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票房为王! 第699节

  刘一菲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大屏幕上跳出的入殓师片名,舒缓而昂扬的大提琴声,彷如把这股悲怆又提升到了一定的层次;那种音乐的急骤,仿佛死亡的交响曲。

  陈本生在那拉着大提琴,配合着乐队的演出。

  这突然的转幕,还是让众人有些不太适应;但这配乐却显得恰如其分,来自日本配乐大师久石让的杰作。

  观众这才知道,陈本生一开始居然是个大提琴手,但剧团因为接不到活,原地解散;这让刚刚贷款了一笔巨资买了大提琴的陈本生,整个人都有些崩了。

  解散,就意味着失业。

  晚上回家,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广末凉子饰演的妻子美香,美香也被大提琴的价格吓了一跳。

  但日子总得继续,美香安慰丈夫,努力找工作,她去做饭,看起来很是贤惠,但邻居给的一只活的章鱼,让夫妻俩都陷入了为难。

  他们两个都害怕杀生,最后,陈本生把章鱼放生了。

  这是很戏剧性的一幕。

  一个害怕杀死生命的人,最后成为了入殓师?

  期待感一下子就拉了起来。

  陈本生处处受挫,找不到工作;其实也很正常,日本当时的经济很萧条,无数剧院倒闭,更别说剧团;最后迫于生计,陈本生跟妻子商量,一起先回老家。

  他们把房子卖了,唯独留下来吃饭的家伙,那把大提琴。

  “为什么不把大提琴卖了呢?换把便宜的?”

  刘一菲有些不解,陈愈像是看出了刘一菲所想,在她耳边道:“艺术性,说明主角骨子里还是爱着音乐!”

  这样的高节操,导致了最后他找到了入殓师的工作,形成了一种超级强烈的反差。

  一个学艺术的,最后“沦”为了入殓师。

  连他自己事实上都看不起这个工作,他只是为了有钱赚;因为入殓师,工资收入确实可以,但干的人不多。

  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闯入了入殓师的世界,陈本生当然要隐瞒所有人,包括他的妻子。

  社长教他纳棺的仪式,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这家伙有晕血症……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他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而且很不适合当一名入殓师。

  特别是跟社长第一次见到死尸,直接吐了。

  “哈哈哈!”

  影院内时不时传来了欢快的笑声,和开头给死者入殓的沉闷和沉重所不同,开头的半小时,影片的基调真的很快乐。

  连刘一菲都看的很是开心。

  不得不说,陈愈搞笑的天赋真的很高,他演出了一个笨笨的,很有艺术追求的青年。

  那种病态的别扭,非常真实。

  他排斥着这个工作,甚至是极度厌恶,但捏着社长给的工资,他又开始妥协;但坐上公交,觉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好像浑身都是死人的臭味。

  他跑到浴室把自己身上一遍遍洗着,冲刷着接触死人的味道。

  连指甲缝、鼻孔,甚至眼睑缝、鼻毛、眼睫毛等等都不放过。

  “哈哈!”

  刘一菲真的是看笑了,捂着嘴在那直乐,这一段陈愈演的特别逗;看得出陈本生这个角色的洁癖、强迫症外加极度痛恨。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本生一边闻着自己的手指腋下等等部位,一边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很是陌生;回忆里他在国外学习音乐意气风发眼眸有光的样子,而眼下他是一个为了生活不得不低头的社会边缘人士。

  转过身正准备回家时,遇到了小学生时同学的一家,两个人在那开心的聊着,同学妈妈还夸奖陈本生很了不起,跟她孙女说他是一个伟大的大提琴家。

  陈本生露出尴尬而不失礼仪的笑容,同学跟他说了下次一起喝酒后,他便回到了家。

  家里吃涮锅,而且是活杀鸡锅,美香在那开心而贤惠的准备着食材,还跟陈本生说,这是刚刚斩杀的一只非常新鲜的鸡;陈本生只看了一眼,直接就产生了应激反应。

  冲到厨房水池就开始吐了起来,是真吐。

  吐到苦胆水都出来,美香在那安抚着他的后背,陈本生急喘着气,打开水龙头擦着嘴上的污秽。

  直到美香感觉丈夫有些缓过来,关上龙头,陈本生却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背,摩挲着突然放到了嘴边,所有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不是在亲吻妻子的手,而是在感受着脉搏,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个细节。

  妻子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还好吗?”

  陈本生抬起头,看着妻子,而后把她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不断抚摸着,而后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他就像个失魂落魄的孩子一般,嗅着美香身上的气味,感受着有温度的肌肤,整个人都有些陶醉。

  这是一种对生命活物的渴望。

  哗啦啦

  陈本生慢慢跪倒在了地上,拦腰抱住了妻子,鼻子抵在她的腹部,呼吸从急促到慢慢平静。

  而他的双手,却一遍遍摸着妻子的手臂,从上到下,不断的搓着,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那股不安。

  这一段,陈愈的演技,无疑是很高明的。

  每一个观众都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原本搞笑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庄重而肃穆了起来;陈愈用他的演技,演出了一个菜鸟到入殓师,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是一个心路的历程,是陈本生破茧重生的开始。

  “这是我的磨难吗?”

