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
“哪五人？”
“我、师弟、乌琳珊、简文司，云沧海。”
“云沧海是谁？”
“云天圣尊之子。”
“大师可否说说前因后果。”
随后玄明做出了如同玄净大同小异的说辞，让方雷化身呆在原地沉思良久。
“乌施主和简施主被贫僧威胁……”
“玄净察觉到……”
“找来云沧海帮忙……”
“最后伤势恶化，贫僧以三位施主的性命做出威胁，使得玄净不得不……”
两者是一样的说辞，感性上让方雷去相信，但理性上却又让他总觉得不对劲，但偏偏又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你是如何得知乌琳珊、简文司的事的？”
“贫僧查到了大量妖兽消失，顺藤摸瓜之下而查到。”
“你只查到了简文司和乌琳珊？”
“……是！”
……
怎么回事，为什么说辞会是一样？
方雷化身疑惑了一瞬，因为他原本以为，玄净的脏水能够在玄明这边得到解惑。
但让他疑惑的是，玄明的话语反而佐证了玄净的说辞。
忽然，方雷又反应了过来。
不对！
云沧海的故事不对！
因为不管是在玄净，还是玄明的故事中，云沧海都是一个“正派”角色。
既然如此，为何双方都说参与者是五人？
犯下罪孽的明明只有四人才对！
为何那位云沧海要去殷墟？
甚至于，对方身上的罪责不是最轻么？那为什么是他要去殷墟？
还是说？当初前往殷墟，然后死亡的那个家伙，不是云沧海？
但这也不对，云天圣尊那日的确是携怒而来，而且顾苍灏的反应也说了对方就是圣尊之子。
方雷又能感觉，这位玄明佛子说的是真话。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玄净，都没说全部真话！
换而言之，隐藏了什么信息。
“那玄明大师就是愿意认罪？”
“正是，贫僧此行就是前往殷墟寻找混沌钟认罪！”
玄明佛子低下了头颅，双手合十，但与玄净不一样的是，他身后没有佛光漫天，也没有佛音阵阵，但却带着几分时间的沧桑。
“大师要一人抗下所有？”方雷看向玄明问道。
“阿弥陀佛，本就是贫僧之错。”玄明佛子念了句佛号。
“大师可曾想过混沌钟不接受这个结果？”方雷继续问道。
“……但，我们人族已经给出了交代！”玄明眼眸微微阖。
“真是傲慢的想法啊！”方雷叹了口气。
“纵然傲慢，但能免去很多无意义的杀戮……”玄明佛子并没有回答方雷的感叹，他又何曾不知道这个想法傲慢，但他的师弟已经跑了……
可是，但当你心怀傲慢的去道歉，对方又为何要接受呢？
“若是免不去呢？”方雷反问道。
“我等五人皆是罪躯。”言下之意，那就把剩下的四个也宰了。
“若是五个加上，也无法免去呢？”方雷的话语变得平淡起来。
“施主可否直言？”玄明佛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变得郑重，他将双眼直视方雷。
玄明的眼神极为的复杂，方雷能够看明白的只有坚持、苦涩、慈悲以及悔恨。
“我能否直言？那大师可否说出全部？”方雷嘴角含笑，同样反问道。
“阿弥陀佛……”玄明佛子双手合十，再次打了个佛号。
“行了不说这个了，大师还有一日就能到殷墟吧？”方雷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
“是的！”玄明点了点头。
“大师不会拖延时间吧？”
“不会！”
“恩，那我让天下都知道大师赎罪的觉醒，可否？”这句话乃是亮刀。
“……可!”然而玄明却以为此刀是对他所亮，略作沉吟，点了点头。
方雷见状点了点头，便准备散去这道化身。
但他散去之前，又突然回头问了最后一句：“大师确定已经说出全部真相？”
“贫僧已经说出了真相。”
方雷注意到了玄明的遣词，“真相”而非“全部”。
“好吧，祝大师好运~”方雷意味深长的看了玄明一眼。
但不知道为何，玄明从方雷的这平淡的一眼之中，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意，甚至让他以为自己那颗不变的佛心都感觉到了恐惧。
“阿…弥陀佛!”但很快，玄明再次冷静了下来，他打了个佛号，继续朝前走去。
但其双眸之中，却多上了一缕化不开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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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雷本尊那边也是叹了口气……真相没摸到，疑惑更多了。
