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家里晚餐好丰富哦，你吃月饼了吗？”
“罗阳，窗外的月亮好圆，你也在赏月吗我和它说话了，它有没有转达我想你的话啊？”
“.”
“罗阳，晚安！”
看着这些信息，罗阳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江雯，晚安！”
手指滑动，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滴滴.”
隔了不到两分钟，罗阳的手机接到了回信。
“糟了，我把大公仔当成抱在怀里了，罗阳.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隔了上千里，妖精还是妖精，顺着手机信号都能随时撩动罗阳的心。
“五号回魔都再收拾你！”
“嘻嘻.好呀。”
“罗阳，我好无聊啊，明天开始他们就抛弃我去旅游了.你呢，这两天怎么过啊？”
罗阳回一条，这丫头往往就是两三条连着回，真不知道她的手速怎么这么快，也没训练过啊？
“明天和几个老板吃顿午饭，下午去看看奶奶，后天上午去看外公外婆，然后出发返回魔都。”
“好羡慕你这么忙啊.”
“.”
聊天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过了十二点。
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床上，罗阳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九点出头。
起床洗漱之后，罗阳开车带着罗建国去城里，4号的时候，银行已经开门，虽然不办理对公业务，但是私人业务还是能正常办理的，尤其是大额取款，需要提前预约。
等到接近十点的时候，石广林打来电话，告诉了罗建国吃饭的地点。
父子俩出了银行之后，直奔饭店而去。
果然如同罗阳猜测的那样，饭局气氛相当之好，尤其是对于罗阳提出的化债务为投资的建议，都拍着胸脯表示支持。
这顿午饭从十一点一直吃到下午将近一点才结束，几个大人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唯独罗阳，借口还在读书，加上需要开车，喝了果汁。
因为有六七分醉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罗建国话特别多。
“阳阳啊，虽然这么一弄下来，手里还能剩下五六十万，加上石老板他们愿意继续垫资，也不过百十来万的资金.”
座椅被放倒了大半，罗建国躺在上面想着事情；“而且举贤要避亲，你三叔和小姨夫那边总要顾忌影响，顶多帮着介绍一些企业里边边角角的零星小活.”
“爸，你都什么老思想了，走正规招标流程不行吗？”
罗向阳笑着道：“一切摆在桌面上，谁也说不出半句闲话来。”
“揽公开招标的活？”
罗建国也笑了：“阳阳，你倒是敢想算了，有些事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
罗阳知道自己老爸刚才的意犹未尽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后继续道：“为什么就一定要在他们所辖范围里揽工程呢，资源就不能互换吗？”
“哈哈哈”
听了儿子的话，罗建国开心的笑了起来：“哟嚯，跟着大老板一段时间，连资源互换都学会了啊？”
所谓资源互换，就是绕开举贤要避亲的原则，交叉到对方所辖范围里揽工程。
更直观一点的说法就是A配B1，B配A1。
“总要有长进嘛，不然怎么做人家助理。”
“阳阳，不是那么简单的，公开招标流程还是要走，实力不够，一样不行。”
罗建国叹了口气道：“要是你老爸不遇到这档子事，干完那个工程，回来基本上就有资格去参与这样的竞争了。”
“所以回到最根本的，还是要公开招标，不是吗？”
“你怎么这么轴呢，我都说了.”
“爸，戏法人人会变，你知道不平衡报价吗？”
“什么？”
“不平衡报价！”
罗阳边开着车子，边解释道：“就像你说的那样，拥有一定实力之后才有资格去参加工程招标，我想，这个实力除了本身规模之外，也包括关系，否则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而进入正式招标程序之后，在大家都有点关系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硬实力，有人扛得住低利润，有人扛不住，最后结果的差异就体现出来了。”
“你这不是都很明白吗？”
罗建国将座椅的角度重新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稍微坐起来一点：“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不平衡报价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咱们假设一个成本5000万的工程，用金蝶或广联达软件做出来的预算一般会在六千万出头，但是当下市场留给总包单位的毛利没有这么大，最终投标前，会把价格调整到55005750万左右的样子，最后议标阶段要让利，区间也不会太大，顶多再砍掉1%-2%个点的毛利。”
罗阳很认真的解释给罗建国听：“我刚才提出的不平衡报价法，可以让你的投标价放到5200万左右，这个价格足够你嘎嘎乱杀了！”
“只留下5%的毛利？”
罗建国差点蹦起来：“阳阳，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管理不善或者出点小意外，就会亏！”
罗阳不慌不忙的继续道：“老爸，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好，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我们先探讨一个很常见的现象，老爸，你在建筑行业也混了不少年了，有没有干全过一个总包工程？”
愣了一下，罗建国晃了晃脑袋，思考片刻后摇头道：“倒还真没有，甲方总会在后期让我把一些活分出去.”
