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冯副总在接到电话后就迫不及待地去盘锦畜牧公司视察，他就猜到了肉鸡的供应链体系铁定要出问题，虽然两家，不、是三家单位不惜解除“庆丰食品战略合作伙伴”这个让其余单位眼热无比的身份也要退出联合养殖项目这件事情让他略有些意外，但整体来说，这事其实并没有超出他的心理预期范畴之外。
不过还是那句话，像冯副总和唐副总这种人精，绝对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已的傻事的，既然演了这么一出戏，让这几家的产能和后路，那铁定是另有安排。
沉吟了一下，杨默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左肩，然后摸出一根烟点上：“那第二件事呢？”
听着杨默那平静无比的语气，白蒙蒙愣了愣，看向自家这位准师父的眼神愈加敬畏起来，声音却又压低了几分：“第二件事……张伯伯让我告诉你，冯副总这几天跟西南几个地区，尤其是春城那边的单位电话联系的很勤；收发室这几天也特别繁忙，不断有来自西南各地区单位的的回函；”
“而今天早上，总经办那边更是整理出了一份非常不薄的花名册，送进了冯副总的办公室……据说上面的企业名单不会低于400家，而且春城的企业就占据了一半还多。”
嗯！！！！？？
听到这一则消息，杨默顿时一惊，眼神不自觉地阴冷了下来……
第203章 始动
土狗同学并不清楚为什么在自己心目中素来处变不惊的羊屎蛋在听到那份名单的时候脸色会那么那看，那一瞬间爆出来的阴鸷让她心里打了个哆嗦之余，甚至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是跟她从小长到大的发小。
但很快，她就没精神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
第二天，不出所料，临邑黄土地农畜公司也正式发函，请求解除与庆丰食品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而唐副总接到鑫泰公司呈递上来的报告后，据说气的大发雷霆，直接签字同意了不说，还放出话来：如果还有其它单位也想退出联合养殖项目，用不着遮遮掩掩，也用不着不好意思，甚至不用找理由和借口，只要发函过来，他一概签字。
末了，还很有些霸气侧漏地敲了一番桌子，说钻探公司好歹也是堂堂一介央企，不过就是区区几个三产项目的供应商而已，没了张屠户还吃不了带毛的猪肉？
是个人都听的出来，所谓的“其它单位”，指的就是第五农场……毕竟参与联合养殖项目的就那么四家单位，而其它三家都已经退出了。
虽然唐副总的这幅态度显得过于傲慢，也显得太失于考虑，但很玄妙的是，大部分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仅钻探公司的职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就连其余单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原因很简单，身为央企，而且还是石油系统的央企，钻探公司跟本地那些普通国企除了经济生产值上的巨大差距之外，两者之间的咖位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种差距，导致了钻探公司上上下下看待本地那些其余国企的时候，都有一种居高临下般的轻慢……虽然钻探公司的处境有些特殊，虽然钻探公司在处理本地村民的关系上，有时候还需要借助这些单位的力量，但一码归一码，这种先天带来的轻慢已经深入了骨髓里，轻易更改不得。而面对着这种客观上的巨大差距，那些本地企业其实也默认了自己“低人一等”的现实。
因此，当唐副总放出那番近乎于“爱干干，不干都给我滚”的话之后，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别说大家现在都指着以钻探公司为首的几家石油单位帮他们走出困境了，就算不是，你区区几家本地农畜公司也有这个资格在钻探公司面前把自己当盘菜？
偏偏那几家单位之前又是靠着联合项目带来的投资和订单才初步解决了自己的经营困境的，这就更没你拿乔的份了。
总之，从情理和道义上来说，唐副总那番任性又狂妄的言语，不存在任何问题，很符合钻探公司央企老大哥的身份，也很符合其余本地国企单位的心理预期……默默百炸和默默百炒的主供应商身份，对于任何一家从事农畜业务的单位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他们巴不得四家单位全都退出联合养殖项目，他们好有更多的机会捡大漏呢！
只不过，钻探公司的职工爽了，觉得自家唐副总终于霸气了一回，没有辱没央企单位的威风，顺带着也帮着自己出了口小小的鸟气，但对于默默百炸和默默百炒的项目负责方而言，却是真的坐蜡了。
………………
庆丰食品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一群人坐在那里愁眉不展。
“TNND，鑫泰公司的那些人真的是一群傻鸟！”
“还大不了重新挑选几个合作方开展新的肉鸡养殖项目就好了……”
“我曰他奶奶个熊，一个中型肉鸡养殖场从规划设计到建成，再到第一批肉鸡出栏，能少于两个半月我跟他们姓！”
“就这，还是要有良好的硬件基础，才可能两个半月出栏，要是之前没办过养鸡场的，首批肉鸡能三个月出栏就出栏了！”
