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挤占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机会、学习机会，浪费了甚至毁掉了别人的工作和人生，非常不道德和可耻，但只要没人死盯着，问题都不大。
特别是他这样校内保研的，平时人脉关系就做的到位的，更是什么都好说的。
但前提是没人死盯着，不会闹开。
否则他多少会有麻烦。
而现在麻烦来了。
而且是贺晨这个大麻烦！
稳一手的两手抓，一不小心就是两头落空，鸡飞蛋打了。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担心不后悔呢。
“是什么？”贺晨追问道：“是你不会这么做吗？那你到底选择保研，还是选择找好工作？”
“……”黄雁武很无奈。
他没有想到贺晨这么不依不饶，非要让他现在就给个明确答复。
他也知道贺晨这么做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现在名单还没有走到国家推免系统中，一旦他变卦，学校是可以顺序递补后面的候选学生的。
可一旦进入了国家推免系统名单中，再想递补就没机会了。
这个学校保研资格，他到时候放弃了，就是浪费了一个宝贵名额。
所以贺晨卡在这个时间点追问他这个问题，是及时的，对于学校和那些候补的想保研的同学也是友好的，可对于他黄雁武就非常不友好了，让他非常纠结为难了。
因为这切切实实要让他立刻做出选择了。
保研和找好工作，他只能选一个！
再也没有稳一手，多一手进攻可退可守的好选择了。
然后他就无比纠结了。
他现在接触的工作机会，是理想型，但结果还未知，而保研资格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一个一飞冲天的理想，一个是脚踏实地的现实！
怎么选？
太难了！
更让他无比纠结难受的是，本来他根本不需要做出选择……
贺晨自然知道黄雁武的为难纠结，却根本不同情。
不管是名校保研名额，还是好工作机会，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太难太难了，有一个就已经是诸天神佛保佑了。
没见现在越来越多年轻人去求神拜佛了嘛。
不就是太卷，向上通道越来越窄，好工作好机会越来越少，能落在自己头上的几率，小到必须求神拜佛也有希望了。
考研读研读博什么的，很多也是被现实给吓得，逃避现实压力而去读研读博的，将这种压力给延迟罢了。
而这种人越来越多。
在大家都纠结为难于诸天神佛能不能多少给个机会，不管是好工作，还是给个读研机会逃避一下的时候，黄雁武们却能两手抓稳一手，甚至稳几手，不惜为此浪费其他人可望不可即的好机会。
这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和穷人喝不起牛奶商家将大量牛奶直接倾倒也不给穷人喝，性质其实是一样的！
第802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的选择是？”
贺晨不同情黄雁武，自然是逼问到底了。
“我选保研！”黄雁武神色变幻许久，纠结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换成肖海洋，大可以一句‘干你屁事’然后遭受贺晨爆锤怒怼，肖海洋有底气这么干。
有保底啊！
可他黄雁武没有啊！
本来他以为自己有，可现在被贺晨盯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有任何保底，之前的自以为稳了，花一万块帮肖海洋，就是妥妥的‘半场开香槟’行为。
一万块，别说普通香槟了，就是高档香槟，也能开了。
真真是可笑的半场开香槟，既可笑又不吉利。
可他连沉默不回答贺晨的问题，都做不到。
他不敢。
被贺晨盯上了，沉默不语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激化矛盾，到时候更吃亏的可不是贺晨。
所以回答肯定是回答的。
而怎么选择？
他再纠结也有了答案，还是稳一手，选择保研吧。
毕竟那个理想工作还没有敲打，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数，万一他现在放弃了保研资格，之后理想工作也没拿下，那岂不成笑话了。
而且现在确定了保研资格，等到毕业找工作还有大半年，之后他努力减少存在感，绝对不在贺晨面前出现，贺晨那么忙，不见得就能想起他这个小人物。
到时候还是有机会再找好工作，继续拿保研当稳一手的备胎选择的。
所以必须保研啊！
当话出口后，黄雁武反而松了口气，不再纠结了，现在做出的选择最起码还有变化，不至于把路给走死了，是遭遇贺晨这个天灾后，最好的选择了。
“你确定吗？”贺晨似笑非笑的望着释然的他：“等下我可就要去查一查你们这一批的保研资格问题，所以这里面肯定没问题吧？你肯定没问题吧？”
“……”黄雁武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贺晨突然说出这话来，让他再次紧张起来。
