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幽泉直视着程末晓，语气略带坚定地说道。
“我姑且问一问，你不需要吃人吧？”程末晓点了点头，但忽然他又略带不放心的问道。
他并非不相信方雷，只是眼前这些玄虎受伤颇重，他不禁担心它们会和其他妖怪一样，需要依赖吃人来恢复伤势。
“你开始修道之后，还会去吃普通的五谷杂粮么？”幽泉闻言，虎目之中透露些许愕然，它有些无语的反问程末晓。
“吃！好吃为什么不吃！？”程末晓点了点头，甚至疑惑的反问幽泉。
“……”幽泉顿时一噎，有些无奈的补充道，“吃凡人补充的能量甚至赶不上我们的消耗，我们不会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不是说大妖、大魔都喜欢屠城么？”程末晓顿时有些吃惊，不经意间将自己没有经验的一面露了出来。
然而，这反而让幽泉对他稍微放心了一些。幽泉主动解释道：
“一般而言，那些大妖屠城，吃的不是生命，而是更加高等的东西！”
“？？？”程末晓表示没有理解。
“比如幽冥之力、念力、因果、命运等力量。”
“如果我们需要屠城，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城池彻底困死，让其内的凡人产生浓郁的死气、死力，这种东西才是我们需要的！”
程末晓露出了警惕的眼神，幽泉却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因为生之气对于我们而言，是讨厌的东西！只有待整座城市化为浓郁的死之城，我们才会去摄取力量，但如果这样，必然会引来修士的讨伐。”
程末晓闻言，理解般的点了点头。
“故而若是有选择，我们宁愿去乱葬岗之类的地方，那里有现成的死之气。”
“不过此处有比乱葬岗更加纯正的幽冥之力，我们就甚至没有必要去吃那些带有杂质的乱葬岗死气。”
随着幽泉的解释，程末晓心中的警惕逐渐消散。
但他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因为他发现他最近也是越是越来越喜欢独处……
特别是往死人堆的地方跑，左向阳都不止一次的觉得他磕碜。
程末晓点了点头，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幽泉。
“理由很是简单，就如同活人不喜欢往死人堆跑一样，你只是不喜欢往活人堆跑而已，你开始讨厌“生命之气”了。”幽泉有些无奈，怎么自己还当起了老师?
但当老师也是有好处的，就凭此人眼中的这双瞳术，日后必为巨擘。
它们作为第一个投效的幽冥族群，到时候幽冥玄虎一族的地位将水涨船高，拥有无比可靠的靠山。
“有办法解决么？”程末晓问道。
幽泉闻言却是有些为难，但忽然它想起一则传闻，立刻看向了程末晓眼睛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眼睛呢？”
“眼睛？通幽之瞳？”程末晓也是一愣，对啊，他变成这样不正是因为这双眼睛么？
“如果将木头和腐木，堪称木头的两种状态，那么此刻的你应该是腐木的状态，故而你喜欢这种环境；但如果你能将你的状态，逆转成为普通的树木状态，那么你将喜欢与之对立的环境。”
幽泉的话语理解起来很是简单，其实就是对立阴阳之说。
“死”喜欢待在“死的环境”，但“活”喜欢待在“活的环境”，环境无法改变，但却能改变自己的状态。
程末晓虽然本是“活人”，但长期待在“死的环境”中，他的身体开始偏向于“死”。
那么要做的事情其实本来就很简单，让程末晓的身体重新偏向“活”，就行了！
“具体怎么做呢？”程末晓目光炯炯，看向幽泉。
“要不要下次大人来的时候，问问大人？”幽泉提出建言。
“……”程末晓没有接话。
“那我就不知道了！”幽泉叹了口气，它只能给出猜测性的建议，“解铃还须系铃人，造成你如今问题的根源在这双眼睛之上。那么解决你问题的方法必然也离不开这双眼睛。”
“至少，那位大人同样拥有通幽之瞳，然而他却不存在你这种副作用。”
“我知道了……”程末晓点了点头，而后对幽泉正式道了声谢。
随后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幽冥之中。
他想要试试，方雷传他的法门《黄泉叩道诀》，究竟有多大的助力。
然而他这次进入幽冥，却是很久都没有再回来……
第一年，左向阳都开始和幽冥玄虎混熟了，程末晓却是依旧没有踪影。
第二年，左向阳再次来到了此地，让玄虎帮忙转告一声，随后他也离开了此地，走出五国，开始往外开始闯荡。
……
第十年，程末晓回到此处，此时的他已经满目沧桑，洗净铅华，浑身生死二气围绕，形成螺旋，一身的气息让所有玄虎纷纷大吃一惊。
同时，他从幽泉的口中听到了殷墟方雷败亡之事，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走出五国。
纵然方雷坑了他，但……不代表他可以在方雷受困之时，视若无睹。
幽泉思虑良久，选择了一同出去。
而他和幽泉，也遇上了方雷给他安排的敌人白苍覆
第325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大人，我们去哪？”小玄虎抬起脑袋，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向方雷。
