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又问:“那总统套房呢?”
“三万五千八,同学你要住,可以打折。”
“不用,我就问问。”
陈朔挺生气的,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舍得三万块钱住一晚上的酒店?
除非你那个总统套房里藏了几个妹妹。
陈朔看向易宜宁,跟她商量:“没办法了,再去找别的酒店也麻烦,这样,我今天比较累了,我睡床,你睡沙发,咱俩凑活一晚上得了。”
易宜宁就觉得离谱:“为啥我睡沙发!”
“因为我今天太辛苦了,但你要跟我一起挤一挤,我也不拒绝!”陈朔理直气壮的回答,“床很大,够我们两个滚来滚去的了。”
睡觉就睡觉,为什么要滚来滚去!
易宜宁气坏了:“我也学习一整天了,我也辛苦,我就不睡沙发,我睡地上!”
陈朔:“好好好,睡床上就,你说睡哪儿?”
前台小姐姐被逗乐了:“那好,我让人给你们送一套床单被褥,打个地铺。”
说着,前台小姐姐心里就在想,我当了一年多前台了,你们这种脸皮薄的小年轻我还能不知道?
什么睡沙发睡地上,就算刚开始睡了,最后还是得滚到一起去。
抽屉里的计生用品费用,我现在就有自信把它算进账单里。
付钱,拿房卡,上楼。
滴。
门卡在门锁上感应了下,陈朔领着易宜宁走进房间,就是那种比较常见的星级酒店的水平,挺不错的。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一套床单被褥。
陈朔望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恶意心想,她是不是会以为今晚的战况很激烈,所以要提前备上一份床单被褥。
做到干湿分离。
真过分,我们一0小学姐是易宝,又不是怡宝,哪来那么多水。
易宜宁从一进屋就坐沙发上双手攥着斜挎包的带子,一副严阵以待的严肃表情。
刚才服务员来送床单被褥时,一0小学姐就特意表现的特别主动热情,时刻体现这套床单被褥是给她,然后就趴在地上开始铺床。
生怕别人觉得今晚她要跟陈朔睡一张床。
“哎,枕头给我一个。”易宜宁冲陈朔喊了声。
“自己拿呗,我要去洗澡了。”陈朔脱下外套。
“啊!”
易宜宁尖叫了声,双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去看陈朔:“你不准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女人,真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陈朔应了声,直接走进了浴室。
易宜宁还在后头追着喊:“穿好衣服再出来。”
男人洗澡都很快的,陈朔洗澡算比较细致的那种,一般都会冲个十几分钟这样,吹干头发后,陈朔披上浴袍走出浴室,一个翻身躺上床,钻进被窝就打开了电视。
床尾和电视墙中间的空余之地,就是易宜宁今晚睡觉的地方了。
她用被子把自己全身裹住,只露出一张脸。
陈朔见易宜宁这个鬼样子,笑哈哈问:“你不洗澡吗?”
“不洗了,凑活一晚上。”易宜宁摇头。
陈朔:“好不爱干净哦,真是个臭宝,就这还医学生呢。”
易宜宁:“?”
他真的很容易让人想骂一句八嘎!
哪个女孩子不爱洗澡啊,洗的香香的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玩手机,那简直是人生最大享受之一。
易宜宁当然也喜欢洗澡了,就算是淋浴她也能洗半个小时(洗头的话再追加十五分钟)
“谁是臭宝!”
