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377节

  “.”

  江弦没有回话,只是半蹲着轻揽住朱琳的腰,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幸福。

  房子收拾好以后,江弦就邀请中国的几位作家来房子里吃饭。

  “过来给我暖暖房。”

  茹志鹃她们仍觉不可思议。

  “你真把吕嘉行的房子买下来了?”茹志鹃问。

  “茹老师,瞧您说的,我不买下来我怎么好意思住进去。”

  “哦买噶!”

  茹志鹃非常潮流的说了一句英语,“花了多少钱?”

  “15万美元。”

  “15万美元?!”

  茹志鹃一脸震撼,“那得是30多万人民币了吧!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我在美国出版了一些小说,他们给我支付了版税。”江弦说。

  “真的么?”

  茹志鹃更震撼了。

  “江弦,你也太了不起了!”

  得知这个消息,茹志鹃是非常振奋的。

  前不久,她在“写作计划”总管爱德文的安排下,去参观了爱荷华大学的“写作班”。

  这个“写作班”先于“写作计划”创立,确切的说是一个“学院”,类似于文学讲习所、鲁迅文学院,如今盛名于世的一大批作家都来自于那里。

  参观了“写作班”以后,茹志鹃很想请爱德文把她的一些小说拿给“写作班”的老师看看,结果爱德文只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的拒绝:“我已经给那边的老师看了,可能因为从中文翻译成英文,有些东西”

  都是成年人,茹志鹃马上明白爱德文的言外之意

  这些老师对她的作品不满意,觉得她的作品不够格。

  这件事让她沮丧了好久。

  茹志鹃思考后觉得,国内的作家和外界的沟通太不够了。

  因此,她特别想让老外们尽可能多的了解中国作家和作品。

  但是来到美国、来到爱荷华以后,这些老外给她的感觉是:他们不想也不渴望了解中国的文学,反而是不断的向他们展示美国那一套。

  茹志鹃觉得,她们应该找机会表现自己,可是她又不擅长这一方面。

  而且“国际写作计划”里“中国周末”的活动,也因为经费紧张而取消。

  并且,语言不通。

  茹志鹃可以说灰心到了极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从江弦这儿听说他出版了作品的消息,那甭提多激动了。

  “江弦,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

  江弦觉得她这话怪怪的。

  晚上六点,作家们都来了,手上都带了礼物。

  

  陈映真带来一锅没有煮烂也不红的红烧肉,潘耀明带来了一个火腿丝,台省的另一名作家七等生带来一个鱼松,茹志鹃带的是自己烹饪的米粉干,王安忆则是带了一份“意大利脆饼”,也就是披萨。

  “恭喜啊。”

  “请进请进。”

  江弦寒暄邀请几人进来。

  几人也都四处张望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座房子,但此刻的意义已然不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重新布置了,都觉得和以前的房子不太像。

  “聂华苓女士让我告诉你一声,她今天就不过来了,礼物回头补上。”陈映真说。

  “她怎么了?”

  “她要照顾她的丈夫安格尔。”

  陈映真说,“医生之前误诊了,安格尔并不是风湿转移到了耳朵上,而是感染了一种细菌。”

  “.”

  江弦一脸无语,“看来美国的医生水平也很有限。”

  “是啊,我们只能祈祷安格尔先生没事了。”

  “愿他一切安好。”

  江弦默默祝福一句。

  他还是挺喜欢安格尔这个人的。

  这是个友善而且幽默的老外,对待中国人的态度也特别好。

  “知道么,今天星条旗降半旗了。”七等生说。

  “为什么?”

  “南朝鲜有一架飞机出事了。”

  “啊?”

  “已经调查清楚了,被毛熊打下来了,据说上面有20多个美国人。”

  “.”

  坐在餐桌前聊了会儿天,各种食物就摆满了餐桌。

  “像这么吃,我非胖了不可。”王安忆说。

  “是啊,美国人最怕的就是胖了。”

  陈映真说,“他们为了保持身材,还得辛辛苦苦的长跑,辛辛苦苦的节食,商店里有专门去糖分的白糖、饮料,去脂肪的牛奶、牛肉。”

  潘耀明总结道:“减肥,在美国是一个社会活动。”

  江弦听着就觉得很梦幻。

  在美国待久了,有时候他真的会忘记自己是在古老的20世纪80年代。

  吃着晚饭,作家们又一块儿喝了点酒。

  大家难得有聚在一起的机会。

  七等生碰下杯子,道:“内地的作家和我们台省的作家在一块儿喝酒,这真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陈映真开口道:“我们总归是一个国家的人,血浓于水,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所有人都举起杯子,碰在一起。

  “中国万岁!”王安忆激动的喊了一声。

  其他人笑了笑,也都跟着说了几句。

  “中国万岁!”

  “说起来,你为什么叫七等生?”王安忆问,“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奇怪。”

  七等生笑了笑,“也没有为什么,上初中的时候,在家闲着无聊,每星期我就出一张纸的刊物,画点图画,写点东西,有一些是自己编的,有一些是抄来的,每周出一张,一张白报纸,一直出了五十多张,总之写这刊物的时候,我就给自己起了笔名:七等生,纯属为了好玩。”

  “为了好玩?”

  “为了好玩。”

  “这刊物还在么?”陈映真问。

  “不在了,在一次特大洪水当中被洪水冲走了。”

  “真可惜。”

  “陈老师,台省现在什么样子?”

  江弦借着这个机会,和陈映真了解了下台省那边的情况。

  陈映真苦笑着说,“到处都是西方音乐和歌曲,偶尔听到一个东方味道的,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日本的。”

  陈映真非常憎恨日本,文学作品里也反映着这一点。

  饭后,作家们在客厅里坐在一起留下一张合影,而后便纷纷道别。

  茹志鹃正准备离开,江弦把她喊住,“茹老师。”

  “怎么了?江弦。”

  “你要是不介意,干脆和安忆也搬来我们这儿一块住吧,还有两个空房间。”

  “不了不了。”

  茹志鹃赶忙拒绝,“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们哪能住别人家里,太麻烦了。”

  “不麻烦。”

  江弦劝说道:“你看咱们都是初来乍到美国,你住过来,咱们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哎呀,这怎么能行呢?”茹志鹃很是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没人会介意的。”江弦笑着道。

  他倒不是非要当烂好人,的确是有所考虑,因为这房子除了他还住着自己家人,房子又是独栋别墅,没什么邻居。

  要是又发生之前史密斯找过来这种突击事情,他又不在,那饶月梅可对付不过来。

  但要是茹志鹃和王安忆搬进来,遇到这种事,她们两个也能帮饶月梅联系下人、想想办法。

  江弦劝完,饶月梅和朱母也都过来劝茹志鹃,她们是同一辈人,之前也都算是交了朋友。

  “这么大房子,就我们住着多冷清,你过来也热闹一些。”

  “.那就打扰你们了。”

  茹志鹃推辞不掉这份好意,答应下来,当天就和王安忆住了进来,第二天又回到“五月花”公寓简单收拾了下东西,算是彻底的搬过来。

  隔了几天,江弦又和茹志鹃一块儿去看望了一趟聂华苓和安格尔。

  得知安格尔要做手术,他们作为朋友,安慰了下聂华苓。

  临走前,聂华苓把一份稿件交给江弦。

  “我就怕过几天忙着照顾安格尔会来不及,紧赶慢赶,可算翻译完了,你拿回去再看看有什么纰漏。”

  “聂老师,辛苦了。”江弦感谢说。

  “不辛苦、不辛苦,能参与到这篇小说的传播当中,我觉得是我的一份荣幸。”聂华苓说。

  “您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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