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重回人间混几年 第488节

  如果国内国外两条市场线同时启动的话,那么连带着建厂和招人,以及海外的广告宣传,这个项目的初始资金预算起码要六千万以上才可能勉强够。

  这么多钱……

  小问题?

  你是当真的么?

  看着这群穆家妻族脸上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杨默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第513章 你知道你丫的违反了多少纪律么?

  大年初六,虽然有些企业还在放假状态中,但大部分企业却已经开工了。

  既然是开春第一天,那么按照道理来讲,任何一家公司除了全体职工大会之外,还应该在高层会议上公布一下今年的战略规划、人才计划以及经营计划才对。

  可是作为DZ市继大华公司以后又一个巨兽企业,德州城产基金公司却偏偏不是这样。

  在高层会议上,身为公司总经理的杨默被问及今年的战略规划,只有简单地两句话:

  1、配合好DZ市地方主管单位,将城建账户里的专项资金花在该应该花的城建项目上;

  2、继续坚持不懈地推动DZ市工业及制造业的产业升级和技术升级。

  然后……

  就没了。

  而被战略委员会的成员们追问今年的经营计划时,杨默的回答更是简短至极:继续坚定不移地推动轻重工业品交换计划,剩余的,应势而为,随机应变。

  很明显,这货根本就没制定具体的经营计划。

  这让一众从行政单位和生产单位抽调而来的战略委员会成员们感到非常难以接受。

  哪有一家公司连经营计划都不制定的,这也太儿戏了吧?

  然而杨默的解释是,城产基金公司是金融平台,侧重于大基金管理的他们,本质上就是一家战略投资公司,投资公司跟生产企业固然是两码事,战略投资公司跟普通的金融投资公司也是两码事,在不追求账面的投资回报率的前提条件下,城产基金公司不会为了账面收益去拼命参投,也不会在条件不成熟或者缺乏战略价值的情况下盲目完成吸筹和投资任务。

  所以,“随机应变”这几个字虽然听上去有些儿戏,但实际上却是一家事业性质的战略投资公司该有的态度,也是构建城产基金公司自持力的必要一环。

  虽然这种解释听上去很有几分道理,杨默的话说的也非常认真和诚恳;但所有人明白,这货之所以不制定具体的经营计划,只怕是为了进一步掌控城产基金公司的绝对话语权。

  原因很简单,当一家公司该朝着什么方向走,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以及具体该如何去做才能保证这家在钢丝线上行走的公司不栽跟头的所有计划全在一个人的脑子里装着的时候,哪怕你再不情愿,也只能事无巨细地听从这个人的安排。

  而杨默过往的彪悍战绩表明,他有这资格当这个掌舵手;他也有这个资格以保密和风险防控的名义,不把任何的计划和想法告诉给其他人。

  察觉到这一点,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免有些沮丧起来;

  面对着这种“资历”高到吓人的小怪物,原本屡试不爽的“民主集中”和“充分发挥集体的作用”,压根底没有半点效用;

  所以,只要杨默不翻车,只要杨默交出的成绩能够达到组织上对他的期望,自己这些挂着“战略委员会委员”的高层,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哪怕杨默在接下来的人才计划中,以直接提名的方式指定大华公司的某个法律合规部的部长担任总经理助理,并且极为不负责地将后续的人才引进计划和培养计划交给这位新总助去负责,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谁敢投反对票。

  没法子,杨默这人是出了名的任性和强势,而一般强势的人,往往都比较小心眼,要是你敢驳了他的面子,他绝对有一百种办法在以后的工作中给你穿小鞋。

  ………………

  “老杨,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该改改你的工作方式了!”

  党组书记赵永德一边投其所好地拿出前段时间专门托人从滇南国有茶林捎过来的百花潭,一边语重心长地看着眼前这位年青到过份的工作搭子。

  “德州城产基金公司虽然表面上是企业,但谁都知道,咱们这家打着央地融合名义的企业,带着浓浓的事业性质。”

  赵永德有些笨拙地撬着对他而言陌生无比的七子饼,声音顿了顿:“不,实际上随着市里面财政不足的问题越加明显,老杨你又以公司为担保,帮着他们筹措了好几笔资金之后,大家公认的一点是……如今的城产基金公司,除了具有事业性质之外,实际上也带上了越来越明显的行政色彩!”

