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117节

  看到霍元甲服下毒茶,七孔流血,倒在台上,英雄惨遭毒害,他又深受震撼,文字所构筑出的画面,深深烙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这个故事写的太有水平了!”他坐在桌前,激动不已,两条腿吧嗒吧嗒抖着。

  不仅故事完整,立意也足够高,是一个传达了道德、信仰、爱国主义情感的强有力的故事!

  他甚至觉得不逊色于倪匡笔下的《精武门》。

  都是突破了狭隘的复仇主题,将故事上升到民族大义!

  他忍不住拍一把大腿,“好!真是好啊!”

  “徐导。”

  办公室门被推开。

  卢新燕、赵志坚、邓润良仨编剧又进来,把故事梗概拍到桌上,“按照说的,我们又试着写了个故事梗概。”

  “.”

  这会儿再看见他们写的东西,徐小明真是心情复杂。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都说三个臭皮匠还赛个诸葛亮,跟《故事会》上这个一比,简直不堪入目,这简直没法比啊。

  看过好东西,他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他们的剧本了。

  嗯,故事会,江弦。

  这个人他实在想亲自见见。

  这会儿入境也不算什么难事,1979年上面还发了个《港澳同胞回乡介绍书》,简化了过关手续,回乡探亲变得更加容易。

  朝阳区委dang校。

  这儿都算是郊区了,靠近三环,也就是东直门外左家庄公社北边,坐18路公交车到终点就是。

  小说创作班,也就是文学讲习会便坐落于此,借用着dang校房子。

  这块儿离市里远,离北影厂也远,不过离剧组拍摄的京郊近,江弦找了个拍摄空闲,顺便过来报道。

  他拿着介绍信,去到一张小桌子前。

  “同志你好,我来报道。”

  “江弦?”一位筹备组女干部接过,瞥一眼,再看向他,“江弦同志,你可算来了,报道真够晚的。”

  “抱歉、抱歉,事情比较多。”

  “先签个字。”

  女干部递过一份名单,江弦看了眼,33名学员的名字,贾大山王安忆、蒋子龙、莫伸、张坑坑33个名字,就他一个人后面还没打勾。

  “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走过了流程,她开口说道。

  “麻烦您了。”

  “没事儿。”

  先去看了眼教室,占的人dang校的食堂,前面是黑板,后面是打饭档口,正好是饭点,满屋子饭菜香气。

  后院是一片桃林,春来繁花点缀灰墙。

  “我带你去宿舍吧。”

  她领他去到宿舍,里面儿已经有了仨人,有人饬着洗漱,有人拿个拖把扫地,江弦刚一进去,就嗅到灰尘味道。

  “我介绍一下,这是江弦。”

  “这是孔捷生,这是贾大山,这是蒋子龙。”

  几人互相握手寒暄。

  江弦呲牙,这还是间优等生宿舍啊。

第148章 计划有变

  这一宿舍人,蒋子龙不用提,改革文学领头羊,时下炙手可热的新人作家。

  孔捷生,28岁,第四次文代会作家代表,一部伤痕文学《在小河那边》,一举在文坛曝得大名。

  贾大山,38岁,在省级以上文艺刊物发表过很多作品,后来与贾平凹齐名,并称“二贾”,据说日本还有个“二贾研究会”,每天研究这俩人。

  嗯,这位大山兄,江弦抱着舔就完了。

  因为他是HEB省石家庄市正定县人。

  他有一位至交好友,他去世以后,好朋友亲自为他写了一篇悼文.

  江弦是全宿舍里年纪最小的,不过论目前的文学成就,宿舍这四人还数他最高。

  “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伙寒暄两句,简单收拾了下宿舍。

  江弦也殷勤的帮忙扫了扫地,有个床铺总归方便,在这儿学习,难免也要在这住一下。

  随后便往食堂去吃饭,炒菜的油烟,鱼香肉香,飘忽弥漫,还浮着一层蒸馒头用的酵粉微酸蒸汽。

  “大山同志,你有京城的粮票吧?”江弦关心道。

  “有、有,十斤的全国粮票,换了四斤米票,六斤面票。”比较缄默的贾大山掏出张米票,一分钱纸币大小,牛皮纸颜色,黑色的墨印着“米票”字样,四两为一张。

  江弦米面都能吃,打了二两馒头,一份鱼香肉丝,呼噜呼噜吃完。

  一打听,这儿好多领导他都认识,比如所长丁凌,邀请他过来学习的吴伯箫,还有李清泉,都是熟人了。

  “江弦同志!”

