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那么的跃跃欲试。
阎埠贵指指吴源、收回手,又指指吴源,收回手。
来回几次。
很明显,他现在心情非常激动。
因为他在心中遍数,发现自己能拿捏这个儿子的事儿,不多。
伙食费、重新起家的成本、感情...
这在那天饭桌上都说过了。
但这小子就是油盐不进。
那天油盐不进,不会今天就有所改变。
所以,他思前想后,左右考虑,最后拿出了大杀器、杀手锏。
“老大,既然你单过。”
“那咱们之间的债,是不是该算算?”
“我之前愿意给你那利息,愿意给你宽限时间,那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儿上。”
“现在你们要单过,那总不能还继续欠着我钱吧?”
吴源早料到他会拿这件事说事儿。
所以,他根本没慌。
“媳妇,拿合同去。”
“哎!好!”于莉知道吴源说的合同是什么。
说实话,当初看见那份合同,她的天都塌了。
要不是刚刚嫁人,不好离婚。
说不定,她都不想跟阎解成过了。
还好、还好,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
车队的工作,加上黑市那边的收入,那份债务合同,不是多大事了。
“爸,您看清楚。”
“这可是您的字迹。”
“我,阎解成,给您还的养育费!”
“每个月5块,月中给,一共给二十年!”
“白纸黑字!”
“有您的签名,也有我的签名。”
“怎么,您不想认?”
阎埠贵张张嘴,有些哑口无言。
不过他还是强调:“这、这合同是你和我一起开伙,那才这样。”
“你要不跟我一起...”
“那、那你就把所有钱都给我!”
“是吗?合同上有写吗?”吴源翻过合同看看,接着又递给旁边的于莉:
“媳妇,你看看,这合同上有写,必须在一块儿开伙吗?”
“没有!”于莉今天也有些扬眉吐气。
老阎干的太不是人事儿!
把她坑进阎家,又欺负她。
天知道,上个月月末差那四毛的时候,她都有点儿想死!
而且她怀疑,老阎就是故意的!
每个月,先在月中搜刮他们一次。
然后月末了,他们凑不够钱,就得跟老阎借。
然后老阎能接着赚利息!
虽说这个想法有些邪恶,但阎埠贵的一项项举动,让她不得不这么怀疑。
老阎家的动静,吸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邻居。
这些邻居还和上次全院大会儿一样,做自己的吃瓜群众。
不过,吴源也没指望别人出来给自己说话。
毕竟他上次,也是吃瓜群众里的一员。
阎埠贵看着周围小声议论的邻居,只感觉脸都丢尽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伤心的。
最让他伤心的是,合同上好像真没写这一条。
以后每个月都十块...
没了!
虽说进账十块,不代表十块都是白得。
但就像老大之前说的,一半多利润,还是有的。
每个月白得五块多,那就相当于在工资上多加五块。
27.5变32.5!
再加上老大给的那养育费、自己随便钓钓鱼,干点儿副业什么的。
一个月可就差不多四十了。
这忽然一下子少十块,家里怎么受得了啊!
“老大...”
“你...你...你...”
“你是打定主意,今天非得气我是吗?”
吴源指指自己周围的东西:“爸,什么叫气你?”
“气你,我用得着买这么多东西吗?”
“那这不白花钱吗?”
“您觉得我会做这样的事儿?”
“我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您了。”
“我就是要单过!”
“不管您气不气,我都是要这么过的!”
“好!好!好!”阎埠贵指着吴源骂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大你居然也学会翻天了!”
“那我也告诉你!”
“这事儿,我不同意!”
第213章 给吴源开的大会
“你们俩!”阎埠贵指指吴源,又指指于莉:“要么给我把伙食费交齐,要么...”
“这日子别想过了!”
“哈?”吴源轻声一笑,随手拿起靠在墙边的擀面杖。
他边朝阎埠贵身前走,边以一种凶厉的姿态问道:
“您说什么?”
“我刚刚耳背,没听清。”
“您有本事...
“再说一遍!”
虎虎生风的擀面杖,停在阎埠贵的鼻子之前。
阎埠贵有些被吓傻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儿子指着鼻子骂。
甚至,还有被儿子打的风险。
他能感觉到,这时候他要是不退让,接下来老大真会动手。
所以,他怂了。
读的书越多,胆子越小。
因为读的书越多,心里就越知道利害。
尤其是被人指着鼻子的时候,读书人没有糙汉的那种‘一往无前’。
阎埠贵哆嗦着手,扶扶眼镜:“老大...”
“我不跟你说了!”
“这事儿,咱们父子说不清。”
“怎么会说不清呢?”吴源把擀面杖放下,往面前一杵:
“白纸黑字的合同在这儿。”
“以前的账,也一笔笔清着!”
“所有的事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是不怕别人看,别人议论的。”
“当然,我也不怕和您对峙。”
“总之,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您认了,那就这样。”
“咱们自此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您要是不认,跟我这儿玩儿赖,那我也让您知道,有些账,我比您算的更清!”
吴源的一番话,让院里的人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