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武道开始逆命 第128节

  “啊……饶命,饶命啊……”

  混乱与绝望快速交织,雨水与血水混合,将青石板路染成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不安。

  若非翊军和武军的军士,对沿途百姓、商贾之流无有轻犯,混乱怕是会提升数个等级。

  向雨田偏头望向王易,目光幽深沉凝,漠然半晌,摇头感叹道:“炼心一道上,孙恩那家伙远远不如你。他的黄天大法虽然精妙,但在心之力量的运用上,与你有着天壤之别。”

  一言而惑心,这份对心之力量的精妙控制,真的让他叹为观止。

  若是三国时期的道门张角有此能,黄巾起义岂有失败之理?

  若是孙恩有此能,道门岂会让佛门发展至此?

  想到这,若有所思的看向,下方大军中缓缓行来的金色龙撵,眸光在气息沉凝莫测的隋帝身上流转。

  隋帝还是隋帝么?

  显然已经不是了。

  不然太易道人没理由,如此不遗余力的为隋朝扭转没落气数。

  王易收回扫视战场的目光,偏头笑问道:“邪帝可否解惑?对这黄天大法,贫道倒是有些兴趣。”

  心灵之道始终是他的根本,对于黄天大法这类独特的炼心之法,自然十分感兴趣。

  向雨田微微沉吟,缓缓道:“孙恩破碎时,我有幸与他谈论过各自修行。这也是为何第一次见面时,我如此笃定你修炼了黄天大法的原因。”

  说着抬眸看了眼,面露淡笑的太易道人,沙哑着嗓子讲述起来:“这黄天大法共分九层,分炼九心。”

  “初炼未纯之心:屏情去妄,心照于空,达心灵之纯净。”

  “二炼入定之心:炼心合气,氤氤氲氲,奠定炼气根基。”

  “三炼天地之心:一阳来复,炼心进气,玄关窍成,引天地之气入体。”

  “四炼退藏之心:玄关乍现,得气功成,巩固自身修炼根基。”

  “五炼筑基之心:取坎填离,积金入腹,结丹累气,御气贯通周身经脉。”

  “六炼了性之心:玉液还丹,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后天入先天,血自化为白膏,意自凝作赤土,踏上武之道途。”

  “七炼已明之性:以有投无,以实灌虚,龙虎相搏,猛烹极炼,全身灵窍皆开,性命合而为一,入宗师而养神。”

  “八炼己复之心:心定存神而通明,身中先天真气尽化为神,能遨游于外,出神入定,不为物境所迷,达炼心成神大宗师之境。”

  “九炼至众有皆空,是佛家的空,也是道家的无,炼就一颗虚无之心:清虚一毋,盘旋天地之间,是我非我,是空不空,天地有毁,虚空不毁。乾坤有碍,惟空无碍,至此神满虚空,法周沙界,达黄天无极的至高破碎虚空境。”

  向雨田说到这,语气微微一顿,扫了眼闭目沉思的太易道人,继续道:“此法首重炼心,次重炼气。修炼过程比之道心种魔都要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心寂神灭而死。”

  王易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异彩,笑赞道:“神充乎无极,法遍于尘沙之界。神合天地,慧洒十方。此法立意之高,当真不凡。”

  神盈天地虚空,与天地日月同辉。智慧如光普照,遍洒虚空微尘,三千大小诸界,惠及无量众生。

  黄天大法的立意之高,连他都不由为之侧目。

  现在他对此法越发感兴趣了。

  道门只要不傻,嗯,傻子在道门也混不到话语权。

  如此随着经阁体系的铺展,黄天大法自然会落到他手中,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第187章 局势变化,气运法宝