  蹩脚地将一块碎茶丢进他自己带过来的紫砂壶里,赵永德的语气里全是为难:“组织上对于事业性质单位的主管干部的管理要求和惯例是什么样的,老杨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更何况如今的城产基金公司还在实际上带上了一些行政色彩,有些事情就更应该注意了。”

  按照惯例来说,事业单位的普通正式工是事业编,而主要领导,尤其是一二把手,肯定是行政编;

  这跟国企系统还不太一样,哪怕如今还是处于政企不分家的阶段,但一般来说,除非你是一类国企的主要负责人,又或者本地龙头国企的一二把手,否则哪怕你做到了老王总这种级别,依旧还是事业编;一些地方国企的干部,甚至连事业编都不是,只是个被视为“体制外”的企业编。

  事业编和行政编,虽然听上去差别不大,甚至此时某些央企的事业编要远比地方行政编来的吃香,但在管理要求方面却是天差地别。

  所以,赵永德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虽然你杨默如今名义上还是事业编的正处级干部,但实际上,组织上早就把你当成行政编来看了……要不然,你以为一个央企的处级干部,有资格穿中山装?

  杨默着看着眼前这位似乎打算跟自己掏心掏肺的工作搭档,一时有些搞不清他到底是在表明自己的倾向呢,还是纯粹是工作习惯使然,当下就这么微笑着看着他,也不开口说话。

  赵永德见状,忍不住叹息一声:“老杨,我知道你其实参加工作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多一点点,又一直在央企的圈子里打混,所以未必对行政一系的规定有足够的了解。”

  “这么说吧,由于种种原因,组织上对于国企一系的干部其实是比较包容的,但对于行政一系的干部,要求却是要严的多……无论是对于个人生活的纪律方面要求,还是组织纪律方面的要求、廉洁纪律方面的要求、群众纪律方面的要求、工作纪律方面的要求,都要严的多!”

  说到这里,赵永德拎起暖水壶,往那个看上去已然有些年头的德钟壶里注了些水,静静地等着茶块润开:“这些要求,零零碎碎的有上百条之多,一下子也说不完;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没人深究还好,真的要是有人较真起来,光你今天的行为,就已经违反了好几条管理规定了!”

  “如果真的有人拿这些事做文章的话…………老杨,我怕你到时候会焦头烂额!”

  杨默自然知道这位党组书记说的“如果”是什么前提条件,虽然他一直以来的强势做派所埋下的因果早就到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的程度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老赵,却是不知道,我这个总经理又违反了什么规定了?”

  如赵永德所说,他过去的三年里一直在央企系统里打混,即便与DZ市主管单位过从甚密,却基本上全是业务上的往来;再加上上一辈子他这个VC更多的只是在混商圈,因此对于行政系统的管理规定和具体尺寸,当真说不上有多了解。

  听到杨默问起这个,而且刻意强调了自己总经理的身份,赵永德忍不住一脸的无奈:“老杨,如果咱们是民营企业甚至厂长负责制的国企,那你这个总经理自然可以手握生杀,言出法随……可咱们本质上是事业性质的单位啊!”

  说着,赵永德倒掉了第一泡洗茶水,甚至连水都不加,就开始掰起了指头:“首先,你没经过董事会或战略委员会的表决通过,就擅自取消了公司今年战略计划和经营计划的制定,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违反议事规则,由个人或者少数人决定重大问题…………属于严重违反组织纪律。”

  “其次,你做这个决定之前,甚至连我这个党组书记都没知会一声,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一直蒙在鼓里……这是不按照有关规定或者工作要求,向组织请示报告重大问题、重要事项;同样也属于严重违反组织纪律;”

  “还有,你今天不走正常的人事程序,当场以总经理的身份强行指定卓玛丽担任总经理助理这么重要的管理岗位……这是在职务晋升、薪酬分配等事项中优亲厚友;同时摆官架子,官僚作风严重;两者都属于严重违反群众纪律!”

  “除此之外,你在公司战略研究会议这么重要的高层会议上,当着一众战略委员会成员直接提拔卓玛丽成为总经理助理,还犯了以班子会议等其他会议代替党委会(总支会、支委会)研究企业干部任免事宜的错误,属于严重违反工作纪律中的用人选人纪律!”

  “最后,你把原本应该在会上讨论的人才计划去交给还没正式上任的总经理助理去负责,这属于工作缺位,懈怠懒散,对【三重一大】决策制度执行不力…………这是严重违反工作纪律中的【两个责任】落实!”

  说到这里,赵永德看了看表情始终严肃不起来的杨默,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自打德州城产基金公司挂牌成立的第一天起,真要是细究起来,老杨你违反的管理规定没有三十条也有二十八条,甚至今天违反的规定也不止我刚才说的那五条…………总之,你还是收敛着点吧,如果能改一改的话,尽量把你的工作方式改一改!”

  杨默轻轻叩了叩桌子催茶,脸上却满是无奈:“我又何尝愿意这样,但是…………没办法啊!”

  赵永德一边拎起暖水壶注水,一边却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只敢稍稍露出不满:“老杨,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你也没办法?”