这没完没了啊！
什么仇？
什么恨啊？
他不就是和肖海洋走近了点，上演了一番共轭父子好兄弟的感情戏，就因为这个，贺晨就要对他重拳出击了？
肖海洋啊肖海洋，你说你惹他贺晨干什么？
现在好了！
不仅你被动辄怼成狗，如今我也被动变成了半场开香槟，‘好兆头’都在后头呢……
“当然没问题！”黄雁武心中吐槽抱怨不已，但愣了愣后，赶紧回答，并且重点强调了他的大学成就。
他堂堂学生会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日常工作都是他在做的，学习也没有放松，和贺晨口中院长的废物子侄肖海洋完全不一样，自认为拿下这个保研资格，非常理所当然。
“不用紧张！没问题就好！”贺晨笑道：“可能是我多想了，但这不怪我，实在是你的做法非常引人生疑！
你花1万块这件事的可疑之处，我刚才都说过了。
除了你给大家表现一番舔狗经济兄弟版，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面的心，这个可笑的解释外。
因为你一手保研一手理想好工作，让我又想到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你的保研资格有问题，是不是走了后门。
毕竟你花费这笔钱给的是有个院长叔叔的肖海洋。
还是本学院院长！
走对方的关系，拿下保研资格，不要太轻松。
事后，你为了报答，或者说要为以后走后门读博留校维护关系，这更加合情合理一点。”
这一番话，直接让黄雁武脸色大变。
肖海洋更是怒不可遏，再也忍不住，化身了曹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屑作弊，我哥们更不会！你胡说！我要告你诽谤！”
“你还有脸说自己不屑作弊？我都懒得骂你了！”贺晨轻蔑的看着肖海洋。
“至于我是不是胡说，我会进行调查！我现在只是在用逻辑推演，提醒他一下，好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否则你用你那又蠢又坏的脑袋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他会离谱的给你花这一万块干这种事？
除了真想当你爸，是不是这种隐含利益输送的维系关系花费更加合情合理？
这1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走后门，肯定少了。
但拿来用在你身上，却效果远比这1万块直接送要强很多。
这钱是用来督促你学习的，光是这个用意，就足以让他在你亲爹那里收获好感，一旦反馈到你的院长叔叔那里，这人情远超送1万块的礼给你的院长叔叔强很多。
而且还避免了直接利益输送带来的风险。
至于你去不去上课，这反而不重要，或者说更妙！
正是因为你大概率不去上，这1万块花了也是白花了，才更显得他的人情真挚！
就和那些人，明知道钻石没有多大价值，买了过后就基本贬值完了，可还是要买，因为这是一种投名状，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你连没用却异常昂贵的钻石，都愿意花钱买给她，才见得你是真心爱她，愿意无条件服从她的一切需求。
不得不说！
从这个角度去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都要感叹一句，他这个常务副部长当得是真没毛病且绝对屈才了的，是真有水平的！”
“不！不是这样的！你在侮辱我们的兄弟情感！”肖海洋却红着眼圈无法接受这种分析。
因为他更看重黄雁武的兄弟情，不愿意接受这里面有这么复杂的利益考量。
那岂不是显得他毫无人格魅力，连交朋友拜兄弟，都要靠家里人？
那他不就真是贺晨口中纯纯的废物了吗？
特别是在如今‘众叛亲离’，已经和电视摄影班格格不入的当下，和黄雁武的兄弟情，是他越发重视的感情。
特别是现在黄雁武在他情绪最低谷时，搞出花1万块给他报班的大手笔，更是让他无比感动。
他的确不愿意去上，也不觉得1万块怎么样珍贵，但这一刻，他的确体验到了那些被男人送‘无用且毫不保值’的钻戒的女人的心态和心情了。
要是最后被贺晨证明了贺晨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很崩溃。
心态彻底崩了，头疼欲裂的那种！
更可怕的是，他潜意识里已经倾向于相信贺晨的说法了……
第803章 做个人吧！
“你们是兄弟吗？你们不是共轭父子吗？”
贺晨嘲讽道：“至于是不是真的？之后我会调查的！有些心思或许无法调查出来，但逻辑推理在那，不管承不承认，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你们耗子尾汁吧！
最好不是～”
说完，就扬长而去，丢下两个脸色难看的难兄难弟尴尬无言的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之前互称爸爸的和谐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