话说到这里，他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总是会被分出去的活，亏损报价；能留下来的活，提高报价，均衡后保持5200万总价不变，这就叫不平衡报价！”
罗阳在车子拐进村口的时候道：“所以投标时候显示5%的毛利，你一样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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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再见姜帆
其实这种不平衡报价方案在后来被地产公司的一个政策给完美规避了。
参与投标的单位，无论哪一个在投标前都要先签订一份协议，同意中标后的报价清单进行重组！
清单重组就是让报价回归正常，规避那些搞不平衡报价的。
现在只是09年，不能说没有人发现这种诀窍，即便有，那也是心照不宣的东西，不可能大范围传播。
而且罗建国真的没有听说过，至少在他的圈子里没见过。
其实这种方法也不是完美的，万一甲方不剥离那些活，中标单位那就成了弄巧成拙了。
除非总包和甲方关系不错，双方有默契。
显然，罗建国是有这个条件的。
接下来回家的一路上，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阳开着车子进了自家院子，歇火下车，随着车门打开，一股酒味随即飘了出来。
走过来的古洪兰闻了直皱眉头：“罗建国，你喝了多少酒的？”
“别闹，刚和你儿子讨论了一点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
罗建国摆了摆手，示意古洪兰不要打扰他的思路，径直走进了屋里。
古洪兰愣了一下，随后瞄了罗阳一眼，看到儿子点了点头，这才作罢。
“妈，你看着点爸，他中午喝了不少酒的。”
罗阳看了看屋里道：“最好让他睡一会儿。”
“行，我和爸晚点过去。”
终究是关心丈夫，嘱咐完儿子后，古洪兰就回屋了。
罗阳则是去屋里拿了几盒营养品，溜达着就去大伯罗建军家看奶奶去了。
爷爷罗志宝走的早，但是奶奶胡庆芝身子骨很健朗，直到罗阳重生前，她还好好的。
老太太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原先除了大儿子之外，其余要么去了市里，要么就是在镇上买了房子。
早先时候，罗建国和弟弟罗建民家里条件都不错，一直想着把老太太接城里去住。
可是她不喜欢住狭小空间的商品房里，而且进了城里也没了熟悉的左邻右舍，所以就住在了乡下的大儿子家里，其余几个子女则是每年出一点钱给老大。
其实大伯家的条件也不错，他在乡下承包了几十亩地种葡萄。
现在还不显眼，随着大家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他家收入也水涨船高，多的时候一年大几十万都不止。
罗阳的记忆里，大伯一直对他家不错，包括这次罗建国破产，他还借了10万给落魄的弟弟还债。
对于恩情，他都记着呢。
都在一个村里，不用走多久就到了大伯家。
见到罗阳后，老太太那叫一个开心，不光眼睛看不够，还悄悄塞红包。
堂姐罗珍珍看在眼里，嘴角直抽抽，好在已经习惯了。
没办法，谁让罗家第三代里就罗阳一个男孩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别说老太太了，连自己父母都偏心这个堂弟。
“你爸呢？”
罗建军从葡萄园里出来，见到罗阳坐在门口椅子上，顺嘴就问起了罗建国。
“中午和几个老板喝了点酒，说是晚一点再过来。”
“昨天听说你家的债务解决了？”
村里哪有什么秘密，八卦早就传到罗建军耳朵里了。
只是他不太相信而已，什么罗阳拿回来100万现金.讲故事呢，一个还在读大学的侄子，上哪儿去找来100万啊？
“没还清，但是解决了！”
罗阳笑着回应道：“反正晚上你自己问我爸吧。”
这样的回答才符合罗建军的认知，这也是罗阳不愿意和他说实话的原因，主要是太玄幻，没办法说。
“老太太面前少提这事，我都瞒着她呢。”
过来问了几句话后又要去忙的罗建军叮嘱了侄子一句。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