“哼~！这还单单只是建设养鸡场所需要的时间……前期挑选合作单位的时间呢？这TMD才是最耗时间的好不好！”
“这中间少则三个月，多则可能一年的原料断档期怎么办！？”
“高价从外地单位购买？还是直接暂停鸡排的售卖！？”
“这群傻逼不是存心不让咱们活么！！”
市场部的经理，一名年近四十的齐鲁汉子在那狂躁地砸桌子，发泄式地将已经被咬出牙孔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这位汉子赶忙扭过头来，挤出一丝笑脸：“吕经理，刚才口急了些，别往心里去哈……我骂的不是你。”
土狗同学虽然在庆丰食品上班，担任的也是品管部经理这一要职，但她的人事关系却是挂在鑫泰公司的……因此，刚才这汉子乱骂的这一通，却是无意间将她也捎了进去。
吕莹莹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没事，李经理，这种事换谁碰上也会一肚子鬼火，鑫泰公司那群夷赖也活该被骂……说实话，也就是我现在的人事关系还挂在钻探公司，不然别看我是个女的，骂的能比还狠！”
这话却是说的真情实意。
昨天一听到出事，庆丰食品这边立马就向自己的上级单位发出了请求，请求他们批准自己与那两家已经在名义上脱离了联合养殖计划的单位进行接触洽谈，尝试看能不能挽回这段关系；
为此，刘仙福甚至直接跑到了钻探公司，前往公司的总经办蹲守求见唐副总。
没法子，既然唐副总已经做出了批示，那庆丰食品就不可能，也不敢在没有获得准许的情况下去跟那两家单位谈“复合”的事情……事实上，在这件事上，庆丰食品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权，以当下的玄妙环境，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他们要是敢先去私下接触那两家单位，绝对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很可惜，唐副总很忙，根本没这个时间和功夫去见刘仙福这么一个小经理。
实际上，刘仙福在总经办蹲守了还不到一个小时，鑫泰公司那边就把他叫过去了，一位副经理先是狠狠批评了刘仙福无视规章制度，越级上访的恶劣行为，然后又和风细雨地安慰了一下这位乡镇企业的负责人，最后给出了鑫泰服务公司这家直接上级主管单位的解决方案。
这个所谓的解决方案，就是以原有联合养殖项目的规模为标的，重新寻找一批新的合作单位，将肉鸡供应规模补上去。
这个方案乍听之下没什么毛病，毕竟唐副总都批准那些合作单位退出联合养殖项目了，身为下属，你不可能跟领导对着干吧？
既然不能对着干，那就只能亡羊补牢了。
而寻求新的合作伙伴，补上庆丰食品所需的肉鸡原料供应规模，无疑是最靠谱的做法。
而且经过鑫泰公司的高层研究，这一批合作单位的前期建设投资，他们会拿出一半的钱来，而另一半则是由默默百投那边承担，庆丰食品根本不需要为此多掏一分钱出来……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身为上级主管单位，鑫泰公司这边够意思了吧？
但问题是，做过项目的都知道，像主原料供应链这种关乎项目生死的重要环节，很多时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一旦项目开始正式运转之后，但凡你敢有2周的主原料空窗期，项目即便不会就此GAME OVER，但元气大伤，就此跌到谷底，再也翻不了身却是再稀松平常的事情。
因此，在原有的肉鸡原料库存耗尽之后，庆丰食品这边的原料空窗期究竟有多长，以及能不能有这个能力熬过这段空窗期，才是生死的关键。
偏偏作为承担前期投资额的条件，对方一口咬定，新一批合作伙伴的选定工作需要鑫泰公司这边来落实。
人家的理由很充分，这不是想要怎么着你，而是像这种上规模的联合养殖项目，需要对接的都是具有一定实力的本地国企，庆丰食品就算账面上的资金再充裕，但毕竟只是个挂靠的乡镇企业，身份在那放着，不具备主持这种兄弟单位的联合工作不说，就算真让你去主持工作了，那些单位也不会买你的账……没瞅见当初杨默能这个项目能推动起来，凭借的也是经营指导小组的名分么？
这话严格来说也讲得通，很符合现在一些国企的现状，毕竟国家在大力整顿私营经济，齐鲁这边的国企更是把站位当成一等一的大事，由底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庆丰食品来主持新合作单位的筛选和评定工作，的确可能出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阻力。
总之一句话，小刘啊，公司是为了你们好！
可地球人都知道，除非是公司高层发话，又或者有杨默或者穆大小姐这种人介入，否则以鑫泰公司这些人的立场和尿性而言，别说第一批肉鸡出栏了，光合作伙伴的筛选，就能给你耗上个大半年甚至是一整年……那时候，默默百炸和默默百炒项目早就黄掉了，那个联合养殖项目还有个屁用！
………………
