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红楼梦开始 第102节

  他自忖知道那正面会是什么,不会沉迷其中,却不知这法宝之所以是法宝,完全不是想不沉迷便能不沉迷的。

  他也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尤其是面对美色时候的自控能力。

  结果很明显,他便如同那贾瑞一般,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凉了!

  他在拿着宝鉴锻炼的时候,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窘境,于是便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身边没人看护,等到了晚上该吃饭的时候,有人进去询问,才发现他人都硬了。

  下人急忙通知了尤氏,尤氏急忙通知了展老爷。

  展廿四过去一看,便知道是怎么死的,赶紧把风月宝鉴收回来,然后让人叫贾蓉赶紧回来办丧事。

  如今宁国府已经基本被他掌控大半,如今贾珍一死,那更是全盘落入他的手中。

  珍老爷乃是脱阳而死,分外的不体面,所以展老爷先撒了银两出去封口,吩咐大家为尊者讳,统一口径,对外只说是突发心疾而死。

  所有人虽然也觉得贾珍死的突然,但没人知道那风月宝鉴正面的功效,见那死状,也不觉得是有人害死的他,那就只能归因于病死。

  至于贾蓉,跟这个便宜老子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如今见他死了,虽然爵位已经无法承袭,但自家能够顺利成为家族之主,心中不知道有多开心,哪里会在乎他怎么死的。

  不过面子上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贾蓉一边做出悲戚的样子,一面让人给在道观中修行的祖父贾敬和各家亲友送消息。

  因贾珍身上还有那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的爵位,所以停灵发送这些事情,还得请朝廷恩准。

  经报请钦天监阴阳司择日后,获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先是在大厅之内设灵堂,接见亲友寄托哀思之后,又转到会芳园停灵。

  展廿四心中有点发虚,便大方起来,银子流水般撒出来,定要给珍大哥办个体体面面的葬礼,让他风风光光的走。

  原来书中给秦可卿用的那老义忠亲王的棺木,如今便宜了贾珍,便端放在大厅正中央。

  周围各种香烛元宝、纸人纸马……应有尽有,把整个灵堂都摆满了。

  又专门请了和尚、道士几十个,各种念经祈福,以免亡者之罪,解冤洗业不提。

  便是今上得了消息之后,都专门派了公公过来致哀悼念,虽然到了贾蓉这一代已经继承不了爵位了,但却恩封了一个云骑尉,不让他饿死。

  唯独那贾敬贾老爷倒是也洒脱,哪怕儿子死了,都不肯回家沾染红尘,只任由孙子贾蓉在那里前后操持。

  尤氏和贾蓉夫妇两人忙前忙后,接待四王八公家族的来宾。

  只这四十九日间,那宁荣街上日夜人来人往,官去官来,不知多少王公贵族、官员士绅上门悼念。

  为了接待那众多上门吊唁的宾客,宁国府还得搭建祭棚,铺设酒宴,准备两班戏班子,用来娱乐众人,把丧事喜办,哀而不伤,才是大家体面。

  这一算起来,那要做的繁杂之事不知道有多少。

  因怕贾蓉等人忙不过来,展廿四让尤老娘带着二姐儿过来一并帮忙,岫烟和香菱也都在旁帮衬,若是个外人搞不清楚的,怕是还以为这是展家在理丧呢!

  展老爷也不在乎这个,毫不避嫌,一门心思只想把珍大哥的丧事给办好。

  荣国府的人都知道他们两家交好,对此也不以为奇。

  那来来往往的众多宾客见了,也无不挑起大拇指来,夸赞一句,这展老爷仁义,贾老爷没交错人!

  但等身边没有宁国府的人之后,这群人便开始嘀嘀咕咕了。

  “诶,你们说,那珍大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突发恶疾没的么?”

  “你还真信呐?你也不想想,前些日子珍大爷的身体还越来越精神呢,说是那什么宝鉴给将养的身体,结果这才个多月,人便没了。”

  “嘶……听你的意思,那宝鉴有问题?”

  “宝鉴应该没问题,不见那贾瑞活的好好的么?但是我琢磨珍大爷的死有点问题。”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害死的啊?”

  “不好说!你琢磨啊,宝鉴这么好,得多少大人物想要?珍大爷虽然也是国公之后,但如今眼看就要没落了,传承至蓉少爷这一辈,爵位都已经没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嘶……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我是不是乱讲,等日后你们看那宝鉴落在谁手里不就完了么!”

  一群人在那里小声嘀咕,以为没人听得到,却不知道展廿四耳聪目明,早都听在耳里,无语地摇了摇头。

  有了贾珍这前车之鉴,他哪里还敢把这宝鉴胡乱再给人用。

  至于这群人的话,那纯粹便是胡扯,或者故意抹黑。

  都是官员出身,想要什么东西,肯定是走仗势欺人的路子,只需让人过来暗示一下,贾珍还敢不给么,根本便犯不着杀人夺宝什么的。

  他便只摇头笑笑,不予理会,反正只要他们不说什么“内外勾结、谋杀亲夫”之类的论调,便尽管由着他们。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宁国府影响力下跌的表现。

  若是贾珍还活着,断然不可能有人敢这般胡言乱语。

  贾珍虽然不成器,但是人脉却也不小,影响力还是很可观的。

  贾蓉如今虽然继承了宁国府,但原本应该由贾珍一点点交给他的人脉,却半点都没有接手。

  也不知道贾珍是怎么想的,对自家这个儿子分外看不上眼,别说用心教导了,便是带着去各家府上走动一下都不曾有过,便好似不是亲生的一般……咦,该不会真不是亲生的吧?

