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武道开始逆命 第139节

  太易杨广站在关楼上,凝眸眺望着远方的突厥大营,眸光淡漠幽深。

  “陛下,镇南公宋缺求见。”一名侍卫匆匆而来,打断了太易杨广的沉思。

  “让他进来。”太易杨广面上浮现淡笑。

  宋缺步入关楼,一身玄黑轻甲,更显英武不凡。他看着隋帝的背影,漠然半晌,缓缓开口道:“陛下变了很多,变得让微臣都感到陌生。”

  太易杨广偏头笑道:“不知在镇南公看来,朕的变化是好是坏?较之往昔如何?”

  宋缺缓步来到关楼窗前站定,眺望天际夜色中的突厥军营,神情显得很是复杂:

  “如今天下民心尽归朝廷,变化自然是好的。可陛下较之以往天差地别,仿若换了个人,臣心中有些不安。”

  太易杨广看着宋缺面上的神情,轻笑反问道:“既然变化是好的,何必追根究底?”

  宋缺目光如炬,偏头凝视着眼前陌生的隋帝:“陛下说的在理,但微臣还是想问一句:陛下到底所求为何?或者说太易真人所求为何?”

  太易杨广面露淡笑,抬头仰观澄澈如镜的夜空,话音缥缈道:“朕所愿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星辰所耀,皆为汉民。天地有情众生,皆归夏之文明。这亦是太易真人所求!”

  如今自己大势已成,就算宋缺有所猜忌也无伤大雅。占据大势的他,完全可以无视这些。

  宋缺双眼微眯,喃喃道:“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星辰所耀,皆为汉民。天地有情众生,皆归夏之文明。”

  他面上渐渐浮现笑意,点头道:“论迹不论心,陛下如今所为,并非空洞的承诺与想法,有些事情的确没必要寻根究底。”

  就算远在塞外边境,他依旧没有放松对天下局势的关注。

  本以为隋帝的战争动员令下,天下万民又将遭受一番三征高句丽的苦难。

  可随着土豆等作物的推行、土地的丈量、户口的汇总登记、教育体系的搭建等等新政的铺展。

  天下百姓非但没有受动员令的影响,反而在一系列新政的施行中,渐渐过上了好日子。

  尤其是随着科举殿试结束,无数脱颖而出的官员,分散天下各地为官。

  在新任官员的保驾护航下,诸多新政如火如荼的铺展,越来越多的百姓苦尽甘来。

  最为恐怖的是,如今朝廷触角深达乡级单位,对天下的掌控是往昔诸朝无法比拟的。

  太易杨广目光深邃,面上浮现淡淡笑意:“朕知你心中有惑,但时局多变,策略亦需随之调整。昔日之隋,已非今日之隋,朕亦非昔日之朕。朕所求,非一己之私,乃天下万民之福祉,乃华夏文明之永续。”

  宋缺神情一肃,郑重躬身行礼道:“陛下之志,微臣钦佩。愿为陛下前驱,共赴国难,共创盛世。”

  他既是在拜隋帝,亦是在拜隐身幕后的太易真人。

  天下因何而变,万民因谁得享太平安稳,他心中十分明白。

  太易杨广侧身抬手虚扶,轻笑道:“镇南公忠勇可嘉,朕心甚慰。朕命前线三军死守不出,爱卿与诸将心中可曾有怨言?”

  为了让血祭战军得到最好的祭炼,在战军还未成形之初,他便传令宋缺、宇文成都、司马德戡三部军马只守不攻。

  他很明白,这样的战令,多少会让三军将士有所怨言,但事关血祭战军的祭炼,再多的怨言都只能选择无视。

  “臣等不敢。”宋缺抱拳一礼,正色道:“陛下如此做,自然有如此做的道理,若是心生怨言,有违臣子本分。”

  “镇南公深明大义,朕心甚慰!”太易杨广目露赞许。不论宋缺此话是否出自真心,单凭这份态度便值得自己重用。

  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无视宋缺的军事才能和武学天赋,人才储备永远是运朝的基石之一。

  “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宋缺稍作犹豫,缓声开口道。

  “镇南公但说无妨。”太易杨广眼底划过一抹讶然,以宋缺的骄傲竟会开口相求,倒很是让人意外。

  宋缺眸光沉凝,严肃道:“臣想为岭南百姓,求一份怀柔政策。希望朝廷施行新政的时候,能够因地制宜,不要过多杀戮。”

  太易杨广眉头微挑,目光深邃地望向宋缺,摇头道:“新政推行,旨在惠及万民,提升国力。”

  “岭南之地,若百姓归心,自然可得新政福泽。若有悖逆之徒,朝廷法度亦不会纵容。这不是杀戮的问题,而是利益再分配下的必然。”

  宋缺神色一凛,抱拳肃声道:“臣非为悖逆之徒求情,实乃担忧新政推行过急,恐伤无辜。岭南之地,民情复杂,若能因地制宜的辅以怀柔,反而会有奇效。”