不过吐槽归吐槽，庆丰食品里的大部分中高层管理人员虽然不清楚唐副总他们为什么会忽然昏了头，对于鑫泰公司这家上级单位也很有些腹诽的意思，但手里面的两个重头项目的生死问题，尤其是如何让默默百炸渡过即将到来的难关，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沉吟了一下，吕莹莹开口说道：“刘总，李经理，各位领导，联合养殖项目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挽回或者插手的事情了，因此当务之急，是盘点和计算一下我们这边的原料库存、未来可稳定供应的原料规模，以及空窗期内的肉鸡原料差额，以此来推演出我们究竟能挺过多长时间的空窗期，这样心里有了底以后，才好决定下一步究竟怎么个走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在商业行为中，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他们这段时间深有感触；而同样的，时间也是底牌。
因此庆丰食品究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扛过多长时间的主原料供应空窗期，直接决定了眼前这道巨槛该怎么个迈法。
见到会议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吕莹莹扫了扫那十几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低头把手上的笔记本翻到了前面几页：“首先来说原料库存。”
“得益于项目之初就确定的冷链思维和公司前段时间耗费巨资投建的几个中大型冷库，目前公司的速冻鸡脯肉库存依然还有110万片。”
“按照2片一份炸鸡的用量来算，就是55万份原料，勉强够中原三省的五百多家加盟店20天的用量……没办法，原先四家单位第一批肉鸡的出栏量和品质达标率本来就严重低于我方的预期，甚至连70%的原料满足率都达不到，偏偏这段时间默默百炸的销量又有小幅提升，一增一减下，我们的库存消耗的很快。”
通报了这个其实不怎么美妙的消息，吕莹莹轻轻笑了笑：“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盘锦畜牧公司、宏兴农场和临邑黄土地农畜公司虽然退出了联合养殖项目，但产能最大、品控做的最好的第五农场却是已经向刘总表了态……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退出跟我们的合作的。”
“目前第五农场的产能保持在10万只肉鸡/批的规模，而品质达标率至少也能保证90%，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半月之后，他们的第二批肉鸡出栏，我们的库存就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按照一只肉鸡能切割出6片鸡脯原料来计算，等于到时候我们就会补充27万份炸鸡原料；”
“除此之外，白杨村、小仓村等几个村集体开设的中小型养鸡场，还有半个多月就可以把第一批817肉鸡出栏了……虽然因为经验问题，他们第一批出栏肉鸡的品质达标率可能会低于90%，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那总计15万只肉鸡的饲养规模，也能让咱们好好喘口气不是？”
说到这里，吕莹莹看了刘仙福一眼，咧了咧嘴：“虽然只是当初作为原料供应补充的村集体项目，但可比那几家单位讲信用多了……都是齐鲁人，又都是邻里，当初还签了合约，哪有不把肉鸡卖给我们的道理，大伙说是吧？”
此言一出，大伙纷纷笑了起来，点头称是。
这几个村子的肉鸡养殖项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都清楚，原本还以为是杨默给自家亲戚捞的好处，当初不少人还腹诽这货给那些村子的养殖指标未免也太多了些，但没想到了现在，这几个鸡场竟然成了意外的惊喜。
15万只鸡啊，即便只有80%的品质达标率，那也是12万只了，合计起来就是36万份的炸鸡原料了，够默默百炸十多天的用量了。
至于说当初只不过是以庆丰食品的名义签了一份收购合同，对方会不会不认自己这家乡镇企业的账，又或者临时趁火打劫……
呵呵，想多了，有杨默这层关系在这，不可能出岔子的。
见到现场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吕莹莹趁热打铁地说道：“除此之外，杨主任在协助特别工作小组开展工作的时候，在附近几个临县很是孵化了一些私营或者村集体性质的养殖项目，其中光是小型肉鸡养殖厂，就超过了30家……其产能加起来，不会低于20万只。”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争取到杨主任的支持，再过两个月，我们不说增加一条20万只肉鸡的原料供应线吧，15万只却是能争取到的……也就是说，我们每隔两个月又会增加45万份的相对稳定的原料库存。”
见到这位美女经理说的谦虚，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什么叫“如果能争取到杨主任的支持”？
你和杨默的关系人尽皆知好不好，别说默默百炸项目跟杨默牵扯极深，他万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即便牵扯没那么深，只要你开口，他还能不答应？
见到许多人的脸上露出善意而调侃的笑容，土狗同学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后，继续说道：“好了，我们现在来按照90%和85%的品质达标率统计一下，第五农场的9万只肉鸡、白杨村等几个村集体的13万只、还有临县那些小型养鸡场的18万只；加起来就是40万只肉鸡的每批次供应量；”
