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出面去跟冯养浩那种人争这一块肉,自己当然不屑,也不愿为此跟县里那几位把关系搞僵掉,但这小子捅下了篓子之后,自己再介入,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把这件事情给缓和下来,把袜子厂入手,反倒是可行的。
结果打电话给他……人家不需要!
调转回来,他居然要跟宋家联手做方便面厂……
这实在是有些想一出是一出了!
感觉他不像是西洲、富平这一带地方的人经商的路子,倒更像是魔都、宁泊那一带的商人,更海派一些似的本地人嘛做生意,讲究稳扎稳打,立一块守一块,站稳了,再去开拓下一块,这其实是种田的思路,但海派商人不是,大凡通衢之地,商贸往来频繁,信息交流密集,那地方的人就并不讲究稳扎稳打,他们看到商机,是马上就敢转行的,因此暴富容易,要守住财富反倒很难。
那么,做不做呢?
思来想去,还是要做这小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或者叫气场,他此前连番的成功,就更是加强了他的这个东西,宋红星不懂相术,但他自认自己会看人,人嘛,身上一旦带了这种气质,也搞不清为什么,总是特别容易成功!
而且再想想他说他会卖货,这个是真不带丝毫吹嘘的!
之前谁又能想到,一个在自己看来基本上没有多少可执行性的思路,跑去红空卖饮料,居然还真能让他给干成了呢?
而且,一个月一万吨啊!
不计算他在红空那边还有多少利润,单说厂子里这边,那个酸梅汁的成本,当初自己是亲自参与过核算的,就算加上他的新包装要费钱些,塑料瓶啦易拉罐啦之类的,一吨出来的成本价,也就1200元到1400元左右。
一吨的毛利就超过一千块啊!
去掉运输,去掉人工,去掉税费,每吨净利润做到七八百元,简直易如反掌!
想当初自己巴不得五百万卖掉的厂子,在他手里,现在却居然每个月都能净赚七八百万他说他会卖货,你有什么可质疑的?
冒些险也没什么了。
大不了酒厂再白干一年两年嘛!
根基好,用种田的思路去做生意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只要根基没伤到,就永远还有再次来过的机会再说了,饮料厂还是收回了五百万的!
想明白这个,宋红星狠下心来,问:“需要投多少钱?怎么分股?”
曹玉昆应声作答,显然已经熟思良久,“粗略估计,前期投一千万就肯定够了,我的部分用米刀折价投,方便从外面进设备,你和大哥就直接出五百万,建厂房、买原料。股份的话,我占90%,大哥拿10%!”
宋红星差点儿被后面这句话给闪了腰当初自己纯粹就是客气一下,做生意嘛,给有能力的人做适度让步,让人家带自己发财,持股上做让步,是题中应有之义,但你也不能我说让多大,你都不客气一下,直接真的拿过去吧?
虽然……倒是能感觉得出来,他的信心真的很足。
只不过,还是太心疼了,似乎值得讨价还价一下,哪怕多饶过来10%,也是很好的!所以,宋红星一时间有些沉吟,“唔……”
可偏偏,这个时候曹玉昆居然又继续说:“等玉倩给我生个仔仔,我会把我手里的39%转给她,我留下51%!”
“哦……哦!”
宋红星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小子在给我、给玉倩,吃定心丸了!
男人嘛,懂了。
我会在外头玩,且大概率不会因为有了玉倩就停下,但我的家产,是留给玉倩给我生的仔仔的!
这就很好!
嗯,当然,宋红星并不知道,就这一天的工夫,曹玉昆已经定下两个仔仔了。
直接许以重利,且跳过中间商,直接跟老丈人谈!
但在宋红星看来,这个态度却是很好的39%再给到玉倩手里,就基本上还是一半对一半,只不过他手里握有51%,所以他是控股大股东罢了!