他开始讨厌谜语人了。
因为毫无意外的，他恐怕依旧身处对方的阳谋连环计之中。
无论是第一步落日城斗法，还是今日遇到玄明，亦或者之后的玄明认罪，恐怕都是阳谋的一环，他依旧在对方的棋盘中并未跳出。
但好在他一开始的方法之中，本就不包含查清楚真相这一件事。
“只不过让你们以为我打算查清楚再动手罢了！”方雷嘴角挂起一抹轻笑。
“好了，接下来就是让这位玄明大师的诚心悔过之事也传遍九州好了，毕竟这也是你们计谋的一环。”方雷将视线从山涧之中移开，看向了更远处的景色。
但很快，他又接着说道：“但你们要知道，杀人的方法除了威逼，还有捧杀啊！”
“你们谋尽之时，便是我起谋之刻！”方雷眸中的淡漠越来越浓郁。
第322章 程末晓的变化
这一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撕裂了平静的九州天空，引起无数人的关注。
方雷静静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内心宛如止水之湖，波澜不惊。
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趁着这股东风，再次将此前提到的引阙文书与殷墟仙宫的消息扩散出去。
果不其然，这则消息也如同东风般势如破竹，传递到了九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一日，九州之上无数双目光聚焦在玄明佛子身上。
他们来自不同的势力，拥有不同的目的。
有的人想要亲眼见证玄明佛子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不堪；
有的人则是为了那传说中的殷墟仙宫而来；
有的则是干脆盯上了混沌钟这个至宝。
总之，各方目的各异，开始将目光转向了殷墟亦或者玄明佛子。
整个九州都为之沸腾，各种猜测和议论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反倒是玄净佛子等人在此刻却销声匿迹，仿佛消失在九州大地之上。
他们的行踪和所作所为都被一层神秘的迷雾所笼罩，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但他们的消失，却更加引发了人们对玄明佛子和殷墟仙宫的关注，各种猜测和遐想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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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就是参差的，因为同样出现了一批阻止玄明佛子谢罪的修士。
方雷本来还在想这些人的目的为何，结果却发现，这人要么就是纯粹的人族至上主义，觉得无需道歉；要么就是单纯相信玄明佛子的为人，愿意帮玄明佛子调查真相。
后者如同小玄虎，或多或少接受过玄明佛子的帮助。
至于这前者嘛，则是打从心底觉得无需致歉。
在他们的心中，似乎妖族的冤屈并不值得同情，世界的秩序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话里话外都在暗讽方雷明明是人族，却在帮助妖族，没有任何人族的礼仪道德，廉耻之心。
方雷并没有管这些琐碎之事，他要做的只是在明面上让玄明佛子之事传遍九州而已，同时让殷墟仙宫之事乘着这股东风蔓延而已。
至于这些人如何蹦，他连生气都觉得不值。
……
“大人？你不管这些人么?”小玄虎倒是替方雷愤愤不平起来。
因为方雷此时和他们是一条战线，加上它本身就亲近方雷，故而小玄虎自然而然的替方雷感到不忿。
方雷坐在一只庞大的玄虎身上，随着玄虎群的迁徙而移动，而方雷也难得的没有待在内景地之中。
方雷轻轻摸了摸小玄虎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万事皆有因有果，亦有阴阳两面……”
“因果?阴阳？”小玄虎似懂非懂的重复道。
“因果便是，今日因，他日果，我秋后算账之时，这些人连喊冤的资格都没有！”
“要报仇么？到时候小玄虎可以帮忙~”小玄虎这次听懂了。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要到五国……咦，短时间未见，你的眼睛倒是有些炉火纯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