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东点点头，问道：“那张生这差不多20年的时间，都是在电台工作吗？”
“对的。”张辉回答说道：“在内地的时候，我就是在上沪的商业电台工作，后来来了香港，也就进了港府的公共电台上班，这一上，就是18年了。”
杨文东又问道：“那你这也算港府工作了，也算稳定了吧？是也准备出来了？”
港府的官员或者一些为政府工作岗位，虽然比不上前世内地公务员那么稳妥，但一般也是可以干一辈子的，除非得罪人或者犯了什么大错。
张辉说道：“稳定的确是稳定，可只能说是稳定的穷，我工作十几年了，租房与正常的生活成本就花费我大量资金。
如今我的3个老婆和5个孩子，只能挤在一间600尺的房子里过生活，太挤了，这么多年来，我基本上存不到钱，想买新房子都无能为力。
杨生，您说这样的稳定又有何用？”
“……？”杨文东听完后，沉默了会，他不知道这家伙算不算是无形的凡尔赛。
难怪存不到钱，这一家这么多人，TM的一般公司高层也养不起啊？
估计港府公共电台的薪水也还不低了，不然早就全家一起天天喝粥了。
随后他也好奇问道：“张生，你娶了这么多老婆，家里能和谐？”
“能呀，能吃饱就行了，孩子现在也大了，都工作了。”张辉说道：“就是他们也需要买房子，可他们也买不起，这压力就又到我手上了。”
“也是，普通人想买房子的确很难。”杨文东点点头说道。
哪怕是58年房价低谷期，能够上船的，也并非一般人。
赵成光在旁边喝着冰镇饮料，笑说道：“张生放心，你如果跟着杨生，那以后买房，估计轻轻松松。”
“这点肯定错不了。”杨文东笑了笑说道：“好了，说正事吧。”
赵成光拿起饮料，笑说道：“那两位慢慢聊，我就不听了，毕竟这是商业机密。”
“行。”杨文东点点头，随后说道：“隔壁的会议室，有很多报纸，赵生可以去那边消磨一下时间。”
“OK！”赵成光起身后离开，只留下了二人。
杨文东问道：“张生，我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拿下那个电台。
我也已经与港府的人交流过了，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价格，你觉得我们该出多少？才能有大的赢面？”
其实，电台的价格也不会很贵，毕竟再过两三年澳门的赌场牌照也才两三百万港元。
可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当冤大头，无限抬高价位，顶多为了稳妥，适当的提高一定的百分比。
张辉想了想说道：“杨生，其实这个电台，最大的成本并非牌照，而是后续的投资。
按照如今香港公共电台的硬件来看，发射塔的成本就需要三四十万港元，后续运营，算上人工之类的，一年也需要十几万，这不算市场营销。
如今香港公共电台，一年的利润大概也就在十万港元左右，这还是经营已久的电台。
按照我的估计，牌照的竞拍，估计会在20万港元以内，再多，肯定会亏本。”
“所以如果定为20万出头，那就有很大把握了？”杨文东反问道。
张辉点点头说道：“按照我的计算，是这样，甚至就算竞拍只花了十万，这个电台，在初期也是很难盈利的。
这一点我觉得我需要提前告知杨生。”
“嗯，这个我自有打算，现在重要的是拿下电台。”杨文笑了笑说道。
张辉说道：“好，那我可以替您做出一套电台牌照到手之后的各种投资规划，除了信号塔的选择地目前还不确定，其他的事情我都是可以做好详细计划。”
“好，你现在还是公职，就算离职也需要一点时间。”杨文东顿了顿说道：“这个计划书，需要你尽快做完，因为月底就需要上交给港府商务经济部门。
所以，我会单独出一笔钱，向你支付是个计划费用，这个是我应该支付的，你也别客气了，该我付的我不会少。”
白嫖未入职员工成果的事情，他还不屑去做，其实也没多少钱，但却是一个公司文化的体现。
张辉听完后，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答应道：“好的，那就按照正常工资加班来算。”
杨文东又说道：“最终竞拍费用的话，我会适当加一点，估计在25万港元左右，以保证在资金层面我们不会输掉。
后续的运营计划，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拿到这个牌照，就看这一次了。
不过你放心，你这边可以等到结果出来，再从公共电台辞职，如果真的我没拍上牌照，我也会额外给你一点补偿的。”
张辉说道：“好的，杨生，我想我们合作，必然是可以成功的。”
“嗯，行。”杨文东点点头，又说道：“你之后的薪水，我们就等到电台到手后再谈吧，不然现在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你放心，肯定会比你现在的要高很多。”
“可以。”张辉答应道，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的老板，做事居然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这可真的是非常少见的老板啊……
……
会谈结束后，杨文东来到隔壁会议室，问道：“赵生，田生那边怎么样了？”
赵成光笑说道：“他已经将你的事情流程给弄好了，相关其他人也招呼了下。
不过能不能绝对保证成功，他也不会做这个承诺的。”
“嗯，这是当然。”杨文东点点头说道。
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就算关系好，答应帮忙，但也很少提出这种“绝对会成功”的承诺。
赵成光说道：“你这边先准备好，我看看，能不能探测一下其他竞拍者的情况。”
“嗯，何佐之那边，你重点关注一下。”杨文东顿了顿说道。
原先历史上就是他成功的，那必然在这一世就是自己的最强竞争对手了。
港岛中环，一件酒店内：
“何生，有一件事要告知您。”一名男子走进来后说道：“钱局长那边传来消息，他说我们多了一个强的竞争对手，也要竞争电台。”