  太易杨广点了点头,淡然道:“朕知你意,岭南之地,朕自有安排。新政推行,需兼顾法度与民情,不可偏颇。你且放心,朕非暴虐之君,亦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宋缺闻言,心中稍安,再次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

  太易杨广失笑摇头,摆手道:“镇南公不必如此,朕知晓你心忧岭南百姓,但突厥大军陈兵关外,不可轻敌。待此战告捷,朕再与你共商岭南之事。”

  正好宋阀中的有些人,手伸的有些长了,刚好借此机会交给宋缺自己处理。

  宋缺坦然的直起身,偏头看着远处夜色中的突厥大营,正色道:

  “陛下,此战最好速战速决,据探马探来的情报分析,草原诸多异族部落都有所异动,就连西突厥也不例外。”

  太易杨广双手负后,平静道:“既如此,爱卿便立即下去安排,明日天明之际,便与关外的这四十万大军决一死战!”

  宋缺郑重一拱手:“微臣领命!”言罢转身脚步匆匆的下去安排。

第198章 蛮夷犬辈,草原雄鹰?

  晨曦初破,淡蓝天边一抹金辉洒下,远山如黛,隐于薄雾之中。

  关楼巍峨,晨光中更显苍凉雄浑,斑驳墙面隐藏数之不尽的血与火。

  城墙之上龙旗高挂,战旗猎猎。

  无数手持长枪的银甲军士矗立城头,他们彼此气息相连,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军势。

  关门前,两千米开外的平地上,黑压压的突厥骑兵铺陈至天际尽头,凶蛮军势散发冲天煞气。

  轰隆隆……

  突厥军阵中,颉利可汗在一千精骑的拱卫下,快速朝着雁门关疾驰而来。

  在距离城墙五百米开外时,整齐拉停战马,马蹄落地声汇聚成一声惊雷,展现出了非凡的骑术。

  赵德言驾驭战马排众而出,很快便来到城墙下。他仰头看着关墙龙旗下,身穿金色龙袍的太易杨广,朗声高喝道:“汉人天子,出城回话!”

  太易杨广双眸微微一眯,身旁的宋缺等人脸色纷纷一沉,眼中都闪烁着危险光芒。

  来护儿上前一步,脑袋探出墙垛,双目圆瞪,怒骂道:“干泥的蛮夷犬辈,安敢对圣上如此不敬,莫不是觉得你来护爷爷的枪不利乎?”

  赵德言面色一黑,眸光瞬间冰冷下来,压下心中火气,朗声嘲讽道:“堂堂中原朝廷,竟会用你这等口出污秽的莽夫为将,也不怕惹得天下群雄耻笑,看来大隋朝廷,当真是没落了。”

  “蛮夷犬辈,懂什么是天朝上国么?呸干泥的不懂,就别给你来护爷爷拽文人的那一套!”

  来护儿一脸鄙夷,说着很是不客气的吐了口口水,眼中盈满了轻蔑。

  他虽然有刻意表现的意思,但心里的确看不起关外的这些蛮夷。

  以如今朝廷的实力,扫灭眼下这四十万突厥骑军,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用经阁老学究的话来说:在这大隋横压天地的时代,朝廷铁骑足可踏灭一切,敢于挡在前路上的绊脚石!

  “你!”赵德言血气上涌,可很快又平复下来,面色阴沉的看向,身穿龙袍的太易杨广,冷嘲道:“汉人天子,你莫不是怕了?这般无胆的你,有何资格坐拥中原锦绣江山?”

  宇文成都双眸杀机凛然,郑重抱拳一礼,请命道:“微臣请战!为陛下诛杀此蛮夷无礼之徒!”

  司马德戡面露杀机,抱拳躬身请命道:“微臣请战,誓为陛下斩杀城下这无礼蛮夷!”

  宋缺凝望着颉利可汗身侧的武尊毕玄,神情凝重的提醒道:“陛下,颉利可汗身旁的那人,便是突厥的武尊毕玄,臣全力与之大战千余招,不分胜负,陛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太易杨广眉头一掀,眸光洞穿虚空,锁定住身形雄壮,四肢修长健壮的武尊毕玄。

  其人面容俊伟古俏,一身气势邪异摄人。身穿野麻外袍,满头发辫延伸至脑后,古铜色的完美体魄上流转炫目光泽,宽厚手掌握着一杆重达九十九斤的月狼长矛。

  “很不凡……气机如大海暗涌,动中带静,静中含动,一身炎阳真意,真如大日横空般炽烈,无愧大宗师之名。”太易杨广并没有吝啬赞赏之词。

  宋缺郑重点头道:“陛下慧眼如炬,毕玄的确非一般武者可比。其所修炎阳奇功霸烈炽热,与之交手仿若身陷干旱沙漠,让人产生气血干涸欲死的大恐惧,非常的难缠。”

