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叶谨言现在这么对自己，杨柯想的也仅是给叶谨言一记狠的。
他从来没想过去打精言的主意，从来没想到把‘老叶’从他一手创立的骄傲中踢出去。
但吴源，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员工，这个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的家伙...
却在思考着、蛰伏着。
并且暗地里还在积蓄弹药，联络各方。
杨柯相信，若是未来有机会，这家伙卖自己的概率应该很大。
故，不得不防。
下了车，吴源看着远去的尾灯，轻轻一笑，继续思索。
现在，这计划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将一个天方夜谭，变成了可能。
如果仅凭吴源自己，就算他在股市搞到再多的钱，也对精言无从下口。
吴源是知道未来精言会发生什么。
但吴源对具体事情的发生时间点，并不敏感。
也许吴源能凭借着先知先觉在精言的风雨中捞点儿汤喝。
但想吃肉，恐怕咬到一块儿之后，就得面对叶谨言的穷追猛打。
如今和杨柯合作，二人守望相助。
一个在股市动手，一个在公司内部动手...
让精言集团换个姓的概率，已经从0%，上升到1%。
接下来，吴源要做的就是继续加大力度，不断提升概率。
“滨城项目？”
“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
杨柯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资料，抬头问吴源。
此时，已经是吴源和他第三次见面了。
虽然那两人之间还没有完全信任，但基本的合作意向、合作诚意已经相互试探到。
吴源也借此机会打出了自己的第一张牌。
“杨总听说过王飞宇这个人吗？”
“王飞宇？”杨柯皱眉仔细想想，然后带着不确定回答道：“七年前，精言曾经和一对儿姓王的兄弟有过合作。”
“但是，老叶在他们去马来西亚的时候背刺了他们...”
“不过，”杨柯看着吴源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听说他们出了车祸。”
“好像后来就没消息了吧。”
吴源看着杨柯的‘意味深长’，有些无奈。
这家伙，也是个心思重的主。
在此之前，他已经怀疑过吴源是不是戴茜推出来的人，亦或者是不是精言其他对手推出来的人。
他甚至去调查了吴源在学校的经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很可惜，没有。
而这次吴源提到王飞宇，又让杨柯发生猜测：“这小子是不是王飞宇的人？是不是王飞宇专门找来寻仇的？”
吴源对于杨柯的猜测，一概不回答。
虽然说，背景的未知会让杨柯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
但背景的神秘，也会让杨柯始终保持着一份顾忌。
这份顾忌，能很好的帮助吴源保住胜利果实。
不会在收割后，被杨柯一脚踹走。
“他们，不，准确的说是他回来了。”吴源点点滨城项目的项目策划书：“王飞宇在那场车祸中失去了哥哥，还失去了一条腿。”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对老叶？”
杨柯笑笑，说道：“反正换了是我，我肯定是恨不得吃老叶的肉，喝老叶的血。”
“滨城，就是老叶的血！”吴源再次点点手边的策划书：“我们可以动点手脚，让老叶出更多的血！”
杨柯坐正身子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把它拿给王飞宇。”吴源将滨城项目的策划书推到杨柯面前。
这东西，是他好不容易从技术部搞出来的。
对于一般人，它的意义并不大。
但对于想动手的王飞宇，这就是一柄利剑。
不过吴源说这一句话，也相当于暴露，他不是王飞宇的人。
可杨柯，又是个很容易多想的人。
“真不是吗？”
“是不是演的戏？”
“是不是在以这种方式撇清干系？”
吴源身份背景的复杂性，或者说简单性，一直是一个萦绕在杨柯心头的阴影。
他一直想弄明白这个阴影，却总是弄不明白...
吴源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杨总，你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是不是一起发动一下，给精言重创。”
“然后在股市，打出三连击。”
杨柯有几分紧张的搓了搓手指：“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我们再等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吴源靠着座椅背朝杨柯问道：“杨总，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们只要和王飞宇联系，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更别说，你在精言的布置那么细，又能瞒过多少人、多少时间呢？”
“滨城项目出问题，这是给老叶砸下的第一块儿石头。”
“你走，带着大批骨干走，这是第二块儿石头。”
“然后股市，是第三块儿！”
“如此，才能造成各处落井下石的现象。”
“后续，也才会有更多的人跟进。”
“我们的目标，也方能继续向前推进！”
杨柯在脑海中预演了一下吴源说的情况。
他自己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老叶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也冷静不下来吧。
一想到叶谨言可能会气急败坏，杨柯就有种报复的快感。
初升副总，杨柯可能还未反应过来。
甚至有些小窃喜。
但随着手下心腹一个个被调离，随着想做事事事做不成，想管人谁也管不了。
杨柯就回味过来了。
自己成了下一个‘吴迪’。
只不过，自己这个销售总监分量太重，不能像技术部的‘吴迪’那样，随意就扫地出门。
所以先安抚，再一步步切割...
可杨柯也不是软柿子，这些年，他在认清公司的底层运转逻辑后，就一直做着最坏的准备。
他也告诉自己：不乖乖地走！一定要让叶谨言付出代价。
很快，滨城那边传来消息，滨城项目遭遇对手恶意竞价。
这个项目对精言挺重要的。
叶谨言得知后没多做考虑，就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范金刚。
同时，出于历练或者是其他目的，还让朱锁锁也跟了过去。
吴源站在高楼上，看着他们远去，给杨柯他们那边发去信息。
同时，也给自己这些日子招募的下属、达成合作的机构发去开战的信号。
吴源清楚朱锁锁的特殊性，也清楚朱锁锁对叶谨言的重要。
只要她去了滨城，那叶谨言后续也一定会去的。
第105章 下手
滨城项目，也一定保不住！
落井下石的第一块儿石头，会被叶谨言亲自推下去。
吴源、杨柯，还包括其他很多很多人，都被范金刚、朱锁锁的滨城之行牵动着心。
在滨城项目易手的那一瞬间，消息乘着电波发回申城。
然后，吴源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
打仗，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股市，则是金钱未动，消息先行。
消息传开了，信心才会动摇，或者能建立新的信心。
在叶谨言还在滨城的时候，精言集团在滨城遭遇滑铁卢的消息已经放到股民眼前。
大多数股民，是不信的。
精言强劲的表现，就算是金融风暴，都挺过来了。
滨城项目，又不是有多难的项目，精言怎么会没拿到手？
但随着不断的求证，不断的相互印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一步步提高。
“没事！没事！”
有些股民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