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搞电影的什么时候也赚过外汇了?”
“哈哈哈。”众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明天都收拾利整的啊!咱们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名牌,可也能保证干净整洁,可别在外国记者面前丢人!”
“咱们代表的不只是咱们自己。”
“明白。”
“放心吧。”
……
次日。
到了约定时间,一行人便坐着船来到了剧院外。
走上红毯的第一步,黄泽迈的很慢很慢。
毕竟,前世今生,自己也是第一次迈上三大的红毯啊!
就在一脚踏上去的时候,黄泽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走出的一小步,却是国内电影的一大步。”
第一部将在三大主竞赛单元获奖的国内电影。
虽说不是最高奖项,也算是开了先河了吧?
深吸口气,黄泽就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抛出去了,专心致志地走起了红毯。
一路来到剧院。
和其他人一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黄泽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周。
额……
这个年头的国外电影人,除了一些名气大到电影史无法略过的,黄泽还真不认识。
看了一圈几乎都是生面孔。
干脆收回了目光,看了一下旁边的白成导演,笑问,“白叔,感觉如何?”
“感觉还行,这椅子挺不错的。”白成的脸上挂着一副平静的神情,看不出太多情绪来。
但下一句就把他的心境给出卖了。
“你说我待会要上去说获奖感言,不会说英语,更不会说意达利语,他们有翻译呢吧?”
“放心吧,有呢。”
“那就好!”
“可是白叔,你就没想过这次是影帝奖项吗?”黄泽忍不住地和其开起了玩笑。
“不可能!”白成还没说话呢,他左手边的焦幌却是马上接过了话,摇了摇头,“我演的怎么样我还不清楚?这次的角色也没多大大发挥空间,肯定是导演或奖项。”
“老焦啊!你谦虚了。”
白成笑笑,没再往下聊了,只是看着颁奖台的位置,心中难免紧张了起来。
这次要是能拿奖,回去和那些老朋友们可就有的吹了。
在几乎所有人的期盼之中,这个于1932年创办,二战停办过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开办的历史悠久的电影节迎来了它的第四十一次颁奖!
最开始颁的是一些小奖,或者其他关注单元的奖,如什么国际天主教组织奖,国际电影新闻协会奖等等。
也不知道颁了多久,终于迎来了重头戏,主竞赛单元奖!
所以人都不由自主地伸长了点脖子,不想错过哪怕任何一个单词。
“获得第41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大奖的是,《月神的宠儿》。”
走上台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导演。
黄泽对他有些印象,格鲁吉亚人,现在也就是那个国家的导演,没记错的话,他2015年还有电影问世。
也算是老当益壮了。
待到其走下来之后,嘉宾一番闲侃,拿出了信封。
“让我看看是谁拿了这个奖项。”
“获得威尼斯电影节费比西奖最佳影片的是……”
第37章 收获
“《故乡》和《Chorus member》。”
《Chorus member》,也就是《后进生的春天》的英文译名。
听到这个词,就立刻推了推一旁的白成。
“白叔,拿奖了!”
“费比西奖最佳影片。”
“啊?”白成一脸懵逼地看向了黄泽,“咱们的片子拿奖了?”
“是的!”
“确实拿奖了。”中影那边的人也欣喜若狂地道。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白成站了起来,因为激动,两只手都在不停地握紧松开,再握紧。
“恭喜啊,白叔!”
“恭喜。”
“同喜,同喜!”白成和其他人一个个的握了手,这才走向了颁奖台。
走着走着,他的眼眶都湿润了。
他从38年接触话剧,46年开始导电影。
可以说这些东西陪了他半辈子。
曾经有两次,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再碰电影了。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都六十多了,不仅仅重新干起了导演的活,居然还能在这样的电影节上领奖,为国争光!
“谢谢!”
从嘉宾手里接过了奖,白成面对镜头,眼含热泪,“感谢祖国给予我这部电影的支持,谢谢评审团的厚爱,谢谢每一个参与这部电影制作的成员。”
“另外特别谢谢黄泽,创作了这部片的剧本,又搞定了配乐,还是本片的副导演,希望你下次也能站在这上面领奖!”
“尽力而为。”黄泽微微颔首,冲着白成招了招手。
“嗯!”白成接收到了黄泽的信息,点了点头,这才拿着奖走下了颁奖台!
有了一个奖,大家的心终于是落进肚子里了。
接下来的其他奖项,七个人便当成了一名观众。
这届的沃尔皮杯最佳男演员颁给了印度的纳沙鲁丁沙。
最佳女演员,则是颁给了《圆月映花都》的主演帕斯卡欧吉尔。
要不是黄泽前世对三大有些关注,只怕任谁也想不到,这位年仅25岁的威尼斯影后,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她26岁生日的前一天。
也就是拿到影后的不到五十天。
大喜大悲,莫过于此吧。
黄泽也只能提前感慨一句。
颁奖继续进行,最佳处女作银狮奖颁给了一位加嘛大女导演。
而金狮奖则和前世一样,最终被平独镇露大波波国内的导演克日什托夫扎努西靠着《寂静太阳年》这样一部讲46年米国大兵和波兰寡妇爱情的片子成功拿下。
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也画上了一个句号。
一个对黄泽来说还算完美的句号。
唯二的遗憾就是,没拿到金狮奖,以及导演不是我。
当然,后者更重要一点。
……
次日。
拿到奖的《后进生的春天》展厅就多了不少前来询价的发行商。
因为有了奖了,黄泽便开始给中影代表出谋划策了起来,讲了一下大概这个奖在哪种档次的国家的价位。
比如米国,有钱又人多,必然得高一点。
而某些国家嘛,能给钱就算不错了,咬咬牙卖了拉倒,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一个国家说不定就这一家发行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我去过港岛嘛,略微找人了解了一下。”黄泽随便瞎编道。
对方也没追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不,转头就有个发行商过来了。
“你好,我是意达利发行商,你们这部片在意达利的版权,三万美元怎么样?”
“八万!”
“不不不,这太贵了,三万两千美元,这是我能出到的最高价格了。”
一番争价,最后落在了四万五千美元上。
对方即使在院线上赚不到钱,走录像带发行,细水长流模式,赚回成本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出三十万!米国的版权归我们了。”
两个胖胖的男人走了过来。
一个大鼻子,有些秃顶,看起来有些凶,一个眉毛很有特色。
依稀好像是。
“你好,我是哈维,这是我兄弟鲍勃。”
“年轻人,这部片子故事和音乐都很不错。”哈维韦恩斯坦冲着黄泽伸出了手,“你之前有过其他片子吗?”
“没有。”
“期待你当导演的作品,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还会买到手里,拿回家里好好欣赏。”哈维笑着给了个不算承诺的承诺。
“我想你应该看出这部片子的价值了。”黄泽更在乎现在能多赚点钱,“这样的价值观是全世界通行的,你没觉得你的出价有些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