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71节

  李恒说:“你今天胆儿挺肥,上次可是转身就逃的。”

  提到上次,肖涵一抹羞涩从脸上一闪而过,收回脚退回去说:

  “今时不同往日啦,您现在可是大名人,小女子不把胆壮大,哪敢见你。”

  听到这话,李恒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有些高兴问:“看来这阵子你还挺关注我的吗。”

  肖涵低头沉默,随后可怜兮兮地说:“是!可惜您功成名就后,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就是一大筐空欢喜。”

  李恒忽地有些心疼,对她说:“这里人来人往,陪我到校园里走走吧。”

  肖涵看着他手里的伞,轻描淡写问:“又下细雨了,是躲在这把伞下陪您吗?”

  李恒再次瞅眼手里的蓝色伞,有些困惑,这伞的辨识度真有这么高?

  目光在伞上停留些许,肖涵忽然没了任何兴致,意兴阑珊地说:“我要回宿舍了,李先生去哪?”

  李恒说:“我送你。”

  肖涵不发一言,转身往女生寝室走去。

  经过假山快到女生宿舍楼道时,她忽然笑笑:“照片挺好看的,很上镜。”

  她没说谁的照片,他的?还是宋妤的?

  李恒说声谢谢,然后说:“从初中开始我就挺关注你的,可你每次见面就老噎我,小心哪天我不高兴了,新仇旧恨一起算账。对不起”

  有这样跟自己道歉的吗,她哭笑不得,但她强装冷淡,直直地进了楼道。

  编辑邹平来了。

  第二天清早,收拾好东西,刚刚和缺心眼走出215寝室、准备去同杨应文、肖涵、肖凤三女汇合时,英语老师就出现了,并带了这个消息。

  李恒停住脚步,“他在哪?”

  英语老师看眼张志勇,没说话。

  李恒尴尬地笑了笑,“自己人。”

  英语老师点头,“刚接到他电话,说下火车了,估计半小时能到。”

  李恒转身对向缺心眼,“老勇,你跟杨应文她们一起回去吧,我可能走不了了。”

  没想到缺心眼直接返回寝室,“走个鸡儿叻!我一个男的,她们三个女的,我会被她们吃掉的。”

  见状,李恒掏出10块钱塞这二货兜里,随后跟着英语老师离开了寝室区域。

  “你还挺豪气,10块钱顶好几天工钱了,你说给就给,像个男人!”王润文微笑说。

  李恒谦虚道:“老师你不知道,其实我白吃白喝他的更多。”

  王润文上下打量他一番,“如今有钱了,是时候买几套好的衣服了。”

  李恒说:“这事先不急,等高考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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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哎,我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呢(求订阅!)

  “李老师,你好。”

  “,邹编辑一路辛苦了,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为了低调,李恒并没去校门口迎接编辑邹平,而是早早在英语老师家泡一壶茶等候。

  “李老师,这是读者寄到《收获》的信件,我挑了一部分给你,希望你在空闲的时候能回一些信件过去。”

  邹平打开双肩背包,从里面拿出50封信放茶几上。

  李恒惊讶:“才十来天,就这么多?”

  邹平喜形于色说:“这不多,不算多,杂志社每天都会收到很多,光前天一天就收到了上千封。

  再说了,多才证明《活着》火了嘛,证明你的作品成功了嘛,我在杂志社干了6年,这么红火的景象还是头回见,大家好生羡慕得紧。”

  不同于上回见面,巨大的利益和成功的喜悦让两人关系一下子变得密切,邹平也没那么谨慎严肃了,在交谈中,一连说了在杂志社关于《活着》的许多趣事。

  李恒听得很满意,在不停开口聊天之际,还真诚实意说了好几声谢谢。

  “哦!对了,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聊着聊着,邹平忽地拍了一下额头,立马放下茶杯,转身从随身背包中又取出一封黄褐色的挂号信,递给他说:

  “这是临出发前,我们杂志社廖主编让我转交给你的,也是一封读者信。”

  李恒接过挂号信瞅瞅,发现平平无奇。

  怕他不当回事给忽略了,邹平赶忙补充一句:“李老师,这封信是廖主编单独拎出来的,听说是他的一位老朋友让他代为转交的。”

  能让一家这么大的杂志社主编代为转交一封信,李恒听懂了,这封信的主人不简单,不说有多牛吧,但至少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

  李恒看一眼地址,记住它的模样后,放到一边,专心配合邹平关于《活着》创作心路历程的采访。

  心路历程嘛.

  嘿,也可以理解为感悟,另加一些励志的心灵鸡汤。

  这玩意儿可难不倒在体制内混了7年的李恒,简直是手把手捏来着。

  口若悬河讲了半小时,把邹平笔头都快记烂了,好在还有录音机在录音,不然他非急死不可。

  邹平心里在想,不愧是能写出《活着》的李老师,真是有大才,这些话语他记着记着都快感动到哭了,都是名人名言啊,读者应该会非常喜欢。

  只待了半天,邹平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李恒和英语老师本想挽留对方一起吃个中饭,没想到人家心里热乎乎地装着的全是工作。

  说要速度赶回去发稿,要早点让这份笔录见报,争取在火爆的舆论上再猛添一把柴火,把《活着》推向另一个巅峰。

  得咧,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涨知名度和小钱钱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李恒笑着一个劲表示支持。

  送到门口之际,他想了想,对邹平说:“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用新笔名写一短篇出来邮寄给你。”

  邹平停住几步,惊呼:“李老师,为什么用新笔名?现在这笔名才值价啊。”

  李恒解释道:“新笔名只用一次就封笔,以后还是用“十二月”,至于个中缘由,现在暂且保密。”

  听闻,邹平松了一口气,随后满怀期待问:“新篇大概多少字?”