“去找隐妖会的那只幽冥玄虎！”
“怎么找？”小玄虎有些惊讶。
“去殷墟，等它来找！”方雷的言语却很是简单。
“那我们到底是去殷墟，还是去找隐妖会啊？”小玄虎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懵。
方雷闻言却是顿了顿，继续迈步朝前走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唉？”小玄虎眨了眨眼睛，摇了摇自己的虎脑，迈着小狗一样的步伐，跟了上去。
在小玄虎看不到的地方，方雷此时的面色，却变得无比的冷漠。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穹顶，再次笑了笑，戏没停，就得继续演……
“小家伙，你有名字么？”方雷兴致来了，方雷看着一旁的小玄虎问道。
“没有~”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好啊！”小玄虎听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恩……你就叫幽牧明好了！”
“牧明？”小玄虎好奇的重复。
“恩，牧明！”
“为什么是牧明啊？”小玄虎开始好奇的追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小玄虎低下了虎头，但很快又三步迈作两步，跟了上去。
*****
玄明佛子此时已经来到了殷墟之前，周围的气氛庄重而肃穆。
殷墟这处古老的废墟，此时仿佛才真正苏醒，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让所有修士都不敢轻易踏入其内。
此时殷墟的周围、玄明佛子的周围，都出现了无数修士。
他们来自九州大陆的各个角落，却各怀目的，先一步聚集在殷墟周围。
然而，纵然他们人数再多，也没有一人，能够发现天山之上的电闪雷鸣。
那里乌云密布，雷霆闪烁，万里阴霾，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火雷，你发现没有，这里的劫气好浓郁！”金雷看向一旁的火雷。
“早发现了，好像有坏家伙要降临了！”火雷闻言，轻哼一声回答道。
“老实炼化五彩石，别做多余的事情。”土雷提醒金、火二雷。
然而其他几雷却早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
木雷的目光被一旁的顾苍灏吸引过去，“那个老头是谁啊？”他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手里好像拿着天之血……”水雷回应道。
“还有某些多余的东西！”坤雷说话了，语气中带着丝丝冷意。
“那他是坏东西么，欲雷？”金雷问道。
“不像……不是！”欲雷感应了半晌，发现顾苍灏心中的想法很是纯粹。
“那就是有别的坏东西！”金雷哼了一声。
“要提前解决么？”水雷问道。
“等哥哥吧~”坤雷发话了。
“哦，那行吧~”其他几雷纷纷开口说道。
“不知道！不过这个光头还不错~”好似找到了新的玩具，金雷此时略带兴奋的说道。
“他们来这干什么？”火雷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想死一次玩玩？”木雷开始猜测。
“别吵了，这个老头要开始融入天之血了！”水雷嚷嚷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纵然是下面的顾苍灏此时也是面色肃穆，一点一滴的将天之血开始融入那团逸散的五行之中。
这一过程缓慢无比，故而顾苍灏必须聚精会神，他的精气神也因此而开始大量且快速的消耗。
“可恶，那团东西混在天之血里，我感受不到他是谁！”土雷则是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就一起融进去，剩下的交给哥哥！”坤雷言简意赅，但却无比的从容。
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选择了视而不见，显然，这也在方雷的备案之中。
*****
“佛州玄明，来此谢罪，请混沌钟一见……”
“佛州玄明，来此谢罪，请混沌钟一见……”
“佛州玄明，来此谢罪，请混沌钟一见……”
佛州玄明，踏足殷墟，背负罪愆，心怀虔诚，声声呼唤混沌钟的降临。
他的声音在古老的殷墟之中回荡，如同涟漪在湖面上散开，悠悠地传递到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在这声波的震动中，阴影里的一头神秘生物仿佛抬起了沉睡的头颅。
那是一头幽冥玄虎，它的气息深不可测，甚至比被方雷拜将之后的那头补天境幽冥玄虎更强。
其黑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神秘而古老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