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有那个魄力,现在抛家舍业立刻隐姓埋名逃出金陵。
否则将他再给抓起来,好好整治一番,便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周老板的事情,对于楚天恒来讲就是小事。
既然周老板已经暂时跑了,楚天恒现在也没空去理会他。
拿到了周老板身上的一支磺胺针剂,楚天恒便想尽快给母亲陈月华用药。
看她咳嗽得那么厉害,有一定医疗常识的楚天恒,也很清楚这是呼吸道有炎症的表现。
这个时代,在青霉素没有被大量研制提纯之前,磺胺都是最好的消炎药。
给母亲陈月华用磺胺,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选择!
可是,光有磺胺针剂,没有打针的针管,这个药也没法肌肉注射。
许久没有回家的楚天恒,也不知道最近的西药诊所在哪里。
“姐,先不用去管那个胖子周老板,我们先给妈注射一针磺胺再说,你说这附近哪有能找到打针的针管呢?”
“这附近有没有西药的诊所之类的呢?”
楚天恒根本不在乎一个小商人,他现在只关心怎么给母亲陈月华治病。
听到弟弟楚天恒提到给母亲打针的事情,楚琴秀这才回过神来。
她刚刚看到周老板连滚带爬的逃出去,便觉得这个周老板不会善罢甘休,心里正有些担忧。
不过经过弟弟楚天恒这么一提醒,她倒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不管接下来这个周老板要怎么样报复他们家。
她现在都要趁着周老板没有返回时,赶紧想办法给母亲打上这一针。
“我知道就在隔壁胡同,就有一家洋人开的西药诊所,我跟那里的护士林晓蝶很熟,我这就过去请她,让她过来给咱妈打上一针磺胺!”
生怕周老板等下带人回来抢夺磺胺,楚琴秀话音刚落,就立刻跑出了家门。
看老姐有办法请到西药诊所的护士过来打针,楚天恒也就安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将带回来的两个皮箱拿进屋里,一个个打开,让父母看看他刚刚并没有说大话。
有了这么多的钱,他现在就能给母亲陈月华最好的治疗条件。
看到儿子将两个带回来的皮箱拿进屋里,楚成宾还以为这是儿子在军校时的衣服行李。
但当楚天恒将第一个装满法币现金的箱子打开,楚成宾整个人就傻在了当场。
病榻上的母亲陈月华,也是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是满满一箱子,面额在十元的法币现金钞票。
这个时候普通人的薪水,一个月也就十几二十几块钱而已。
十元一张的法币钞票,也是他们往日里能见到的最大面额了!
而现在他们家儿子楚天恒,这一次就拿回来了满满的一箱子,这里面到底是多少钱啊!?
“天,天恒啊,你哪来这么多钱啊?这里到底是多少钱啊?”
楚成宾生怕自己儿子做出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比如抢银行之类的。
眼前这么多的钱,除了银行,他想不到谁家还能拥有这么多的钱!
“爸,妈,我现在在政府特权部门工作,有时候抓个贪官污吏之类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得的那份分成而已。”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为政府工作,以后家里的生活条件将会越来越好,你们以后不用再为了钱而发愁了!”
将装有十万元法币的箱子关上,楚天恒又打开了师哥叶明远给的那个箱子。
“这里面是我师哥给的一些见面礼,这里有两套金饰,还有两瓶法国香水,都是给妈跟姐姐的。”
“对了,爸,你也有一份见面礼,这是师哥给你买的瑞士浪琴牌手表,你看这上面的标价是五千法币呢!”
将叶明远的礼物通通拿出来,递给在场的二老看。
楚成宾捧着那块精致的进口瑞士浪琴牌手表,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半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母亲陈月华也抚摸着一根打得很厚的黄金手镯,猜想着这到底是用了多少的黄金啊!
二老在楚天恒打开带回来的两个箱子后,价值观,世界观明显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两只皮箱里面的东西,他们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是赚不到的吧?
然而儿子楚天恒却说,这只是他抓贪官污吏的一份分成收入而已。
再看看儿子师哥送的礼物,光是一块瑞士进口的浪琴牌手表,就价值五千法币。
之前女儿楚琴秀,就不得已想要出卖自己的一生幸福,在周老板那里也仍然换不来这五千法币啊!
堂屋里的二老一阵沉默,一时之间他们对儿子楚天恒的变化真是难以适应,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堂屋里一阵寂静,直到楚琴秀风风火火的,拉着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姑娘奔了进来。
“快,快,晓蝶啊,你赶紧给我妈打一针磺胺,不然等到那个周老板回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林晓蝶虽然穿着护士制服装,不过楚天恒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这姑娘也是从小住在附近胡同里的孩子,小时候还跟在楚天恒身后疯玩过。
与楚天恒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只是长大以后,就少有来往了而已。
看到楚天恒向她看过来,林晓蝶也是露出一个和善的俏皮微笑。
“天恒哥,你回来啦?你回来就好,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琴秀姐姐真是受了很多委屈!”