  太易杨广面露惋惜的收回目光,摇头道:“敌之蜜糖,我之砒霜,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位武学奇才。”说着面色一冷,眼中涌现凛然杀机,淡漠道:“通知全军做好全力厮杀的准备。”

  言罢,转身一摆袍袖,迈步朝着城下走去。

  身后宋缺、宇文成都等人,神情漠然的跟上。

  吱呀

  沉重的城门缓缓洞开,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密密麻麻的银甲铁骑狂涌而出。

  骁骑军、骁果军、血祭战军、飞翊军、宋缺本部人马,共计四十七万人马,有条不紊的在城墙下铺陈开来。

  长枪如林,寒光闪闪,铁盾如幕,银光灿灿,形成一片银色汪洋。

  太易杨广驾驭汗血宝马,在一万血祭战军的拱卫下,缓缓来到军阵前方。

  随后率领一千血祭战兵,来到颉利可汗所率精骑阵前百米站定。

  太易杨广独自一人拍马向前,来到两军中间站定。金色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帝王威仪。

  “颉利可汗,你率领铁骑犯我大隋边疆,可知此乃自取灭亡之道?”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整个战场,彰显出了非同一般的深厚内力。

  “嗯?”毕玄惊疑一声,连忙摆手制止准备上前的颉利可汗。细细打量了一会太易杨广,惊诧道:“不对劲,汉人天子是位武道强者,其实力就连我都看之不透。”

  颉利可汗眼底的阴郁迅速消散,面上浮现惊愕之色,低声问道:“武尊的意思是说,汉人天子很厉害?”

  刚返回军阵的赵德言,立即出言反驳道:“不可能,汉人天子若真如武尊说的这般厉害,也不可能在三征高句丽的战役中,被高丽大宗师傅采林几次逼退。”

  隋帝三征高句丽才过去几年,对方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从一个不通武学的普通人,成为连武尊都要为之忌惮的强者,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毕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紧了紧手中的月狼长矛,低沉道:“汉人天子气息深沉,恢弘浩大中有股执掌乾坤的霸道,其武道修为恐不在我之下。”

  颉利可汗闻言,眼神闪烁不定。

  他望向太易杨广,只见对方端坐于马上,气度沉稳,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即便是隔着近五十米米之遥,也能感受到那股帝王威仪的逼人气势。

  虽然心中有所警觉,但正如国师赵德言所说,若是对方真有毕玄说的这般厉害,怎会被高丽大宗师傅采林几次逼退?

  突利身形魁梧,满脸横肉,手中的狼牙棒狰狞恐怖。他端坐马背,闻听这番交流,不由眸光微闪的插言道:

  “武尊大人,突厥儿郎,何时惧怕过汉人?今日可汗若是就此退去,身后四十万儿郎会如何想?草原诸部会如何想?”

  自己身为始毕可汗之子,却两次无缘汗位,他巴不得眼前的颉利去死,如此方能有机会角逐可汗之位。

  想到这,心中不由有些小期待。

  若是汉人天子将颉利弄死,自己再率军投降,借力打力之下,未尝没有登临汗位的机会。

  赵德言双眸微眯,眼中一抹杀机划过,郑重颔首道:“可汗,突利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的确不好退去。”说着看向毕玄,严肃问道:“武尊,可有把握?”

  毕玄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低声对颉利可汗道:“可汗,汉人天子身边强者环伺,如非必要,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隋军阵中。

  来护儿见突厥军阵迟迟无人出面,忍不住拍马上前,一脸鄙夷的朗声嗤笑道:

  “蛮夷果真都是无胆鼠辈,刚刚尔等的嚣张气焰呢?怎么?还没开始就怂了?呸!还草原雄鹰?我看草原鼠辈还差不多!”

  说着不解气的用突厥语,再次嘲讽一遍,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别说颉利可汗等人脸色一黑,就算随行的一千狼骑,面色都不到哪去,心中立时无名火起。

  可达志排众而出,脸上横肉颤动,狰狞低吼道:“可汗,末将请战!还请可汗准许末将斩了那汉人将领!”

  颉利可汗深深凝望了突利一眼,直至将他看得满头冒汗,这才淡漠的收回目光。稍作沉吟,看向毕玄正色道:“武尊可有把握?”

  毕玄微昂下巴,无比自信的吐出一个字:“有!”

  “好!有劳武尊陪我走上一遭,看看这汉人天子想耍什么花样。”颉利可汗言罢,一抖缰绳,驾驭马匹朝着远处的太易杨广走去。

  身后毕玄紧紧跟随,一千狼骑纷纷握住腰间刀柄,沉凝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一千血祭战兵漠然抬头,他们动作如一,手中钢枪齐齐前倾,紧紧握住手中银枪,冰冷无情的眸子,散发出彻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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