  李恒告诉道:“嗯…,不会太长,差不多在4万到5万之间,估计一个礼拜能写完,到时候通知你。”

  “好,静待李老师佳音。”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邹平顿感此行不虚,激动地跟他握了握手才离开。

  目送邹编辑离开学校,王润文从走廊上返回屋内,好奇地问:“这么快就有新点子了?”

  李恒指着脑袋,小小瑟道:“别小瞧它,里面的好点子可多着呢,只是现在要忙高考,没时间写。”

  如果搁以前,英语老师会对此表示不屑。

  但现在么,她用右手尖尖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挑一封读者信坐在沙发对面,拆开查看了起来,不给他继续装逼的机会。

  坐我对面干嘛哎.

  诶,蜜桃真是太成熟了。

  正处在荷尔蒙分泌旺盛期的李恒无意识瞄了两眼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先是喝两口茶压压惊,随即拿过廖主编代为转交的信封,拆了开来。

  当他沉浸在读者信中的时候,英语老师不着痕迹抬头瞧他眼,稍后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饱满,沉思片刻后,她换了个位子,换到了侧边单独沙发上。

  黄褐色挂号信比较厚实,里面竟然折叠有4张信纸。

  不说其他的,就凭信纸厚度,这就是一位忠实的读者啊。

  老实讲,前世今生他也是第一次收到读者信这种东西,不论是虚荣心作怪也好,还是好奇心驱使也好,他迅速打开看了过去:

  “尊敬的十二月老师,您好,我叫黄昭仪,是来自沪市的一名文学热爱者,很荣幸在《收获》杂志上拜读了您的佳作《活着》,我非常喜欢这篇小说,它让我欢喜,让我流眼泪,也让我感动和反思.”

  洋洋洒洒2000多字,李恒花了好一会才一字一句看完。

  原来这位叫黄昭仪的读者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活着》,因为觉得它是一本悲剧小说。后面是在朋友的大力推荐下试着读了读,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福贵和他的家庭变迁,让她大受震撼。

  嚯,换句话俏皮说,是差不多直接把这女读者的天灵盖都冲开了。

  之所以认为是女读者,李恒是根据娟秀的字迹和名字来判断的。

  昭仪!昭仪!男的总不会用这种女性特征十分明显的名字吧?

  又从头至尾读一遍,发现对方的文学素养极高,可能是从事文字相关工作、或者本身就是一位文艺工作者。

  不过有意思的,这女读者一直用尊称,估计是把李恒当成一位上年纪的大叔了。

  沉思片刻,碍于廖主编的面子和这位读者的诚心,以及自己第一封读者信的虚荣,李恒决定当即回一封信过去。

  “老师,你这里有笔和信纸吗?”李恒问。

  英语老师起身,从书房拿了全套的笔墨纸砚出来。

  问他:“现在就打算回信?”

  “嗯,现在有空。”李恒回答。

  王润文翘起二郎腿,道:“你刚才看得那么认真,写了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李恒无语,“你不是已经拆开看了好几封了么,这封就要问了?”

  王润文微笑说:“不一样,这封信的含金量明显不是其它信件能比的。”

  李恒倒没在乎,“得了吧,什么狗屁含金量,还不是搭了廖主编的面子而已。”

  王润文右手撩下长发,拿过信件看了起来。

  好几分钟读完,她说:“应该也是个文化人,行文用词很讲究,我是写不出来。”

  李恒认可这话:“那是,要不是个文化人,也就不会喜欢《活着》了。”

  王润文看着信件,似笑非笑说:“人家字里行间都是表达对你的钦佩,你要是用点心思和手段,说不得还能发展一段情缘。”

  李恒看了看她:“瞧你这话说的,就这些个读者信,有哪一封不钦佩我的?

  不然人家费那钱费那时间干什么啊?老师你这明显是坏了心思。

  再者,你别说你没看出来,对方明显是把我当一上了年岁的大叔看待的,甚至有可能在人家心目中我就是一副白发老头模样,试问你会对一老头莫名感兴趣么?”

  王润文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于是干脆不理他,帮他整理起了读者信。

  过了会,她说:“你这编辑还挺有心,这50封信几乎全国各省份的都有。

  你看!这是沪市的,这是京城的,这是苏浙那边的,这是云贵的,连呼和浩特那么远的地方都有。”

  李恒头也未抬,一边回信一边说:“说明我很受欢迎啊,全国各地都有读者。”

  王润文问:“那这些信,你会一一回么?”

  李恒没敢打保票:“这难说,得看情况了,有时间就挑几封回过去,要是没那时间就不管了。”

  王润文意有所指地讲:“呵呵,你这偏心的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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