林晓蝶一边与楚天恒说话,一边熟练的从一个医用酒精消过毒的铝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玻璃针筒。
她拿过楚琴秀递过来的磺胺针剂,就给床榻上的陈月华打了一针。
现在知道儿子有本事,又有很多钱以后,陈月华那种求生的信念就涌了起来。
既然她的病可以用磺胺进行治疗,她便没有再拒绝!
将姐姐的那份礼物递到楚琴秀手里,楚天恒还拿出一张十元的法币,递到林晓蝶的手里。
“姐,这是我师哥给你的礼物,你自己收好。”
“对了,晓蝶妹妹,今天非常感谢你能够过来给我妈打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楚琴秀拿着一套金饰,还有一瓶法国香水,就呆愣在原地。
一瞬间,她还以为他的弟弟,将她卖给了他的那个什么师哥。
就光是她手里的这两件东西,就比那个周老板给她的要多得多了!
特别是这种进口的外国香水,那是上流社会贵妇们才能用得起的,单是这一瓶,恐怕就要好几千法币吧!?
林晓蝶也看到了楚天恒拿出来的这些礼物,她很快就知道楚天恒哥哥这是在外面发了财!
拿着楚天恒给的十块钱,林晓蝶倒是没有客气。
“那我就收下了哦,谢谢天恒哥,这十块钱能抵上我大半个月薪水了呢!”
知道自家现在有钱了,楚父,楚母也没有阻止自家儿子的败家行为。
反而他们看到当护士的林晓蝶,一口一个“天恒哥”的叫,老两口心里突然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林晓蝶这姑娘是真不错,又是这胡同里看着长大的,对她家里也算知根知底。
现在他们楚家有钱了,楚天恒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
如果能够将林晓蝶给娶过门,似乎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看到楚家伯父伯母笑盈盈的看着她,林晓蝶还没意识到,老两口此时看向她的想法!
楚琴秀将手里的礼物放在桌上,正要质问楚天恒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就听到门外有大量警察闯进来的声音。
“这里就是嫌疑人楚天恒的家是吧?”
“谁是楚天恒,给老子滚出来,你的案子案发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我们连你父母,姐姐一起抓起来!”
刘志强警长带着十几名治安巡警,就踢开了楚家的大门,一群黑皮警察乌泱泱的就闯进楚家的院子。
听到楚家院子这里传来这么大的动静,不少附近的邻居纷纷跑出来,在附近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不少人都认为,这次楚家被大批警员包围,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有大量黑皮警察闯进自己家里,楚天恒的眉头就是一皱。
他恼怒的从堂屋里走出来,一个人面对十几名黑皮警察,脸上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刘警长,他就是楚天恒,楚家的那个臭小子。”
“就是他,刚刚抢了我的一支磺胺针剂,还将我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一定要将这个不法之徒,给抓进大牢严加惩处,为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老百姓做主啊!”
周老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捞开自己肚子上的衣服,一个清晰的青紫拳印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嫌犯楚天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来人啊,将这个抢劫,伤人的嫌犯楚天恒给我抓起来!”
刘警长一声令下,十几名黑皮警察就要上前拿人。
这时,门口突然又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们军情处楚队长的家里闹事!”
“你们这些黑皮警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顺着说话之人的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同样身穿中山装的男子,身后跟着七八名手持手枪的军人士兵。
他们将围在楚家门口的,那些邻居大爷大妈都给驱赶到一旁。
又来到刘警长一众黑皮警察的面前,然后抬手就对领头的刘志强警长,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
中山装男子,左右开弓,将刘志强警长扇得眼冒金星,最后狠狠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这才肯罢休。
“不长眼的狗东西,一个片区小警长,也敢来我们军情处楚队长家里闹事。”
“给我把他这身警长的黑皮扒了,带回军情处,我倒要好好拷问他,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带走……”
中山装男子一挥手,两个军情处的士兵,就将刘志强警长的警服给扒了下来,然后在他拼命的哭喊中,将他直接拖了出去。
一旁的周老板,看到自己的靠山刘警长,都被直接拖了出去,也是吓得双腿发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中山装男子根本就没有理会周老板,而是笑着上前,一把将楚天恒的手给握住。
“楚天恒,楚队长是吧?”
“我是总部行动科的李队长,我奉老板的命令,前来通知你,后天在总部礼堂,老板将亲自参加你的军衔晋升,以及授勋仪式!”
“记得早一点提前到场,对了,我跟叶明远是同乡,我们是一个镇子上出来的,你是他的师弟,也就是我们自己人,以后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军情处总部行动科的一个队长,地位当然在楚天恒这个分站队长之上。
听这个李队长的意思,他跟师哥叶明远好像关系还挺不错。
“这次,你师哥让我帮你家选一处新房子,说是给你的一个惊喜,我在最近涉案抄家的几个商人住宅里选了一下,你看看,这些地址有没有你喜欢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