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也大方的很,大手一挥,赏!
凡是现场的人,见者有份,人人有银子拿,然后又借了荣国府的厨子,在府内大排宴宴,请两府内各家有头有脸的人过来吃酒庆贺。
这其中最大的功劳便是展老爷,当然少不了他,薛蟠便亲自去请了。
到了酒宴之上,薛蟠先遥敬了今上,感恩陛下赐福,其后便是感谢展老爷,亲自捧着酒杯奉上,感叹道:
“小弟几年前尚在金陵城内走马章台,整日里胡混日子,若不是遇到妹夫,只怕触犯国法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更不要说还有今日成绩。”
展廿四便笑着接过酒喝了,当着众人面道:
“如今那马会生意日益兴隆,堪称日进斗金,每年能为国库提供至少二三十万两税银,这还不算内库的收益,区区百户官,不过是开始罢了,日后便是千户、镇抚使也都做得!”
众人听了更是眼红,尤其是贾政,仗着家族庇荫,如今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罢了。
如今贾家人脉依旧还有不少,但想运作官职,还得看被运作的人本身有没有那个能力,强推肯定是不行的。
贾雨村上得,以后赖庆荣中举后也上得,偏偏就他贾政上不得!
他本就以文臣自诩,若是贾雨村那种进士出身的,哪怕是三品四品,他都觉得理所当然,但展念嗣、薛蟠这种不学无术的东西得官,便让他分外不爽。
那薛蟠不过便跟着展念嗣混了几月,便成了正六品的百户官。
展念嗣的赏赐还没下来,但怎么看都不可能比薛蟠低,没准便是四、五品的官身。
虽然现今文贵武贱,但若说他不嫉妒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两家交恶的现在,他心中就更是不满,连带着喝酒都没什么滋味了。
他那点城府早就瞒不过人,但在场的人也没几个在乎他的,赦大老爷更是乐呵呵地一个劲向着自家准女婿劝酒,想让他下次有这种好事的时候带挈琏二一把。
便是王夫人,都有些眼热,想要让宝玉也跟着沾沾光,可宝玉最不耐这种庸俗之事,吃了几杯酒之后,看到旁边的宝姐姐,突然想起她即将香消玉殒,便不由得落下泪来。
贾政见了,顿时便将肚子里的邪火发作了出来,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喝骂道:
“孽畜!这等大好日子,你在那里败兴作甚!”
宝玉便痛哭道:
“如今你们人人只记得薛大哥做了官,却早就忘记了宝姐姐性命不久……”
席上众人顿时便语塞了下来,宝钗急忙便起身告退,在薛姨妈的陪同下先行离席走了。
宝玉也便要跟着宝姐姐一起走,想着安慰宝姐姐一番,却被王夫人死死拉住,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来。
贾政心头暗爽,面上却做出一副沉痛之色,说道:
“这小畜生被我惯坏了,不懂半点人情世故,居然当面说出此等言语,我这便带他回去责罚。”
“告辞。”贾政拱了拱手,拎着宝玉的耳朵,拽着他也离席了。
贾赦倒是不在乎宝钗死不死的,或者说巴不得宝钗早死他早嫁女过去,但这种事情只能想想,不能说出口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关心宝钗的身体健康,于是也便说了几句关心宝钗的场面话,带着邢夫人一并走了。
这只剩下展廿四、薛蟠和贾蓉夫妻了,这酒席也不方便继续进行下去,索性便这般散了。
展廿四先让贾蓉夫妻自行回府,他和薛蟠有事商量。
等人都走光了,两人才出了门,径自去了梨香院说话。
薛姨妈和宝钗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见到展廿四进来,便过来拜倒相谢。
“多谢展老爷大恩,救得我家脱离苦海,免了日后牵连。”
展廿四大喇喇地受了她们的礼,自找位置坐了,也摆手让他们坐下,然后说道:
“之前听文龙转述了夏守忠公公的话,既然夏公公都明确指点了,那就抓紧时间把产业都切割掉吧!”
“除了马会之外,我手头也有其他生意在筹备,日后少不了你的钱财和功绩,那些后患无穷的产业便都抛了吧!”
“回头文龙便写信给金陵薛家各族,就说你如今做官了,不能继续做皇商,让他们派人过来接手。”
“目前太上还在,你家的族亲还能风光几年,但等到太上不在了,进行清算的时候,只怕你家那些族亲就都要被抄家灭族了,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心疼后悔。”
薛姨妈便恨恨地道:
“当日他们为了这皇商的位置,算计了我儿,好险让文龙变成了个活死人,那时他们都不讲情面,如何便想着我们还认他们这些亲族?”
“从那之后,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大家不是一家,也不必互相攀附。”
薛蟠和宝钗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力求和薛家人划清界限,就差说要改姓展了。
展老爷知道他们这是在变相效忠,便坦然受了他们的话语,又叮嘱了一番薛蟠未来去北门百户所后该注意的事项,才起身告辞离开。
三人恭恭敬敬将展老爷送走之后,各自分开,回自家小院休息。
薛姨妈到了屋中后,便扬声叫来了红叶,吩咐道:
“汝速去追上老爷,便说……便说此地有妖孽作祟,让老爷速来降妖!”
红叶听了,知道自家夫人这是心中感动,想要报恩,便笑着快步出门,终于在展老爷快穿越两府间小门的时候赶上,高呼一声“道友请留步!”
