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46节

  江弦不管那些,拍拍躲在一边儿的葛尤屁股,“快,把她们和这烂摊子全拍下来。”

  葛尤带着疑惑,边拍边问。

  “江作家,拍这个干啥啊?”

  “革大婶跳水里救人那照片你还有吧?”

  “有。”

  “这不就得了。”

  “怎么得了?”

  “回头发报社去:店霸横行欺压同市,五旬老太被逼跳江。”

  “嗯???”葛尤满脑袋问号,“这不对吧。”

  “怎么不对了。”

  葛尤完全没办法理解江弦的跳跃式思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是这么回事啊”

  “我问你,她们是店霸么?”

  “是。”

  “欺负革大婶没?”

  “欺负了。”

  “摊子砸没砸?”

  “砸了。”

  “革大婶跳江了吧?”

  “跳了。”

  “这不就完了。”他拍拍葛尤肩膀,“我们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有什么不对了?”

  “这叫新闻学。”

第54章 要见报!

  派出所的同志姗姗来迟。

  就一个人,骑个自行车,上白下蓝的“七二式”夏季警服,冬季是套藏蓝色。

  林汝为拍的《便衣警察》里穿的就是这套,林汝为也是歌曲“少年壮志不言愁”的词作者。

  现在警力不多,一个普通镇,下辖几十个村庄,人口几万不等,往往只设1或2名公安干警,也就是50、60年代的公安特派员。

  顺带一提,这会儿不存在“乡”这个行政单位,“乡”是后头从“公社”改来的。

  “都让开!”

  民警扒开人群走了进来,看见这满地的狼藉,心中一凛。

  “谁在这儿闹事。”

  闻言,革大婶惨兮兮的抬起头,看看江弦,又看看瞿经理。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唉,警察同志,是这样的”

  江弦叹了口气,主动上前去主动解释,民警皱着眉头听完:“你为什么要砸摊子?”

  “我害怕挨打,想吓退他们,同志,我分寸把握的好,谁也没伤着,这叫紧急避险,不构成互殴。”

  “.”

  警察看了他一会儿,又看向瞿经理。

  江弦又吹枕头风:“同志,他们是寻衅滋事,致使他人财产损失,得定个罪名。”

  瞿经理都快心肌梗塞了,总觉着吃了没文化的亏,民警厉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都哑巴了?”

  “说话!”

  瞿经理刚才的牛劲儿不见了,缩在最后头,还是前面一嘴老实的嗫喏着,含糊不清答了一嘴。

  “国营饮食店”

  “你们也是机关里的同志,政治学习是怎么进行的?把人家损失赔了,这件事我会汇报给们领导,等着挨处分吧。”

  几人如丧考妣,《边城》剧组的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江老师,你没事儿吧。”

  “听说有人跟你动手。”

  “这儿咋乱成这样。”

  “.”

  “你没吃亏吧?”朱琳担心道。

  葛尤在旁边听着,眼睛都变大一圈。

  吃亏?

  谁能占得了他便宜啊!

  革大婶听了江弦的解释也明白过来,特意过来感谢。

  “小江,谢谢、谢谢,今天多亏有你,你要是不在,说不定我这摊子都被这群人收走了。”

  “您客气,都是些杂鱼,还不配和我斗争。”

  江弦两手叉腰,“小葛,洗照片去。”

  回到招待所。

  江弦先洗了把脸,平静下心情,随后坐在桌前,把钢笔吸好墨水,写了起来。

  文思如泉涌,真实、客观、诚挚的描述了事件整个过程。

  其实他也不想写这个,搞这种事,很容易给自个儿惹来麻烦,他又是个怕麻烦的人。

  但事情就是那么的巧,万一第三序列合成的真是他所猜想的那篇小说,那么此次事件,便会对那篇小说产生些特殊的影响。

  不过既然要搞,就搞个大的,狠狠升华。

  一件件捋。

  革大婶没有营业执照,为什么要出来摆摊?

  升华!升华!升华!

  人民群众对物质利益的合理追求。

  瞿经理欺压革大婶,属于什么性质?

  升华!升华!升华!

  道德价值的导向问题。

  “我就是古希腊掌管舆论的神。”

  刚写完,门被咚咚咚敲响,洗好照片的葛尤拿着照片过来,“江作家,写好了?”

  “写好了,你帮我检查检查。”

  葛尤皱着眉头读上一遍,“这、这、这行么这?”

  CS市芙蓉中路,湖南日报。

  报社内,谭毅挺坐在桌前,整理着份前些天他采访一位“水稻”研究者的稿件。

  在去年的全国科学大会上,这位48岁的研究者还作为湖南代表在小组会上发言。

  据他所说,他的水稻研究即将取得全面成功,届时能有更多的中国人吃饱饭,谭毅挺振奋并激动的期待着那一天。

  “小谭,读者来信。”

  “这么多?我三天也看不完。”谭毅挺苦笑。

  “谁让咱们报纸的读者热情呢。”

  “是啊。”

  湖南日报,省内发行量最大的综合性大报。

  湖南日报这四个字都象征着骄傲,这可是那位老乡,为他的家乡湖南亲笔写下的题头。

  谭毅挺将整理好采访稿件递交给编辑,回到自己那里,饶有兴致的将桌上信件一封封拆开。

  其中一封信里掉出的几张黑白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照片上是:被掀翻一片狼藉的摊子;手足无措的大婶;市集中,面露悍色的五人;江边,被许多人围着,头发湿漉漉神色慌张的中年女性.

  仔细识别,第二张的大婶和第四张中的中年女性,长相相同,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寄这些照片干嘛?”

  这年头照相可不是件简单事情,一般人绝不可能舍得将这么多照片邮给自己。

  抱着极大的好奇,谭毅挺拿起信件,看眼标题。

  “《个体经营的大门,该如何打开?》”

  往下看去,他表情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砰!”

  他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这动静立马惹来很多同事注意。

  “怎么了小谭?”

  “王编辑,你看这个。”

  谭毅挺将手中的信和照片递去,很快,王编辑的脸上也浮现出怒不可遏之色。

  “太恶劣了,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是,谁能想到呢?”

  “有些人真是无法无天。”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老王?”

  随着越来越多同事的好奇,这封信和照片,迅速在编辑部里传阅开来,受到极大关注。

  事件本身已足够令人愤慨,在这封信的末尾,撰稿人许非话音一转。

  “改开是大势所趋,1979年2月,上面批转第一个有关发展个体经济的报告:

  ‘允许各地可根据市场需要,在取得有关业务主管部门同意后,批准一些有正式户口的闲散劳动力从事修理、服务和手工业者个体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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