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珠宝店。
简陋的店铺,一眼能看个清楚,能够打造各种金银首饰的。
店主拿着黄灿灿的龙利珠左瞧瞧右看看的,又做了一番的检测后,开价40块。
“这珠子,我顶多能卖个六七十,还得碰上懂价的,再高的价格没人会买了。”
“也就胜在颜色和水头,不然这价格都卖不掉,你看要不要出手?”
谭少阳犹豫了,他以为能卖个六七十,40块多少有点鸡肋了。
“老板你看能不能再加点,这玩意可遇不可求,不是轻易能开出来的。”
“1000个黄金蛋都不一定能开出一颗水头十足的龙利珠来,我在海边生活多年,也就得一颗,要不是生活紧凑,就留着当念想了。”
老板犹豫了,“顶多再给你加五块,再高的价格,我收不起了,你也不能为难我,高价收购卖不出去,就砸在手上了。”
这时候的人还是实诚的,没以后的人那么多心眼子,谭少阳转手卖了,45就45,总好过留在手里当废品。
钱到手,放在裤子里衬的兜里。
随后去打听饭店,询问石斑鱼的价格。
老板没撵人,乐呵呵的说道,“明天有大老板订酒席,你要是有二十斤重的东星斑,直接给1块的价格。”
“不过,必须得是明天,过了就卖不上这样的价格了。”
猪肉的价格才在9毛左右一斤,直接比猪肉的价格都贵了。
谭少阳问清行情后就归心似箭了,对于那条石斑鱼,迫不及待想要搞到手了。
回到镇上,花2毛钱吃碗粉,拎着一斤的糕点就回家了。
刚回到村口,盯着他的人就围上来好奇的问着了,“谭老三,龙利珠卖得多少钱啊?”
谭少阳一脸沮丧的,一副不太理想的状态,“卖不上好价格,就45块,比我想象中的差一大半呢!”
村民们坐不踏实了,站立起身,惊愕的问着,“你说多少?卖了45块,赚大发了呀!顶上出一趟海赚的钱了。”
出海得担着风险,谁也不知道哪天就被风浪把船给掀了,还有轮船的维修,能够维持生计,大富大贵就别惦记了。
就一颗珠子就能赚那么多,怎能不令人惊讶呀?
谭少阳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价格在这时候逆天了,毕竟这时期的钱很耐用,花个两毛钱就能吃的肚圆滚滚了。
奢侈点,5毛钱就能买一斤糕点了。
没有轮船的人家就靠着赶海过日子,一年都攒不到钱的,轻轻松松就能赚45块,可就是一笔巨款了。
“侥幸的,要不是突然嘴馋了,还没有这收获呢!我先回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谭少阳不敢留下来了,他怕唾沫星子把他淹了。
慢慢悠悠的往家里走,还没回到家,谭母就迎出来了,笑容灿烂的问着,“老三,你那颗珠子卖了45块啊?”
谭少阳:“……”他都没踏进家门呢!消息就长翅膀先飞回来了,传的真是够快的。
“车费花了2块钱,吃碗粉,买点糕点,就剩42了。”
谭母一脸心疼的,十元大团结拿在手上数了好几遍,“你真是花钱如流水,那么壮实的块头,不知道走着去吗?”
“你没这个劲就说啊,让老大老二去也成,好歹能省下2块钱呢!”
谭少阳拿起水漂,往缸里舀水,咕噜咕噜的就灌了几大口,嘴边淌下的水渍都把背心沾湿了不甚在意,拉着衣服一擦。
随手就把湿掉的背心脱掉了,喝的一干二净的军用水壶放到一旁,往屋檐下一坐,这才开口道,
“妈,那么老远的距离,不坐车天黑都回不到家。”
“老大老二那性格,你觉得他们愿去吗?”
老大媳妇,老二媳妇都在织网,听着婆婆埋怨的声音,跟着搭腔了,“妈,你别念叨老三了,他奔波一趟也挺累的。”
当媳妇的显然很了解自己男人。
老大勤快,却是很沉闷的性格。
老二倒是有小聪明,在家里还成,出去就缩成鹌鹑了。
换成平时,老二媳妇肯定担心他把钱花了,可现在谭少阳能说出建房子的事来,悬着的心落地,也不去惦记那点钱了。
毕竟按照二老的盘算,那钱是留着给老三娶媳妇的,建房子的事情根本就不考虑在内。
谭少阳看了二嫂一眼,知道她心里的盘算,也懒得吭声。
倒是对一旁玩闹的小萝卜头招手,掏出让人分泌着唾沫的糕点,喊道,“过来三叔这里,三叔有糕点。”
大丫二丫三丫高高兴兴的围过来了,胖墩也跌跌撞撞的跑来,一口一个三叔叫的响亮的,听着心里都舒坦,“别着急,都能吃上。”
“下次三叔赚钱了,给你们买糖吃。”
谭母听着没忍住又碎碎念了,“买什么买呀?有这买糕点的钱,再添一点就能买斤肉了。”
谭少阳一脸无奈的,“妈,哄小孩呢!能不能别拆台啊?”
“想吃肉了,咱下次赚钱了买肉吃。”
叽叽喳喳的欢叫声,在这宽敞的小院里回荡开来了,看着他们像个小仓鼠一样吃的欢,心中洋溢着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嘛,闹得鸡飞狗跳的有什么意思?