  “咱们城产基金公司肩负着组织上的期许,各部门的成员全都是从一众单位里抽调的经验丰富的精英,这么多人才,在你没有熟悉他们能力和擅长领域之前,我不要求你做到【公平】二字,但是难道在工作中,身为总经理的你,连公开和公正都做不到么?”

  如同其他人一样,出生于五十年代的赵永德由于年代原因,十分反感杨默在工作中的霸道做派。

  可身为党组书记,有些话他不能说的太重;

  而城产基金公司和杨默这个人地特殊性,也不允许他把话说的太重。

  所以,面对着这么一个令人头大的工作搭子,他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慢慢来……最起码,先让杨默在工作中尝试着做到公正公开,最起码不能让所有人全部蒙在鼓里不是?

  其实赵永德提出来的小要求实在不能算作是过份,毕竟让下面人两眼一抹黑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杨默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老赵,相信我,不是我不愿意把工作做到公正公开,而是…………如今的情况,不允许我把诸如战略计划和年度经营计划这些内容做到公正公开。”

  说着,杨默轻轻叹了口气:“甚至就连人才计划这种事情,都不适合现在公开……其实这些计划全在我脑子里了,只是的确不方便现在就放出来而已。”

  赵永德闻言,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老杨,咱俩是工作搭档,关起门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你习惯了一言既出莫敢不从,也知道你想争取足够的主动权和话语权,但是……主动权不是你这样争的!”

  杨默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老赵,你以为我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在单位里争取足够的话语权?”

  赵永德眼神略有些古怪,但是脸上的笑容不减:“我自然相信老杨你不是这样的人。”

  杨默叹了口气,表情却微微有些讥诮起来:“老赵,你刚才说,城产基金公司里的人,都是从各单位里抽调过来的精英,而且全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精英…………这不假。”

  “可问题是,正是因为他们的社会经验太过丰富了,我才反而不敢把公司今年预定的各种计划提前透露给他们。”

  赵永德听到杨默把“社会经验”四个字咬的略重,顿时所有所思:“老杨,你的意思是……?”

  杨默点了点头:“德州城产基金公司不是跟着本地主管单位号令走的银行;城建投资和产业大基金运作,也不是简单地吸筹和放款;”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以如今德州地区的社会资金池深度和各产业的实际情况,最起码在产业升级这一块,我们是站在钢丝绳上用小斧头砍大树…………困难无比,艰巨无比,也危险无比。一个可能看上去不是很起眼的差池,我们轻则前功尽弃,重则掉下去粉身碎骨!”

  强调了一下看似风光无限的德州城产基金所面临的险恶之后,杨默也不管他信不信,径直问出了一个颇为诛心的问题:“老赵,我听说你参加工作也快二十年了,而且一直都在系统里工作,想必见多识广,对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很有些了解才对。”

  “所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既然抽调到城产基金公司各部门的人,都是原单位经验极为丰富,且社会资源极为丰沛的精英,那么如果他们得知自家那个不差钱的单位,打算今年在城区某个相对偏僻的棚改区不惜代价地建一个大型商城,除了正常的本职工作之外,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赵永德自然知道杨默是在问什么,当下脸色有些僵硬,沉吟了一会儿后,这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那大概率会去托朋友找关系,在消息没传出去之前,根据规划图标注的位置,在棚户区花钱买一套升值空间最大的破烂房子,然后拼命往外扩建,或者直接加盖成两层半,以便拆迁时,获得更多的补偿款。”

  这还是在城区里,是在众目睽睽的棚改区。

  要是在相对偏僻的城郊,修的不是商城而是城市公共设施,到时候随便叫上一群人,随便临时加盖一片最简易的棉瓦房,又或者随便种上一大片不知道啥玩意的药草或者绿植,届时……

  想起琼岛那边层出不穷的手段,赵永德心里一阵发毛。

  后世用滥的招数,不过是这个年代的牙慧而已。

  杨默见到赵永德没有装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那如果有人提前知道公司今年会投资数个亿,整合DZ市的相关企业,全力扶持彩电组装制造业的发展呢?”

  听到杨默刻意强调是“彩电组装制造业”,而不是“彩电制造业”,赵永德额头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那么……大概率会有人托关系,通过向德州银行贷款、民间集资、甚至是民间过桥拆借的方式,大肆收购和囤积本地、省内、甚至是广州那边的显像管,然后等到德州这边相关企业重组完成,再高价抛售。”

  这是八十年代末广州、深圳、蛇口等地曾经屡屡出现的骚操作,而且屡试不爽…………谁叫如今国内的彩色电视显像管品质和寿命不达标,依旧需要大量进口,相关市场供小于求呢?

