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255节

  这第二件事,我们想着手将《高山下的花环》改成广播剧,争取在今年年底或明年一月份时播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联播。”

  “广播剧?可以,我没意见。”

  江弦当然没什么异议。

  《高山下的花环》能被央广电台制作成广播剧,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播出,这对国内的任何一部小说来说都等同于最高荣誉了。

  “这部小说可以交给你们来改编,我只有一个要求。”

  江弦开口说:“广播剧制作完成后,要让我先试听一下,你们才能播出。”

  “这个一定。”钱家文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

  江弦刚送走钱家文,又收到了军艺学院那边儿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看到《高山下的花环》,决定将它改编成话剧,还要派人来找他谈谈。

  江弦表示他对改编成话剧的事情没有异议。

  “改编可以,不过我就不参与你们的改编了。”

  “原作者不参与,我们改起来束手束脚的.”

  “放宽心,你们就自己看着来,我放权给你们。”江弦说。

  他对军艺比较放心。

  毕竟要是闹出啥幺蛾子,部队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对方明显不甘心江弦不参与进来,死缠着他,“江弦同志,您至少和我们议一下改编的结构。”

  “这个.不必了吧。”江弦谢绝了这件事。

  如今想把《花环》改编成话剧的剧团太多,要是每个都得和他商议,他不得忙死。

  除去各种各样的改编、层见叠出的评论文章,读者来信也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十月》编辑部寄。

  张守仁看了一部分,其中一名京城第二医学院的学生,来了一封很长的信,使他印象最为深刻。

  他在信中说,以前每当看到有关描写部队生活的事都极不感兴趣,认为写大兵的事都是舞刀弄枪,火药味浓,没人情味,可以不看。

  但这次,当他拿起《十月》时,也是先把其他一些作品看完,觉得没别的看了时,才顺便看了几眼《高山下的花环》。

  但一看就不能放手了,完全被作品中的人物所征服。

  他说这是近几年看小说流泪最多的一次!

  他说他曾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青年,把一切都看透了,看了《高山下的花环》后,他觉得生活中也确实有梁三喜、雷军长那样的英雄人物,因此他认为我们的国家是有希望的,我们的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

  最后他表示一定要努力为人民工作,为人们解除病痛,以此来报答烈士的鲜血。

  张守仁把这封信拿给编辑部的很多同仁看过,惹来一阵唏嘘。

  还有个编辑看了以后,给编辑们分享。

  “有一名工读学校的老师来信说,他们学校里一个学生,看了《高山下的花环》以后,老实交代了偷人家730元的丑事。

  他要求他们的父母像梁三喜还欠账那样,把730元还给人家,并向被偷者道歉。”

  “这就是文学作品的力量!”

  张守仁激动的拍了拍桌子,“《高山下的花环》这篇小说,是真的净化了人民的心灵!”

  作为《高山下的花环》的责任编辑,这段时间他也受到了媒体包围。

  《光明X报》《文汇报》纷纷采访他,许多文艺单位、报刊找他介绍作者情况,要他缩写《高山下的花环》的故事梗概。

  还有中作协办的《文艺情况》,要他谈组稿经验。

  此外,许多机关、学校要他参加他们的读者座谈会,许多部队作家到他家里拜访。

  这些个部队作家,一想到居然被江弦这个门外汉写出一部砍倒一大片的军旅名作,心里相当不甘。他们找到张守仁,向张守仁谈创作构思,并强烈要求张守仁跟他们合作。

  在这样的连番围攻下,张守仁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废寝忘食。

  他好不容易才抽出个空闲,把这一麻袋一麻袋的读者来信给江弦送去。

  江弦当然看不完这些信件。

  但他很珍视这些读者们用心写来的信,将这些麻袋裹着的信,原封不动悉数往景山东院子里存。

  院儿里西厢房整整两间屋子都快被这些读者来信占满。

  江国庆回来以后,瞥一眼屋里的堆着的读者来信,颇为震惊,冲饶月梅道:“我算是知道你儿子买翠花胡同那院子干啥用了。”

  “干啥用的?”

  “存读者来信的啊!”

  “.”

  饶月梅哑口无言。

  买一院子就为了存读者的信?

  放别人家里,这话听着跟开玩笑似得,但放他们家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她连忙催促道:“他爸,你可快给你儿子修修翠花胡同那边的院子。”

  “咋了?”

