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高凛忽然感觉身后有股子暖意,像有个大火炉靠近自己。
回头一看,陈朔站在高凛身后,把落在车后座的一件皮草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这种从身后帮忙披衣服的姿势,全看你自己把握尺度,陈朔反正喝了酒什么也不怕,直接来了个环抱,相当于把高凛整个拥进自己怀里。
“别着凉了。”陈朔低头笑眯眯对高凛说道。
金司机见状,微眯起眼睛,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但他不方便多说什么。
万一,小凛很享受呢,自己要是出言阻止,那岂不是多管闲事了?
高凛回过头,默默把手臂塞进衣袖,穿好皮草后问陈朔:“去哪儿?”
“走到哪儿算哪儿呗,逛街哪有目的地。”
陈朔单手插兜,很臭屁的单手扯了扯领带,还扭动了下脖子。
他的西装外套没有系扣子,领带也随意的挂着,整个人痞帅痞帅的。
高凛把皮靴换成了一双古驰的板鞋,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行走在热闹街头。
都说江浙沪没有夜生活,其实也不尽然,只能说越卷的地方,越不会出现热闹的夜市文化。
但小酒吧,KTV,足浴店之类的,里面也是很热闹的。
“小伙子,算命吗?”
一个摆摊的大姨,微笑冲陈朔招手:“不准不要钱的哟。”
陈朔停下脚步,问大姨:“您看我多大了?”
“十八。”
“我快三十了,根本不准。”
高凛推了下陈朔:“憋闹,我看就挺准的。”
陈朔耸耸肩:“那你算呗。”
不过陈朔歪头看着高凛:“我到底是三十岁好呢,还是十八岁比较好啊?”
高凛不说话,陈朔却笑起来了,还笑的特别贱:“你说如果我三十,咱俩在年纪上倒是挺贴的,但我觉得啊,相比较三十岁的我,你肯定更喜欢十八岁的我。”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喜欢嫩的。”
“傻逼吧你。”
高凛蹲下身,把掌心摊开:“阿姨,给我算一下。”
阿姨戴上老花眼镜,食指顺着高凛掌心的纹路走了圈,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孩子,你是锦衣玉食的命,但这命格之中缺了一块,说明失去过某个重要的人。”
陈朔心想锦衣玉食这块,自己也能帮高凛算出来。
她身上那件皮草大衣的价格,就不知道是多少工薪阶层一年都赚不到的钱了。
失去过重要的人..
算命这个东西,多少有点玄学在里面的。
高凛抬头看向大姨:“那以后的路呢?”
“天生富贵,无病无灾。”阿姨赞叹道,“我很少能看见这么好的命格,但富贵命常常伴随姻缘的不顺。”
陈朔插嘴道:“不富贵的人大多数姻缘也不顺,因为很多都死在彩礼上了。”
高凛神色看不出什么,但很兴奋的拉着陈朔坐下:“再看看他的。”
陈朔不情不愿的把手伸了过去。
“咦,这小伙子的命格”大姨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满脸惊奇的打量陈朔的容貌,“我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命格,你的命运戛然而止,又一分为二在某个截点重新开始.”
“神奇吧,厉害吧?”陈朔得意道,“因为我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
大姨攥着陈朔的手,又马上把高凛的手也重新握住,左右看看,顿时笑了:“按照人生原本的轨迹,你俩不会有交集,但恰恰因为这个小伙子古怪的命格,你们两人今后会纠缠很深,非常深。”
陈朔问:“有多深?”
“很深很深。”
“.”
大姨斩钉截铁:“陷得很深,无法自拔。”
“拔都拔不出来?”陈朔瞪大眼睛问。
“没错!”
“溜了,骗子。”陈朔握住高凛的手腕就走。
高凛可没陈朔那么不要脸,总喜欢白嫖,临走前还是给了大姨两百块钱。
“陈朔,为什么听到我们两个人今后会纠缠不清,你就着急走呢,这么害怕我缠上你啊?”高凛冷笑了声,对陈朔刚才的反应十分不满。
陈朔摇头:“废话,我们两个纠缠不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把你的钱亏光了,你找律师告我。”
高凛气得双臂抱胸,站在原地不动了。
陈朔想了想,笑着问:“我背你?”