展老爷闻言一惊,急忙回头观瞧,只见红叶快步而来,近前低声叫道:
“好叫老爷得知,我家夫人院中最近闹了妖精,每夜里便来骚扰,更经常附身夫人,做出种种怪异举动,骇人之极。”
“近日听闻老爷法力高深,有降妖伏魔之能,故此遣我前来,请老爷今夜前往降妖。”
展老爷闻言大怒,低声叫道:
“好妖怪,居然胆敢如此公然害人,须饶她不得!”
“你且回报你家夫人,今夜老爷我必然前往,将那妖魔降服。”
红叶达成使命,便笑着回转了去,将原话回报给了薛姨妈。
展老爷果是信人,当晚夜深人静之时便翩然而至,直入厢房之中。
薛姨妈见了,急忙起身见礼,口中惶急道:
“那妖怪每夜必来,每来必然附身妾身之上,每次附身必然做出种种怪异举动,其行为举止羞耻难言,还请老爷救命则个!”
展老爷便一脸正气道:
“夫人放心,有老爷在此,今夜必然让那妖怪有去无回。”
薛姨妈便放心下来,安心坐好。
不过片刻之后,那妖怪果然又来,只见月光之下一道谁都看不见的虚影往薛姨妈身上一扑,便附体其上。
展老爷只安心坐着,看这妖怪想要做甚。
只见这妖怪附体成功之后,先把那蒙面流苏法宝从怀里掏出戴上,让任何人都认不出来她,然后便站起身来,走到房间正中,面对着展老爷,轻轻扯开了外袍的丝绦。
没了腰带束缚,那丝绸睡衣便脱离了妖怪的身体,坠落到了她的脚边,露出了许多不能写的内容。
“嘶……”
展老爷一见这蒙面法宝,顿时霍然想起,之前曾经被他降服的猫妖和狐狸精,也都戴着同款法宝面纱。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暗惊。
莫非这些妖怪还都是来自同一个组织的吗?
其后台究竟是何等样人物,为何会养了如许多漂亮的女妖精?
展老爷思绪如飞,陷入了沉思当中,几乎忘记了对面妖怪的动作。
那妖怪动作不停,便如同拆解封印一般,将那人类身上的累赘物尽数解开,一件一件慢慢从她身上掉落。
这妖怪的动作轻柔缓慢优雅,仿佛自带韵律一般,看着便赏心悦目。
展老爷却心中清楚,知道这定然是那妖怪使用的媚术,分明是在对他进行挑衅。
他仗着抗性较高,便瞪大了眼睛,仔细寻找着其中的破绽,打算寻机一击致命。
谁知,这妖怪解开封印之后,冷笑一声,“哼,被你击败两次,难道我们女妖精便不会长教训吗?”
话音未落,那妖怪反手在床下便拉出了一个箱子来,单手一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只见内有大量法宝,什么妖精的尾巴、紫金铃铛、金刚圈、宝莲灯、打神鞭……应有尽有。
“呵呵,今夜便让你知道知道妖精的厉害。”
展老爷见状,却不慌不忙,一抖手,便祭出了捆仙绳,将这妖怪绑了个结实。
“好妖孽!”
“你当老爷来此,不曾有所准备么?”
“你法宝便是再多,也得用得出来才行,否则便只是送宝童子罢了!”
“今日老爷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展老爷拎着被捆的跟个龟甲一样的妖怪,按倒在床上,便开始了严刑拷问。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背后主事者何人,还不老实交代?”
这妖怪却是个嘴严的,虽然屡遭棒打,却依旧咬死了不肯招供,只在那里哼哼唧唧,呻吟个不休。
“好妖怪!”
“居然还是个硬气的,我看你又能硬气几时?”
展老爷顿时便勃然大怒,回身把那些箱子中的法宝都拿了过来,挨个用在这妖怪的身上。
那妖怪受了这许多酷刑,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不多时便翻起了白眼。
展老爷一看,这哪行?
情报还没拷问清楚,岂能让这妖怪挂掉!
无可奈何之下,展老爷只好舍了自家,将她的性命救了回来。
那妖怪也是个贪吃的。
展老爷一看,便心头一动,心想,既然这妖怪硬气,不怕鞭挞,又偏偏贪吃,那便不妨诱之以利,套取她的口供。
“兀那女妖精,你只需老实交代问题,老爷便让你吃个爽快,你意下如何?”
那妖精果然上钩,为了那口中美食,也顾不得许多,便一五一十把口供给招了。
原来这些妖怪都是属于一个叫做“面纱会”的组织,人人戴着面纱,不许外人看见相貌,因被薛姨妈无意中撞见,便来纠缠。
展老爷也是个讲信用的,得了她的口供之后,便果然放开了限制。
等她吃饱之后,展老爷便将捆仙绳解开,劝说道: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老爷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次便放你一马,你日后不可再来纠缠,可好?”
那妖怪便感恩拜伏在地,道:
“若是想要化解这段恩怨,那也简单,日后你这美食,需得向我等姐妹时常供奉。”
“我等姐妹也不白吃了你的,自有秘法相送,可供你固本培元,产出更多优质美食。”
“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展示与你一观。”
那女妖精合身扑上,将展老爷按倒,把这妖族秘法使将出来,不过呼吸间便见了效果,让展老爷浑身气血沸腾,功行加速数倍。
“果然是好妖法!”
展老爷赞了一声,遂与这“面纱会”的女妖精达成了合作协议。
这女妖精便道:
“如今天色还早,吾不急着回巢,且便与你欢聚一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