  “我看啊,就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咱这院子哪够你儿子存的?迟早得被这些信堆满,到时候咱睡觉恐怕都得睡在这些信上头。”

  “说啥傻话.”江国庆嘟囔一句。

  饶月梅拍拍他,“我和你说事儿呢,听着没?”

  “哎呀,知道了。”

  深秋时节,未名湖畔流水潺潺,燕大深秋的韵味和高远流淌于燕大学子的心间。

  “朱虹。”

  朱虹听到声喊,回过头去,看到是同宿舍的殷秋瑾。

  她的高考成绩相当不错,稳稳收到了燕大录取通知书,成为了81届的燕大新生,就读于燕大的中文系。

  殷秋瑾快步过来,“朱虹,你去哪了?”

  “买油饼。”朱虹笑着说。

  “学三食堂买的?”

  “不是,燕春固。”朱虹说。

  “怎么上那儿?”殷秋瑾诧异道。

  二两的油饼,学三食堂卖一毛一,燕春固卖一毛二。

  朱虹笑着解释,她老是听中文系的男生讲,吃油饼就一定要吃那一毛二的,只因燕春固有位卖油饼的美女服务员,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气韵绝俗。

  这会儿还没有选校花这一说,中文系的骚男便为她起了个雅号,名曰:“油饼西施”。

  “我就去看了看这‘油饼西施’长啥样子,是不是真像那些男生们说的那么好看。”

  “那她漂亮不?”殷秋瑾问。

  朱虹想了想,“还行,我承认是比我好看一点.不过没我姐好看。”

  殷秋瑾笑了,“从开学就天天听你说你那个神秘兮兮的姐姐,还有你那个神秘兮兮的姐夫,啥时候让我们见见他们二位。”

  朱虹叹一口气,“唉,他俩可都是大忙人。”

  和殷秋瑾聊着,往宿舍里回,约着明天洗漱后,一起去五四操场跑步一刻钟,再练习一刻钟的排球。

  回到宿舍,朱虹把买来的油饼递给同宿舍的舍友。

  “给你买回来了。”

  “谢谢你,朱虹同学。”

  

  朱虹人际关系处的相当不错。

  她做事殷勤,打水、拖地、买早餐、买电影票之类的杂事,是有机会就据为已有的。

  “为人民服务”思想,首先就要落实到为同学服务上!

  “你们快看《人民X报》。”

  殷秋瑾递过来一份报纸,“过几天,《天下第一楼》就要正式公演了!”

  “《天下第一楼》是什么?”同宿舍的南方室友问。

  “这你都不知道?”

  殷秋瑾激动的分享,“这是出自作家江弦笔下的一部话剧,首次上演就是在咱们燕大的校园,上演以后青华的学生都跑来咱们学校看,后来马上被京城人艺看中建组排演了.”

  殷秋瑾滔滔不绝的讲着。

  “京城人艺?”有外地的女同学还不了解京城的这些机构,“那是什么。”

  “《雷雨》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曹禺先生的话剧。”

  “曹禺先生就是京城人艺的院长,《雷雨》就是京城人艺压箱底的名作。”

  “原来如此。”

  解释过,殷秋瑾捏着手上的报纸,忍不住畅想:“要是能看一场京城人艺排演的《天下第一楼》就好了。”

  “能买到票吗?”

  “哪有那么好买。”

  几名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朱虹听了,“为同学服务”的基因又被激活。

  “要不.我去要几张票试试?”

  “你能弄到票?”

  同宿舍几人齐刷刷朝她看去。

  朱虹腼腆一笑。

  “我试试吧。”

  几天后,上午二节课后,燕大食堂师傅骑着大板车,送包子到各教室楼门前。

  男女同学不顾燕大学子的身份,饿狼般涌过去,围着包子车一顿疯抢。

  师傅操着延庆、顺义口音,大声喊着:

  “一两面票拿一个,一两面票拿一个!”

  但总有人塞了一两面票却抓了两三个。

  江弦到燕大的时候,满楼都洋溢着猪肉大葱味儿,还有北冰洋汽水味儿。

  燕大的学子们仨一群五一伙,吃着、喝着,一边还讨论着西方哲学、先锋艺术。

  “姐夫!”朱虹兴奋的朝他跑过来,递过去两个白嫩嫩的大包子,“姐夫,尝尝。”

首节上一节255/417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