“换算成鸡排原料的话就是120万份/批，也就是60万份/月；”
“但问题是，根据市场部的统计，中原三省这五百余家加盟店，在经历了初期的沉淀后，上个月的单店平均鸡排销量开始迅速增加，目前经达到了100份/天的水平，而且这个趋势提升的很明显……也就是说，从下个月开始起，我们鸡脯肉的实际原料供应量至少也要到170万份/月才有可能满足最基本的需求。”
“中间的差额，足足有110万份/月！”
说到这里，吕莹莹叹了口气：“本来按照计划，等到联合养殖项目的几家单位在第二批肉鸡出栏前把工作流程规范好，把品控工作做好，我们就会立即追加投资，一口气把他们的产能扩充到20万只/批次规模的；”
“而作为典范，第五农场更是会一口气推到50万只的规模，将其变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型现代化养鸡场，这样才能给默默百炸构筑出一条充满竞争力的产业供应链，未来我们才有足够的信心把默默百炸的加盟店开遍全国各地。”
“可如今……”
“哎，那三家单位的退出，彻底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杨默曾经说过，默默百炸这种低毛利的大型连锁项目，资金虽然很重要，但却不是最最重要的环节，项目的节奏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但这种会明显打击士气的话显然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说出来。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后，吕莹莹继续说道：“不过好在因为原料供应不足，我们一直都跟包括冀省在内的十几家供应单位保持着合作，再加上那四家单位的第一批肉鸡出栏量并不尽如人意，因此这种合作关系一直都还没解除；”
“当初我们还嫌弃人家的品控不达标，出现包括调价在内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如今看来，并没和他们解除合作关系，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到这里，吕莹莹神情略有些浮夸：“说句放肆点的话，我们庆丰食品虽然是个被人家看不起的混改制乡镇企业，地位虽然没有，但钱却是不缺的……而且毫不客气的说，在临邑这块地头上，除了那三家石油单位，其余的那些大老爷单位，可能大部分还没咱的钱底子厚呢。”
见到不少人不无恶意地跟着笑了起来，吕莹莹把笔记本上翻到了另外一页：“据财务部统计的信息，截止上周为止，刨去当初收的那3300万的加盟费必须要作为专项投资基金不能动外，公司账面经营余留资金高达617.37万……即便刨去未来4个月的工资、水电和其余杂项开支，可支配的资金依然超过350万。”
“也就是说，如果各位能上下一心共克难关，甚至能说服村里面忍一忍，在今年年底的时候不要求分红的话，这350万我们就能全部拿出来，成为原材料采购资金！”
PS：本想这一个大章一次性写完，但无奈手速受限，再加上作业太多，凌晨发下半部分吧。
第204章 始动
她没说后面几个月的财务进项，事实上也用不着说。
以默默百炸那被刻意控制到低到可怜的毛利率，在原本的联合养殖项目产能扩充计划受阻，不得不大量采购外源性原材料的情况下，以当下那不断飙升的物价趋势，后面几个月能勉强覆盖运营成本就算谢天谢地了，还有个毛线的进账！
看着吕莹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等人，一个年近60的老头沉思了一会，然后一咬牙：“都说做贼分赃，做贼分赃，要想分赃，总得要有脏可分才成……眼瞅着老母鸡都快饿死了，还能只盯着鸡窝里的那两个蛋不放？”
说着，老头扭曲着脸，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在这里替村里表态了，只要能帮着公司渡过眼下的难关，这年底的分红……明年再说！”
这人是村里派驻到庆丰食品的代表，虽然并不是村支书或者村主任的身份，但在村里说话的份量却不比村主任低多少，眼下他表了态，那这事至少成了七成。
刘仙福见状，也点了点头：“咱们公司虽然只是个乡镇企业，待遇却不比钻探公司低多少，比起其余单位来更是只强不弱；在工资能保证正常发放的情况下，我想……除非是死了爹娘急着去办丧事，否则公司上上下下，应该没人会那么惦记着年底的那点分红和奖金吧？”
说这话的时候，刘仙福面容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冷和狠戾，眼角的那道刀疤更是扭曲成了一只肉色的蜈蚣。
听着刘仙福这番赤果果的威胁，与会的公司中高层打了个寒颤，纷纷点头表态支持。
事实上，只要能保证默默百炸渡过难关，大部分人其实并不会太过介意今年年底的分红和奖金……刘仙福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好人，但出身草莽的他该大方的时候还是会很大方，以这位“二把手”的性子，默默百炸真要是渡过难关了，明年的分红和奖金绝对会以其它的形式加倍补给他们。
见到所有人都表了态，吕莹莹舒了一口气：“既然大家都愿意为了项目不计个人得失，那这事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