  展廿四摇了摇头,把这无厘头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不再胡思乱想,只专心招待宾客,反正宁国府就算将来完蛋,那也不是一天两天,那时候这宁国府早就姓展了。

  从早晨一直忙碌到晚上,直到把最后一波客人送走,府内冷清了下来,展廿四等人方才长吁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这第一天差不多是最忙的了,来的人最尊贵,也最多,接下来便会越来越少,基本上头七之后,那该来的便都已经来过了,剩下的就都是零散的宾客了。

  贾蓉便带着可卿过来挨个对来帮忙的亲友表示感谢,大家又客套一回,然后给大家安排休息之所。

  虽然贾珍已经没了,贾蓉做了一家之主,但是珍老爷那间院子暂时还是不能入住,免得有人说闲话。

  而且贾珍死在自家卧室里面,现今已经找了佛道的高人,在卧室内布置了香案、供果,摆满了超度的法器,贴了满屋子符,在出殡之前,是不会有人进去了。

  贾蓉带着可卿回到了房间,刚一坐下,便见到可卿又把那衣柜打开了,里面满柜子都是各种展府出品的漂亮精致礼服。

  一看这架势,贾蓉自然就知道可卿要去干嘛。

  以前他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如今他成了一家之主了,莫名便感觉有些别扭,总觉得不该再和以前一样。

  老爷死之前,他要跟个孙子一样,还得把媳妇送出去供人享用,才能换到金银来享受,但如今他可是宁国府的主人了,这阖府的金银,还不是任由他取用?

  总不能让老爷白死了吧?

  如今这府里靠着酒水的生意,银子一大把,他以后绝对不可能再缺银子用了,那还有必要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媳妇推到别人怀里么?

  若论起相貌身段来,便是那青楼里面的头牌,都没一个能和自家娘子相提并论的。

  想到这里之后,贾蓉的心便又火热起来,笑嘻嘻地伸手去拉可卿,涎着脸道:

  “夫人,咱们两个也好久没有亲热过了。”

  “若说起来,老爷我还不曾见过你穿这些礼服的样子,你看……”

  可卿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一摆手把他胳膊打开,不阴不阳地道:

  “想女人了就去青楼,要么纳几房小妾也可以,别来烦我。”

  贾蓉心头大怒,想要一振夫纲,便把眼一瞪,喝道:

  “以后我便是府中的老爷,这府中一切都由我说了算,你……”

  话还没说完,便见可卿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

  “怎么,翅膀硬了,想造反了?”

  “这话你去跟太太说啊,看她会不会理会你。”

  “你是老爷,你腰包里有银子么,便想做老爷?”

  贾蓉便叫道:

  “这府里的银子都是我的,怎么便没有银子?”

  “呵呵……”

  可卿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

  “想必老爷是没有看过府中的账目吧?”

  “你以为大老爷会给你留下几个大子儿?”

  说完之后,可卿便扭着水蛇腰,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出了门。

  贾蓉愣了一愣,急忙冲出门去,来找尤氏,要看账本。

  尤氏早有所备,便把府中的账本拿了出来,往他面前一放。

  “来,蓉哥儿既然要看,那便仔细看看吧。”

  “先不算这次葬礼的花费和礼金收入,在今日之前,咱们府内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

  “不过好在债主都是展老爷,他为人仗义,手头又豪阔,也不急着催债,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贾蓉便把账本拿过来那么一翻,顿时傻眼了。

  虽然他不是很精通账目,但至少还是能看得懂的,只见上面到处都是某月某日,大老爷取银多少多少,用于购买某物,或者便是某月某日,大老爷从展府赊购美酒多少坛,共价值多少多少两。

  他凝眉仔细一回想,这些事情都是确实存在的,大老爷当日好像确实买了这些东西,里面并不曾有虚构的成分。

  “怎么会花了这么多?”

  面对贾蓉的质问,尤氏双手一摊。

  “这就要问大老爷了,不过现在也用不着问了。”

  “自从府中和展老爷那边开始做酒水生意之后,大老爷便开始大手大脚起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更是时不时的便和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

  “也就是展老爷仁义,考虑到咱们府上有酒水生意的份子,可以在日后结账的时候进行抵扣,才任由大老爷各种欠账,否则咱们府上早就撑不下去了啊!”

  “蓉哥儿你来的正好,这次办丧事,所花的费用不菲,眼看府里的账上又要没钱了,你再去找展老爷借一笔吧!”

  “什么?”贾蓉顿时便炸了,“让我去找他借钱?”

  原本贾蓉对着展老爷低三下四,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眼看自己父亲死了,合该自己当家做主了,便忽然觉得这种依旧卑躬屈膝的日子分外有些难以接受。

  便恍如那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该要翻身当家做主人了,结果被人当头一棒,告诉他只不过是换了个婆婆而已,还得继续熬着。

  这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大老爷真就白死了呗?

  展老爷早就知道贾蓉可能会炸刺儿,早就跟尤氏吩咐过了,当即尤氏便冷笑道:

  “以前这借钱的事情,都是大老爷去做的,如今大老爷不在了,不由你去做,难不成让我这女流之辈去做么?”

  贾蓉立时便跳了起来,咋咋呼呼地叫道:

  “我是老爷,我说了算,我令你去做,你便去做,否则……否则我便赶你出府!”

  尤氏听了,不由得便笑出了声来。

  之前因为碍于贾珍在,她每次想要偷情,都得找理由先回娘家,然后再等着展老爷半夜摸过来偷香窃玉。

  虽然这种偷偷摸摸的也挺刺激,但只看可卿那骚蹄子在府里便可借着贾蓉的掩护半公开的享受,便让她分外的不爽。

  如今贾蓉居然拿这种理由来吓她,那可真是正合她的心意了!

  她把大拇指往前一竖,夸赞道:

  “好!”

  “蓉哥儿终于有了几分男子气概,像是个爷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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