  当然,德州这边没有彩电生产基地,没有完整的彩电产业链,也自始至终没打算发展彩电制造业,因此他知道杨默只是举例而已。

  可问题是,这种手法可以应用于许多产业,DZ市虽然没有发展彩电产业的计划和条件,可如果不是彩电,而是冷冻设备制造业呢?

  可别忘了,DZ市对于冷链的需求旺盛,城产基金公司如果要倾力扶持一个产业领域的话,冷冻设备绝对是热门之一,而如今国内的压缩机,依然需要大量进口!

  如果城产基金公司真的动用大基金账户去扶持冷冻设备制造业的话,这尼玛要是有人提前知晓消息,在压缩机上玩上这么一回大的,除非城产基金改弦易张,否则实际增加的投资损耗起码要以亿为计算单位!

  杨默看见他额头开始冒汗,轻轻笑了笑:“社会资本吸筹、轻重工业品金仓及兑付、B类以上重要项目拟投、A类项目周边配套项目竞招标、各类细小领域扶持孵化计划及激励拨付等等等等……老赵,你信不信,只要提前两三个月把信息放出去,这些人绝对能精准地踩中计划的关键节点,把事情玩出花儿来,甚至是给你糊一个外形完美无比的空壳子。”

  说到这,杨默抿了一口香气浓郁,却又极富野韵的百花潭,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如果他们只是一群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小菜鸟,那我今天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战略设想和年度经营计划说出来,然后掰开了揉碎了让他们清楚了解我的每一个用意……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有一百只菜鸟动了歪心思,能造成的损失也就那样。”

  “可是,这些人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的精英……而且还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调动大量社会资源的精英;”

  “呵~”

  “老赵,能力越大,破坏力就越强;都是些千年的人精万年的妖;你觉得我敢一上来就放出风声露出脉络,然后给他们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

  赵永德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尴尬:“老杨,你这也把人想的太坏了,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

  话说到一半,瞅见杨默眼底的那抹冷笑,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你糊弄糊弄那些热血未凉的小菜鸟还行;但大家都是披着人皮的狐狸,你就别在那唱高调了。

  以前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说,我不知罢了;

  但既然杨默已经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你还在那装纯洁,那就没意思了。

  他很想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不过就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罢了,而且组织上对于城产基金公司是非常重视的,但凡能被抽调过来的人,那都是经过了仔细甄选的,老鼠屎就更少了。

  但是老鼠屎少不代表没有老鼠屎,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城产基金公司的这些人绝对不会出问题。

  你要知道,杨默刚才已经很清晰地点出这些精英怪们一旦起歪心思的话,所能造成的破坏力是何等的巨大了;

  事实上这些人一旦起邪念,那就不该用“一个”来形容,而是该用“一窝”来充当量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又是在体系里打混,谁TMD后面没有一大帮子亲朋好友?

  而杨默竟然用“站在钢丝上小斧头砍大树”这种话来形容城产基金公司所面临的挑战,由此可见形势之严峻,已经到了不允许这家公共融资平台兼战略投资公司的单位有任何稍大差池的程度了。

  他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杨默会认为城产基金公司的实际处境会这么严峻,但既然这话是杨默对着他这个党组书记说出来的,那就必须得信。

  这个年轻人的战绩太彪悍了,彪悍到没人有这个勇气去质疑他的战略洞见性;

  而自己党组书记的身份,也决定了杨默这位总经理在跟他工作搭档谈话时,有些话固然可以保留不说的权利,但一旦说了出来,那就基本上就不会有假。

  想到这里,赵永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大,一个有两个那么大。

  “好吧,老杨,我尊重你的想法,只不过……咱们公司今年的人才计划是不是能给我这个党组书记大体说一说?”

  赵永德想起了自己上任前组织上反复叮嘱的那些话,终究还是又退了一步:“你提防着下面人,总归不能连我这个党组书记也一起提防了吧?况且城产基金公司性质特殊,许多岗位的人事决定是需要党委小组讨论和决定的,你这一点口风都不透露,我这边很难开展工作啊!”

  在大型企业里当过HR的同学都知道,“人才计划”只是一个统称而已,除了最基本的新职员招聘之外,还有中基层干部的晋升、职位调整、特殊人才的引进、外部单位的人才借调和交流、本体系人才的培训和孵化、重点人才的培养和锻炼等等等等…………

  而如同赵永德所说,这一大堆计划里,诸如中层干部的晋升、特殊人才的引进、重点人才的培养、核心岗位的人员调整等方面,是需要通过组织部讨论和协调的,而组织部则是由党委小组统管,因此杨默要是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的话,赵永德这边没有准备之下,各种筹备和协调工作的确不太好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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