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在主生物世界的肉体消失了，意识存在于虚空当中，那...
他该是主生物世界的生命呢，还是虚空生物啊？
而且，他和太空校长和卡尔还不太一样。
太空校长和卡尔都是老光棍，一心扑在科学研究上，渴望汲取更高层面的知识。
如果说卡尔还有个爱好死亡的小癖好的话，那太空校长，则是真正达到了那种类似于无欲无求的境界。
而他，三个娇妻在呢，而且现在凉冰还怀孕了，这大好的正常人的生活，比起幻体这种，不是更好？
“我，感受，你，冒昧...”
太空校长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声音中没有特殊的情绪波动，但这话却让身旁的miss老师有些怪异地看向了江明，提醒道：
“江明，太空校长的意识融入虚空之后，获得了很多不可思议的能力，你如果在吐槽他的话，他是很有可能会感受到的。”
江明闻言，忍不住眨了眨眼，惊讶道：“啊？这么神奇的吗？！”
miss老师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要问什么还是赶紧问吧，现在的太空校长在思想维度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说不定下一秒他就不乐意见你了。”
把意识融入虚空听上去很困难，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
这种几乎把自己变成一种不死的状态，要说没有什么代价，或者不会产生什么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几乎每一个把意识融入虚空的生命，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太空校长以前也是话比较少的一个人，意识融入虚空之后，就更加精简了。
而卡尔，在意识融入虚空之后，不仅对于虚空降临更加执着，更是对杀戮变得更加狂热。
在他那清秀的外表下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但他在已知宇宙中，在冥河星系中，是被冠以死神的称号的。
死神...
这两个字其实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听到miss老师的话，江明连忙收起了心中纷乱的思绪，转而看向太空校长，沉声问道：“太空校长，既然您已经把意识融入了虚空，那您是否掌握了更高的虚空知识？或者...您有什么办法杀死虚空生物吗？”
这是江明来找太空校长最主要的原因。
虚空生物无法杀死，至少在已知宇宙无法杀死，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这种无法被杀死的虚空生物一旦大规模进入主生物世界，那主生物世界必然生灵涂炭，甚至直接毁灭也说不定。
而在很久之前，超神学院当中，研究虚空这个东西的，除了他和卡尔，后面太空校长，老吴，还有其他的一些倒是也参与了进来。
老吴这里有一点突破，构建出了能够让虚空生物沉睡的方法。
但只是沉睡的话，治标不治本。
他想要的，是能够杀死虚空生物的办法！
“杀死，不能，无法，目前。”
太空校长回答道。
江明的心沉入了谷底。
就连已经把意识融入虚空当中的太空校长都没有杀死虚空生物的办法，这...
“我，不知，或，虚空中，存在。可，探索，在虚空中。”
似乎是见到江明的情绪低落了下去，太空校长再度说道。
“虚空中存在杀死虚空生物的办法？”
江明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动。
“或许。”
“可我不想和您一样通过意识融入虚空进入虚空世界，我...”
江明沉声说道。
如果他想要走出这一步，那在一万多年前就能走出。
但他不想这么做，顾虑很多。
“抉择，命运，你，衡量。”
太空校长的声音依旧没有附带任何情绪，似乎已知宇宙毁灭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平淡的事情。
“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您，能不能帮...”
“不能。”
太空校长似乎能够猜到江明想要说什么，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我已超脱，不受束缚，与我无关...”
这话听着有些淡漠，江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握紧手掌，低眉思索着...
良久，他做出了决定。
“我明白...”
“你不愿融入，我可打开，虚空通道，你真身进入...”
就在江明做出决定的时候，太空校长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听到这话，江明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太空校长，你耍我呢？”
一旁的miss老师捂嘴轻笑。
能看到江明这家伙吃瘪的机会可不多啊。
“耍，没有必要，但，虚空规则与主生物世界规则不同，你进入，有死亡风险。”
太空校长的声音依旧保持不变，但江明有种感觉，太空校长就是在搞他。
“有死亡风险...风险有多大？”
进入虚空世界有风险很正常，虚空世界对于他来说是未知的，哪怕在虚空一号上了解了很多，他也不敢说毫无风险。
“你现在，进入，死亡风险，百分之九十九。”
第178章 做出选择
听到太空校长说的死亡风险的概率，江明沉默了。
百分之九十九，这和必死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也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情。
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死不了。
“方式，选择，决定。”
太空校长的声音依旧带着混响一样的特性，提醒江明自己做选择，自己做决定。
其实在太空校长看来，如果是为了了解虚空的话，意识融入虚空不一定是一个坏的选择。
但江明...
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不可能为了研究虚空而放弃很多东西。
“江明...”
miss老师看向江明，如水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忧虑。
想要找到杀死虚空生物的办法，摆在江明面前的也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意识融入虚空当中，凭借意识在虚空中寻找杀死虚空生物的办法。
要么，通过太空校长的虚空通道，进入虚空世界。
前者，需要抛弃肉身，将意识寄托于虚空当中。
这不仅意味着肉身陨灭，也意味着，江明的意识只能待在虚空当中，想要出现在主生物世界，只能用投影的形式。
而后者，虽然可以保留肉身，也不必被虚空束缚意识，但风险太大！哪怕江明有很多手段是太空校长不知道的，但如果太空校长是根据他展现出来的实力得出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风险的话。
那他就算是全力状态，这个概率也最多下降到百分之五十！
一半的死亡几率！
当然，他也可以不管虚空生物。
以他的实力，就算杀不死虚空生物，未来虚空降临的时候，带着凯莎她们自保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哪怕已知宇宙再乱，他们也能保住自己的和平。
如何选择？
江明低头沉思着，没有轻易下结论。
同时，暗位面中的天命引擎也在不断对这三个选择进行判定。
天命引擎是江明结合自己的意识创造出来的一个虚空引擎，在江明面对很多难以抉择的选择的时候，他都比较习惯用天命引擎进行判定。
不是说他会完全相信完全按照天命引擎的判定结果去做，而是，在进行判定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三个念头在暗位面中悬浮着，上方有一把巨剑横着，似乎随时准备下落。
呼！
没有任何预兆，独善其身的念头被瞬间斩去。
他不想当救世主，但也不想看着已知宇宙在虚空降临的时候被虚空生物吞噬。
当初凯莎决定掀翻华烨的天宫秩序的时候，他其实也可以独善其身，毕竟，虽然他知道剧情，知道凯莎她们三个死不了，但他不一定。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参与，或者浅浅地参与一下，战争依旧会胜利。
但他不可能成为天命王，也不可能被凯莎她们青睐。
知难而退，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他不希望凉冰的孩子生下来之后，看到主生物世界满目疮痍。
独善其身的念头被斩灭之后，就只剩下两个了。
意识融入虚空，还是真身进入虚空...
从能找到杀死虚空生物的方法的概率上讲，这两个选择应该是差不多的，甚至前者概率或许还要大一点。
但...太空校长一万年前就把意识融入虚空了。
一万年的时间，太空校长都没有找到杀死虚空生物的办法。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意识融入虚空之后也找不到，但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些东西。
沉思良久，巨剑在两个念头之间来回移动，迟迟落不下去。
最终，江明微微张嘴，轻叹了一口气。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