这是人之常情。
商场无父子嘛,一个要做事情的人,手里肯定要握着这份权力才行。
而那39%,说是嫁妆也好,说是又还给宋家了也罢,总之,只要在女儿手里,就还是没跑掉,“要立字契的,这一条可以写进去吗?”
他说的,显然是生了仔仔就要给股份的事情。
在商言商,本地人一向如此,尤其商贾人家,并不耻于谈利,反而越是亲人之间也好、朋友之间也罢,要一起合股做生意讲究一开始就要把账目算透了,这样将来才不会闹别扭、起龃龉,生意做成做不成且不说,平白毁了情谊。
而曹玉昆回答的也是异常痛快,“可以。”
于是宋红星当即拊掌“那就这么定了,这五百万,我投了!”
生意敲定,自然皆大欢喜,宋家一家人脸上,都顿时就露出轻松的表情。
可偏偏,他们翁婿两个在那里大喇喇地讨论到了仔仔的问题,宋玉倩可还在一旁坐着呢,她从刚才就直接听愣了,嘴巴微微张着……完全懵掉。
要说她现在跟曹玉昆,只要是单独待在一起,那么绝大多数的亲热动作,她都已经是不抗拒的,只是还会坚持地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而已,甚至连一起去录像厅里找毛片看这种倍显离经叛道的事情,她都会感觉没问题。
爸爸妈妈都同意的,自己也喜欢,他给人的感觉,即便抛开长相不谈,也的确是万中无一的奇男子的感觉,那既然这样,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好再多犹豫的,未来也就剩下嫁给他这一条路可选了呗?
既然如此,把这段感情、这份未来的良配抓住了、抓牢了,就是唯一任务。
那么,他一个发了大财,在外头已经不知道有过几个情人的家伙,你要老是碰都不让他碰一下,显然不行,所以私下无人之处,未来的小两口嘛,宋玉倩就会觉得,让他亲亲摸摸抱抱的,就也是可以的。
先哄住嘛!好歹让他等到自己大学毕业。
然而,那是私底下!
公开场合当了外人,尤其是当着自己的爸妈家人,跟他亲密地牵一牵手,紧挨着坐在一起,就已经是她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然而……仔仔……
他们居然已经那么直白地讨论到了这个程度!
她当然直接就听懵掉了。
好大一阵子,她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脸涨得通红、发热,直到爸爸已经跟他谈定,一家人都很开心地笑起来,她才好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下子站起身,又羞又恼地瞪了曹玉昆一眼,“你……你们胡说什么呀!”
说完了,她一扭头,噔噔噔地跑上楼了。
再求几张月票!
(本章完)
第139章 谢氏双雄
“开门!”
“不开!你赶紧走!”
“开门!”
“就不开!求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开门!”
“……”
拉锯了足足三四分钟宋玉倩最终还是开门了,门一打开,她红着脸站在那里,脸上表情说不清是嗔是怨还是羞,“讨厌死了!”
曹玉昆才不管那个,伸手搂住她,例行每日份的CPU,浑如一个不知情趣、不解女儿羞的粗鲁男子,大喇喇地说:“这有什么的?咱俩都什么关系了?我今天还特意找上门来,给阿伯送生意做,这是什么,聘礼啊!阿伯都同意了!那将来生仔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你又不同意了?”
虽然明知道即便平常时候,家里人也不会来三楼,但这个时候,宋玉倩还是赶紧把房门关上,然后才难得地大发娇嗔,“当然不是!可是……咱们离结婚还早着呢!再说了,哪有像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就谈什么仔仔,还跟你们的生意捆绑在一起,倒好像我也是一桩货物似的……”
曹玉昆愕然,“货物……难道不是吗?”
宋玉倩愣了一下,气得猛捶他,越发的娇嗔不已,“你才是货物!”
曹玉昆这才笑起来把她抱紧了,贴着耳垂,小声地说:“被我买走,不乐意呀?”