  大兴京城,皇城经阁。

  九层高的楼阁巍峨耸立,青石筑基,朱红立柱擎天,琉璃飞檐映日,金碧交辉,耀眼而不失温润。

  每层窗棂都精雕细琢,透光漏影间,机关之巧若隐若现。古朴典雅且极尽巧思的外观,在金碧辉煌的皇城中,是如此的显目不凡。

  此时经阁内显得异常忙碌,除去九层幽居外,其余楼层都有文士和道人,往来忙碌的身影。

  阁楼外,无数锦衣卫和东西二厂番子,三三两两的往来进出,将一箱箱收罗而来的书籍,搬入第一层墨香居中。

  负责整理归纳的文士和道人,会将箱子里面的每一本书,分门别类的归档建案,并将之送往对应楼层存放。

  汇总天下书籍的工作很繁杂,加之天下士族被清洗的缘故,人手方面显得很是拙荆见肘。

  好在还有寒门士子以及道门子弟可用,加之一年多来的有意收罗人才,方才让经阁体系的搭建走上正轨。

  墨香居深处的窗边,魏征、马周、孙伏伽三人围桌忙碌,他们的神情认真而严肃,举止显得一丝不苟。

  魏征身着朴素儒袍,双手上满是因劳作留下的老茧。刚从战俘营中出来的他,眉宇间依旧难掩疲惫。

  他忙碌完手上书籍的登记造册后,便将手中毛笔轻轻放下,抬手捋着胡须,摇头感叹道:

  “真想不到,洛阳叛军才覆灭一年不到。镇南公宋缺和武威大将军李靖,便将南方肃清了个干净。尤其是南方的那些门阀士族,简直遭了大难……”

  一年前,隋帝率军攻下洛阳都城,花费小半年时间,将关拢集团血洗了个遍。

  局势刚一稳定,便下旨让武威大将军李靖率军南下,和岭南宋阀的镇南公,合力清缴南方叛军。

  整个清缴过程显得极为轻松,两支大军通力合作,上下合击,所到之处皆是摧枯拉朽。

  沿途叛军脆弱的仿若瓷器,面对两支大军,皆是轻轻一碰就碎,完全无有招架之力。

  这也方便了锦衣卫的行事。

  凡是参与了贼军反叛的势力家族,都遭到了血腥清算,鱼肉乡里的恶徒更是几乎被杀绝。

  时至如今,南方士族以及大小势力,怕是有近七成被抄家灭族,陛下的屠刃……委实太过耸人听闻,如此弑杀不符圣君之名。

  马周微微摇了摇头,放下手中书籍,提笔在空白纸张上书写起来,口中话语低沉有力:

  “骁骑军和骁果军两支无敌铁骑,一路过关斩将杀敌无数,将贼寇联军杀的千里溃逃。天下叛军早已元气大伤,肃清南方自然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说着抬头扫了眼魏征和孙伏伽,压低声音道:“锦衣卫和东西两厂若不下辣手,这些先贤典籍如何能惠及世人?我等……如何有机会入朝为官?”

  “世家门阀多为蠹虫之流,只知一味的贪婪汲取,从未考虑过百姓的死活。如今他们再如何的凄惨,都不值得世人怜悯。”

  在他心中,门阀士族都是该死之人,没什么好值得同情怜悯的。

  若世家不灭,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士子,如何有机会染指朝廷核心官职?

  他们这次算是沾了经阁的光,为了汇总天下藏书,寒门子弟大半汇聚于大兴京城。为经阁出力的同时,备战三月份朝廷举行的恩科殿试。

  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每一位寒门子弟都十分珍惜,无不是铆足了干劲。

  孙伏伽放下毛笔,面上浮现浅浅笑意,颔首附和道:“陛下虽然杀性重了些,可爱护百姓这点,怕是足以比肩尧舜等圣君。”

  “观朝廷所施行的诸多新政,足以看出陛下乃是真正的仁爱圣明之君。以往的诸多污名……怕是多因士族门阀之故……”

  他的话语虽然隐晦,但以眼前二人的智慧明悟不难。

  桎梏皇权,本就是门阀士族从始至终都在做的事情。

  立场利益之争,本就无有对错,唯有胜利与失败之别。

  如今随着诸多朝廷新政的施行,尤其是土豆、红薯等仙种的推广,天下百姓渐渐摆脱了饥饿,日子也越发的有了盼头。

  可以预见的是,要不了多久,天下百姓的温饱问题,便能得到彻底的解决。这是历朝历代都未解决的问题,却被当今陛下解决了。

  单是凭借此点,便足以让隋帝收拢天下民心,盖过往昔污名与过错。

  若非如此,朝廷再如何的势大,也不可能一举汇聚天下大半寒门子弟。

  就连魏征这类从叛军中俘虏的寒门子弟,也甘愿前来经阁效力,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是啊。”马周放下手中毛笔,沉声道:“大隋周报上的诸多善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利民之举。”