“谁？”何佐之惊讶问道：“哪个大公司？”
来人说道：“是最近比较出名的那个便利贴大王，杨文东。”
“杨文东？”何佐之顿了顿，说道：“我听说港华日报也是他的，现在他又来竞争电台，难道是想全力进军传媒领域了？”
来人分析道：“是有这个可能，这杨文东的财力，可是远胜过我们的，据说关系这一块，也更强。”
“那钱局长有没有说什么？”何佐之追问道。
来人摇头说道：“他说目前商务局内部反而看好杨文东，因为他的财力更强，名气更大，已经有几名副局长替他说话了；
钱局长的意思是，要不您这边看看能不能动用何家的关系？”
何佐之叹气说道：“行不通的，我出来创业，就是为了不利用何家的资源，想做出一点成绩，现在跑回去求关系。
那就算最后成功了，这电台恐怕也会变成何家的，他们的关系可不是白用的。”
“那怎么办？”来人问道。
何佐之皱眉，道：“正常竞争吧，就看谁能赢了。”
一周后，张辉再次来到这里，抵上资料说道：“杨生，这就是我做的所有计划，您请过目。”
“嗯，好。”杨文东接过计划书，认真的看了一遍后，说道：“这里面的一些东西我也不是很懂，我会再找人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加上25万港元的报价，就可以了。”
“好的，那就提前预祝杨生获得新的电台牌照了。”张辉笑说道。
随后闲聊几句后张辉离开，杨文东又叫来了赵成光：“赵生，这个资料，你提前送给田生，让他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田云坚毕竟是内部人，提前看一下自己的计划书，也算是能够有所帮助；如今双方都希望能够达成未来的长期合作，自然该信任一点。
赵成光接过资料，道：“行，我尽快给他。
另外何佐之那边，我查不到太多信息，但我知道他在筹备向东亚银行借贷20万港元。”
“20万？”杨文东点点头，说道：“可能跟电台有关，这么看来，他的资金也不是很充分了。”
“怎么说也不是何家的嫡子，何东先生还去世了，估计他是得不到太多何家的资源的。”赵成光分析说道。
杨文东说道：“那对我们倒是好消息了。”
又是三天后，赵成光传回消息，资料没什么问题，杨文东便叫来了张伟达，让他将所有资料转化成正式竞拍申请书，并且递交了上去。
再之后，就是等待了。
12月3日，杨文东正在边磕着瓜子边看着古龙的小说，赵成光的电话突然来了：“杨生，恭喜你，我得到了田生的内部消息，电台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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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古龙的改变与金镛相约
“确真的？”杨文东虽然大概率知道这种事不太可能是假的，但还下意识追问道。
赵成光笑说道：“杨生，这种事我还能跟你开玩笑？他们内部已经决定了，电台会给你，相关流程还需要再走一周左右。”
“那可真是太好了。”杨文东是心中真的欣喜。
在电视还没有普及之前，收音机与报纸是大部分人接受外界渠道的唯二方法，前者成本高后者成本低。
但电台的效率非常高，可以说跟电视台一样，只不过没有画面内容。
在报纸行业已经有一大堆老玩家的情况下，想要短时间突破显然很难，可获得了一个电台，那就可以抓住传媒的一角了。
赵成光又说道：“杨生，提醒你一句，港府给你电台的牌照，你就得按照你提交的计划，逐个的将事情做好，如果稍微晚一点或者有点小问题，那都可以商量。
但如果偏差大了，按照合约，港府是有权利收回电台的，所以你需要尽快执行，将电台开起来，一旦电台建起来了，那只要你不违法，那港府基本上也就不会再管你了。”
“好，放心，我心里有数。”杨文东爽快答应道，在电台还没有完全正式建成之前，他还不能算绝对的放心。
电话挂断后，杨文东立刻联系了张辉，到了下午，他赶来后；
杨文东笑说道：“张生，牌照下来了，我们成功了。”
“真的？”张辉眼神一亮，牌照到手了，那就代表他有了新的人生机会了。
杨文东取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我给你开的薪水，是你之前的两倍，你那边可以离职了，然后尽快来我这将电台公司的架子搭起来。
这也是只是刚开始，如果以后电台发展的好，你的待遇会比这还要好得多。”
张辉接过信封，不过并没有在老板面前打开信封，而是收了起来，随后又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杨文东说道：“好的，杨生，不过我需要招聘一些人，这里是各个职位的名单。”
杨文东接过看了一眼，这是一个简单的手画表格，描述了差不多20个人的岗位，每个岗位的数量及大概得市场薪水，也能看出张辉的用心了。
随后他又将这张纸返还，说道：“这个配置没问题，你就按照这个来招人吧，不过香港从事电台的人也不多，你也不要就从逮着公共电台拼命挖人。
英资的电台、澳门那边应该也有，或者湾湾那边都行，甚至以后我们自己培养也行，不然，田云坚那边不太好交代。”
他也知道，田云坚是将港府的“公务员”给他挖过来了，自己之后再拼命的挖他手下部门的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说，组织新公司，也比较忌讳所有新员工都来自于一个地方，他们都相互认识的话，对新公司不一定有好处。
“好的，我明白。”张辉答应说道。
“你等会，我给你介绍个人，以后你们会在一起工作。”杨文东说完后，拨打了内部电话，叫来了秦志业，对着二人介绍一番后：“两位，你们以后都是我旗下传媒公司的负责人，以后也会在一栋楼里工作，也可以相互配合一下。”
“秦生，你好。”张辉握手笑说道：“我做电台，虽然属于传媒，但我们本身是不做采访的事情的，新闻这一块的内容，一般也就是将最近报纸上的事情播报出来。”