就谭少阳会做事的劲,别说谭母骂不下去了,就连一惯嘴角利索的谭二嫂都不吭声了,毕竟当母亲的,有哪个不惦记孩子的?
谭少阳站立起身,小的分配完毕,就把糕点塞在谭母手上了。
“妈,给我奶留一块啊,我去睡会儿。”
他记得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在石头港那里,跳出来一条50斤东星斑,由于没人发现已经死硬了。
他要养精蓄锐,去瞧瞧看是什么时候从深海里冲过来的,这次非得截胡这条东星斑,不能让他死掉了。
谭母看在钱的份上,也不念叨他了,打算建房子,钱就不往外拿了,到时候攒够钱再挑选合适的位置。
接近傍晚,在外面忙碌的纷纷回来了。
父子三人去检查船只,平时得保养,确保出海的时候不出现意外。
然后休整个一两天,天气适合在出海。
卖掉龙利珠是件高兴的事,可谭父却愁眉不展的,“又到农历初一涨大潮时间了,又得缓个几天才能出海,挺耽搁的。”
一个月根本跑不了几趟,想多赚点都不行。
第5章 捡漏
谭母安抚道,“涨潮就在家里歇着,你儿子卖龙利珠还剩42块,缓个一两天再去也无关紧要。”
“一切都要以安全为主,你们可都是一家之主,要支撑起一个小家的,可不能儿戏。”
谭父那能不懂道理,念叨两句罢了,也不敢真顶着风浪出海的。
“我就说那些人咋这么酸呢?原来是老三刚赚钱了,一个个说话都酸溜溜的。”
“给我打瓶酒,我跟着他们喝点酒去,这些个冒酸的人,非得再酸酸他们去。”
“一直说我老三不争气,瞧瞧看,改头换面了,谁都追不上。”
谭母懒得搭理他,给他塞钱自己买去。
“你可别炫耀太过头了,省的大家伙都朝你喷。”
谭父摆摆手,不乐意听她的,他还能没点分寸?
而这边,谭少阳睡一小时就起了,把工具准备上。
鱼缸是现成的,到时候放在板车上,直接推过去抓鱼。
还得准备一根勾鞋的针,深海里的鱼离开深海区,就容易缺氧,爆体,必须把鱼里面的气体排出来了。
另外还得准备结实的网,保证能够把鱼给网出来。
谭少阳记得早上赶海的时候鱼死了,那就说明是在晚上蹦出来的。
现在正是退潮的时候,7点后潮水就能退到最低点,凌晨1点多潮水又上涨,很有可能把鱼从深海区给撞过来。
吃完饭,歇一歇,再过去海边溜达。
晚上,一道韭菜炒蛤蜊是最常见的菜,再加上开胃爽口的笋条炒墨鱼,就是最好的下饭菜了。
谭少阳速度迅速,吃饱睡两小时就溜出门了。
他一惯爱出门玩乐的,也没人起疑,拿着煤油灯就往海边走去了。
目的明确,就朝着石头港走过去,那个位置有很多结实的石块,位置高,就算是深海区的鱼撞上来,也轻易逃脱不了。
等到了凌晨,潮水涨的位置很高,浪潮一浪一浪的排打过来,在若隐若现的灯光照耀下,还看到那白白的浪花。
浪花拍打在石块上,传出啪啪的声响,又急又快速,在这安静的夜里像是谱的一首乐曲。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在涨潮的时候在海边游乐,浪潮涨得迅速,海浪拍打又湍急,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就被海水给卷进去了。
谭少阳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等到退潮的时候估摸着就能瞧出来了。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凌晨3点,浪潮一点点退去,谭少阳全神贯注的盯着,总算看到石头缝里被围住的鱼了。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急忙朝着家里跑回去。
到家后,拍响老大老二的房门,也不顾及三更半夜,总归要把人叫醒了。
不多时,谭少南、谭少北出来了,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道,“老三,你干嘛呢?这个点还不睡觉?”
谭少阳朝他们招手,语气中带着催促,“赶紧的,帮我把这水缸往推板车上搬。”
说话间把渔网和鞋钩全部放在车上。
随后,对着他们小声的解释道,“我发现一条石斑鱼了,很大,估摸着得有四五十斤。”
老大,老二眼睛都瞪直了,瞌睡瞬间全醒了,随后就紧张的问着,“真的假的?你在哪里发现的?”
谭少阳翻个白眼,“肯定是真的啊,我还能忽悠你们吗?”
“早前睡多了,就到海边溜达一趟,在石头港看到的,咱们得赶紧了,不然鱼爆体,死了就不值钱了。”
任何的鱼货都是新鲜的值钱,死了就大打折扣了。
兄弟三人那还敢耽搁,急忙推着板车出门了,步伐匆匆的过去石头港。
谭少北感概着,“老三,你运气有点逆天啊,难道是好运附体了吗?”
谭少阳道,“狗屎运呗!有这功夫赶紧的吧。”
谭少阳没有聊天的欲望,步伐快速,几乎都要跑起来,他们也没有询问的心思了。
过去的石头港,果然看到那一条硕大的石斑鱼了。
谭少北惊叹着,“这可是东星斑呐,值大钱了,比咱们出海跑一趟更痛快啊!”
别说他了,就是谭少南都不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