  “就因为母亲死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

  陈本生在国外求学期间,母亲意外的死亡了,她没能亲眼看到她入土;陈本生看着挂在那的母亲照片,妻子则是睡下了。

  这个时候,陈本生很想拉一首曲子。

  但他的琴,在之前找不到琴师工作时,还是迫于生计卖了。

  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小时候练的那把破琴;琴头还用一块报纸包着的石头抵着,他拿出大提琴,抵在家里地板上,拉起了琴弦。

  那地上的一个个印记,都是大提琴底尖,触到地板上戳出来的。

  千疮百孔。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回忆这时候如潮水般,涌上陈本生的心头。

  小时候他就坐在这,父母看着他练琴,一起带他去澡堂洗澡,他本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父亲还陪他去海边捡石头,那块琴箱里的石头,就是父亲海边捡的。

  他也捡了一块白色的小石头,然后跟父亲交换,但父亲的那张脸,记忆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妻子这时候也醒了,甜美的看着拉琴的丈夫,只感觉他这时优雅而帅气。

  最终的镜头,定格在了那块被报纸撑着的大石头上面。

  寓意已经非常的明显。

  这块大石头,就象征着陈本生的父亲。

  白鹭飞上天的唯美画面,让整部剧的艺术气息更加浓厚;冬去春来,陈本生好像有些适应他入殓师的工作,虽然内心上还是有些排斥,但至少,每一次死者家属的感激,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温暖。

  好像,这个工作也没有那么不堪。

  也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那个小时候关系很好的同学,他做入殓师的这份工作,对方已经知道了;而且老家也传开了,对方很看不起陈本生,劝他重新找一份工作。

  而后,更加倒霉的是,妻子美香也知道了。

  两人大吵了一架,妻子为他这个工作而感到羞耻,直接负气的离家出走。

  而陈本生却接到了社里的电话,又有人去世了。

  他站起身,在家里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继续他的入殓师工作。

  这一次,入殓由他亲自操刀,陈本生很严谨认真的完成了死者的纳棺;但死者的妈妈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不是的,我女儿的发型不是这样的!”

  她还在那嚎啕大哭,让陈本生照着相框里的样子重新编织头发,死者父亲却突然暴起,朝着他妻子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

  “你有什么资格辱骂妈妈,这个家问题最大的是你啊!”

  “你这个混蛋,要不是骑车带着你姐姐,她会去世吗?”

  “……”

  整个家突然乱做了一团,陈本生都有些看呆了;就在这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死者父亲突然对着他儿子,指着陈本生:“你想赎罪吗?是不是一辈子想像他一样,干这个赎罪吗!”

  陈本生的膝盖被中了一箭,跪坐着也躺枪。

  他入殓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社里,自己这个入殓师的工作,真的是错了吗?

  全世界,包括同学、家人、死者家属,都不理解他。

  陈本生好不容易对这个工作积累下来的一些情感,一下子在现实面前,被击溃了。

  他准备辞职。

  同事们都觉得很可惜,因为就在不久前,社长签了他,陈本生成了该社的唯一一个正式员工;他们都还不是。

  “……”

  陈本生很不理解,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找到了社长,准备跟他说自己不干了,但社长坐在那,却跟他讲起了自己的一个故事。

  九年前,他的妻子去世了,妻子是他送走的第一个客人,也就是入殓的第一个对象,之后,他就一直干了这个工作。

  陈本生,最终又被说服了,继续做起了入殓师的工作。

  画面这时候,突然跳到了开头的一幕。

  陈本生给“女生”化妆、入棺,死者的家属哭的感激着他,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职业的神圣使命。

  陈本生笑了,笑的很开心,他畅快的拉着大提琴,吃着烤肉。

  音乐无比的激昂,就像现在陈本生的内心一样豁然开朗,死亡的真谛是任何职业都取代不了的。

  伴随着令人感到愉悦而激动的背景旋律,陈本生亲自送走了一个个客人;他的入殓手法也越发的娴熟,车祸的死者、跳楼的死者……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口碑也越来越好。

  无数人对他感恩,送他出门,他得到了死者家属的尊敬,越发觉得这份职业的珍贵。

  也就在这时候,妻子从娘家回来了。

  她要跟陈本生好好生活下去,前提是,让他辞掉这份工作,哪怕她打工养他都可以;但一通电话,让陈本生的身子不由得一顿。

  他最好的那个同学,母亲去世了。

  他匆忙的赶到了同学家,妻子也跟着他一同赶了过来。

  看着他神情专注,认真而肃穆的完成着纳棺的一项项流程,让神形枯槁的同学母亲,恢复了以往的容貌和体态。

  他的同学,妻子美香……也同样理解了这份工作。

  两人重归于好,日子也过的很是和美,美香甚至怀孕了,听着丈夫给她弹奏着大提琴,越发的感觉生活的满足。

  观众们,也以为影片到这,应该是快要结束了……可一封信,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来自于陈本生的父亲。

  三十年没见的父亲,去世了。

  呼!

  陈本生轻轻的把尸体上的被单掀了开来,紧紧的凝视着面前的这尊面容。

  他亲自给他父亲入殓。

  一个跟他妈离婚,丢弃了他多年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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