  “朝廷的种种举措都在向世人说明一件事,陛下乃是不世出的千古明君,以往的诸多过失污名,皆是士族门阀的掣肘之故。”

  他明白这理由很牵强,但在大隋周报的引导下,这牵强的理由很快便会被世人所认可。

  胜利者……赢得一切,这是自古不变之真理。

  魏征扫视四周伏案挥墨的众人,眸光沉凝幽深,语气稍显复杂道:“随着灭佛令的施行,大夏书院正以极快的速度遍布九州各地,义务教育的推行,让圣贤学问得以传承。”

  “实乃天下万民之幸!我等读书人之幸!若陛下能少些杀戮,盛世光景不远矣!”

  金身变泥身,铜像变石像,僧侣遣散归家,寺庙改建书院,佃农分地安居……

  隋帝展现了爱民一面的同时,也展现出了残暴弑杀的一面。

  为了隐约可见的未来盛世,他想试着改变隋帝的残暴弑杀,无论成败只求不枉此生。

  马周和孙伏伽闻言,瞬间漠然下来。

  隋帝的弑杀世人皆知。

  以不臣之名,伐山破庙,抄家灭族,重塑乾坤!

  如今的一切,都是用滔天杀伐换来的。

  尝到甜头的隋帝,岂会放下这等简单粗暴的手段?杀戮往往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要扛得住反噬,这就是最完美的手段。

  “嗯?”魏征闻听远处议论,连忙寻声望去,看着一身大红官服的韦怜香,不由惊诧道:“韦厂督不是在清洗北方士族么?他怎么回京了?”

  锦衣卫负责清洗南方,东西二厂负责清洗北方。

  宇文化及和韦怜香,算是大忙人中的大忙人,已经很久未在大兴京城露面。

  今日这般突然现身,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魏征心中一动,面上浮现迟疑之色,看着马周和孙伏伽二人,压低声音道:“难道是突厥有异动?”

  马周见韦怜香望来的淡漠目光,面色微微一变,连忙低声提醒道:“噤声!”

  孙伏伽拉了拉魏征的衣摆,连忙低头继续忙碌。

  魏征神情微愣,漠然少许,默默俯身从地上箱子中,取出一本书籍翻阅起来。

  韦怜香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收回目光,莲步款款的朝着九层幽居行去。

  随着韦怜香的离去,四周众人不由心头一松,沉闷的气氛为之一轻。

  很快,轻微的议论声彼此起伏,不少人心有余悸的猜测起来。

  指挥使宇文化及和厂督韦怜香的杀名,已经不是止小儿夜啼那么简单。

  凡是被这二人盯上的势力,无不是九族尽灭的下场。这等凶人当面,谁也无法安下心来。

  ……

  幽居之内,静谧非常,光线穿透窗棂,洒落一地斑驳。室内陈设简约而不失雅致,每一处布置皆显匠心独运,宁静清雅。

  落地窗前。

  王易双眸微闭,气息空空冥冥,盘膝坐于窗前虚空。

  他十指翻飞,指间流转神辉,打出一连串法诀,编织出蕴含天地玄妙的符文,没入身前的古朴小鼎中。

  小鼎古朴暗红,表面阵纹云纹交织,似在演化天地奥妙,至阳浩大的气息弥漫虚空。明暗不定的红色神辉,似在汲取天地玄机。

  鼎内,金辉灿灿的和氏璧缓缓旋转,似与天地共鸣,有节奏的吞吐着神辉中的符文。

  每一道符文的吞吐,都伴随着轻微嗡鸣,虚空为之震颤,细微的漆黑裂缝若隐若现。

  韦怜香身姿摇曳,莲步款款的来到王易身后。

  他敛去眼底惊疑,纤细如玉的双手,捧着古朴的易主令,神情恭敬的躬身一礼。薄唇轻启,声音清丽婉转道:“易主,这是你赠予李世民的令牌。”

  历时将近一年半,贼寇联军算是彻底败亡,宇文成都和司马德戡二人,正在率领各自大军围剿贼寇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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