  “王安忆同志!”

  仨人正聊着,王安忆过来跟江弦打一招呼,她是上海过来的学员,与文坛接触不多,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还吃不惯面食。

  终于见着个认识的,她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王安忆同志,这两天还习惯吧?”

  “还行。”

  “你这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什么困难,你可跟我吱声。”江弦完全前辈姿态。

  他和茹志鹃那也算是平辈相交。

  大家表面上是同学,实际上,我是叔叔。

  熟人不光王安忆一个,还有铁宁,去年在座谈会上与她见过,富婆一枚。

  “江弦同志,好久不见,你又发表了好多篇作品,我都读过了。”铁宁在保定长大,在保定一家小杂志社任编辑,这一点和王安忆有点像,后来她写出《大浴女》,再后来平步青云。

  学员们纷纷在食堂碰上头。

  社交能力比较强的,就相互介绍认识,内向腼腆的,就站在一旁微笑。

  文讲会阳气重,33个学员,全班仅有5个女生,听说一开始只有3个,后来推荐了王安忆,又把一位男同志换成了刘淑华,这样凑够了5个。

  吃过饭,好几位外地的学员,便都想着出门转转,看看京城的大好风光。

  “江弦同记,还请你介个本地人做做导游,照顾照顾我们介些外地人,我怕找不到回来的路。”孔捷生操着一口浓重的广东腔调。

  江弦见他们开口,也不吝啬。

  “这好说,不过咱们这附近,好像没啥好逛的地方。”

  “全当熟悉熟悉地形,哈哈。”

  他领着七八个作家一块儿出去,周围空落得很,出了院门,走一段,才可抵到一个勉强可称为“街”的地方。

  街上有一个烟杂食品店,小是不小,里面空落落的。

  因是早春,乍暖还寒的天气,商店门口挂着一幅厚重的棉帘子,粗蓝布,绗着线,像一床农家用的被子。

  “这儿也没啥卖的啊,还不如我家那边儿的小卖铺呢。”

  “您给来包‘战斗’牌卷烟。”高尔品买一包烟,给大伙分了分,虽然这烟便宜,众人也都是面露感激之色。

  一块儿站路对面,一个小小的邮局门口抽。

  “咱们这儿真破落,看来平时出来也没啥地方可玩儿。”铁宁忍不住吐槽。

  “要不周末一块儿找个地方玩一趟怎么样?”陈世旭挑头。

  “去哪儿玩?”

  “江弦说一个吧。”

  本地人又被cue到,江弦想了想,“我看,不如一块儿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

  “看电影好啊。”

  他这提议立马得到大伙的支持,这会儿看电影是特别稀罕的事情,也是很潮流的事情。

  王安忆带着抹些期待之色,“江弦同志,你有什么电影给大家推荐吗?”

  “《边城》!”

  这文讲会可谓是青年俊彦,一直到开学前几天,所长丁凌都没露面。

  她曾经在她创办的文讲所,和她培养的作家们说了一番话:

  “一个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可能什么都留不下来,但是用一生的时间,为人民写出一本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品,就可以了。你们一定要出一本书,来表明自己的实力,有了一本叫得响的书,你在文坛上的地位也就站住了。”

  这话,被新闻学成了“一本书主义”,把她坑惨了。

  33名学员都报道了,李清泉抽个空,把大家喊到那间教室,准备安排开学前的所有事项。

  大伙各自找座位坐下,最先被坐满的是最后一排。

  

  等江弦端着个搪瓷茶缸进去,后面儿的座位已经被占完了。

  他干脆找了个第二排靠窗座位,跟王安忆坐个同桌,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咯的一声。

  杯子侧壁,红艳艳的“1979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第一名奖”,阳光下闪闪夺目。

  李清泉很快进来,站在讲台上,往下扫了一眼,学员们马上安静。

  他鞠一躬,“同志们好,我叫李清泉。”

  哗哗哗。

  学员们纷纷鼓掌。

  李清泉先讲了下生活上一些问题,他从不多说套话,只讲关键部分,于是会开的很快,大家听得也很认真,也很民主,期间自由发言并提问。

  讲到最后,李清泉敲敲黑板,显然是谈到重点部分。

  “到了七月结业的时候,文讲会将统计所有人学习期间的创作成果,并进行排名,作为文讲会的结业成绩。”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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