她娇哼一声,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副偷偷憋笑的模样。
反正背对着,他看不见。
人常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年头讲自由恋爱了,但是至少在富平地方,这两条大家还都是认的,现在虽然没有媒人,但是他跟自己爸爸当面谈拢了婚事了,这对她而言,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害羞归害羞,高兴归高兴。
“说话,乐意不乐意?”
“就不乐意!”
“那……阿伯都同意了呀!”
“现在是自由恋爱,自由婚姻,谁同意都没用,必须我同意!”
“那这样……不行啊!那我赶紧下楼,跟阿伯说,生意取消……”
“噗……你讨厌死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手臂撑开一点距离,双手捧住他的脸,娇嗔的、却又得意的、宠溺的,揉搓,说:“你怎么那么厚的脸皮啊!”
“厚吗?”
“厚!自己跑到人家家里来,都没结婚也没订婚呢,就跟人家爸爸谈到将来生仔仔的事情……你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厚的脸皮了!”
“那将来我们一起生仔仔好不好?”
她又笑依然害羞到不行。
然而,就这么四目对视了好一阵子,她渐渐就觉得自己的心都甜的快要化了,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居然就点了点头,“嗯。”
然后却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眼睛,很是有些情难自禁的语气,说:“你都那么厚脸皮,跟我爸爸说好了,我当然要给你生仔仔呀!”
…………
“我阿爸说,你要让我给你生仔仔!”
同样的话题,昨天的宋玉倩能害羞成那样,但今天的谢小雨脸上,就几乎见不到什么羞赧,一大早上,曹玉昆自己开着车找到了谢家在乡下的大别墅,进了门见了面,自然免不了一番介绍、认识,但谢小雨这丫头很快就找到空子,丝毫不觉害羞地拉了曹玉昆的手,躲到一旁说悄悄话。
她甚至有些格外开心的感觉。
“对呀!你是我女人了,当然要给我生仔仔呀!开心不开心?”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开心。”
这个傻丫头身上的那副娇憨,真是时时处处能挠得曹玉昆心里痒痒。
左右看看没人,他情不自禁地就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谢小雨就偷笑,也看看没人,就踮起脚尖凑到他脸上也还了一下。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连衣裙,收得腰肢极细,凸得胸口很鼓,且又衬得皮肤极白嫩极细腻简直美死了。
按照之前跟老岳父谢兆方的约定,今天曹玉昆是来接人的。
无媒无聘,也没有仪式,但翁婿双方那个话一说,基本上就可以把今天这个日子,看作是双方正式结婚了。
这种例子,过去在西洲、富平一带,倒也并不罕见。
兵荒马乱时候不必说,即便太平日子,也多的是有走商,同女方家里议定日子之后,自己赶一辆马车来,或撑一条船来,到女方家里吃三杯酒,就把女孩子接走了商贾人家,尤其小商贾,居无定所才是常事,没有什么人是需要特殊通知或昭告的,也不愿意把珍贵的本钱,浪费到请人吃酒摆席上,时日长久,自然不免就留下了这种不太重仪式的风俗。
只有那些坐地户,种田的大户,才会格外看重仪式。
当然,现在年头不一样了,且无论谢兆方,还是曹玉昆,现在都是本县绝对前三名的大户,两家联姻,当然要算大事,摆三天流水席都应该。
但曹玉昆不敢摆,就直接拿未来承诺砸晕老丈人,算准了老丈人其实是个洒脱的江湖性子,而偏偏,谢兆方也似乎是真的就不在意这个。
那当然,今天就直接接走呗。
只是,谢妈妈,谢小雨的大哥和弟弟,似乎都不大高兴。
虽然不至于摆脸色大约是当着谢兆方,他们都不敢但也的确是脸上都有些郁愤之色。
她大哥,曹玉昆可以无视,这货在县里的名声,烂到底了,曹玉昆当初在县府小车队开车的时候,就听过不知道多少他的糟烂事儿。
好色而无胆,好装逼而无能,好赌又怕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