别跟高斌走太近,他是我恩公的儿子。”
“那怎么了?你这话说的,我配不上他呗?”
“你还真说对了,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想跟人家攀亲?想什么呢?”
也就是大缨子心大,换别人被亲哥哥这么说,指不定委屈成什么样呢。
“切,你别管啊哥,我觉得他挺好,万一人家也喜欢我呢?”
金海喝了口水,头也没回:
“做梦呢?高斌这人不简单,有野心,有能力,你就别过去给他添乱了。”
“啊?真的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要是能看出来也不至于被铁林踹了,行了,赶紧收拾了,我得睡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收拾,自己整,脏死你!”
这女人,说变脸就变脸。
金海拿自己妹妹没辙,只好自己动手把小餐桌搬到厨房,碗筷什么的就扔在上面,等大缨子气消了再收拾。
...
第二天高斌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活动身体,一套咏春打下来,身上直冒热气。
金海听到动静也起来了,披着风衣一边刷牙一边欣赏。
等高斌打完收工,他在一旁鼓掌:
“打得好,这是你们家传的功夫?”
“这个不是,这是南方的一个拳种,叫咏春,我们家祖传的是形意。”
“我不懂,但我听过,说十年太极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有这说法没?”金海问。
高斌活动两下肩膀,点了点头:
“有,形意发力方式比较好领会,有人点拨的话,很快就能上手跟人实战。”
“原来是这个意思,涨知识了兄弟。”
“呵呵,海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寻思去街口吃豆浆油条,你要不要一起?”
“行啊,正好饿了。”
并肩走在白纸坊胡同,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来到街口,正好就是一家早点摊儿。
现在不到6点,但基本坐满了。
不过金爷驾到,还不至于让他等位置。
“金爷来了?快坐,专门给您留的位置。”
炸油条的大爷让儿子招呼金海落座,不用点菜,直接上了碗豆浆,加上两根一尺来长,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
“这位爷面生,您要点什么?”
大爷陪着笑脸过来问。
“我兄弟高斌,要不你来碗豆腐脑?”金海问。
“行啊,再来三根油条。”
“得嘞,马上来。”
大爷作了个揖,转身去忙活,油条都是现炸的,口感正好,乍一看是枣红色的,稍微降降温又变成金黄色,看着就有食欲。
高斌也不嫌油,直接上手抓,一口下去,喷香酥脆,再来上一口咸鲜的豆腐脑,那叫一个满足。
街头叫卖的人不少,各种早点香味扑鼻,一大早上就这么热闹,这才是真正的烟火气。
吃过早餐,高斌刚要跟金海告辞,却被他拦了下来:
“你要想收徒,没名气可不行,中午到恭亲王府那边等我,带你见个人。。”
高斌也没什么安排,金海这么说了,那就去呗,反正不会害他。
叫了辆黄包车先回家,简单拾掇拾掇,又在院子里打了几套拳,感觉身子骨彻底活动开了,这才慢悠悠的出门。
也是巧了,刚出来没多久,看到祥子拉着车在墙根儿底下趴活儿,开口招呼了一声:
“祥子。”
“诶!爷?是您呐,用车吗?”
“用车,去恭亲王府。”
“爷您上车。”
祥子把车落下,等高斌坐好以后,甩开两条大长腿就开始跑。
“不用着急,不赶时间。”
“诶!”祥子脸上带笑,显然他很喜欢车上这位大主顾,脾气好没毛病,出手还大方。
祥子拉车技术很好,拉的又快又稳,而且有预判,不会被突然冲出来的孩子吓到,也不会让车压到东西。
到了恭亲王府附近,高斌叫了停,又是两毛钱交给祥子,想了下,又拿了三毛交给祥子: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完事了拉我回去。”
祥子连连推却:
“不用不用,爷您尽管去忙,我就在这等着。”
“拿着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你先去吃点东西,来得及。”
打发走祥子,高斌在王府对面静静等候。
不一会儿,金海坐着黄包车过来,一眼就看到高斌了。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一会儿。”
“走着,一会儿见的这位,是四九城有名的财主,跟我有些交情,我上午跟他联系过了,他那正好缺个人。”
高斌点点头表示了解,跟着金海来到王府附近的一座四合院,足足三进的大院子,门口两尊石狮子高大威武。
金海客客气气的跟门房打招呼:
“您好,麻烦通传一下,第一监狱金海求见四爷。”
“金先生,老爷又吩咐,您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进去就行。”
“麻烦了。”
金海微微躬身,给足了对方面子。
宰相门前三品官,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气派的三进大院,光是院子里种着的名贵树种,就足以让很多老百姓吃一辈子了。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这位祖上怕不是跟爱新觉罗沾亲戚吧?
一路来到后院,没等进去,就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唱戏,唱的还是四郎探母。
前脚踏进后院,后脚还没落下,便听见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嚯,这是在家开锣了?
听着有节奏的锣鼓点,高斌愈发好奇了,究竟是谁啊,这么大排场。
四爷?历史上有这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