易宜宁掀掉被子,气咻咻的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拉上浴室的门,易宜宁靠着墙,心中嘀咕:陈朔啊陈朔,我相信你才脱光光洗澡的,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这家星级酒店没有搞透明玻璃那一套,而是实打实的一堵墙隔着浴室。
洗着洗着,易宜宁放下了心,一整天的疲惫在热水的淋浴下一扫而空,两只雪白嫩嫩的脚丫子还踮起一下,仰头去吹沐浴乳带起的泡泡。
真舒服呀。
洗完澡,易宜宁又穿好衣服,这才走出了浴室。
探头探脑看了眼,发现陈朔已经关掉了大灯,只留了两盏小夜灯,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他睡得不是床,而是地铺。
陈朔睡觉很安静,也不打呼噜,偶然翻身,气息平和。
易宜宁见陈朔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大动静,轻飘飘来到床头柜旁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做完这一切,易宜宁又来到地铺旁,蹲下身看着熟睡的陈朔。
笑容洋溢在了小学姐的脸上。
嘴上说一定得睡床,但最后还是把床让出来了。
他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哟。
叮咚~
微信来了。
易宜宁吓了一跳,然后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轻轻拿起来一看,是冯慕发来的。
冯慕:【你怎么还没回来呢,人呢,人呢?】
易宜宁想了想,拍了张酒店天花板的照片发给冯慕:【我今天睡外面。】
冯慕:【!!!!】
冯慕:【一个人?】
易宜宁:【一个人。】
冯慕:【一个人也要做好安全措施。】
易宜宁:【我都说了一个人。】
冯慕:【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然后还跟了一张气氛小熊跺脚的表情包。
易宜宁解释道:【陈朔也在,但我们各睡各的,他打地铺,我睡床。】
说完,还拍了张照片自证清白。
好大一张空床啊。
冯慕:【骗姐妹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姐妹被你骗骗没事的。】
易宜宁:【真的不是摆拍啊!】
冯慕:【唉,一一0啊,你是大姑娘了,也到该经历这些的年纪了,祝你好孕。】
冯慕:【好运,输入法有问题。】
易宜宁:“.”
怕冯慕再发消息过来,易宜宁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这样消息就不会吵醒陈朔了。
蹲在一旁,易宜宁仔细观察着陈朔,他睡觉的时候真安静,一点儿没有活着时候那么跳脱,醒着时候的陈朔是个啥呀,跟疯狗似的。
“你说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陈朔吗?”
易宜宁伸出手指,帮陈朔把额前的刘海拨弄了下,他最近好像真的很忙,动不动就出差,先东北,又川渝,忙的连头发长了都没时间去剪。
看着安静熟睡的陈朔,易宜宁蹲姿换成了坐姿,然后缓缓侧躺而下,双手合十当枕头,双眼扑闪看着他。
“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大一暑假的时候,就是你高三暑假的那阵子,你不是来明大提前看自己的大学吗,你肯定忘了,所以根本没想起来。”
“那天你在排队买手抓饼,但是最后一个了,我在图书馆学了一整天饿得要死,发现最后一张手抓饼被你买去了,一下没调整过来心态,急的在店门口掉小珍珠。”
“那阵子脸上爆痘痘呀,我戴着口罩,啊对,这就是你没认出我的原因。”
“可就算没看见我漂亮的脸蛋,你还是把手抓饼让给我了,还特别害羞的摆手说不让我给钱,直接扭头就跑。”
“可我看见你的脸了,也听见你在店里和朋友聊天的内容,我就知道,原来我马上就要有一个特别高,特别帅,特别热心的学弟了。”
“很难以理解吧,对你来说一个手抓饼而已,却能让一个女孩子记了那么久。”
“可是,乍见之欢就是这样的呀,现在就是细水长流了。”
易宜宁看着陈朔,嘻嘻笑了声:“晚安,小学弟。”
翌日,清晨
一夜无梦,且长时间都是深度睡眠的陈朔睡到了自然醒,无比舒爽。
精力充沛,是走向成功的必备条件,倒头就睡也是个本事,陈朔眯着眼睛下意识去摸旁边的手机,却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陈朔:“?”
不信邪的又捏了捏,再捏,不对,不是我的手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好古怪!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你捏够了没有?”
陈朔侧头,被他不停捏脸的易宜宁,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嗨,我以为是什么呢,是脸啊。
“你怎么睡这,为什么没去睡床?”陈朔奇怪问。
这人真奇怪,有床不睡偏要跟自己挤地铺,那我这个地铺不是白睡了吗?
陈朔翻了身,侧躺着和易宜宁面对面,手也没闲着,继续捏她的脸,二十岁的易宜宁小脸满满的胶原蛋白,捏起来手感不要太好。
一边捏,陈朔一边恶狠狠问:“我还好心把床让出来,说,为什么不睡床?”
“疼,疼死了。”
易宜宁苦着脸,拍掉陈朔的手,捂着自己脸,振振有词:“说好我睡地铺,我就睡地铺,谁让你抢我地铺的。”
陈朔抬手撑起被子,把易宜宁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