说完,他背对高凛,扎稳马步,突然又说:“等一下。”
高凛压根还没动,看着陈朔麻溜脱下西装外套,就穿件薄薄的白色衬衫,回头期待看着她。
“你这占便宜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真的已经写在脸上了。”高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陈朔不说话,用一种楚楚动人的祈求眼神看着凛妈妈。
现在零上一度,嘴巴张开能呵出雾气。
“你得庆幸,我今天穿的是裤子。”高凛今天穿了一条小腿牛仔裤,原本是搭配长筒皮靴的。
她走向陈朔然后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陈朔一个起身把她背起。
75E的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高凛沉默了会,幽幽说道:“就算在你身后,我都能看见你翘起的嘴角。”
陈朔心想这也就是环境不对,要是环境对了,翘起的可不只是嘴角了。
走了没几分钟,高凛问:“累不累,我重不重?”
陈朔摇头,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不累,感觉能走一晚上。”
按理说高凛这个身高和她纤细的身材和四肢,不该有这种体重的,但人家很明显没有谎报体重。
至于重在哪儿,朔哥感触颇深。
这小子还哼起歌来了。
高凛有些困惑:“陈朔,我会不会对你有点太好了?”
陈朔:“妈妈宠我。”
高凛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涣散:“妈妈什么的,也就开个玩笑。”
陈朔的声音没那么轻佻了,反而很慎重:“但我也不能窃据你弟弟的位置。”
这话已经相当露骨啦,高凛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你野心蛮大的,臭弟弟。”高凛喃喃了句,语气平淡,“我可比你大了八岁。”
“八岁怎么了?”陈朔反问,他停下步伐,把高凛往上提了提。
“我念小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换个思路,你停经的年纪正好是我硬不起来的年纪,属于是绝配了。”
“.”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思路如此清新脱俗。
高凛服了。
无论如何,高凛不得不承认,至少跟陈朔相处的时候,她是开心快乐的。
否则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担心他喝醉,非要来看一眼才安心?
“陈朔,你的炸鸡店我还没去过。”高凛说道,“我想吃你亲手炸的鸡。”
凛姐想吃鸡,这必须满足。
陈朔点头答应:“行的,让金司机把车开过来吧,走过去有点远。”
高凛:“你不是说能走一晚上吗?”
陈朔:“我吹牛逼的。”
面对如此理直气壮的陈朔,高凛决定这次不宠他了,忽然晃动纤细的腰肢:“怎么了呀臭弟弟,75E也不能给你带来无穷的力量了吗?”
陈朔想了想:“那得,换个姿势。”
“在,在这?”
“凛姐,你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最终还是金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接上陈朔和高凛前往觅觅啤酒炸鸡屋了。
一路上金司机都在思考,小凛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喜欢玩小年轻这套呢,果然啊,人永远向往青春年少。
就像男人永远痴迷十八这个数字。
喜欢自己十八,也喜欢女孩子十八,无非后者是年纪罢了。
觅觅啤酒炸鸡屋。
陈朔打开门,走进后厨收拾了下,倒上一锅新油,高凛好奇的站在边上,一切都觉得那么新奇。
“你要试试么?”陈朔丢给高凛一个围裙,“别人约会,要么做陶艺,要么做咖啡什么的,咱俩牛逼啊,做鸡。”
高凛强调:“是你做鸡,我做还得了啊。”
那也是。
食材都是半成品,往锅里丢就行了,没啥技术含量,油温控制好,时间也都是固定的,完全科学做鸡。
陈朔还很贴心的给金司机也准备分了一份。
“叔,你去车上吃。”陈朔把装炸鸡的餐盘递给金司机,“别在这碍事。”
金司机有点不乐意:“我凭啥去车上吃,我就要在店里吃。”
陈朔劝道:“你在店里吃也阻止不了啥,我要真和你家高总发生点什么,以后我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能咋的?”
“我这人记仇,尤其坏我好事的。”
“算你小子厉害。”
金司机端起餐盘推门走出了店铺。
高凛也从厨房出来了,端出一盘她亲手炸的鸡腿,问道:“金叔呢,让他来尝尝我亲手炸的鸡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